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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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警视厅收到了一份加急快递。
经技术部采证后拆开，里面孤零零的躺着一张光盘。
贺茂赤川注视着那张光盘，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咔哒”，光盘放入DVD开始播放。搜查一课的警察们纷纷凑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最开始的一分钟没有任何视频内容，但是有一些细微的摩擦声被记录下来。一分钟后屏幕骤然亮起，三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小孩出现出现在视频中。
正是失踪的步美三人。
贺茂赤川下意识放缓呼吸，握着笔的手逐渐收紧。
“贺茂警官，久仰大名。”
会议室里技术岗的警察纷纷皱眉——又是经过处理的电子音。
视频仍在继续：“三年前你救下了松田警官，这一次你又救下了一位勇敢的小朋友和一位警察，不知道这一次你能不能救下这三个小孩呢？”
贺茂赤川的脸色一片灰败。
果然是冲着他来的……
“警视厅的各位忙了两天一定很辛苦吧？我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烟火供大家欣赏。”
“现在贺茂警官有两个选择。”嫌犯的愉悦连机械音都遮盖不住，浓浓的恶意溢出屏幕扑面而来。
“第一，救出三个小朋友，欣赏我准备好的烟火表演；第二，阻止我辛辛苦苦布置好的演出，放弃这三个小朋友。”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怎么可能！”性子急的已经开始拍桌子骂人，犯人明显就是要毁了贺茂赤川！这两个选择无论哪一个都能断掉他所有的前路。
犯人仿佛能听见警视厅里的叫骂，“桀桀”发笑的电子音听起来诡异莫名：“当然啦！贺茂警官还有第三个选择——”
众人被他的话吸引注意力，纷纷安静下来，翘首以盼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像贺茂警官这样敬业的人肯定不会在工作时间看烟火吧？说不定您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出发救人了对吧？不如您自己给您的同僚们表演一场烟火？”
会议室再次出现骚动，临近的伊达航担忧的看向垂首不知在想什么的贺茂赤川。
“无论怎么说，选择权都在您手上。三个孩子在赤川之上等着你们，烟火选在能够俯视东京湾的开阔视野。如果您选择第三个选项，那么请一个人前往东京名片。我的耐心有限，如果您不做选择，明早八点所有人都会陪您一起看烟火。”
警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犯人堂而皇之地张开陷阱的大网，逼着贺茂赤川明知是坑也不得不跳。
略过满屋担忧的目光，贺茂赤川踱步至东京都地图前，用铅笔圈出几个地方后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赤川之上说明是有水的地方，刚刚的视频显示三个孩子被安置在一个露天平台上，但是拍摄角度很苛刻，从下往上的角度只能看清背景里漆黑的天空。
脑子里剧烈的疼痛不断干扰着贺茂赤川的思路，他忽然感到一阵焦躁。
“伊达，通知爆处科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原计划今晚所有值班的警察全部到岗。”他不得不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安排其他的事项。
事实证明，任何不遵医嘱的行为都会招来报应。
“爆处科随时待命。”约莫一分钟后伊达航给出回复。
目暮十三带着佐藤几人正围着贺茂赤川圈出来的几处地点在低声商讨什么，贺茂赤川一手摁着刺痛的额角一手去摸冰美式，还不忘补充他们忽视掉的细节，“去掉不靠水、没有桥的地方，看看东京哪个区留下的圈最多。”
“港区和中央区。”
“去掉中央区。”
“为什么？”
贺茂赤川终于摸到一杯已经不冰的冰美式，“咕咚”猛灌一大口，“他敢把自己的底牌大摇大摆放在中央区？”
缓过劲来的贺茂警官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东都塔和千年塔都能俯瞰东京湾；第二，东京名片只有东都塔，所以‘烟火’只能放在千年塔。”
目暮十三忙不迭通知爆处科前往千年塔寻找炸弹，就算短时间内无法拆除，先行控制起来也算好事。
至于那三个小孩……贺茂赤川再次把目光投向东京都地图。范围已经锁定在港区，技术部加急分析视频后又送来好消息：他们成功解析出摄像头的大致角度和视频基点的高度。
贺茂赤川一目十行扫完技术部的报告，再看向区划图时眼睛里已经升起希望。
“贺茂警官，”佐藤美和子在港区标出几个地点，“这是所有符合技术部高度分析的建筑，再根据我们的分析，最后还剩下这一个地方——”
她的笔尖停在一处标注上——
