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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一直站在你伸手可触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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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裳裳带着一脸的疲惫走进了湘北的校园,昨天晚上,她几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反反复复的想着流川的那一声叹息,反反复复的想着他们要全家去美国了,反反复复想着自己又要一个人了,裳裳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要再回到过去的日子里,裳裳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一直想的都是自己的感觉,却从曾想过流川的感觉,即使,自己知道流川很辛苦,即使,自己知道,她也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流川,不能去想。
裳裳来到教室的时候,藤原心情十分的好,小声地哼唱着《想要大声说爱你》,裳裳百无聊赖的打趣:“藤原,怎么这么高兴,追到三井学长了!”
裳裳看着藤原一下子涨红的脸,和不敢相信的眼神儿,心想,不会吧,真的追到了,这个小丫头命也太好点了吧!
“藤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啊!”裳裳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梓卉!没有,没有拉!我正打算告诉你呢!”藤原慌张的否认着,裳裳突然笑了出来,真好,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有人能够幸福,这个世界其实还是美好的!藤原被裳裳那突如其来的笑容弄得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天啊,老天真是不公平,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孩子美丽到如此呢!!!!!!!!!!!!
上课的时候,裳裳接到了藤原那类似于小说的纸条,原来,她的一场认亲,还真是给了藤原机会。
那天晚上,藤原和三井走在一起,因为他们原本就住得很近,看到女孩紧张的样子,三井其实是有一些想笑的,可是,他没有,因为遇上了麻烦,那时以前三井在校外混的时候结实的一群混混,对于三井的退出十分的不满,可以也不敢怎么着。
此时,看到三井一个人,不由得有一些不安好意。本来,这没有什么,只是三井万万也没有想到身边的这个小丫头,其他挡住了那只棍子的责打,挡得那样的坚决。
三井迷惑了,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女孩子,但是在女孩昏迷的一霎那,三井答应了女孩儿等她醒来之后就做朋友,所以,藤原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向她的爱卖了一大步。
裳裳支着头,看着藤原那好看的字迹,写道:“你啊,幸福来得这么容易,可要好好珍惜啊!不要弄丢了!”
藤原看过之后,又扔了回来:“你才是不知道珍惜幸福的人吧!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流川。我相信全世界都能看出来,流川也喜欢你。我就不知道你还跟那个仙道在干些什么!如果,你因为那些流川命的欺负而退缩的话,就太不像你龙泽梓卉了!”
“藤原,你今天话很多啊!上课,不要再扔回给我了!”裳裳狠狠地写上,这个丫头为什么要这么的揭她的伤疤呢,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疗伤了呀!裳裳趴在课桌上,准备睡觉。
下午放学的时候,裳裳被藤原拉着去了篮球部,在那里,彩子正在收着要去集训的费用,裳裳看到流川没有交,而是和安西教练在说些什么,是说要去美国了吗?裳裳这么想着,眼睛却从不曾离开,好久,裳裳见到安西教练笑着点了点头。
裳裳觉得自己特别的冷,像是掉进了一个悬崖里,身体不停的往下坠,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他要离开了,他要离开了!
流川站在篮球场的中央,看着裳裳,那个小丫头脸色惨白,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流川拍了拍手中的篮球,突然把篮球向裳裳砸去!
结果,应该是和以前一样,篮球狠狠地砸上墙,而裳裳被吓了一跳,然后跳着脚的要跟流川算账。
可是,这次,不一样。
在篮球飞到的最后一刻,裳裳突然向旁边移动了一下,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颗篮球狠狠地砸中了裳裳的头,那一声响动,就像一颗子弹打中了流川的心。
而裳裳就像是没有了生命的风筝,轻飘飘的向地上到处。流川救不到她,因为很远。那一秒,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在回国来的时候,仙道整个人趴在地上,右胳膊接到了裳裳的头,而胳膊肘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仙道知道自己的手一定完蛋了,可是,他接到了裳裳,没有让她受伤,不然,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流川冲到仙道的身后站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外人,突然觉得,即使,裳裳拼命的躲着他,即使,裳裳狠狠地告诉他,她不喜欢他的时候,她也没有觉得自己跟裳裳离得很远,可是现在,看到裳裳没有知觉的躺在仙道的胳膊上时,他觉得自己离裳裳很远,很远……..
