《（家庭教师）云栽》易冷子

24、彭格列的觉悟 [目标25-26]

　　看着微蓝光屏上的那群少年，云栽暗自皱眉。
　　如此天真的你们，要如何支撑起一个家族？将彭格列交给你们，真的合适么。
　　九代，我果然还是，不能认同你呢。
　　还是说，GIOTTO，其实你也是像他那样想的？
　　你们不会明白。
　　巴利安，表面不和，实则一心；表面冷酷，实则温暖。我们为了彼此，为了共同的信念与荣耀，愿为之弃生命，即使将以鲜血浇灌，也要让“巴利安”一词观赏至高无上的光环，纵然那光辉虚无缥缈，也要在他人的记忆力刻下“巴利安独立暗杀部队”而不是“彭格列暗杀部队巴利安”。
　　我们为之战，决不会回头，即使知道是无归路，是魔比斯环般的征途，被唾弃，受鄙夷，冷嘲热讽中背负着叛徒之名，总是如此，也从未后悔。
　　只因我们是巴利安。
　　呐。彭格列，你们，有这样的觉悟么？
　　和当年的一世一样呢，以为善良就可以感动所有人，坚守着那可笑的天真理念，却从不知道，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注定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呢，我们。
　　所以沢田纲吉，你和你的守护者们，要拿什么和我们比。

　　和狱寺隼人对打的是久至话枚。
　　数枚炸弹朝久至散去，久至腾空跃起，躲过。下一秒迅速冲向狱寺隼人，出拳。
　　狱寺被久至一拳打倒在地，从他的口中传出与平时的狱寺不同的语气：“クフフ。不愧是岚之阿尔柯巴雷诺的学生啊。”
　　“过奖了——纲吉，快闪开！”
　　没料到倒在地上的狱寺诡异的一笑，点燃几支炸弹扔向了另一边的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因爆炸而被抛到一边，离他最近的柿本千种握着三叉戟缓缓向他靠近，六道骸的语气：“好了，就到此结束吧。”
　　在柿本千种血红色的右眼上，忽然燃气紫色的火炎。
　　格斗技能的修罗道。

　　“千种受了很重的伤……已经坚持不住了吧。”
　　黑发黑眸的中国女生，名为萧纵。
　　褐色短发、碧色瞳仁的少年名为罹•希尔社，此时正望着屏幕，依然没有说一句话。

　　果然。
　　柿本千种在冲向沢田纲吉的途中倒下，三叉戟滑落到城岛犬的脚边。
　　右眼紫色的火焰显得诡异，视线落在倒在地上的千种身上：“没什么，这是常有的事。虽然占据身体支配全身，但疲惫了的身体就无法动弹了。”
　　“所以说……就是强行移动着受伤的身体……”目光中隐隐透着不安。
　　“因此才没有附在云雀身上吧。”Reborn的声音沉稳低沉。

　　“真不知道云雀刚刚是怎么战斗的。”云栽缓缓道。
　　“完全是下意识的吧。”兰塔微微扬起了嘴角，异色的眸子光线交叠。
　　萧纵转过头来看着两人：“一直忘了问，你们是谁，怎么会认识骸大人？”

　　“クフフ。”柿本千种双手支撑着地面，诡异的笑。
　　“看来千种还能支撑一会儿啊。”城岛犬望向千种的方向。
　　“啊！这样伤会更严重的！”身处危险之中却还在担心威胁自己生命的人。沢田纲吉担忧的看着千种。
　　“クフフフ，没关系，我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右眼的血红与左眼的深蓝，明显的反差色。
　　“你在说什么！那可是你同伴的身体啊！”参杂着一丝疑惑的愤怒。
　　左眸的蓝色显得涣散：“不对哦，附体了的话，就是我的身体了。疲惫或是死去都随我。”
　　碧洋琪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和狱寺隼人一起走向沢田纲吉：“你有担心别人的空闲么？在自己有生命危险时。”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不适合做黑手党啊。”

