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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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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岁月里改变了模样,
心中的思念还是相同的方向,
那可着我的名字年老的树,
是否依然茁壮?
又会是什么颜色?
涂满那片窗外的红砖墙,
谁还记得当年我眼中的希望?
谁又知道这段路是如此漫长?
我不在乎有没有梦的天堂,
只有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方向。
十五岁那年,生命的轨迹偏离了预定的方向,拼尽心力赶赴的,是万劫不复,还是繁华如梦?
见到夏梦的第一眼,他的心就不可抑制地痛了起来,她的一颦一笑,和他年轻是深爱的女子那么相似,眉眼清秀灵动,玉肌纤白无瑕,垂肩的乌发随风飘扬,记忆中的身影和眼前的少女交错重叠,像是回到了那个伴随了他二十多年的梦境之中。
于是,她一意孤行地认定夏梦就是他的女儿。
夏梦离开孤儿院,进入了这个庞大的□□组织——三道堂,成了三道堂老大秋致道的女儿。
“秋洺,从今天起,夏梦是你的妹妹,照顾好她。”秋致道将夏梦引导秋洺跟前。
“你好,我叫夏梦。”夏梦微微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
这是他见过的,最干净的笑容,竟看得有些呆了。
秋洺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忙局促地一笑,“你好,我叫秋洺。”
这一年,秋洺十七岁。
秋致道不放心让夏梦在学校读书,于是替她请来家教,空荡荡的房子里,常常只有夏梦和家教两个人。秋致道只神色匆匆地回过来一次,没说上一句话又出了门。
这些夏梦丝毫不在意,她从小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只是每天夜里都会有人替夏梦洗好衣服,做好早饭,而她醒来的时候房子里总是空无一人。难道会有服务公司的阿姨凌晨过来做这些?夏梦想到这是一个□□家庭,一般的活动都在夜间进行,也就不再深究这些。
一日夜里,下猛听到楼道口有轻微的脚步声,一下子睡意全无,莫不是请来的阿姨正在打扫?夏梦疑惑地起了身,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厨房的门缝里透出淡黄色的灯光,夏梦轻一推门,门吱嘎一声开了。
厨房里,男生拿着勺子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两个人隔着两米远的距离站立着,周围一片寂静。
夏梦没有想到,会是秋洺。
“你来做什么?”秋洺皱了皱眉,眼睛却流露出被人发现重要秘密似的紧张。
“应该我问你吧。”夏梦眨眨眼睛,朝他走去。
秋洺低下头去,用勺子拨动着锅里的菜,心跳却随着夏梦的靠近而加快起来。
“谢谢你,哥哥。”那些一直以为远在天边的温暖,原来近在咫尺。
“我……不是我,是爸爸要我这么做的。”秋洺耳根有些发烫,十七年来,第一次在一个女生面前感到那么局促不安。
夏梦的笑犹如黑夜中最闪亮的那一颗星,秋洺将菜盛起,“我得走了,还有事。”
有点像,仓皇而逃呢。
走在凌晨三点的柏油马路上,任凭风吹乱额前的发,她的笑,却怎么也吹不散。
一年后,三道堂吞并了青龙帮、九朝帮和文三会,成为第一大帮派,旗下的夜总会、赌场、赌马场等占据了各个繁华地带,其中最豪华、规模最大的夜总会“盛世王朝”在大年初一竣工,位于全城最繁华的黄金地段,无论其消费价位还是装潢设计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竣工当天,上万人前来捧场,热闹非凡,觥筹交错,灯红酒绿,声势浩大。
夏梦第一次进夜总会这样的场所,秋致道派了金虎、蝎子、阿蛇保护夏梦的安全。夜总会中央灯光迷离闪烁,男男女女扭动在一起,玩得很嗨,音乐震耳欲聋,这让夏梦觉得有些头痛,她挑了一个最角落的位子,安静地坐着。
“你怎么来了?”秋洺没想到夏梦会出现在这里,语气里满是不满。
“爸爸说新年一家人要聚一聚。”夏梦并不在意他语气里的不满。
“这是什么?”秋洺拿起夏梦手上的杯子。
“夏小姐说不喜欢喝酒,所以我们给她倒了一杯水。”金虎上前道。
秋洺将杯子放到夏梦跟前,“这里太吵,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好。”夏梦也正有此意。
“可是……道哥吩咐不能离开夏小姐半步,万一有什么闪失……”金虎露出为难的神情。
“有我在,不会有事的。”秋洺虽然年龄小,但从小就和跟着秋致道打打杀杀,练得一身好功夫,如今已是三道堂最年轻的大哥之一。金虎听秋洺这么说,也便放心地让夏梦跟着秋洺出去了。
仅仅是打开一扇门,关上一扇门,就隔绝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秋洺走在夏梦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夜里的风凉如冰刀,夹杂着爆竹的气息。
秋洺脱下外套,替夏梦披上。
“不用,我不冷。”
秋洺由不得夏梦说什么,“只管披上就是。”
夏梦看向他,一年的时间,已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半头,眉目变得更加英俊。她每天吃他做的早饭,穿他为她洗的衣服,却很少有机会见到他,因为他每次的出现都是在她熟睡以后。
街边放起鞭炮,声音巨响,这时,一个炸开来的鞭炮朝夏梦飞去。
“小心!”未待她反应过来,秋洺用身体紧紧环住了她。
黑色的毛衣上,少出两个铜板大小的洞来。
夏梦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这才意识到若不是秋洺,刚刚那个鞭炮就在自己脸上炸开花了。
“没事吧?”秋洺低下头,漆黑的瞳闪着温柔的光芒。
他那么近距离地看着她,第一次发现他有着这般俊美的面容,夏梦只感到双颊有些微微发烫,忙摇头来掩饰。
“那就好。”秋洺轻轻拉起她的手,“走吧。”
夏梦心想挨爆竹的明明是秋洺,自己没有去关心一下他有没有受伤反倒叫他来关心,实在不应该,于是问道:“哥,没叫爆竹弄伤吧?”
秋洺听到她喊他“哥”,莫名得心就一冷,放开了她的手,语气变得淡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