裳裳醒来的时候,在医院里,仍旧是上次的那间病房。
“你醒了!”仙道紧张地说:“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裳裳摇了摇头,呆呆的看着仙道右胳膊上的绷带,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仙道看着裳裳的样子,不在乎地笑了笑:“没关系啦,过两天就会好了,我怕当时不接到你,你就要的脑震荡了,又被砸又被撞的!”
“枫不是故意的!”裳裳慢慢的坐了起来:“以前他都算得很好的,可能是我这一次真的不再安全了吧!”裳裳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落寞。
仙道不解:“裳裳你再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那很好啊,听那么董干吗呢!”裳裳笑着,这个动作真得有一些吃力,仙道不再说话,他当然知道这个女孩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仙道悠悠的开口:“裳裳,上次我说的那件事情,你考虑好了吗?”裳裳猛地抬头,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惊慌,默默地摇了摇头。
仙道了解,他永远是比不上流川的!这个女孩子唯一在乎的不就是,流川一旦离开,自己不能够平静的活下来吗!可是………流川不会走的,他知道啊!
仙道站在医院的拐角处,看着裳裳打电话,能让裳裳记住的号码应该不多吧,最起码他家的,裳裳至今也没有记住。
突然,仙道看到电话从裳裳的手里无力的滑落,挂在那里晃晃悠悠的,而裳裳脸色惨白,愣在那里,不知道要做什么!
仙道担心的走过去,把电话拿起来挂好,按住了裳裳的肩:“怎么了!你脸色怪怪的!”
“仙道,你带我去机场吧!求你了!”裳裳大大的眼睛里,空洞异常,泪珠儿成对儿成对儿的往下掉,仙道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他点头,虽然他知道去机场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他能拒绝吗?
一路上,裳裳都在催促着司机快点,快点,再快点。仙道不知道怎么了,裳裳似乎很慌张,真得很慌张。
车在机场门口一停下,裳裳就跑了出去,在诺大的机场四处找寻着,神色慌张而焦急,不停的擦着眼泪,因为泪水惠模糊她的视线,可是裳裳实在忍不住啊,耳朵里,不断的响着阿姨在电话上的留言:“枫,去哪了,听到后,赶快来机场,要来不及了!”
“枫——”裳裳叫着,小小的身影在候机室里穿梭着。
“枫——”裳裳喊着:“最起码,跟我说一声再见也好啊!”
仙道跟在裳裳的深后,看着她,看着她那焦急的样子,没有去阻止。流川离开了吗?
真得离开了吗?
裳裳摔倒了,她坐在地上,难过得哭着,委屈得哭着:“枫,回来,回来啊!”仙道走过去,把裳裳轻轻的带进怀里,心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裳裳低喃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仙道,我喜欢他,我真得喜欢他啊,他怎么可以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呢,为什么!”
仙道抓紧了裳裳的肩,不知道该怎样诠释着自己的心疼,他要的那个答案,他想要的那个答案,永远也不会有了吧!
裳裳被仙道带回了医院,可是裳裳说什么都不要再住了,而是想要回家,回到那个有流川的家里去。
仙道同意,此时的他无力到极点,似乎只是一瞬间,仙道就知道了这个小丫头的心,也许早就知道了,只是他没有正视,也不敢正视。可是此时,看着裳裳低着头,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小小的身影完全融入到夜色之中,让人感觉到的只是伤心,只是难过。
仙道知道,他永远也不能在欺骗自己了,也永远都骗不了自己了,两个人就那样一前一后的走着,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仙道说:“流川不会走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在流血,被自己狠狠地撕扯开!
裳裳猛地抬头,站在那里,不可思议的看着仙道,仙道苦笑,低下头不去看裳裳:“还记得,你说要赴一个重要的约会而不能跟我出去的那天吗?那天,我跟流川大了一个下午的球,那时候他说,他要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我想没实现这个愿望之前,他是不会走的,对不起,我应该早一些告诉你的,可是……..”
仙道抬头,却发现裳裳已经跑远了,仙道握紧了拳头:
“可是,我怕说出来,我就会失去你了…………像现在一样!”