　　“呵呵，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异色的瞳，银色的发，给少年原本温暖的笑容平添了一份冷漠和诡异。兰塔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如是说。
　　“很久很久以前？”萧纵皱起眉。很久很久以前，是多久呢？
　　静默了十几秒，云栽清冷的声线响起，麒麟灰色的眸子晕开浅浅的光：“恐怕是在轮回的尽头相识的吧。”
　　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在最悲伤的时候，认识了那个人。如今的六道骸。
　　那时还是蓝色的发，蓝色的双眸。诡异的笑声却和现在一样。
　　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忘掉了最初遇见的温暖，漫漫长途中，剩余的只有恨。那份温暖，在如同魔比斯环的轮回中，不知被折在哪里。
　　此刻竟又重回。
　　“在地狱，签订了轮回的契约。在他得到那颗血色的右眼后，”一点一点诉说着回忆，平淡的口吻。仿佛回到了当时，但却清楚的明白，已经不可能再回到那时候，“——开始了再世的轮回。然后他就剪成了那颗凤梨头。”
　　“我是在他们的再世认识六道骸的。”兰塔如斯说。
　　“可是……”黑色的眸闪着疑惑的光泽。
　　“听说过复仇者监狱监狱长的事情么？”云栽这么问。
　　“复仇者监狱的监狱长似乎从监狱创建之初就没有换过人。”罹•希尔社缓缓开口，是流畅的日语，“听说初代彭格列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少年时期，一次是在晚年。而间隔这么多年，那位监狱长的样貌却没有改变。”
　　“骸大人跟我们说的。”萧纵点点头。
　　“……那家伙怎么说得像一世见到鬼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鬼么……姐姐。”兰塔一脸黑线的看向女生。
　　“这么说——！？”萧纵惊讶的盯着银发异瞳的少年。
　　罹•希尔社依然沉稳冷静：“这么说来，此刻我们面前的这位，就是传说中可以永生的那位神秘的复仇者监狱长了。”
　　良久的沉默。
　　麒麟灰色的右瞳晕开了笑意，血色的左瞳流动着诡异的光晕，少年的嘴角缓缓扬起：“说完了我们的事，那么，你们呢？”

　　“六道骸，如果不打倒你，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沢田纲吉的额头上燃起了大空色泽的死气之炎，列恩吐出的毛线手套也在此刻变成了和彭格列初代一样的武器。
　　柿本千种看到沢田纲吉的变化，敏捷的跳到了一边。
　　“你头上的斗气……原来如此，是被特殊弹打中了啊。”
　　坚定而沉稳的眼神，与之前不同，是大空的色泽。如同彭格列一世那般的色泽。
　　“不过和兰兹亚战斗时好像更狂野些。”柿本千种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批评弹，它激发了纲吉心中的斗志。”久至话枚右手撑住地面，抬起头看向沢田纲吉。
　　Reborn拉下帽檐，嘴角上扬。
　　“嗡”的一声，血色的瞳变换成“二”的字样，饿鬼道。城岛犬冲向沢田纲吉，却被沢田用左手挡住，随即扔开。
　　“还没完。”
　　两个红色的溜溜球飞向沢田纲吉，沢田却站住不动。
　　“这是幻觉——在那里。”冲向另一个方向，出拳。
　　三叉戟刺穿了墙壁，发出刺耳的响声。
　　“这才是特殊弹的效果。”久至的声音响起。
　　Reborn接过话继续说道：“在阿纲体内沉睡的彭格列之血已经苏醒了——初代彭格列所拥有的看穿一切的能力。”
　　“超直感。”久至缓缓站起身。
　　沢田纲吉用自己的身体抵挡攻击，保护着狱寺隼人和碧洋琪不受到伤害，靠直觉掌握了攻击对方是对方神经麻痹的战斗方法。
　　“让你们久等了，对不起。”声音变得冷静而低沉，“Reborn，拜托你帮我照顾他们。”
　　“不要在我面前摆架子。”这么说着，小婴儿却还是跑向两人。
　　“出了吧，骸。你还活着吧。”望向某个方向。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正是蓝发异瞳的少年，六道骸。
　　“クフフ。”
　　看来不得不用那种能力了。
　　“在六道中，人间道是最丑恶的。”那也就是我们此刻所处的世界。六道骸捂住血色的右眼，无感情的说道，“——最危险的能力。”
　　从右眼中散发出来的黑色斗气，染黑了少年握着三叉戟的右手，脸上浮现出不祥的图案。
　　“クハハハ。我本来想当做热身的。”
　　异色的瞳忽然收紧。
　　以为已经被打败的沢田纲吉出现在烟雾中，抬起带着X手套的双手，凭着彭格列的超直感，取下头上的火炎。

