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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越狱未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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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在牢里待了很久很久,当然,这跟作者的更新速度是绝对没有关系的——主要是我熟悉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当你和一个漂亮姑娘在一起一个小时时,你感觉刚刚过了一分钟;而当你在火炉上待了一分钟时,你感觉像是过了一个小时。
我这样的现代遵纪守法好市民被投到这种没有经营职业许可权的监狱里,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但是我觉得像是过了十万年一样漫长。
在这十万年的时间里,皮蛋儿和楚丁丁一直在我耳边唠唠叨叨。
“老板娘,这个寨子的寨主逼着我们加入拜绣花鞋教。”
“据说拜绣花鞋教的历史源远流长……”
“他们说绣花鞋是这个世界上最精致最小巧最美丽的发明……”
“他们说只有男的才配穿绣花鞋……”
“他们说女的是邪恶滴……”
“他们说一年两度的开坛日又要到了……”
“犯戒的男的要挂到开封府的屋梁下去……”
“要用邪恶滴女的献祭……”
“啥????”
皮蛋儿和楚丁丁叨叨了那么多,我估计就只听清这最后一句了。
“要用优雅高贵美丽的女子献祭?”
“是邪恶的。”皮蛋儿纠正我。
“你给我滚。”我勃然大怒,然后看楚丁丁,“丁丁,你靠谱些,你跟我说,要用女子献祭?”
“是的。”
“这个寨子里,到底有多少个女的?”我紧张。
楚丁丁非常感慨:“到目前为止,也就看到老板娘你一个。”
我顿时如同被七八雷轰顶,这是啥意思?我原先还以为那寨主留着我是被我的高雅气质给震慑了,阖着是想拿我当祭品?
这是万万不行的,想我叱咤江湖这么多年,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最后混到祭品这么惨,岂不是无颜见江东父老?
不行不行,一定要冷静、冷静。
我咽了口口水:“那个,丁丁,这个献祭,到底是怎么献的?”
“听说,好像要烧死。”
完了,看来不是放生,不行,我得积极越狱才行,咋个越狱法呢?愁死了,个天杀的小学中学大学课本里尽教语文数学英语这些没用的,咋不教教越狱的一百种方法呢?
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你们两个,怎么也被关进来了?你们不是男的吗?”
“是这样的老板娘,”皮蛋儿抢答,“我们不同意寨主的观点,我们认为女子当中也有非常杰出的人物,像老板娘你就是典型的代表,所以我们跟寨主吵了几句,就被关进来了。”
“那什么时候能出去?”我心中升腾起一线希望:倘若皮蛋儿他们能出去,就可以在外积极的斡旋营救我,我生还的可能性也大些啊……
“可能没希望了。”楚丁丁很黯然,“听说我和蛋儿要被挂到开封的屋檐下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家。”
不行,这两个人士气太低落了,我得好好鼓励一下。
“丁丁,up,up,up。”我给他打气,“你别忘了,大名鼎鼎的盗帅楚留香是你第十九代孙,如果你挂在这里了,到时候美丽的蓉蓉要嫁给谁?”
“蓉蓉?”楚丁丁一下子震慑住了。
“是啊,蓉蓉,苏蓉蓉。”我提醒他,“那么温柔美丽善良的姑娘,你忍心她独守空房?你想想,没有了楚留香,她一定会自尽的。”
楚丁丁的小眼睛里闪烁着经营的泪花,他喃喃自语:“蓉蓉……”
“还有你,”我转头忽悠皮蛋儿,“那个胡铁花的cp是谁来着,哦对了,高亚男,你想想,依高亚男那么刚烈的性子,她一定会上吊的啊。”
“高亚男谁啊?”皮蛋儿茫然。
“我勒个擦的,”我怒了,“我讲楚留香的故事的时候你到底听没听?嗯?听没听?”
……
总之,费了我很大劲儿,终于重新激起了皮蛋儿和楚丁丁生活的勇气。
“对了,还有那个杨戬戬。”结伴同行,我也只好关心一下他,“被抓走了之后现在还不见回来,你们出去了多关心关心。”
“知道了。”皮蛋儿点点头,和楚丁丁对视一眼,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嚎叫。
“来人啊,我们知错啦……”
“我们誓死效忠拜绣花鞋教……”
“世上女子都是邪恶的!邪恶的!”
如此喊了有半个小时光景,终于有两个看守地牢的持刀大汉摇晃着钥匙进来了。
“知错了?”
“知错了。”皮蛋儿和楚丁丁的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
两个持刀大汉对视一眼:“那行,带他们去见寨主。”
很好,能出去就是胜利的第一步,我向楚丁丁示意了个眼色,提醒他要按计划,晚上来营救我。
折腾了半天,肚子也饿了,趁着这两个持刀大汉在这,我赶紧提出了进食的要求:“那个……两位壮士,能给点吃的么?”