裳裳气喘吁吁的站在家门口,看着没有一丝光亮的房子,停住了,她一步一步的向房子走去,总是幻想流川能突然出现在门口,然后皱着眉头跟她说‘很让人担心啊’。
可是,没有,大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裳裳楼上楼下的找了个遍,甚至连衣柜都翻过了,没有!裳裳无力的蹲了下来,靠在墙角,无助的哭泣,不可抑制的哭泣。
裳裳啊,是你自己要放弃的啊,现在又为什么要哭?裳裳啊,你自己一步一步的把他推开的,现在为什么又如此的不舍?裳裳啊,难道你不知道吗………幸福是从来不等人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裳裳睡着了,就窝在门厅的那个墙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睡得很轻,总是在梦里看到流川转身离开的背影,反复复的低喃着:“不要,不要!”
流川走进家里的时候,就见到了这样的一个情景,他站在门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有些发呆。
裳裳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吓醒,一时之间不能适应,哪里都是耀眼的模糊,但是她仍是愣愣的看着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一秒钟之后,猛地扑了过去,抱住流川的脖子,哭着叫道:“枫,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
流川下意识的搂住裳裳,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过是出去一下而已啊:“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裳裳将流川抱得更紧了,生怕一放手流川就会不见了:“枫,不要去美国好不好?不要把裳裳一个人扔在这儿好不好?”
流川把裳裳拉开,想看清楚这个小丫头是怎么了,没有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哭得梨花带泪,脏兮兮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充满了请求的看着他,一眨也不眨的。
没有什么想法的,流川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忽略自己心里的那种疼痛,忽略自己弄不明白为什么裳裳会哭着求他留下来,现在,他只想好好地吻她!裳裳的唇温温的,好软。
裳裳被吓住了,他不自觉地往后退,可是,流川大大的手掌扶住了她的后脑,拒绝她离开!渐渐的,裳裳闭上了眼睛,她觉得有一些头晕,心跳得特别的快,就像马上要冲出里一样,她拽着流川胸前的衣服,想让流川答应她,不许离开,可是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沉浸在这个吻里。
似乎是过了很久,流川离开了她的唇,把她揉进了怀里,说话的声音有一些沙哑:“裳裳,为什么哭!”
裳裳没有办法抚平自己狂跳的心,这就是喜欢吗?她不可想象的喜欢着这个吻,是因为那时流川的缘故吗?如果是仙道!裳裳猛地摇头,不可想象。那如果是岩浩呢,裳裳没有想下去,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岩浩从没有亲吻过她,即使是额头,或是脸颊都没有过!
“裳裳!”流川把裳裳扶正,打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在想什么啊,告诉我,怎么哭了!”
“我!”裳裳看着流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如果跟他说请不要离开,会不会很奇怪阿!
流川看着裳裳又愣起神儿来,决定不再问这个问题了,她拉着裳裳上楼,然后把她推进卧室:“好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去洗澡睡觉!”
看着流川要帮她关门,裳裳突然抓住了门边:“枫,刚刚你去那里了?”
“我去医院看你啊!”流川的眼睛是闪亮的,但是没有什么表情,仍旧是棱角分明,没有笑容:“对不起,我砸到你了!”
“没事儿!”裳裳一下子笑的灿烂,流川的心猛地漏掉一拍,愣了一会儿,轻轻的关上门,走了!
是的,裳裳,幸福从来是不等人的,可是你的幸福还没有离开,自己要把我啊!
裳裳躺在床上,脸红红的,她在想流川,在想那个吻,不自觉的合上了眼,在意识消失之前,裳裳想到,明天她要告诉流川,她不想要他做哥哥!
流川迷迷糊糊的走下楼梯,向篮球部缓慢的移动,今天早上,裳裳好奇怪啊,似乎不再躲着他了,帮他煮了早餐,还非要坐他的车来学校,那个家伙不怕别人欺负她了吗?
流川想不明白,不过,他也没怎么去想,全国大赛没有多久就要开始了,他要加紧练习才行啊!对了,也不知道考试的成绩怎么样了,好像是听说四科不及格,不能参加比赛啊!
