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苏以木

34、叛逆

　　但是老天就是喜欢开玩笑，管这个玩笑是大的，还是小的。

　　系统1冒出来，在顾无言的脑子里说：“男主，事实就是你想的那样，这里是我和系统2的前世。”

　　“就像我和悠棠一样？”

　　系统1点了点头，虽然顾无言也看不见。

　　“上次你冲进火海里去救女主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在你们阻止女配自杀，系统2进入女配的身体里时，我想起来了。”

　　系统1说：“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其实这也是总系统给我的一个考验。在成为你们的系统导航之前，我和系统2吵了一架，但具体吵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是知道系统2趁我不注意，扰乱了我们之间的联系，自己跑了出去。”

　　“系统2跑出去之后，就切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但是我还是能隐隐约约感觉到系统2的存在，虽然很模糊。”

　　“你之前想的，我后来在休眠的时候也想明白了。你们之所以任务会不一样，大概就是系统2的认知里，他就是要和我反着来。所以就导致总系统派发任务的时候，会让女主逃婚，而不是按照书中的原来剧情，和你成亲。”

　　而系统2口中所谓的“危险信号”，就是系统1了；而林悠棠之所以看不见顾无言身上的系统1，是因为系统2面对系统1时，感知屏蔽，所以自然而然地，林悠棠就不知道顾无言也是穿书人这件事了。

　　系统1通过顾无言的眼睛，看见了另外一边的几人。

　　“你们前面站着的人，就是我的前世。而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就是系统2的前世。”

　　“当时我去救系统2，但是被男人发现，打成了半死。系统2出来替我求情，男人不理，把系统2也打了一遍。”

　　“后来，我们被男人一起关了进去。”

　　再后来，系统2的身体本就虚弱，彼时又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打了一顿，能挺下来已经很不错了。但奈何男人不再过来，而他们也出不去，只能在房子里，没有休息的地方，没有暖和的地方，彼时又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系统2只能抱着系统1，相依为命。

　　……后来，系统1就走了。

　　系统1走后没多久，系统2也挺不住，跟着去了。

　　后来，房子失火，两人再醒来的时候，就成为了现在的系统1，和系统2。

　　视线回到现在，系统1看着前面的场景，许久才说：“我不知道总系统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我觉得，总系统肯定没安好心。”

　　此话怎讲？

　　系统1说，它休眠的时候，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照理来说，一个系统，没有实体，没有灵魂，更没有思想的一个东西，怎么可能做梦？但系统1偏偏就是做了一个梦，还是关于他们系统之间的梦。

　　他梦见顾无言和林悠棠两人遇到的所有事情，发现里面有一根很隐蔽的线，似乎能串起所有的不正常事情来。

　　乌州县赵县尉的妻子李氏，为何死的时候表情会有不甘和疑惑？

　　莫途，他最后的结局是被送进牢，可为什么在途中被衙役杀害？

　　还有明日客栈的老板娘，她应该知道什么，所以才会在林悠棠和顾无言离开的时候，盯着他们看很久很久。

　　还有顾老太太，她在密室里说的话——乏了。

　　为什么会乏？

　　原本在书中应该是好好的人，为什么都死了？

　　比如：江老和顾磊。

　　后来，系统1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虽然这个假设确实有点离谱，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离谱也不为过。

　　之前说过，这本书是不存在的，但现实世界中，却又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想，一张白纸，如何才能填满？
　　答：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上去。

　　所以明日客栈的老板娘才会在林悠棠和顾无言离开的时候，盯着他们看很久很久；所以顾老太太才会说，她乏了。

　　因为这些剧情一直在重复演绎。

　　那李氏和莫途呢？

　　还有江老和顾磊。

　　他们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顾磊死亡完全是因为他触碰到了顾无言的底线。

　　那其他三人呢？

　　这个系统1目前还没想明白。

　　顾无言：“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做？”

　　系统1说：“很简单，打败总系统。”

　　打败总系统，这样系统世界就会瓦解，所有被总系统设计陷害的系统就能重获自由，就像人类常常说的，转世投胎。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总系统的目的，那么总系统在哪里？

　　之前在溪边的时候，系统1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股奇怪能量。现在看来，那股奇怪能量应该就是总系统了。

　　这里是系统1和系统2的前世，是谁让他们最后成为了系统？

　　答：那个男人。

　　想到这里的一瞬间，有股很强烈的寒风扑面而来。这寒风林悠棠太熟悉了，在乌州县的时候，她就遇到过两次。

　　所以当时不是什么江老在作祟，而是总系统在搞鬼！

　　寒风散去，周围的一切都逐渐瓦解消失，只留下整片黑暗，包裹着林悠棠，顾无言，和男人。

　　-

　　他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片黑暗之中。

　　林悠棠站在顾无言身边，顾无言则是面色凝重地盯着前面的男人。

　　男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但是刚才系统1说了，总系统就是男人。所以……顾无言眯了下眼，开口说：“这个时候就不需要装了吧。”

　　男人小幅度地低了下头，嘴角露出可怕的笑。

　　他收回手，活动了几下筋骨：“哎呀，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啊。我还以为我装得很好呢。”

　　顾无言：“其实不用装我们也知道。你如果是书中之人，定然不会在这里。可是你却偏偏在这里，所以你不是。”

　　男人笑了笑：“挺聪明的啊，比那个傻小子强多了。”

　　男人说的傻小子，应该就是系统1的前世了。

　　“你为何要把我们困进来？”顾无言问。

　　男人愣了一下，而后左右来回踱步说：“年纪大了，不好意思，你刚才问我什么？为何要把你们困进来。唔……把你们困进来要理由么？哈哈哈哈……”

　　顾无言：“……”

　　“你们肯定知道了吧。这里的人，都是你们世界的人。他们因为各种念想，最后被我困在了这里，成为了书里的人。”

　　“不过……我倒是有一点挺好奇的，他们因为敌不过自己的念想，最后任务失败，被我一辈子困在这里。可我却在你们身上看不到任何念想。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欲望么？”

　　“人都会有欲望，你看不到我们的欲望，是因为我们懂得克制。”顾无言说。

　　“哼。”男人……哦不，应该说是总系统了。

　　总系统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克制？我不相信人会懂得克制。你们看看你们的世界，有多少人是因为欲望，最后失去了自由，甚至生命。”

　　“当一个人觉得原来欲望的实现这么容易的时候，那个人只会控制不住地想要更多，从来都不会觉得够了，该收手了。这便是你们的人性！”

　　而总系统需要做的，便是将这些克制不住欲望的人，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书中人。

　　因为系统能控制书中的情节，他们就可以活在系统为他们安排好的世界中。但人终归是人，没有思想的人又怎么了，系统也没有思想，甚至没有身体，但结果呢，不还是逃跑了。

　　所以说啊，懂得克制自己，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恰巧，顾无言和林悠棠两个人就做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rou体，晋江会屏蔽，所以改成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