这么简单的要求,居然遭到了粗暴的对待。
只见持刀大汉怒不可遏。
“这个女人,居然敢跟我们说话!”
“听她说话都脏了耳朵!”
“过两天就烧了,还想吃东西!”
“不要糟蹋粮食了……”
……
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我实在是无语凝噎,丫的你们瞎得瑟啥,历史名人贾宝玉曾经说过,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比你们洁净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加上我勤洗澡,居然还嫌听我说话脏了耳朵?我看是你丫们常年累月不洗澡污垢已经占领了整个耳道……
饿就饿吧,好在皮蛋儿和楚丁丁他们已经安全脱困了。按照计划,我坐等营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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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皮蛋儿和楚丁丁,不愧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两个小兔崽子靠谱的很,子夜刚过,两人就到了。
先到的是皮蛋儿,手里拿一串钥匙哆哆嗦嗦开门,我问:“丁丁呢?”
“他负责跟守卫们喝酒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不能下迷魂药吗?”我皱眉。
“老板娘,这是什么地方,迷魂药是能随随便便买的吗?”
想想也是,我催促他:“那快点开门,饿死我了。”
就在这时,我身后忽然响起了低沉的略带磁性的但是熟悉无比的声音:“你不能走!”
“啊?”我吓得一哆嗦,先还以为越狱被人发现了,后来才反应出这个声音是展昭的,顿时又惊又喜,“展大人,你来救我了?”
一回头,看到我单人牢房上面的那个小牢窗,展昭就站在窗外,露了个脸,牢窗的窗框框着他的脸,老实说,就跟挂墙上的某种相片似的……
我没敢说出来。
展昭冲皮蛋儿摇了摇头:“皮蛋儿,你先出去,把钥匙悄悄还回去,跟楚公子回房睡觉。这里的事,你别管了。”
是的是的,别管了,英雄都要救美了,你们两个丑角就别在这里掺和了。
我心里美滋滋的,见皮蛋儿站在当地,似乎还有几分犹豫,我瞪他:“还不走?”
皮蛋儿终于走了。
太好了,现在是二人同处一室了,虽然一个室内一个室外。
我仰视展昭:“展大人,你也来了?真是太巧了,你知不知道我也要去西夏?我还猜路上能遇见你呢,想不到在这就见着了,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缘分哪……”
展昭打断我:“沙姑娘,展某想拜托你一件事。”
“啥事?”
“这个寨子很奇怪,想必沙姑娘也看出来了。”
“何止啊,”我赶紧把自己所知的全盘托出,“听皮蛋儿他们说,这是拜绣花鞋教,展大人,你还记不记得几个月前开封发生的绣花鞋杀手一案,我猜多半跟这个宅子脱不了关系,邪教啊。”
“不错,”展昭点头,“所以我想再过几日,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些什么鬼,幕后是不是还有其它人物。”
“也是。”我不自觉点头。
“所以沙姑娘暂时,还不能走,以免打草惊蛇。”
“啥?”我眼珠子立刻瞪圆了,说话都有点结巴,“为什么我走了会……会打草惊蛇?展……展大人,我走了是我的……个……个人行为,跟你没关系……”
“沙姑娘,”展昭微笑着安慰我,“还请你配合一下,我实在不想节外生枝。”
“那……那要配合到什么时候?”我傻眼了。
展昭想了想:“我已经有手信送到当地的县衙了,单等开坛当日,派兵围剿。所以这两天,沙姑娘安心待在牢里。根据日子,他们两天后会开坛献祭,火起之前,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火起之前?”我顿时如同□□雷轰顶,“你的意思是,我还要上火堆?”
“这个……”展昭沉吟,“还要审时度势再说……不过请沙姑娘相信展某,展某不会让姑娘受到伤害的。”
我差点哭了:“展大人我相信你啊,我很相信你啊,但是我不相信火啊,你知道的,这个风向什么的很难说啊,虽说我家屯都流行火葬,但是我也不想英年早逝啊……”
“总之沙姑娘你放心吧。”展昭再次打断我,扔进来一个包袱,我没接住,包袱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这个给你,沙姑娘撑住了。”
给我的什么?莫非是金丝甲,防火防水防雷劈?我心思一个恍惚,再抬头时,遗像的框框里已经不见了展昭。
算了,有金丝甲也很好,起码生命安全有了保障啊,我自我安慰自己,没事的,咱是久历江湖的人物,要镇定、镇定。
遥想到时候,我被绑在高高的火堆上,仗着金丝甲护身,在火舌吞吐间给这群邪教人士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也挺拉风的。
我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我打开了包袱……
这是啥?两个白馒头?阖着是怕我饿死,所以让我“撑住了”?
我悲愤之情溢于言表,半晌猛然仰首,半夜变身的狼人般目露凶光,悲戚的声音在狭小的牢房里久久回荡。
“你这个杀千刀的破猫,起码也给点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