突然,流川的注意力,被一间教室里的音乐吸引了,他往前挪了几步,就看到了裳裳坐在钢琴前陶醉的弹着,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似乎也随着音符一动一动的,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道光晕,流川有一些迷惑。
突然,一个女孩子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一把拽住裳裳的头发:“臭丫头,你到底要缠流川缠到什么时候?”嘎然而止的琴声,惊醒了流川,他的愤怒迅速的往脑门上冲!
只是,流川没有想到,此时的裳裳,怎么可能是好欺负的呢?
只见裳裳拉住女孩子的手,强迫她放开自己的头发,然后一个耳光拽了过去,声音冷静异常:“小爱,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了,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就不是一个耳光能解决的事情了!”裳裳想战胜的女神一样,向门口走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裳裳突然回过了头,脸上洋溢着那能感染一切的笑容:“对了,小爱,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看见小爱不解的眼神儿,裳裳笑得更开心了:
“那就是,枫,是属于我的,你最好死了那条心吧!”
“不可能!”小爱疯狂的叫着:“你上次不是说,你喜欢的是仙道吗?你又不喜欢流川,干吗还要缠着他,你不要脸!脚踩两只船!”
裳裳冷笑:“这都要谢谢你啊,不是你那场闹剧,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我那么的喜欢着枫!现在你知道了吧,不管如何,我都会呆在枫的身边,不让他离开我,我已经没有力气在经历一场离别。所以,小爱,收起你的执著吧,你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的!”
“龙泽梓卉!我要杀了你!”小爱疯狂的喊着,拽起身边的椅子就像裳裳砸去,虽然那种程度是砸不到裳裳的,流川明白得很,可是,他仍旧忍不住伸手阻止了。
小爱看着流川,彻底崩溃!趴在地上大声地哭着。
裳裳见到流川,傻到楞住!头低得不能再低了,脸也红的不象话,拼命的跟上帝祈祷着,希望她没有听到刚刚说的那一番大话,天啊,真是丢死人了!
流川看着裳裳羞的连耳朵都红了,眼里闪过温柔的笑意,不过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裳裳听不到任何的不同:“我去练球了,你先回家吧!”
裳裳偷瞄到流川走远了,才大大的呼出一口气,不停的拍了拍心口,转身准备回家。只不过,她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在仍在哭泣的小爱身边放了一包纸巾:“昨天,我也是这样哭的,当时我在想,如果枫走了,我就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去,你知道吗?如果我回去,我就只能等待着死亡。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回去了,我就能在美国找到枫,因为他们是无所不能的!”
裳裳说完,走了。小爱缓缓得抬起头,看着那包纸巾,哭着说:“龙泽,你毁了我年少所有的梦啊!”
体育馆内,彩子站在旁边仔细的记着各个人的训练情况,突然自言自语地说着:“今天,流川的心情很好嘛!”晴子回过头好奇的看着彩子,她怎么能看出来流川的心情很好呢,那个人不是跟平常一样,没有任何的表情啊!
彩子看着晴子迷惑的眼神儿,心想,这也许就是龙泽梓卉和晴子的不同吧,如果那个丫头在,是不是可以轻易地看出来流川心情很好呢?
藤原仍旧站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三井练习,从三井答应她要做朋友开始,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是那天一起在麦当劳里喝了一杯饮料,藤原知道,篮球队的训练很紧张,三井比别人更加得用心,毕竟,这可能是他在高中里的最后的机会了,可是,藤原仍旧觉得有些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藤原好笑的看着突然出现在旁边的裳裳,挖苦地说:“你不是说,不会再来篮球不看球了吗?今天怎么来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裳裳危险的弥着眼睛:“藤原,我今天心情可不是很好啊,你说话最好小心点,不然,我可是会打人的,别看你有三井学长帮你,我也是不会害怕的!”
“真是的!”藤原无奈,不过她想如果是她和梓卉的这种打假,三井最多就是笑笑的走开吧!突然,裳裳“咦”了一声,顺着楼梯跑了下去,藤原好奇的看过去,是仙道!
