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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   至于让蒋峰如此怨念的杜城到底身处何处呢?
      他其实离得他们都不算远,搁这个附近一座楼顶看戏来的。
      另外这里还有一个“戏友”,就是警方上天入地找了好久却连人家衣角都没抓到的坤哥。
      他也搁同一块地儿蹲着,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一栋楼顶上一脸杀气放冷枪的有栖迷子被北江分局的警察们逮了个正着。
      坤哥跟杜城的见面场景不用过多想象都能知道绝不可能是如何美好,四目相对的瞬间立刻挥舞起拳头“亲切”问候彼此,就是他们对对方最大的尊重了。老实说,这两人的武力值半斤八两,以直接命中率而言顶多杜城算是那个八两,但是这位“半斤”也绝对不差,因为他足够阴险啊,理论上来说打架玩阴招确实这事儿做的不够地道,可他是坏人耶,坏人打架难不成还要跟你讲基本法吗?
      杜城也就顺理成章地挂了彩,这原本没什么,做警察抓坏人嘛,这好像是必须要经历的事情,无需有什么怨言。顶多就是回去之后被心疼坏了的沈老师责备两句,他想着撒撒娇卖卖萌也就混过去了,况且他已经把人逼到了死角,眼看着胜利在望,被坤哥扬起一把石灰粉飘进眼睛里,眼前顿时一片抓瞎的情况下都能够凭着最后一股蛮力将嫌疑人毫不客气地拷在天台高墙周围栏杆上,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够英勇无畏了吧?
      英勇无畏的城队万万没想到这种时候会在半路杀出一堆程咬金,并且来者不是坤哥的救星,是这样他倒是认了,是他自己托大要单打独斗结果中了人家的埋伏,那也是对面反派战术素养过关棋高一着,他活该!可这突然出现的玩意儿竟然是跑来捡漏的,这就有点气不过了——你们搁这儿偷偷摸摸地玩黄雀在后,把我们整个北江分局当枪使是吧?
      来人领头的是齐风(第一篇和第三篇里出现过的人物),杜城这会儿看不见,完全是凭声音认出来的。
      他让属下给杜城往医院里送,言外之意就是背着几桩案子好不容易才被拿下的坤哥他就这么带走了,至于北江分局刑警队或者在场的杜城到底乐不乐意,他不在乎。
      杜城气得要死,说话就顾不上什么同行情谊了,这尼玛同行是冤家才对:“你们什么意思,干啥啥不行,捡漏第一名是吧?”
      被拷得死死的坤哥发出了不屑的冷笑声。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觉得杜城说得非常没有毛病,甚至有想给这家伙鼓掌的冲动。
      齐风仗着人多势众,根本懒得理他,转头就想要离开,结果被不服气的杜城一把拽住了袖子。这种时候他的这副紧紧闭着眼睛眼眶周围却红通通的样子还是蛮吓人的,尤其眼睛进了石灰不能直接用水,只能靠卫生纸慢慢擦拭,可不得摩擦得到处都是红色?
      齐风让属下给看戏的坤哥赶紧送走,见杜城依然不依不饶,不得已退让了一小步:“他的住所,我这里有一个地址,你们可以申请共同搜查,其他的……找你们张局去吧,呵!”
      呵你个大头鬼啊呵!
      杜城刚想旱地拔葱,被那个给他擦眼睛的家伙一把子拽住了,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年轻的,就是那股子劲劲儿的味道挺不得劲:“杜队长,您这也算是受了伤,要给你们分局打电话不?”
      杜城闭着眼从兜里掏出手机,摸摸索索地打给了张局,然后被自家领导干净利索地安排进了医院,他说不用,但是显然起不到任何作用。
      被拎上车的杜城只好无能狂怒:“只凭一个住址就想要打发我?张局你听我说……”
      久经沙场的张局秒懂他的意思,立刻接过话茬:“你打住,什么住址,给我说明白了!”
      齐风暗搓搓地斜了这一唱一和的两人一眼,随即咧嘴陪笑道:“杜队长现在的情况不太方便,住址是坤哥在北江市内的住址,是一座郊外的小别墅,不要着急,我这就发给您。”
      得逞了的杜城用他红通通的眼睛翻了个谁也看不见的白眼,乖乖地安静了,只剩下张局还在同齐风心照不宣地相互寒暄。
      嘛,要不说人家齐队长就是比某些汪汪队的队长有风度呢,该配合你的演出,表现得那叫一个笑脸相迎心胸宽广体贴入微。
      杜城(暂未开启写轮眼版):切!