东京彩虹大桥！
夜色中，多辆警车自警视厅飞驰而出。熟睡中的人们不会知道警察们将会度过怎样心惊胆战的一夜，太阳升起之后，生活依旧美好。
搜查一课兵分三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分别带领一组爆处科成员赶往东京千年塔和彩虹大桥。消防人员也接收到调度指令，增派消防车协助排爆。
贺茂赤川则依照要求独自一人前往东京塔。
由于白天的事故造成电梯故障，东京塔还处于封锁状态，贺茂赤川停好车，轻巧的翻过警戒线。
迈入东京塔正门，入眼便是一个穿着黑风衣背对着他的男人。
这副打扮很难不让贺茂赤川联想到包庇他三年之久的组织。
贺茂赤川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嫌犯自然也发现了他。
“贺茂先生，”嫌犯转过身，脸上挂着一种异常的狂热，“欢迎来到你的葬身之地。”
这么中二的台词贺茂赤川并不是很想应下。好在嫌犯目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劲的喋喋不休：“三年了！我等了整整三年！只要今天能杀了你，我就可以拥有一个代号，成为组织的一员！”
又是组织……贺茂赤川其实挺好奇组织到底在使用什么话术，居然能洗脑这么多人替他们卖命。
月色如洗，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显得有些扭曲。
“只要过了今晚，我就是‘霓虹灯’，就是组织的一员！”
听他的语气，似乎贺茂赤川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对于你来说猜出另外两个地方根本不是什么难事，现在那些警察肯定已经要准备开始拆弹了吧？”嫌犯抛给贺茂赤川一个背包，打开一看是一件绑满炸药的背心。
“穿上它。”
忌惮贺茂赤川恐怖的身手，嫌犯在完全牵制住贺茂赤川之前也只敢隔着一大段距离指挥他行动。
“乖乖穿上它，否则我现在就让另外两处的炸弹全部起爆！”生怕贺茂赤川不相信，犯人警告似的摇了摇手中的遥控器。
贺茂赤川只好依言照做。
确认他真的穿上那件满是炸弹的马甲，嫌犯才敢接近他，将一个类似手环的东西扣在贺茂赤川的手腕上。
“滴”的一声，马甲左胸口的液晶显示屏亮起来，开始三小时倒计时。
“别想着动什么心思，这个手环实时监测着你的脉搏，只要手环失去感应，这件马甲就会立刻起爆。当然，就算你真的想办法拆了它也不要紧，另外两处炸弹会告诉你拆掉它的后果。相反，另外两处炸弹拆除后，这件马甲也会爆炸。”
贺茂赤川冷眼看着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的炸弹犯，眸光沉静无波。
“当然，为了增加这场游戏的乐趣，我还在东京塔里装置了12枚炸弹，你需要在两个小时内找到它们并拆除，否则的话……”
剩下的话语都藏在犯人嚣张的笑声中。
12枚炸弹使得贺茂赤川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一层层的搜索。确认犯人已经离开东京塔后，贺茂赤川立刻从衣兜里拿出对讲机，“听明白了吗？”
“明白。”
“明白。”
萩原研二负责三个小孩那边，现在还跟着消防顺着大桥的拉锁一根根找过去。松田阵平则是领着A组开始登塔。
“也就是说我们这边两个炸弹必须同时拆除，才能救出这三个小孩子，但学长那边必死无疑。”伊达航领着搜查一课的警察冲在最前方找炸弹——比起全副武装的爆处科，他们的速度快一些。
“班长，把你的位置交给佐藤，你现在立刻带着一套拆弹装备赶去学长那边，我可以指导你怎么做。”在搜查一课待过的松田阵平立刻思考出眼下最可靠的方案。
“带着装备来就行，拆弹我还是会的。”
贺茂赤川搜查着东京塔的每一个角落，脚步伴着剧烈的喘息犹如催命的鼓点敲击着通讯频道里每一个人的耳膜。
多年以来形成的习惯让他常年随身携带趁手的工具——比如他今天的领带夹里就卡着一把小刀。但是作为拆弹器械的话还是有些不够看。
“你们先想办法把炸弹找到，能拆多少拆多少。”
找到一枚炸弹，贺茂赤川从领带夹里取出小刀一点点的撬着，整个人相当狼狈。
在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刻，贺茂赤川竟然不合时宜却又情不自禁的想起羽鸟久司。
他俩在国外的那些年不止一次的遇到过这样千钧一发的情况，但是如果羽鸟久司还在的话，肯定能边忙活边同他插科打诨，仿佛天底下就没有能让他慌张的事情。
这一点那个FBI倒是和羽鸟久司挺像的。
贺茂赤川自嘲一笑，现在随时可能没命的人可是他自己，居然还能有闲情逸致操心已经成功假死的赤井秀一。
真是丢人。
贺茂赤川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这种做事不专心的行为。
东都塔和千年塔隔得不算远，贺茂赤川刚拆完第二个炸弹就听见楼梯间里伊达航粗犷的呼喊声。
“我在这里。”
伊达航一路寻声找来，最后站在幽幽发光的电梯井前。
“……学长？”
伊达航犹疑道。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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