仙道的出现让整个球场都乱糟糟的,当然湘北那些正在专心练习的人也发现了,樱木没形象的大叫:“仙道,你来我们这儿当间谍吗?”仙道挑了一下眉毛,笑着没有说话。不过,樱木被赤木狠狠地砸了一下头,站到了仙道的前面:
“有事吗?”赤木十分冷静地问。
“噢,没,没有什么事儿,我只是来看看而已!”仙道有一些不知所措,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篮球部,他本来只是想在学校门口看看裳裳是不是没事儿,昨天晚上,那样的跑回家,让他很担心。可是,到了湘北之后,他却不由自主地向篮球场走来,来看流川吗?这是他第一个想法。
流川仍旧在专心的练球,只是在仙道进来的时候,微微的诧异了一下!他反复的在球场上带球,奔跑,射蓝,一直重复着,他想把自己的体力加强一下,毕竟全国大赛是强手如云的。
待赤木重新走回球场,裳裳走到了仙道的身边:“来找我吗?”仙道看着裳裳,小丫头神清气爽,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跟流川的矛盾应该解决了吧!
“你的手臂还疼吗?”裳裳看着仙道依旧绑着绷带的手臂,问着。仙道摇头:“已经不疼了,看到你没有什么事儿,我就放心了,好了,你继续等流川吧!我走了!”
仙道觉得自己简直是仓皇而逃,也许他以后都不会再喝这个女孩子有什么交集了,不过,他仍不后悔以前的一切,如果时间能够重新来一次,他仍旧会选择和这个女孩子相遇吧!毕竟,他是那样的美好!
裳裳不解的看着仙道离开,淡淡地笑了,她知道仙道没有怪她,再见面的时候他们仍旧是朋友!
彩子好奇的一会儿看向流川,一会儿又看向裳裳,奇怪,最近一年级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怎么最近的人都怪怪的,那个流川更加奇怪,怎么没有感觉到一点儿生气的气息呢,据她所知,那个家伙的脾气应该没有这么好吧!
不过,今天流川练习的状态真得很好,进球几乎百分之百呢!随着晴子写下最后一笔记录,赤木宣布要结束练习了,所有的人都同时呼出了一口气,真是累死了!快累瘫了!
流川抱着篮球,走到场边,蹲在裳裳的前面,这个小丫头居然在这么吵闹的环境中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笑容,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彩子本来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看到流川的样子之后愣住了,那个家伙是在笑吗?天啊,彩子深深的迷惑了,流川站了起来:“学姐,不要叫醒她!”
彩子看着流川走进更衣室的背影,这个家伙跟他说话的时候,又恢复了那冷冷的面容,声音也是冷冷的,似乎,彩子看到的那个笑容只是个幻觉。而那个制造幻觉的龙泽梓卉仍旧在睡着。
三井看见藤原从二楼走了下来,有一些诧异:“还没回家吗?现在已经很晚了!”藤原点头,笑得可爱:“我在等你啊,我们不是走一条路回家的嘛!”三井无奈,无力的笑了笑:“那你在等一会儿吧,我去换衣服。”
更衣室内,宫城和樱木一左一右搭住三井的肩:“小三,快!坦白交待了,那个你跟藤原是怎么回事啊?”
三井不耐烦的推开两个人:“很无聊,不要烦我,你们怎么不去烦流川,那个龙泽梓卉不是更有新闻价值。”
“切!”樱木不屑一顾的看着流川:“哪有什么好说的,那只狐狸不早就辈梓卉给甩掉了吗!”
宫城打岔:“不对啊,要是那样的话,她干嘛在这里等一个晚上!”
“不会吧!”樱木大叫:“难道梓卉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吗?”
“无聊的人!”三井换好衣服,从两人身边走过,毫不留情的说。
“大白痴!”流川给两个人一白眼,也走了出去。
藤原蹲在梓卉的身前,考虑着要不要把她弄醒,那个流川枫不会是想把这个丫头留在这儿吧,说也奇怪,两个人明明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以后也不可能会在一起了,为什么这个小丫头,今天要来篮球部呢!为什么呢?
藤原伸手去拍裳裳的脸,还没有碰到,就听见后面传来冷冷的一声“喂!”,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了,藤原识相的站了起来,看到三井也出来,自然的走到他的身边,三井看了一眼流川,说:“走啦!”
藤原跟在三井的身边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深深地感叹,明天一定要记得告诉梓卉,不要再跟那个什么仙道的拉扯不清了,这个流川枫多好!
