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师）云栽》易冷子

22、在乎的人 [目标22-23]

　　蓝发异瞳的少年一步一步靠近黑发银眸的女生。
　　沙发边黑发黑眼的中国女生微微皱起眉。
　　因黑暗的环境而显得空荡得可怕。
　　诡异的声线在诺大的大厅里响彻。
　　“可是我现在要和彭格列玩一场游戏，这可怎么办呢……”
　　没有回话，女生往前走了一点，拾起地上云雀恭弥的风纪委员袖章。
　　六道骸走到女生面前时突然停下，视线落在女生的右臂上。
　　血色的右瞳显示着“六”的字样，左瞳的蓝映上了红。
　　“クフフ。并中风纪委员的袖章呢……这么说小止不是来杀我的，而是来救小麻雀的？”
　　“……”
　　对持。
　　“骸大人，她和刚刚那个人是同伴吗？”
　　“谁知到呢。”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红与蓝的光线在异色的瞳中安静流淌。
　　沉默很久。
　　“骸大人，让我来做她的对手吧。”黑发黑眸的女生走向前一步。
　　黑色的瞳仁对上麒麟灰色的眸子。
　　后者却一愣。那双黑色的眼眸，和十年后的一样。
　　十年之后，她们成为对了同伴？
　　同伴……么？
　　——谁知到呢。
　　“不了。”异色的眸微微眯起，嘴角上扬，低沉诡异的嗓音似乎具有魔力，“小止更希望由我亲手杀了她吧。”
　　麒麟灰色的瞳孔收紧。
　　是，没错。
　　解除轮回契约的方法，除了由自己杀了六道骸，还有另一种。那就是由对方杀了自己，同样能挣脱无尽轮回的束缚。
　　但是。
　　“可是我不想杀了小止呢。”带有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比起得到永恒的死亡，我更希望有一个人能陪着我经历黑暗的轮回呢。这样不是很有趣么……”
　　这就是他了。
　　比起死亡，更希望在轮回的绝望中寻找力量。
　　以实现那个签订契约时他告诉她的目标——毁灭黑手党的世界。
　　“小止，绝望才能使人变强呢。”
　　这次三叉戟随着话音落下而举起。
　　又道：“这次的结果会和以前一样吧，小止。”
　　瞳孔中散落的暗芒一点点晕开，在麒麟灰色的眸子中流淌，左拳渐渐收紧：“这次不会了。”
　　“クフフ，是么。”
　　视线落在对方手握的三叉戟上。
　　这次是直接使用修罗道么？
　　——没用的。
　　还没唤出镰刀，就听到“嗡”的一声。
　　并不像之前自己预料的那样，血色的瞳没有燃起紫色诡异的火焰，而是随着“嗡”声变换为了“一”的字样。
　　幻觉……么。
　　……反应过来是已经晚了。

　　几世轮回时，从未用过地狱道。
　　只是为了如今所做的铺垫么？
　　——可是你错了。
　　地狱道的能力，利用幻觉让人进入无止尽的噩梦，并破换对手的精神力，相当于幻术。
　　而幻术则是控制人的五感，可无法控制人的思想。
　　——托玛蒙的福。
　　在多次演练中早已熟悉幻术的使用与破解方法。
　　五感被人控制，就利用其他东西转移注意力。
　　比如说，疼痛。