　　“我们的家族被彭格列赶尽杀绝，在彭格列追杀剩余家族成员的时候，是骸大人救了我们。”萧纵的声音透着一丝悲伤。
　　“这么说，来这里是为了向彭格列报仇么？”兰塔平静的问。
　　“是的。”黑发的中国女生坚定地答道。
　　“那么我们达成共识了。”云栽清冷的声线穿透了空气，“如果真的想报仇，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过一段时间，彭格列和巴利安之间会进行一场彭格列指环争夺战，那个时候下手不是更好么。”兰塔扬起恶魔般的笑。
　　“彭格列最强暗杀部队巴利安！？”
　　“巴利安早就不再隶属彭格列了。”女生缓缓道，“八年前，巴利安就和彭格列势不两立了。”
　　出人意料的答案。
　　萧纵和罹•希尔社的目光聚集在女生身上。
　　女生却没有再多说，反而是她身边的异瞳少年指向屏幕：“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情况似乎有些不妙啊。”

　　“クフフ……这就是……彭格列第十代啊。”倒在地上的蓝发少年缓缓抬起头，吃力地说，“Sa，给我最后一击吧。”
　　沢田纲吉惊讶的看向六道骸。
　　蓝发的少年不知是以什么样的语气说道：“与其被你们黑手党抓到，我选择死亡。”
　　“我无法下手。”沢田纲吉背过身。
　　此时血色的眸竟闪过一丝诡异，六道骸迅速站起身从后面抓住沢田纲吉：“你的软弱就是你的致命弱点。”
　　被甩向墙壁上的三叉戟的沢田纲吉却发动了X手套的力量，利用火炎的逆向喷射高速移动到六道骸的面前，利用死气之火净化了骸的暗黑斗气。
　　撞击地面的巨大声响。
　　沢田纲吉站起身，而倒在地上的蓝发少年却紧闭双眼。

　　“骸大人！”萧纵紧张的看着屏幕上的蓝发少年。
　　“……”云栽皱起眉，不语。
　　“这就是彭格列十代啊。”兰塔收起了笑。
　　黑眸女生的双拳渐渐握紧：“罹，我们快点去救骸大人！”
　　“等等。你们现在去也是无济于事。现在门外聚集了彭格列的人，你们要逃出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是骸大人……”
　　云栽站起身，视线从萧纵转向银发异瞳的少年，“兰塔，只能这样了。”
　　少年的嘴角扬起淡淡的笑，血色的眸闪过一丝光泽，从口袋里取出通话器：“轮到你们出场了。去把六道骸带回去吧，别让他受伤了。有必要的话，和他在一起的那两个同伴也一起带走吧。”
　　“你要把骸大人送进复仇者监狱！？”
　　“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兰塔淡淡的笑，“没有得到沢田纲吉的身体的他，在外界不能停留太久，不然会受到伤害。相反的，复仇者监狱却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从门外飞来的锁链，锁住了骸、犬和千种的颈脖。
　　黑色的风衣，黑色礼帽，绑着白色的绷带。
　　“来的还真快啊。”晴之彩虹婴儿冷静的声音。
　　“到底是谁？”疑惑中参杂着恐惧。
　　“复仇者。是黑手党界的执法者，制裁那些法律无法惩罚的家伙。”
　　“等一下，你们想干什么！”此时的沢田纲吉已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神色紧张的举起带着白色毛线手套的左手。
　　“住手，阿纲。”Reborn阻止道，“要是违背他们的话就麻烦了。”
　　“但是……”
　　看着三人被黑衣人带走，无法阻止。这样的感觉——
　　“这是规定。”
　　忽然出现一丝心慌。
　　“那三个人会怎么样呢？”忽然想起什么，“啊，那兰兹亚先生也……”
　　“应该会被制裁接受惩罚吧。”
　　怎么会……
　　“惩罚是……”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轻。”

　　总存在一些无法违背的事情和人。比如说复仇者。
　　而统领复仇者的，究竟是怎样的人？
　　“——因为我们的世界也不好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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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仇者监狱……
　　凤梨君的忧郁……
　　来自复仇者的试炼……
　　觉醒的能力……

　　下回目标——来自复仇者的试炼

　　……你们够了……
　　想要复仇，那就变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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