流川轻轻的拦腰抱起裳裳,不想吵醒她,他知道这个小丫头昨天没有睡好,一直在哭,今天眼睛还有一些肿,可是,只是这样轻轻的动作,裳裳仍旧醒了:“枫!练习结束了吗?”
“嗯!”流川放下裳裳,让她站好:“我们要回家了!”
“可是我好困!”裳裳撒娇,拽着流川的胳膊:“枫!你背我好不好!”
流川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他把背包挂在裳裳的身上,转过神蹲了下来:“上来,我们回家了!”
裳裳高兴得蹦上去,其实她早就清醒了,在流川试图抱起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她靠在流川的背上,静静的想着,‘枫,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还愿意喜欢我吗?’。只不过这一句话,裳裳始终也没有问出口,所以也不知道流川的答案。
“枫!你昨天去机场是去送阿姨了吗?”裳裳抱着流川的脖子,把头往前探了探。
流川歪头看着裳裳:“你不困了,为什么不睡觉!”裳裳摇头:“先回答我的问题啦!”
流川无奈:“对,爸爸说想要和妈妈永远的在一起,不想要这么两地分居,所以,他们一起回美国去面对奶奶了,当然还有爸爸现在的妻子。”
“枫!你有没有怨过他们!”裳裳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为了妈妈她现在仍旧恨着那个老头儿,很恨很恨!
“不,妈妈都没有怨恨,我有什么资格。我小的时候,对于父亲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妈妈总是说,我和爸爸很像,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冷漠。小的时候不懂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妈妈一天都没有怨恨过,就算她被从美国赶了出来,就算她必须以个人抚养我长大,她都没有怨恨过爸爸一分。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着怎样的爱情,也不想知道。”
“阿姨去美国,你不担心吗?”
“不,那个人应该会保护她的!”流川说得很坚定,裳裳知道,在一定程度上,流川是以这样的父亲为荣的,即使有遗憾,有不可跨越的感情鸿沟。
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洋平他们站在樱木的身边大声地笑着,裳裳感染着那份笑容,看着硬木垂头丧气的样子,说:“不要这样啦,赤木队长一定会帮你争取到补考的机会的,不然啊,今年全国大赛夺冠一定没戏啦!”
樱木听到之后夸张的大笑:“没错,没我本天才,那帮家伙一定输得连北都不认识了!哈哈哈哈!”
洋平夸张地笑了,看着裳裳已经收好的试卷:“诶,旷课大王,你要是也很多科没过,就放心的说出来,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裳裳皮笑肉不笑的说:“不好意思,虽然本姑娘没有靠很多分,可是不好意思,我都过了!”说完,还是示威的举了举手中的试卷,洋平无奈的笑:“真是没有天理了!”裳裳哈哈大笑!
下午晚些时候,樱木被叫走了,估计赤木是带着他去找老师了吧,希望能顺利获得补考的机会哦,裳裳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想着。
突然,一个东西砸到了裳裳的后背,她下意识的回头,看见洋平笑着指了指地上,一团纸,她捡起来,上面歪七扭八的字迹是洋平的,写着:“梓卉,你都好了吗?”裳裳不解,什么意思?她回过头去看洋平,可是洋平已经不在了,拿书包回家了。
裳裳看着字条又愣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已经下学了,裳裳拿起书包走了出去,却远远的看到篮球队的那帮家伙也走了出来,裳裳第一个反应是发愣,第二个反应是笑,第三个反应是拉住了流川的衣角,极力不让自己笑得太夸张:“枫,你也超过四科没过吗?”
流川沉着一张脸,伸手毫不客气的打在了裳裳的头上,打得裳裳痛呼出声。
“你自己回家,我要去队长家补课!”流川的声音闷闷的,说完就径直的往前走。
裳裳在他身后大笑,然后,一本正经得跟赤木说:“学长,我可以一起去吗?我真得不是很认识回家的路!”
赤木没有说话,为什么这个女孩子跟她的妹妹是如此的不同呢,那里不同又说不太清楚,似乎晴子永远也不会做出这么夸张的事情吧,居然这么没有形象的笑着。
那天晚上,在赤木家,那些湘北的好学生军团给那四个问题儿童补课,裳裳窝在沙发上看小说,其实,她还真的是帮不上忙,这个学期她几乎都在翘课,老师肯让她顺利通过他真的吃惊不少呢!
