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天凉了，该让酒厂破产了》各木易楊

20、第 20 章

　　穿着蓝色西装的小男孩满脸惊恐，看起来似乎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贺茂赤川一眼就能认出他。
　　“不明白我能认出你？”
　　工藤新一——现在应该叫江户川柯南，背部紧紧贴着墙，弱弱点头。
　　贺茂赤川面上仍旧保持着微笑，眼神却幽深起来，“你是怎么被人喂这种东西的？”
　　诸伏景光在听到贺茂赤川称呼眼前的这个小不点“工藤新一”时瞬间就明白这位关东名侦探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了。
　　“我和小兰在多加碧落游乐园……”变小的名侦探絮絮叨叨地把自己被人暗算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一抬头发现沙发对面一大一小眼睛里明晃晃写着“活该”二字。
　　贺茂赤川站起来，送给他一个脑瓜崩，“我是不是很早就说过，‘好奇心害死猫’，你需要在必要的时候克制住自己的探究欲？”
　　柯南被他盯的心虚，小幅度点点头，“嗯……”
　　“那小兰后来怎么样了？”
　　“我当时让她先回家，她在你们之前还找到阿笠博士这里来，差点认出我。”
　　“差点？”贺茂赤川抓住关键词，“你没告诉她你现在的情况？”
　　“呐，”工藤新一正色道，“这件事太匪夷所思，背后的真相肯定很危险，我不能把她拉下水。”
　　贺茂赤川的神色中少见的露出了些许不赞同，“新一，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要小看毛利兰，更不要单纯地觉得保护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把她蒙在鼓里。”
　　在他的世界里，如果真的是可以全身心托付的人，那么就不能隐瞒过多。不过这种事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他没有立场逼迫工藤新一把实情告诉毛利兰。
　　阿笠博士从地下室出来，瞧着客厅里诡异的场景，有些疑惑的歪歪头，不知道自己拿一趟东西的时间这里发生了什么。
　　“阿笠博士，借您地下室的仪器一用。”贺茂赤川率先打破僵局。
　　“啊哦，好的。”
　　贺茂赤川牵起诸伏景光进入地下室，没再管工藤新一的想法。
　　客厅里，工藤新一自己在沙发上纠结良久，顶着揉乱的头发看向坐在一旁还在捣鼓发明的阿笠博士，“博士，你说我到底应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小兰？”
　　“啊咧？”阿笠博士月牙眼看向他，“这种事情要新一你自己决定啊。”
　　怎么都说要让我自己想……工藤新一重新把头埋下去，这群大人净给他出难题！
　　“没问题，还能长很多。”
　　贺茂赤川翻阅着检查报告，揉揉诸伏景光的头顶。要说吃下的不明药物有什么问题，那就是诸伏景光总是有点精力不足的现象，一到晚上很早就开始犯困。比如现在，小少年坐在凳子上一边揉眼睛一边止不住的打哈欠。贺茂赤川三年来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受制于信息匮乏几乎没什么进展。
　　“走吧，回家睡觉。”
　　贺茂赤川把报告叠好塞进衣兜，弯腰抱起诸伏景光。
　　前警察&卧底·现四年级小孩·诸伏景光彻底放弃挣扎，在贺茂赤川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脑袋一歪，闭上眼安心入睡。
　　“小少爷。”
　　川端居也帮贺茂赤川整理好床铺，又给诸伏景光拉好被子，跟在贺茂赤川身后退出房间。
　　“先生已经把这个季度的药送过来，说里面的成分有所变动，您要是有什么不良反应，及时告诉我。”
　　“嗯。”
　　贺茂赤川没什么表情，但整个人透出浓浓的疲惫。这三年来他的头发颜色越来越浅，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不出几年估计就会全白。不仅如此，贺茂赤川身体各项机能也开始下滑。
　　普通人也许看不出来，但精细的检测报告可以说明一切。即使有强悍的自愈能力打底，也无法阻挡他状态下滑的走向。自愈力顶多让他没那么容易死掉罢了。如果不想办法阻止这种态势，那他迟早会成为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
　　贺茂赤川突然有些急躁，他冥冥之中总觉得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可组织相关的事进展却实在不容乐观。
　　“新一说他是在跟踪组织交易的现场被人暗算。”
　　贺茂赤川指尖夹着一支笔来回转动着。
　　“交易”就证明组织在“永生”这一领域的研究已经取得一部分成果，甚至放出消息，出现了“买家”……不对！
　　贺茂赤川陡然抓住其中的漏洞，即使药物研制成功出现买家，一次性也不会出现针对一家的大批量交易——真正掌控这一切的人自己还等着“神药”续命！
　　工藤新一吃的到底和诸伏景光吃的是不是同一种药？！
　　贺茂赤川个人倾向于不是同一种，或者说，按照组织的风格，交易时发现有人窥视是不会留下活口的。如此一来，工藤新一变小就是阴差阳错，组织可能还不能确定他是死是活。
　　如果有可能，他就得想办法让工藤新一活下来。