      沈翊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房间。
      说是北江分局目前的人手不够,作为文职的画像师也张局被派来搞现场侦查了,和另外一队人马一起。
      局里那几个脾气冲的都不在,大家伙儿至少维持了表面上的客客气气,氛围看着还挺和谐的,直到这一刻为止。
      眼前的房间用了完全的纯白色,不只是背景墙壁,家具,床上用品,就连杯子牙刷这些小物件也是,视觉上竟然制造出了一种诡异的圣洁感,甚至感觉就像是到了某个礼拜用的教堂。而坤哥这个人,第一印象却不是太修边幅的,主人和居所呈现出如此强烈的反差,怎么可能不令人心生不安?
      沈翊抬头远远看到一块白色的木牌,它被放置在书架的最高层,上边印着一行白色的凸文,这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块长方形的白巧克力:in deo speramus(拉丁文:我们信仰上帝).
      这是……
      轰!

      听说那别墅炸了的时候刚刚开眼的猩红写轮眼杜城差点就此把齐风怼进医院过道的墙壁里,尤其在得知沈翊也跟着去了,他瞬间debuff上身,根本就没法冷静。
      还好沈翊太了解他,晓得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报平安,大家都平安,不然就杜城那个疯劲,天知道他究竟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把戏,炸(城翊)弹,密闭的空间,警察,和警察。”沈翊这个人高贵冷艳的时候就连呼吸里都透着冰凉凉的冷漠,“齐队长,你被耍了。”
      “确实是我的失误,”齐风这会儿没有继续保持微笑了,而是一脸严肃似乎连眉毛都是绷得笔直,“请问是谁发现了那个屋子里的问题……”
      “你在怀疑那个发现问题的人?”
      “不,我只是想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沈翊的声音短暂停顿了一下:“是我。”
      他撒谎了,杜城在心里笃定地说,至少没有完全说出实话。
      当然,他是绝对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去拆沈翊的台的,所以他只是一脸愤恨地抢回了他的手机:“你在那儿等着,我打车去找你!”
      这是跟沈翊说的。
      他可担心他的亲亲老婆了。
      爆炸现场啊,那么恐怖的地方。
      他不在他的身边怎么能行?
      沈翊问:“你的眼睛还好么?”
      “那个,已经完全没事了啦!”
      “那坤哥呢?”
      杜城连忙扭头看向了齐风。
      齐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已经闻到了被秀的味道,偏偏因为理亏还不敢吱声:“他刚才想服(城翊)毒自尽来的,现在被扭断了下巴,暂时说不了话了。”
      “齐队长,对方原本的意思,是想要送给你很多具尸体来的,此刻觉得后怕吗?”
      沈翊不是喜欢挟恩图报的人,但不影响他借此机会咄咄逼人管齐风索要好处。
      “也许你们可以审问他……别高兴得太早,这事儿我也是得打报告的!”
      杜城顺杆上爬,立刻伸出手:“电话!”
      “有了结果以后我会联络你们……”
      “我怕你耍赖!”
      “……”

      杜城只有在真真切切看到全须全尾站在自己面前的沈翊时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被烟尘熏得灰不溜秋小花猫儿一样的小画家乖巧地缩到了他的队长身边。
      杜城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
      也想里里外外都看看的,可惜沈翊不让。
      环境也不允许。
      悲伤。
      “我们商量过,这间屋子可能有问题,甚至就是一个陷阱……”沈翊小声地说,“但还是觉得说不定能够找到线索,所以我才来……”
      杜城凝神看着他:“谁们,你和张局?”
      唉,大狗狗还是挂脸了,这可不好。
      沈翊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角,语气介乎于撒娇讨好和认真倾诉之间:“你别这样,我们都有身在其位必须要做的事情。”他伸出指尖,小心地碰了碰他的眼睛,“咱们城队不是也挺拼的嘛!还疼吗?”
      杜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走上前去拉住了他的手,也不说话,只是慢悠悠地晃荡着。
      沈翊再次将身体往他这一侧靠了靠:“也许我可以将它们,刚刚在那间屋里所见的东西全部画下来……”
      杜城“唔”了一声:“回去再说。”
      劫后余生,此刻他只想同心爱的人在这萧索的寒风之中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沈翊了然地同他勾了勾手指。
      他知道的,只有与这个人挨在一起,那颗扑通乱跳的心脏才算是真正安宁了下来。