裳裳百无聊赖的翻着手里的小说,这是晴子借给她的,看着给流川补课的晴子,此时,晴子应该很高兴啊,和自己喜欢的人呆在一起。突然,裳裳发现在其很不舒服,所以固执的不去看,不去听,更不去想。
三井学长似乎是最早补完课的一个人,他站在窗子那里发呆,裳裳凑了过去,突然想起了藤原,最近那个小丫头安静极了,感觉总是不太高兴似的,难道是因为这个让人很难不去喜欢的三井学长。
“梓卉,怎么出来了?”三井也不回头,静静的问着。
裳裳就在离三井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看向三井正在看的天空,有些调皮的开口:“三井学长,在想藤原吗?”
“我知道你明明很担心,为什么要用这种轻松的语气说出来呢?”三井语出惊人。裳裳呆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它的确很担心啊,很想这个看起来很温和的三井学长可以笑笑得告诉他,对啊,我在想藤原,你怎么知道!
可是,他在反问她。
“你知道吗?梓卉,我一直认为你对于流川来说太复杂了,那个家伙一眼就能让人看穿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可是你,在你那灿烂的笑容里,没有人知道藏的是什么!我一直觉得你只适合像仙道那样的人,可惜,你偏偏喜欢流川。”
裳裳瞪大眼睛看着三井背影,这个人在说些什么啊?他居然在评价他龙泽梓卉的为人,居然就这样避开了她的问题,裳裳没有反应过来,三井的声音又传来:
“我和藤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昨天,那个小丫头找到我,跟我说,从今天开始,我依旧是她的三井学长,其他的什么也不是。”
裳裳气的皱眉,藤原那个丫头!居然………..
“她跑开的时候,我没有去追她,因为我根本就不爱她,梓卉,很生气吧!可是,我真得不爱她,我以为时间长了感情可以慢慢的培养,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在她的身上多方一份的心力,因为我要打篮球,我要找回荒废的两年,我要在这个夏天完成称霸全国的梦想。”
裳裳突然笑了出来,她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一下三井的背,轻声说:“学长!加油!”
三井没有回头,他很感动,他听得出来这个小丫头语气中的真诚。
裳裳坐在地上看着流川拿着一个大大的袋子,乱七八糟的塞着她的衣服,忍不住大声叫着:“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集训,为什么?”
“不为什么?”流川连眉毛都不眨一下,继续收着东西。
裳裳忍无可忍的上去,一把夺下了旅行包:“你给我说明白,不然我不会去的!”刚刚在学校的时候,彩子学姐居然提醒她明天不要迟到,当时她被问愣了‘明天,不是放暑假吗?’她直觉得问出来,看到彩子那一脸好笑的神色,裳裳才知道,未来一个星期,她要和篮球部的人一起去集训,为什么?
流川不说话,继续当哑巴,裳裳发现最近这个人变了好多啊,也说不上来具体变在那里,只是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最初的流川。
“喂!!!!!!!你担心我一个人呆在家里是不是?没关系啦。我可以去找藤原还有仙道啊,有什么事情我会………”裳裳没有说完,因为她发现流川看她的眼神儿很不对,似乎要吃了她似的!
“必须去!”流川扔下这三个字气冲冲的冲出了裳裳的房间。裳裳一下子把袋子仍得老远,感叹着,她的暑假啊!
吃晚饭的时候,流川仍是沉着一张脸,虽然他平常也是这幅死样子了,可是裳裳感觉今天的气压有一些低,气氛有些诡异,制造者就是在她对面喝汤的那个人。
“枫!”裳裳小心翼翼的叫着:“我一会儿想去买东西,你陪我好吗?”裳裳发誓集训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记住附近的路,省得天一黑下来就会迷路。
在超市,流川面无表情地看着裳裳一样一样的往车子里塞东西,零食,杂志,小说,日常用品,CD…….这个丫头以为他们要去郊游吗?真是的!