　　他有一种直觉，这个小侦探有一天会成为攻破组织的关键。
　　第二天一早，贺茂家的门铃被摁响。
　　“新一？”
　　贺茂赤川把小孩引进门，顺手递给他一杯热牛奶，“有什么事吗？”
　　工藤新一抱着杯子坐好，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我昨天隐约有看到袭击我的人长什么样。”
　　“嗯？”
　　贺茂赤川一时间没能想明白小侦探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他说这个。
　　“如果，我是说如果……”小侦探看起来纠结极了，支支吾吾好半晌才把一句话说清楚，“赤川哥你有没有其他的兄弟？”
　　闻言，贺茂赤川瞳孔一缩，他慌忙把视线放在报纸上来遮掩自己的震惊。
　　“为什么这么问？”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
　　“昨天偷袭我的人……”工藤新一努力形容，“他有一点……就是乍一看和赤川哥你有一点点像。”
　　男孩有些苦恼，看起来十分困惑，“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像……就是、就是一眼看过去会感觉你们有相似的地方。”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贺茂赤川的神色。
　　凉意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贺茂赤川的心脏猛然一缩，拧的他心口生疼。
　　一个有些匪夷所思的猜想缓缓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但他的眼睛是绿色的，眼角好像有一点点上挑，所以回想起来的话就感觉不太像了。”工藤新一用两根手指比划示意。
　　贺茂赤川的心跳更快了。
　　他突然没由来的想起那张被他放在心口处的照片。
　　工藤新一似乎又补充了什么，但贺茂赤川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就像有炸弹在他耳边起爆似的，现在他耳朵里嗡鸣不停，脑子里也完全乱成一滩浆糊。
　　凭借肌肉记忆送走工藤新一，贺茂赤川颤抖着双手联系上赤井秀一。
　　来到二人碰头的地方，赤井秀一已经等在那里了。
　　“Aka，怎么突然找我。”
　　之前每次交换情报，向来都是赤井秀一联系贺茂赤川，要让贺茂赤川主动联系他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眼前的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标志性的得体微笑都没端住，明晃晃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
　　贺茂赤川感觉自己的心跳更快了，不断传来的“咚咚”心跳快要把他折磨疯掉。赤井秀一看他这副模样，略显疑惑的挑挑眉。
　　“……秀一，组织里有没有绿色眼睛的人？”
　　“？？？”
　　赤井秀一疑惑。
　　“……除你之外。”
　　赤井秀一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琴酒。”
　　“谁？”
　　“琴酒，”赤井秀一耐心解释道，“组织的topkiller，劳模中的劳模，游走在处理叛徒的第一线——补充一下，当年追杀苏格兰他可是出了大力。”
　　奈何贺茂赤川注意力根本不在这儿，“他长什么样子？！”
　　“？？？”赤井秀一更疑惑了，但秉持着FBI王牌探员的优秀素养，他还是选择解答贺茂赤川的困惑，“白——银发，绿眼睛，高。”
　　说到这里他抬眸扫了一眼贺茂赤川，“乍一看过去跟你有点儿像，细看不行——”
　　“那跟Juyongdai比呢？”
　　贺茂赤川突然打断他。
　　！！！
　　赤井秀一想到什么骤然坐直身子不可置信看向坐在对面的人，由于Juyongdai在组织里和琴酒几乎没什么交集才让他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相似之处。
　　如今刻意回忆对比，自然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和他的瞳色不同，这两个人的瞳色是极为剔透的如同翡翠一样的绿色，微微上扬的眼角以及明显带有欧洲血统的五官。
　　只是Juyongdai的头发是接近银色的浅金色，与琴酒的银发还是略有不同的。
　　“为什么？”探员先生收起漫不经心的模样。
　　贺茂赤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们俩是血亲兄弟，你说呢？”
　　这句话犹如一滴水落入沸腾的油锅，赤井秀一顿时戒备起来，面容冷峻，不自觉倾身靠近贺茂赤川以加强他的压迫感。
　　“他们俩和我是同一个母亲。”
　　贺茂赤川又一次在赤井秀一面前失态。
　　“从小妈妈就告诉我和羽鸟，我们还有一个深陷黑暗的兄弟。但我没想到……”
　　没想到这粒种子被人故意播种在黑暗里生根发芽。
　　曾经在FBI接受过的话术培训一时间失去作用，赤井秀一看着贺茂赤川来回张口几次也没能再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这里的安慰太过苍白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