      “我同很多人说过很多的地方,然而只有那间郊外的别墅去了警察。”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男人的太阳穴,“毫无疑问,你就是那个通风报信的人。”
      男人就是金小闻。(第三篇出现过的人物)
      他之前是做警察的,后来不做了。
      听说是因为看不惯上司的跋扈,辞职了。
      之后便跟了坤哥。
      可惜这会儿坤哥自身难保,没人罩他了。
      而且,现在这种情况,要是坤哥在,也许第一个就想要杀了他。

      熊耀龙负着手从容地站在北江分局刑侦支队灯火通明的大厅内。
      今天的伤人案件,他是受害人的身份,只需交代所见所闻就好,至于那些图谋不轨的加害者的指控,不过是无证无据的无能狂吠而已,他当然不会承认。
      哪怕是于默丢失的那把手(城翊)枪,他也只是具备可能捡走并用它杀死麦正的嫌疑。
      其中“捡走”和“杀死”可是两个不同的动作,然而以目前的证据看,一个也锤不死。
      “之前在或如市刑侦支队,我与麦正的确有过多次交锋,最终他的帮派被警方摧毁,那是罪有应得,他的女儿和养子,心生怨恨因此对参与破获该组织的警察胡乱栽赃甚至动手杀人,实在不稀奇,你们却用了这么久的时间……”他的目光掠过张局,杜城,最后停留在了沈翊的身上,“沈老师,猎罪神探,留在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地方,屈才了啊!”
      站在他背后的蒋峰挤眉弄眼地龇了龇牙,被张局一个眼刀狠狠瞪了回去。
      李晗连忙偷偷拉了拉这个喜欢惹是生非的家伙的袖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被领导单拎出来的沈翊依然保持着最得体的笑容:“请您放心,我们会搞明白真相的。”
      至于同样身陷背景板里的杜城,他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在光明正大地走神。
      本来就不爱听无聊的训话,无聊之人叨叨的无聊训话,就更不爱听了。
      至于单cue他老婆的仇,别着急,不搭腔不代表没听到,小本本都给你记着呢!
      “我也没什么别的好说的,”被耽误了一天工作的熊耀龙装腔作势地耸了耸肩,“那……祝你们元旦快乐吧!”
      “祝愿我们都可以拥有一个天朗气清的明年!”张局接话道,随即和老闫笑眯眯地一左一右将这位在北江分局喝了老半天茶的市局副局长请了出去。
      威风凛凛的领导大摇大摆地走了,被压得死死的所以显得不那么威风凛凛的杜城貌似终于回了神:“大家伙儿再加加油,准备好各个案子的审讯以及送检报告,夜宵我请!”
      众人芜湖一声,又抬头看了看正在缓步趋近跨年的钟表,赶紧四散各忙各的。
      这些工作不在画像师的执业范围内,沈翊一下子成了理论上最无所事事的那一个。
      但理论与实际毫不相关,清闲这种词就不可能出现在小画家的日程清单。
      比如要十分无奈地看着某憋屈的队长关起门来拿他自己办公室里无辜的桌椅板凳撒气。
      沈翊毫不客气地坐在办公桌上晃荡着双腿等着他:“做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这不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吗?”
      “我气急败坏了呗!”
      “行吧,那么请问我气急败坏的城队,接下来咱们该要怎么做呢?”
      “我在考虑这两个杯子,哪个砸在地板上的声音会更加好听一点。”
      “以这一刻所要追求的视听效果而言,这个吧,闷一点,不清脆但是有力,砸在心里沉甸甸的,很有那种感觉。”
      杜城扬眉笑了笑,对此言听计从。
      而后只听得“嘭”的一响,这声儿,果然够劲道!

