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阴阳纪》舟木

34、大海

　　天津，警察局。

　　白星程在来之前就跟天津警察局打过招呼了，申请他们的协助。白星程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现在他们正在跟当地警察对接。

　　警察局门口，夏怀仁和尼科罗一左一右倚着垃圾桶，远远地看着白星程同当地警察交流。白星程举止得体，说话条理清晰，加上不可多得的亲和力，很快就俘获了当地警察的好感和崇拜。

　　“真好。”尼科罗伸了个懒腰说，“有白星程在，我们什么都不用操心，他去协调就好。”

　　夏怀仁看着白星程的目光没有移开过，他说：“看起来有那么一点长袖善舞的意思。”

　　“长袖善舞是贬义词，人家人这么好，这么用不合适。”尼科罗帮白星程说好话，很明显，尼科罗也是被白星程俘获的一员，“不过，出身政治家庭的人，稍微长袖善舞一点也无可厚非，不是吗？”

　　“长袖善舞，无可厚非，两个成语连着用，中文学得真好。”夏怀仁夸道。

　　“你要是学意大利语也可以学得非常好，咱们的基因都是被改良过的，大脑的语言区较之一百年前发达，学语言很轻松。”

　　两人漫无边际地闲聊，后来白星程把两人叫过去，接着三人上了一名警察的警车。警察是本地人，对这里再熟悉不过，很快就帮三人找到了许厌的画室。

　　三人进入画室，尼科罗像个多动症儿童一样左看右看，边看边说：“真想不到，许厌的主业是个画手，话说画手这个职业现在还没有完全被AI取代吗？”

　　“有艺术追求的客户仍然需要人工画手。”白星程解释道，“AI绘画虽然可以把技巧做到极致，但是只有技术，没有艺术，于是眼光比较高的客户就会寻找高质量的人工画手，许厌就是接这部分客户的单子的。”

　　夏怀仁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本速写本，他翻开速写本，第一页的内容就让他眼眶一红——第一页画的是高宣的画像。

　　画上的高宣眉目英气，脸上绽放着小太阳似的笑容，感染力十足。

　　“画得真像。”夏怀仁说。

　　白星程走过来，说：“高宣是我入学时的导师主席团主席，她是一位很优秀的学姐，当时在学院里颇有名气。”

　　“学渣和学霸啊，学渣默默喜欢着学霸。”夏怀仁评价道，“如果是我，我不会默默地看着对方，我会追赶他、超过他、赢了他。”

　　白星程思忖“追赶”、“超过”、“赢了”这三个词，问：“所以，重点是赢？”

　　夏怀仁看似漫不经心地抬头望了白星程一眼，说：“对。”

　　夏怀仁翻下一页，第二页还是高宣，第三页还是，但从第四页开始就不是高宣了，第四页画的是大海，第五页也是大海，第六页仍然是大海……

　　从第四页开始，往后所有速写无一例外画的都是海，各种各样的海，不同角度的海。夏怀仁和白星程对视了一眼，意识到这不对劲。

　　“我们从许厌脑中挖到的信息是‘哈迪斯在秦皇岛’，秦皇岛有海，莫非这暗示着哈迪斯在秦皇岛的海里？”白星程说。

　　夏怀仁提出疑点：“那为什么挖出来的信息不是‘哈迪斯在海里’呢？”

　　白星程摸了摸下巴，觉得夏怀仁说得有道理。

　　“肯定不对劲，画这么多的海。”白星程随手翻了翻速写本。

　　这时，尼科罗从远处滑了过来，撞在两人身上，他左手搭在白星程左肩上，右手搭在夏怀仁右肩上，一手搂一个，开心地说：“嘿，我的朋友们找到了什么线索？让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