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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那按你这么说，我还挺荣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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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看着被对方挣脱开的手，须臾，收手捂着嘴轻笑几声，缓缓坐回椅子上
“是吗，还是那么傲慢啊，悟”
眯起一双狐狸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衣衫不整的人，被拉回的衣襟并不规整，松散的搭在对方肩上，堪堪遮住暗粉色的□□，裸露出胸前健美的肌肉轮廓。
毫无疑问，五条悟是俊秀的帅气的迷人的，俩人在高专上学时，夏油杰就深知这一点，青涩稚嫩的五条悟像一只白色毛绒绒的名为猫的生物，让人又气又爱，气他的骄傲自大，唯我独尊的自负姿态，又爱他这副傲气凌神的德行。
朝气蓬勃的五条悟如一株橡树一般茁壮生长，时隔十年之久，这株橡树，这只白猫，逐渐长成了他看不透的模样。
五条悟也含笑望向他，蓝色的眼睛比窗外的海更透明更清澈更清亮。
夏油杰试图从这双眼睛里看出什么，慌乱？气急败坏？嘲弄？都没有。
这双眼睛里盛满从始至终都是一片坦然，夏油杰不禁轻皱起眉头。
上一次他用傲慢来形容对方的时候，五条悟可不像现在一样气定神闲，当时的五条悟被自己的话气的咬牙切齿，额角青劲爆起，一脸气愤又不可置信，愤怒的问自己你想表达什么。
恍惚间记忆里的五条悟与面前的五条悟重合又分散开，这样的表情，就好像……自己当初一般。
夏油杰额前突然抽搐般的疼痛，自己和五条悟似乎隔的远了，无端生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感，俩人之间隔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长河，河水湍急，想接近的人刚迈出一步，马上被卷入汹涌的浪中，苦咸的河水弥漫进气管肺叶，胀满整个胸膛，慢慢的溺死在这河中。
另一头，岸上的人巍然不动气定神闲，如同看戏一般端坐上方，就像现在的五条悟一般，而自己，就是那个河中溺死的人。
夏油杰暗中捏紧了衣摆，搞不懂自己怎么突然生出这莫名其妙又荒谬的感慨，俩个人形同陌路，不都是自己的原因吗，这一切的，所有的结果，不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吗，既然做出了选择，又何必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情绪呢，至于是不是溺死在河里，那有什么关系呢？没有意义的。
两束视线在无声交汇，明明都在微笑着，空气中莫名摩擦出噼里啪啦的火花，一旁的仆人头低的快碰到自己的脚面，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脚下一片土地，或许富丽堂皇如五条家，也会有蚂蚁吧。
许久，五条悟主动移开视线，满不在乎的整理几下松散的衣襟
“傲慢吗？你说是就是吧”
说罢抬手指了指夏油杰面前吃了一半的三明治。
“多吃点，特地为你做的，没放炼乳和奶油。”
又端起碟子旁的牛奶，淡淡说句冷了，示意一旁的侍应换杯热的。
扎着个丸子头的侍应生诚惶诚恐的双手接过五条悟手中的牛奶，夏油杰挺佩服五条家仆人的专业素养，头低的那么深，还能丝毫不差的接收主人的指令，夏油杰摆摆手起身，示意自己没胃口。
“悟也有自己的事吧，就不用管我了。”
一旁的侍应生微微抬头，迟疑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探向五条悟，五条悟手指轻抬“撤了吧。”
“嗯，事确实是挺多的，不过杰不想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五条悟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又大方得展示一般递到夏油杰的面前。
夏油杰侧侧身子，躲过几乎怼到自己脸上的手掌，不悦的瞥一眼五条悟。
看着对方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直视自己，眼里满满的恶趣味，似乎还有一闪而过的什么，可惜没抓住，一瞬之间难以捕捉。
五条悟比自己白许多，红色如血一般的线在对方的手掌中更为扎眼，直直的割开掌心错综复杂的纹路，如硬生生把手掌分为两半一般。
夏油杰伸出手把五条悟的手推到一边，满不在乎地开口
“不是不愿意吗？”
五条悟微微仰头咧开嘴嘻嘻笑了几声“愿意，当然愿意。”
随后定定的注视着夏油杰，“不过……有个条件。”
“杰，和我做吧。”
夏油杰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对方的眼神直勾勾火辣辣的像要在自己身上烧出两个洞，他终于维持不住自己脸上副气定神闲的表情，眉毛一挑，不解的看向五条悟，“啊？你脑子烧坏了？”
五条悟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头“当然没有，他好着呢，就是这好多年没有杰陪着我了，稍微有些寂寞呢。”
哈？夏油杰第一次觉得自己第一天认识五条悟，这实在不像这个傲娇自大的人能说出的话，说起寂寞，当初不是他对自己说的“你怕寂寞吗”怎么？现在自己说怕寂寞了？
“五条家主，外面倒贴都想和你睡一觉的女人多的是吧？我不是你消遣寂寞的玩意儿”