      屋外的小马鬼鬼祟祟地跟蒋峰咬起了耳朵:“咱们城队这也太不矜持了。”
      蒋峰好不容易从一堆文书之中探出一个脑袋瓜子:“别想太多,手滑而已,正常!”
      大家窸窸窣窣地嘲笑他:“就你会来事儿!”
      至于办公室里头到底如何,他们可是不会去看的,毕竟有沈老师在,乱不了!
      李晗也被一堆高高摞起的文件给淹没了,加之她个子又小,藏在后头根本就看不到脸。
      小姑娘运指如飞的同时运笔如飞。
      有栖迷子常年不在国内,却知道她是麦正的女儿。
      麦正和鲁明并不存在书面上的收养关系,用词却是“养子”。
      知晓这些信息并不是最奇怪的,奇怪的是那份对报复针对性的笃定。
      有栖迷子针对当年卧底幸存下来的警察不假,那是因为她得到了他们的照片,有两个人并未卷入十年前船上的爆炸,分别是雷一斐和王胜,她心中有恨,找了林海宇这个冤大头来报仇,制造事故杀死了王胜的妻子和女儿,两个当事的警察一个也没能处理掉。
      她却突然毫不犹豫地放弃掉了,转头在天台上放起了熊耀龙的冷枪。
      并且当年的行动以省厅牵头,一个参与其中头衔不上不下的刑警队长,人家是从何处知道你的,又为何纷纷要亲自以身犯险来害你,不好奇本身,就是有问题。
      李晗心里清楚,这个新年不好过,有一场硬仗要打。
      或许还得捧上一本《论持(城翊……无语)久战》过来鼓励一下自己。
      她是其中负责搜集情报的,因为案件久远,信息不全,可是不能掉链子的关键环节。
      这个时候她便由衷羡慕起蒋峰来,耍宝的角色,本色出演,比敲键盘的不要幸福太多!
      蒋峰心底则是一片风吹屁屁凉的荒芜,市里的领导刚才瞪我的名牌了,搞不好今年已经煮熟的奖金也要飞了,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至于杜城和沈翊,谁知道呢!
      反正那间办公室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外头连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
      谁要是有那个胆子,自己趴过去听墙角呗!
      如果真的嫌自己命太长的话。

      年末的最后一天始是少了些太平,北江分局夜里接警,蔡赟峯的宅子起了大火,他和他的妻子林咏芳一直被困其中,熬不住终于命丧黄泉。
      杜城和沈翊同一众刑警火急火燎地赶赴现场,环视一周,突见一行为鬼祟之人混迹于人群之中,立马上前盘问,那家伙的手上还沾着残余的灰烬,见有人过来,连忙神色大变,摆手大喊道:“是我自己怨恨老板处事不公,点燃了这场祸事,千万怪不得别人!”
      有生之年从未见过如此不打自招之人,沈翊挑眉问他:“你的意思是,其实你是被逼无奈受人指使的?”
      杜城也跟着火上浇油:“我之前见过你的资料,是在这家女儿蔡葵手底下做事的吧?”

      看守所内,蔡葵正在垂眸低哼一声歌曲,闽南语,王识贤的《胜者为王》。
      父母身亡,老头子跟野女人一起制造出来的便宜弟弟或是死刑,或是长期身陷监狱这个囹圄,自己身上背负的,不过是一个杀人未遂的罪行,很快就会过去,一切都是她的了。
      所有的狱警都将是她最为有力的证人,今日蔡赟峯和林咏芳之死,横竖算不到她这儿。
      干活的手下收了钱,又有父母妻儿为人质作保,料想也翻不出天去。
      哪怕被警察捉了,也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在她的理念中,自己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死。
      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依然是。

      被逮回警局的纵火男人果然逢人就说“都是我的错,与人无尤”,努力扛锅的样子似是恰如蔡葵所期待的那样,前提是,抓他的警察们都是好糊弄的傻子。然而这情形在连还未毕业的实习生都忍不住嘀咕“太假了吧”的北江分局,简直就是个笑话,谁信谁脑子有包。
      杜城扮作黑脸的索命阎罗,唬他“坦白从宽”,沈翊倒是温柔,还好心地给他沏了一杯热水递到跟前,只是那人似水,水似刀:“谁教了你反装忠如此恶质的伎俩?舒筱菁么?”
      在能力范围内将表演功力发挥到极致的男人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千里之外的小县城,那时候你16岁,因为跟人吵架被打得进了医院,”杜城说,“有目击证人称当时舒筱菁也在,还记得吗?不要小看警察的情报网!”
      “他看错了,他不在。”
      “可你又凭什么说舒筱菁不在呢?如果你不认得他的话。”
      “……”
      看守所内,舒筱菁正对着惨白的墙面默写一串长长的英文:And Then There Were None.
      是阿加莎·克里斯蒂创作的长篇小说原版名称,无人生还。
      我倾尽一生,只求同你们一起坠落地狱。
      过去是,现在是,像我们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将来。

      咚!
      夜幕里敲响了元旦的钟声。
      新的一年终于如大多数人所愿,在人们连胜的祝福之中到来了。
      这一刻,好像所有的过往都被瞬间埋葬在了旧的时光里。
      也许会有人缅怀,有人寻觅。
      兜兜转转,是峥嵘岁月的不败英雄,是始终困囿于一角破碎回忆的自己。
      可江边城市的冷风,还是这么的冻人啊!
      那海水呢?
      是不是如同坟墓一般绝望的清冷刺骨?
      嘘,夜深了。
      晚归的孩子啊,请回到你最初的襁褓之中,听我给你唱一首宁静的小夜曲……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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