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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做人或许还是坦率点对谁都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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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会想——哎,并非刻意时常想可以说其实是时常避免去想,但只要一松懈下来这样念头便立即从脑中钻了出来,简直像一直伺机等待着思想松弛的时候,有点无孔不入啊。
“短暂的欢愉究竟能持续多久呢?”嘿,还真是个棘手又尴尬的问题。反正和这家伙在一起的时间。。。啊,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什么答案啊,想归想,阿银不想知道答案。世上类似这样的事很多啊,会考虑会担忧会烦恼,但明确的结果却并非最想要,如果当真得到了确凿的答案反而要失落。
“你今天不打算回去了吗?”土方把烟倒过来磕了磕才叼在嘴上点燃。
“啊,”阿银看着天花板慢吞吞吱了一声。“看来刚才又喝得太多了,头还是很晕啊,胃也不舒服。还有还有,肚子好像也不大舒服,都是因为副长大人把○○弄在里面来着。”
“你。。。”土方轻咳两声。
“是这样的没错啊。哎,原来土方君是这种人啊,爽快之后就赶紧赶别人走啊。”阿银用无所谓的口气挖苦着,一边挖着鼻孔。
“切!”
土方站起来走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啪”把一罐草莓牛奶搁在他面前。
“没过保质期啊。”
闹别扭呢?这家伙绝对是在闹别扭!不晓得哪个地方又让这家伙不高兴了,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好免得弄不好自讨苦吃。毕竟相处了段时间,这点事土方还是了然于心的,每次阿银主动赖着不走背后肯定有什么隐情,嗯。
阿银好奇似的拿起牛奶罐好生打量一番。“喂,里面可没加蛋黄酱吧?”
“不喝就还我!”
“嗨,嗨,好了好了。”
阿银一边喝着草莓牛奶一边看着坐在檐廊上的土方。其实今晚突然过来不过是为了——哎,自己究竟在干什么蠢事呢?
白天又和长谷川搭档举广告牌,兼职结束之后索性一起去喝几杯。嗯,的确是喝得有点过头了,不过这也是家常便饭了,趴在垃圾桶上吐了也没什么奇怪的。问题是,当自己抬起头来的时候正看见土方从面前横着的那条街上走过,噢,这也很平常,重点是他身边还跟着三个女人。呀,呀——这情景嘛,对比起来怎么都叫人不舒服呀,好像显得这时的自己尤为狼狈啊,哎哎,不对不对,这感觉可不好。不是说了不买女人嘛,原来是骗人呐。怎么,打算怎么办?要立马追过去问个究竟还是直接照着他的脸来上一拳?哈,怎么可能!阿银倒并不是十分意外,因为这样的情形先前也遇到过几次,土方没注意到他,事后他也没问过,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怎么说呢,既然那家伙不想说就没必要刨根问底呗。不然好像跟什么似的。。。啊,因老公有外遇而暴走的妻子?啧,以前的委托人里还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那是什么事来着?啊,记不清楚了啊,只记得最后误会一场啊。不过人家好歹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孩子都有好几个呢,自己可不是女人也不是这税金小偷蛋黄酱依赖症堂堂正正的什么人。哎哎,况且只是一起走在街上而已,又不一定怎么怎么样,何必搞得那么严肃?没什么好介意的。
阿银的性格可是很宽容的嘛。唔,不过就算真的有什么,自己不是也没有生气的立场嘛,资格好像也不太具备啊,在这方面自己做得也不是多么好。只是心情有点——奇怪而已。
于是,阿银直起身子随便抹抹嘴回去坐回长谷川旁边继续喝酒。不过最终没能把握住,还是悄悄潜到这里来了,就是想看看土方今晚到底会不会回来。哎,跟白痴似的。
“我说,”土方扭过头,“你是不是又没钱交房租还是快吃不上饭了什么的?快直说吧。”
“诶,最近么,老太婆没提房租的事所以暂时不着急哦。”
“呵,那你一个人在那边嘀嘀咕咕想什么呢?”
