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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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贺茂赤川受伤，诸伏景光一放学就拉着川端居也来医院看他。这位公安完全仗着自己现在是个小孩，眼看管家老伯不太愿意，立马什么撒娇手段统统安排上，川端居也只好带着他来到医院。
头还晕着的贺茂赤川心知诸伏景光一旦知道自己受伤的事儿肯定会来医院找人，紧接着必然会凑在他跟前卖可怜，借此机会唠叨自己一通。故而他一下午都盯着病房门口准备捞一个幸运儿打打商量让自己出院，于是悄悄摸来看他的伊达航就被成功选中。
“学长你现在必须好好休息！”伊达航义正词严地拒绝道。
“你相信我我真的没事儿！”贺茂赤川试图坐起来跟他理论。
“医生都说了你需要静养！”伊达航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三步并作两步闪到病床前把贺茂赤川摁回去躺着。
贺茂赤川仍不放弃，倔强的想要抬起胳膊证明一下自己的健康状况。谁料伊达航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固定住他的右肩让他一时间动弹不得。贺茂赤川快要被他气笑了，“喂喂喂我可是前辈！”几个月的相处让伊达航早就摸透自己学长的性子，根本不怵他，理直气壮地反问他，“自己胳膊脱臼都不知道喊疼的学长吗？”
很好，听起来自己在这群小崽子面前毫无威信可言呢。
诸伏景光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
贺茂赤川一秒切换成和蔼慈笑，“宪司怎么来了？”表面上的平静很好的掩饰住他微微颤抖的内心，为什么景光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为什么伊达航要偷偷溜来看我，去约会它不香吗？伊达航应该不认识幼年景光......吧？
最后一个问题他自己都心虚。
好在诸伏景光反应也不慢，在发现来探病的警官是伊达航后，立刻道歉：“赤川叔还在聊工作吗？对不起！”紧接着拉住川端居也的衣角躲在他身后逃出病房。
伊达航今天终于看见了在警视厅广为传颂的神秘小孩真面目，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孩子为什么看起来有一点点眼熟就被贺茂赤川打断思路，“所以伊达君真的不能和他们交代一下让我出院吗？”
伊达航额角留下一滴冷汗，心说两边都是上司谁也不敢惹，只好找了个借口忙不迭溜了。
望着学弟头也不回的背影，贺茂赤川放弃挣扎，原地褪色成一张黑白的原画。
“咔哒”诸伏景光探出头，快速观察评估贺茂赤川的状态，确定人精神还算不错之后才绷起小脸走进来。
“学长。”
贺茂赤川一哆嗦，颤颤悠悠地侧头看向脸上写满“天真”的景光小天使。
“伊达班长说你胳膊脱臼了，是吗？”
“你别听他说，我好着呢！”贺茂赤川这次成功晃晃自己的胳膊，“你看，一点事都没有！”
“可是你现在人在医院，来之前还因为昏过去了。”
贺茂赤川震惊地看向站在诸伏景光身后，笑眯眯看着自己接受制裁的川端居也，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你居然全部告诉他？！
诸伏景光注意到他的眼神，微挪一步挡住川端居也，“不要看川端伯伯。”
识时务者为俊杰，贺茂赤川小鸡啄米式点头，“嗯嗯嗯不看他。”
他难得这么态度诚恳（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反而让诸伏景光一时间忘记自己想说什么。看着病床上的警官先生脸色还有些苍白，故意板着的小脸终于破功。
“唉......”诸伏景光轻轻叹气，伸出双手抱住贺茂赤川，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声音闷闷地说：“其实我知道你是救下了松田才会受伤的，这小子做得有些鲁莽了......谢谢你。”
贺茂赤川闻言笑开来，微微侧过头蹭蹭他柔软的头发，又伸出左手一下一下拍抚着他的后背，“不对哦，松田只是在履行他的职责，这不叫鲁莽，而我也只是在履行我的承诺。”
惊险黑暗的卧底生涯并没有给这个身世坎坷的孩子蒙上阴影，温柔又积极的样子还真是和某个金发黑皮小哥一模一样，真不愧是幼驯染啊。贺茂赤川默默感慨着，看向医院洁白的天花板，恍惚间似乎看见羽鸟久司。
“是好孩子......你放心。”
“嗯？”诸伏景光没听清贺茂赤川的呢喃，以为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他。
“没事，”贺茂赤川微微收紧了抱着他的左手，“你放心啦！我真的没事！”
诸伏景光半月眼，他就知道这人根本没有好好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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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贺茂赤川着实好的很快，第二天就挣扎着跑去办好出院手续，第三天就出现在警视厅打卡上班，惊掉了一干同事的下巴。
先去鉴证科提交赤井秀一提供的炸弹残骸碎片与行动报告，紧接着又去提交住院材料、补写材料......写完所有材料又跑遍相关科室就花费了大半的工作时间。低效率的工作让贺茂赤川额角青筋直跳，如此形|式|主|义|的工作模式怎么能提高警察的工作能力！破案一星期恨不得有五天都在绞尽脑汁儿写报告，但凡有些能力的全被写报告绊住脚！