裳裳站在一个搭架子前挑着自己喜欢的咖啡,想着,集训,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没有好事,还是先买点东西预备着好了,她可没有什么称霸全国的梦想,更不想被这个集训连累。
突然,裳裳只觉得胳膊猛地被人拽了一把,然后就狠狠地撞进了流川的怀里,她刚要质问是怎么回事,就听见一声巨响,原来她站的地方掉下来一整合瓶装的咖啡,瓶子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裳裳迅速的用手捂住嘴,堵住即将出口的惊叫,另一手也握成了拳头,无法控制自己的乱乱个心跳。
裳裳不知道此时流川的表情是什么,她没有抬头去看,只是感觉到流川攥她手臂的那只手,太用力了,弄得她很疼:“枫,你弄疼我了!”流川没有放开裳裳,只是松了一下手的力度,裳裳提到流川说:“回家啦!”声音很干涩,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裳裳知道,流川也被吓到了,他似乎很生气,结完帐之后,就一个人走在前面,不肯回头,也不肯帮她。
流川真得很怕,当他看到那些被砸得粉粹的瓶子时,真是胆战心惊,如果他没有拉开她,那么她的小丫头………流川不敢想下去。
裳裳看着流川那高大的背影,突然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大叫:“枫!”
流川慢慢的回头,看着裳裳。
裳裳就站在流川两米外的地方,叫着:“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如果我说,我后悔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说我喜欢仙道,如果我说,我根本就不喜欢仙道,如果我说,我后悔那天叫你哥,如果我说,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当我的哥哥,如果我说,我……..我喜欢你,你………..还愿意喜欢我吗?”
流川看着裳裳,长长的刘海盖住了眼睛,裳裳看不清楚流川的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久,裳裳突然笑了,泪水也随之落下:
“太晚了,是不是?我曾经那样的伤害了你,已经没有资格让你喜欢我了是不是?”裳裳没有形象跑过去,扑进流川的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怕,真的怕你去美国!怕你离开我!”
流川任裳裳抱着,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去拍她的背,只是愣愣的站着。
裳裳赖在流川的怀里哭了好久,突然放开了他,脸上还挂着泪,却笑笑得对流川说:“我们回家吧,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好了!”裳裳慢慢的转身,苦笑,讽刺的笑‘龙泽梓卉,难道你不知道吗,幸福,是从来不等人的!’
流川在裳裳转身的一瞬间,握住了裳裳的手,低着头,看着她的小丫头,淡淡的笑着,裳裳恍惚了,流川的笑容,是那样的恬静,那样的温暖,就像一股暖流慢慢的渗透到了心底。
“为什么要说那么多如果,即使没有这些如果,我也依然会喜欢你啊,裳裳,你忘了吗?我说过的,裳裳,我喜欢你!喜欢你那是我的事情,不会因为你做了什么事情就会改变的。”
流川的声音很轻,也很执著。
裳裳就那样一边听着,一边哭着,几乎是一字一泪了。手心里传来流川阵阵的温暖,让裳裳惊喜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看着流川的眼睛,流川的眉毛,流川的唇,流川的一切。
吻,是那样突如其来,却又像是等待了好久一样,轻轻的,甜蜜的,执著的,深情的,让裳裳沉醉。
走在回家的路上,裳裳的小手被流川大大的手包围着,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幸福。让流川牵着自己的手,裳裳才知道,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居然可以有这么大的幸福。
流川看着自己身边那一直脸红红的小丫头,吞吞吐吐的开口:“那天…..你…….为什么要说喜欢仙道?”
裳裳惊讶的抬头,看着流川清澈的眸子,决定不再隐瞒:“因为阿姨说,你要去美国,我怕自己承认了之后,会戒不掉这个习惯,我不要自己在重新经历一边离别,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够好起来,我很自私对不对。”
“白痴!”流川突然揉了揉裳裳的长发:“其实,要离开的是你的吧,你一直忽远忽进的徘徊着,是你迷惑了自己吧,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离开,一直在那个最开始的地方,一直在你只要愿意伸手,就能碰触到的地方,而且,我会一直在那里,一直都在!”
其实,你是不相信我吧!流川在心里这么说。
“枫!”裳裳喊着,是,她知道了,她再也不会徘徊了,不会在试图离开,她也要一直呆在这里,一直都呆在这里。
从这一刻起,我会相信你,会永远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