“这话我原封不动打回给你。”
“噢,我在想樱花快要开了。”土方说完重新仰头看着夜色。“喂,轮到你说了。”
“我什么都没想啊。”阿银转过身去背对他。
“别瞒我,”土方走过来,“总觉得肯定有点什么事。”
阿银再转过来的时候土方已经呆在近在咫尺的位置。
“哎,我听说啊,”阿银坐起来,脸上忽然出现那猥琐的笑容,“副长大人平时在屯所里都不穿内裤来着,是吗?嘿嘿嘿嘿。。。”
“混、混蛋!你听谁说的这是?!根本是胡扯!”
“啊,不就是那个S么?”阿银这会儿又一脸无辜的样子抠起鼻孔来。“要晓得男人的品味都是看内裤的,内裤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哦。”鼻屎当然要抹在土方身上。
“呸!那你那种没品的内裤又是什么品位?与其穿那种东西还不如不穿哩!”
嘁,我怎么可能和你讲实话啊,不可能把今晚看到的事还有我的想法如实告诉你的吧?那样你还不得意到家了?!哎,不过这还是次要的,主要是有的事我永远都不可能将其诉之语言来说给你听。阿银这么想着,笑着拍了拍土方的肩膀。“啊啊,不开玩笑了,别生气嘛。”
“总悟这家伙。。。有机会势必得教训他一顿!”土方愤愤地另拿出一根烟。“没事总是传点有的没的无聊事!”
“哎,土方君,快不记得女人的滋味了吧?”阿银扔开牛奶罐,扯笑着说,同时拿掉土方嘴上的香烟。“一直都是我们在做这事来着。”
“哼,”土方会意地按住他的肩膀,“要是你经常主动一点我倒是乐意之极啊。”
就算他回来了,现在还说着这样的话,我的心情似乎也并不见好转,喂,这是为什么呢?“算了,那就再做一次吧。不过你别再用强的了啊。”
他不肯说实话的话,我根本看不清这家伙内心究竟在想什么,不过即便说了也不一定就是他心里所想的实情。这该死的卷毛就是这个一个家伙!可就算不能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事,但我隐隐还是感到某些怅然的气氛,这份直觉是不会错的。
“我看啊,要忘记女人滋味的是你才对吧?没节操的家伙。”说着,土方贴近他的脖子。“这种话的确不该拿出来说,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你当初干嘛让我抱呢?”
“咚”一胳膊肘狠狠砸在土方头上。
“哎,要讲点道理啊!当初还不是你用强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成事实了。居然还问得出口啊——”原因很简单,但是就不说给你听,才不会把那个词说出来!话说回来,你不是也没有跟我说过,只会对我说不许这个不许那个而已。
“我可是没看出你不愿意!”土方捂着后脑勺说道,“而且还快活得很呢!真是的,要我怎么形容呢?其实你根本就是更喜欢男人吧?”
“啧,什么啊,女人什么的好歹我也是有过啊。风俗店之类的,哪个男人没光顾过啊!”
“不说这些罢了。”土方慢慢把双手卡在他的脖子上,“反正也不会是什么正经的女人。你不是也说过不要提过去的事了?”
“好像我也不是什么正经人诶,和不正经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好啊。”阿银没理会他继续说自己的,“当然没有副长大人风流潇洒啦,无论多么贤良正经的女人都能忍心甩掉,哈。”
“我说你——”土方皱了皱眉头,两手紧了紧。“掐死你啊。”
“嗯。”阿银不但没反抗反而听话地闭上眼睛。
时间静默地划过了几分钟。
“切!没劲了。”原本勒在脖子上的手反而重重撂在他头上,“那么顺从一点都不像你!”
“虽然很差劲,可是好像很难甩掉啊,我说你啊。。。”的确,再好的女人光顾过几次也就觉得乏味了,而和这家伙在一起却永远是第一次碰面时的感觉,总是那么新奇不觉厌倦。
“喂,我可不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着。再说就算是甩——也是我甩你才对!”
“呵。那你倒是试试啊!”土方没再犹豫,拉开他才穿好的上衣。
“呼。。。”阿银索性动手解开他浴衣的带子。
好吧,停止想那些有的没的,既然本来也不是很想确认什么那何必还非要琢磨不可,阿银的脑子本来就不是很擅长分析处理这等数据嘛,过去就是现在仍然一样啊。他轻轻短叹。并不是喜欢被人上啊,谁会无缘无故喜欢被上啊?只不过。。。蛮迷恋被拥抱的感觉不假。因为人的温度,那个,很温暖啊,能够确实有力地让自己深深感受到有人陪在身边,驱散了总是一个人的那种冰冷的错觉。
“银时。。。什么都别考虑了好吗,除了我之外。至少这会儿时间。。。分神很没礼貌吧!”