“杰和他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是我在倒贴你。”
夏油杰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懂五条悟了，嗤笑一声，“那按你这么说，我还挺荣幸的。”
脸上的笑容止住，夏油杰一寸不移的看着五条悟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不过，不行。”
五条悟似乎早就意识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面上佯装露出失落惋惜的表情“哦，那真是可惜了，最强倒贴都不要吗？”
最强吗？是的，你当然是最强。夏油杰心底嗤笑一声。他没心思和五条悟继续玩这种互相揭短的游戏，站起身向屋外走去，草草结束这段并不愉快的对话“我等着你主动解释的那一天。”
一旁的仆人亦步亦趋地跟上夏油杰的步伐，在夏油杰手即将触上门把那一刻，快速的拉开门，又恭敬的垂手力立在一旁。
“那杰呢？什么时候才是主动解释那一天。”
夏油杰伸出的手一顿，迟疑了一会才收回，答非所问的回了句“你知道我不喜欢猴子。”
夏油杰凭着记忆回到房间，屋内已经被整理过一遍，被自己睡的凌乱的被子此刻整洁的铺在床上，平滑的找不到一丝褶皱。
夏油杰没由来的烦躁，他狠狠的掀开被子，一把甩到地上，胸中怒气上涌，看着这一抹趴在地上的蓝，夏油杰极力压制着想往这着被子上使劲踩几脚的想法。
最终，只是默默走到床边仍由自己的身体深深砸在床上，胸中的烦躁感没落下，身体里似乎有个地方缺失了一块，四面八方的情绪往缺失的地方涌动，不停的折磨着自己。
夏油杰脑袋里突然冒出许多疯狂的想法，想打开窗户干净利落的跳下，想让自己淹死在海里，想杀光这些四处碍他眼的猴子，想疯狂的和五条悟□□，仍由对方贯穿自己的身体，想剧烈的体会痛的感觉，想让某种东西占满自己的神经。
当然，□□的原因并不是需要那个“解释”。
虽然……自己从没和五条悟做过。
离开高专那十年，自己并不是没见过五条悟，说起来五条悟这么高挑出众的模样，在哪里都很容易是被关注的对象吧。
有时夏油杰盘腿坐在佛前，身前的教众跪了一地，惟独门口粗大的柱前倚靠着一个身影，摆出漫不经心的姿势。
美美子和菜菜子总给自己念叨着要把这人轰出去，结果怎么轰都轰不走，只好不了了之，只是拿俩双圆溜溜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这人。
再后来，知道了这人是五条悟，是自己的“挚友”再也没说过轰他走什么的话，默默的把他当做隐形人。
有时睡到半夜，被冷风吹醒，起身一看，窗户大开，小小的窗台上促狭的坐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背对着屋内留给自己一个背影，仿佛只是夜晚睡不着，在自己家的窗台看远方黑夜中一轮弦月。
夏油杰不解，披散着头发下床走到窗边，透过两层玻璃和身边的人一起看同一轮月亮。
夜晚的风静静的吹啊，吹过庭前的樱花树叶间隙刷刷作响，吹得荷花池里起了皱纹，吹动身边人的白发轻轻摇摆。
窗台上的人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月亮，月亮也静静的不说话，默默的向庭院中撒下万里清辉，照亮对方来时的路。
夏油杰瞥一眼月光照进对方眼底的光，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静静的和窗台上的人看了一个晚上的月亮。
他不是不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该说些什么呢？
“你是来杀我的？”太破坏氛围了。
“今晚的月色真美”太矫情了，还没说出口就是一阵恶寒……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突然想起了三人在高专的日子，屋顶的月亮也这么明朗，硝子还不怎么抽烟，夏天的夜晚总少不了真心话和冰镇啤酒，三个懵懂的少年少女静静的坐在屋顶上，感受着不停吹拂的清风。
看着乌黑一片的高专，举起啤酒大喊一声cheers仰头喝下，冰凉的啤酒沿着喉咙流向胃里，夏天最后一点暑气就此消散。
酒量极差的五条悟喝牛奶，被自己和硝子嘲笑像个没长大的毛头小孩，那时候没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惆怅。
夏油杰想起了硝子，很久没见她了，自己突然被五条悟拐到这种地方，少不了她的一半吧，至少的敲诈些什么才能平复这被欺诈的感情啊，不如敲诈几包烟吧？
另一旁的五条悟确实有很多事要做，虎杖还没找到，野蔷薇和伏黑在自己不在这几年长成两个自闭小孩。
唯一的靠谱的恐怕就是乙骨忧太了，这孩子总算是不负自己重望。
五条悟也惊叹于他成长的快速，现下当务之急是找到虎杖，不止是担心他体内是宿傩什么时候跑出来为祸人间，更多的是担心他出什么意外，毕竟还是放在自己眼下比较安全，只是，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总会有办法的吧。
五条悟回了趟高专，难得的偷偷摸摸一回，自己顶着这么个共同正犯的名头，现在还挂在高专的判决书上，就算是最强，也不希望带来多余的麻烦。
当他出现在伏黑惠的宿舍时，少年正在摆弄手中长缨一般的咒具，见到自己那一刻先是瞳孔一缩。
五条悟正准备打声招呼，手刚举起，下一刻划到自己面前的是伏黑惠手中的长缨。
五条悟不得不感叹一句无下限真好，否则额头上那么长一条口子，杰看到会不会难受啊？不过，应该不会吧。
五条悟摘下墨镜。
“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