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则是好不容易回到办公室却被告知嫌犯居然逃脱追捕跑掉！
前来汇报的松田阵平自己也表示匪夷所思，“动静闹得这么大，甚至连其他地方警察都参与了......怎么跑的？”
贺茂赤川“嘎嘣”一声废掉手中的签字笔，心说再不上下整顿整顿恐怕组织都能直接接管整个日本了。
行动力超强的某人说干就干，站起身直接去找白马警视总监——公安上上下下包括贺茂赤川在内筛查了无数遍之后确定没问题的人物，提出针对警视厅所有警察职业能力的提升和职业素养的培训。到这里工作都还算顺利，白马先生估计也注意到东京都这些年的异常，欣然同意贺茂赤川的请求。一场针对东京都所有在职警察的培训与筛查就此开始。
贺茂赤川第一次在同事们面前展现出自己的手段，东京都的犯罪率，尤其是重案惨案的发生率有明显下降，夜晚的街道逐渐变得热闹。
工作之余还要负责这些事务确实给生活增压不少，但是能看着同事们的生活不再像以前那样惊险，贺茂赤川还是小小的升起一些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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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茂警官，”佐藤美和子神色奇怪的拦住贺茂赤川，“白马先生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贺茂赤川闻言心头一跳，但面上还是稳住表情，温和笑道，“谢谢了。”
笑容在转身的一瞬消散，贺茂赤川攥紧拳头走进警视总监办公室。
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上，隔光效果极好的窗帘把阳光遮的干干净净，显得整个空间异常暗沉。
不出贺茂赤川所料，白马警视总监满脸愁容，双手交叉抵住下巴陷入沉思，连贺茂赤川进来都没发觉。
“咳。”贺茂赤川轻咳一声提醒。
白马先生回神，先是有些不好意思，后又变成尴尬，“那个贺茂啊，”
“您请说。”贺茂赤川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我收到了一些举报和反馈，现在上头那边明确表示我们的方案是在浪费资源要求停止。”白马警视总监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显然这个理由连他都没法说服自己去相信。
贺茂赤川对此反应不大，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白马先是为他的淡定惊讶一秒，而后又想起眼前的人是贺茂家的小少爷，指不定有什么消息会比他还灵通。
如此一想他反倒释然，挥挥手自己一个人接着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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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茂赤川在进自家大门的瞬间察觉出异常的气息，下意识猛拐车同时降低重心趴在车身上，险之又险的避开一只直冲他面门的高脚杯。
“贺、茂、良、治！”看清来人的一瞬，贺茂赤川骤然戾气横生，从齿里挤出几个字来。
一个长得同贺茂赤川有两三分相似的男人从院子里的一棵树下慢悠悠走出来，张开双臂作拥抱的姿势，“好久不见——我的儿子。”
贺茂良治的脸乍一看与他的年龄并不相符，不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倒像是三十出头的青年。这人体态管理也做的极好，不驼背也没有啤酒肚，浑身上下只有下压的眉毛和眉心明显的川字纹显得他有些阴鹜。但贺茂赤川心里很清楚，这就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
“你来干什么？”贺茂赤川自觉和这种变态没什么话可说，一张口就不自觉带了些火药味。
贺茂良治不仅不生气，反倒笑起来，配上他阴鹜的脸看起来令人觉得有些怪异。
“亲爱的儿子，我应该教过你，猎手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要在暗中蛰伏，直到抓住敌人的要害一击毙命——你太急躁了，还不够沉稳。”
贺茂赤川懒得用正眼看他，冷哼一声，“如果你特地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那就赶紧滚蛋。
只有将死之人才会像你这样唠唠叨叨废话一堆，如果真心为我着想的话我建议你赶紧找个干净地方把自己埋了，毕竟你可是亲口告诉我，狼群争夺王位的时候，失去王位的老狼王是什么下场。”
贺茂赤川的话不知哪里戳到他的痛处，贺茂良治堆出来的笑瞬间崩坏，他气急败坏地骂道，“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要不是有我，你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哪里会这么快痊愈！”
——！
贺茂赤川的眼睛刹那间涌现出浓浓的杀意。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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