“呃。。。”闭上眼睛,可是过去的画面却不断在脑中纷飞起来。每天都要上战场的啊,正是因为要上战场所以之前才必须驱除骚乱恐慌的心情啊,自己能为其他人做得太少了,太少太少了啊,即便砍杀了再多的敌人也不能挽回一个死去同伴的生命,无论怎么再心中祈祷战友们还是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最不愿意面对的,最不想看到的。。。越是拼命地在保护最终却越是要面对失去,可是除此之外自己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什么都做不到,因为自己除了自己本身这一存在之外一无所有,更没有能力改变事实或是改写历史。那么,就把这唯一的存在贡献了吧——
“。。。怎么这表情?”土方停下来揩了揩额头上的汗水,“快哭了似的,原来不是怎么折腾都无所谓啊。”
“嘿。。。”怎么可能无所谓啊,都快让你用坏了。。。阿银眯着眼睛瞅着土方那副有点失措的神情。“哎。。。你才是别卡在半进不进的地方啊。。。”
“哼!”
“哈。。。”阿银不由得弓起身子,快意多少冲淡了刚才脑中悲怆的意识。“土方。。。”
“。。。在呢,在这儿。”土方亟亟拿过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明明最先是自己希望不要互相干涉过多的,而现在自己也变得想要独占了,啊,的确都不像是自己了,真有点悲哀呢,是不是叫做作茧自缚呢,这?真的是变得太复杂了,好像不知不觉中陷得太深了。失去什么的,说不害怕。。。其实还是蛮害怕的。因为害怕,越在乎的东西才越表现出不在乎,至少是表面上,只呆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守着。若是直言不讳坦言在乎的话,肯定会失去的。有些话就是不能说出口的。所以才不想靠得太近啊——但是已经太晚了吧,阿银想,自己和土方怎么也回不到最初打架斗嘴的那种简单关系了,尽管见面后表面上仍旧会吵嘴甚至动手,但气氛明显变质了,不同了,回不到过去了啊。
“你今天,”事后,土方习惯性地抽烟,“到底吃错什么了?怎么从头到尾都那么别扭啊。”
“啪”阿银背对他从自己扔在一旁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红色东西扔给他。
“啥——?”土方拾起来一瞧,是个平安符。“呦,想不到你这没神经的家伙也会去求这些啊。”
“收好哦,”阿银依旧背对着他,“那可是结野主播送的。啊啊,上次她哥哥和她前夫——哎,反正是一点家务事上帮了点忙。前不久偶然在公园碰到的时候她道谢来着然后随手——我说,你在听吗?”阿银扭过头发现——土方正看着手里的平安符傻笑。
“算了,还是还给我吧!你那样子。。。太恶心了!”
“不行!”土方把东西攥在手里,“我在想,要不要挂在行动电话上?”
“哎,随便你,反正肯定要找借口说哪个女人或者女友什么的送的吧,哎。”阿银摊摊手。
“对啊!你有自觉就好!”
“我——别乱讲啊,你!”阿银重新躺下去背对他,“你那么说,会被别人当白痴的。本来就不精明,这回评价更完蛋喽!”
“切,那是他们的事。最近别人可是亲眼看到我怎么把来找我的女人原封不动送回去的。”土方还在端详平安符,轻描淡写地说。
“啊?!送回去?”阿银一惊,脱得坐起来。
“呀,说漏嘴了,哼。”土方咂咂嘴,又拿出一根烟放在唇边点燃,“有些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不稀罕的吧?也不单单只是专门我来的,也有找其他人的。我呢,觉得作为男人还是要有风度,就算没什么也要把她们安全送回去吧。这种小事没不必要特意提吧,反正就算是说了你也肯定当耳边风。”
只是送女人回去的路上被自己无意中看到了吗?呀。。。好丢脸,超丢脸啊!
。。。。。。。
几秒之后,“哐啷”一声,整个矮桌结结实实砸在土方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