　　没有像想象中那样，从地面窜出火红的炎柱，只是眼前的景色渐渐褪去。
　　意识却陷入惨白荒芜的昼。
　　周围的黑暗褪色成灰白，安静的心慌。
　　没有危险的预兆。
　　片刻后场景开始变换，华丽复古的城堡，扬起的黑色旗帜。
　　巴利安总部……么。
　　怎么会？……
　　从城堡的入口走出银色长发的斯库瓦罗，挥舞着和左边义手固定在一起的长剑，熟悉的吼叫声：“那个混蛋BOSS！！！！——竟然又让老子去买牛排！！！！——”
　　女生怔怔的站在台阶之下，视线落在银色的长发上。
　　完全忘记自己身处幻境。
　　太真实。
　　来人也看见了女生，竟皱起眉，喊道：“喂——你是谁！？站在这里干什么！？！”
　　——喂。
　　——你是谁。
　　——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是谁？——开什么玩笑。相处了八年之久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银发BOSS括号伪，你在说什么？”
　　听见女生这么称呼自己，斯库瓦罗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小鬼，我才想问，你在说什么啊混蛋！？”
　　“斯库瓦罗，你……”
　　话语梗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你……别和我开玩笑啊。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你是彭格列派来的卧底？！”
　　发愣的片刻，银发男子已挥剑上前。
　　“混蛋——老子要砍了你！！！！”
　　！？
　　缓过神来立刻躲过长剑的攻击，惊讶的看向斯库瓦罗。
　　又是一击。这次没有躲过，长剑划过左臂，渗出的血与风纪委员会的袖章融在一起。血色映入麒麟灰色的瞳孔。
　　渐渐握紧手中的另一个袖章。
　　下一秒耳边划过风声，四枚小刀从耳旁划过，“哒哒哒”地刺入女生后方的地面。
　　淡金色的发遮住眼眸，歪着的皇冠在阳光下发亮，紫色与黑色的横纹T恤衫，外面披着巴利安的制服外套，把玩着手中的小刀：“嘻嘻嘻嘻，长毛作战队长在这里干什么呢~。”
　　立在金发少年右肩上的小婴儿穿着超小号的巴利安制服，大大的帽子遮住大半边脸，靛色奶嘴拴着铁链挂在胸前：“斯库瓦罗，这是谁？”
　　“混蛋，不要叫老子‘长毛作战队长’！！！！”怒视贝尔之后又转向还愣着的女生，“喂——快给老子说清楚，你是不是彭格列派来的啊啊啊！？”
　　“嘻嘻嘻嘻，真要是彭格列派来的卧底怎么会告诉长毛队长你呢~。”
　　“要老子说几遍不要那样叫老子啊混蛋！！！！！”
　　“嘻嘻嘻嘻~。”没有理会斯库瓦罗，贝尔径直走向女生，“你是不是迷路了呢~？”
　　——你是不是，迷路了呢？
　　呵。我是不是真的迷路了呢。
　　麒麟灰色的眸子黯淡下来，不只是说给谁听：“呵呵，你们怎么……都不记得我了。”
　　“啊呀~小贝尔，小玛蒙，还有斯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啊~？”
　　从远处走来似乎正准备回城堡的路斯利亚和列维尔坦。
　　列维瞪了女生好半天：“客人么？”
　　“……”
　　该说些什么呢？
　　根本没有人记得我了呀。
　　真可笑啊。
　　也许，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在你们的生命中出现过呢？
　　嘴角扯出苦涩的笑。
　　众人争吵的声音忽然停止，目光移向城堡的入口。
　　大空色泽的光团聚起，朝女生甩过去。
　　爆炸声持续了两秒，烟雾散去，女生蹲坐在地上，左手还握着云雀的袖章，右手捂着左臂袖章下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从指缝渗出。周围的地面已是漆黑。
　　抬起头，XANXUS已走到自己面前。
　　“垃圾，你是谁？”
　　却见女生自嘲而苦涩的扬起了嘴角。
　　在XANXUS重新聚起右手中的光团时，意识陷入黑暗。

　　“クフフ，他们都不记得你了……”

　　黑暗过后，出现在眼前的景象是曼珠沙华的花海。
　　三途川。
　　轮回的尽头。
　　站在女生面前的是蓝发异瞳的六道骸，和另一个银发异瞳的少年。
　　“姐姐。”
　　银色短发的少年轻轻唤着，俯下身轻吻女生的眉心。嘴角扬起好看的如同恶魔般的笑容，异色的眸子光芒流转。右眸的麒麟灰映着女生的样子，左眸却是和六道骸的右瞳一样的血色。
　　“兰塔……”
　　“姐姐。刚刚的那些都是幻境。”好听的声音。
　　呵呵。还真是最真实的幻境呢。陷进去后竟然没有发觉。
　　此刻的心情竟还是那般苦涩。原来自己已经那么在乎，那群人。
　　“看来又是小止输了呢。”蓝发的少年走到面前，低沉的声线，“你输的原因，只是因为心中还有放不下的东西啊……”
　　——放不下的东西么。
　　“那么，还是想要杀了我么？”
　　竟然有些犹豫。
　　“为什么不能为了他们而活下去呢，姐姐。”光线落在兰塔的发上，染上一点金色的光泽。
　　“……”
　　“クフフ。那小止就是默认了。”六道骸收起了三叉戟，血红眸子里的流光闪动，“一起活下去吧。”
　　“如果六道骸这次没有打败彭格列十代家族，我会在这之后将他送进复仇者监狱。”兰塔轻声道。
　　“真是残忍呢，看守所所长。”
　　“呵呵，看守所所长？你是在说我么？”恶魔般的扬起嘴角。
　　“クフフ。”蓝发少年轻声笑起来，“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啊，那我叫你监狱长好了。”
　　“少罗嗦了，你应该知道时间不多了吧。复仇者监狱对没有得到可以依附的身体的你来说是最好的保护了。”
　　“我会赢的。”血色的瞳转换回初始的样子。

　　光线消失。
　　重新回到了一片黑暗之中，似乎已不是之前的大厅。
　　没有六道骸，也没有黑眸女生和褐发少年。
　　有一丝模糊的光亮，照射在一团毛乎乎的金色小鸟身上。
　　“hibari，hibari——”
　　这是从小鸟口中传出的声响。
　　女生有一种石化的冲动。
　　——明明不是鹦鹉，怎么会说人话啊喂。
　　望向正温柔的看着小鸟的那个人。
　　黑色碎发与黑暗融合在一起，凤眼却在黑暗中亮起光芒，是云雀恭弥。
　　左手握着的袖章朝对方伸去，带着点鼻音的声音：“呐。云雀。你的。”
　　凤眼微微上挑，冷漠而带有嘲讽的声线：“哇哦。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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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狼狈啊……
　　云雀，云栽，云豆……
　　黑眸女生和褐发少年……
　　战斗开始……

　　下回目标——少见的温柔

　　hibari，hibari，咬杀，咬杀！
　　再见吧。Arriveder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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