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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不屈不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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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脚商们都已经走了好远了,我还痴痴地捧着茶壶在田埂上站着。
这可不得了了,斗大的冰雹,不会是被我召唤来的那块吧?我不是要求“颗颗都拳头大”,怎么就给我下了一块,还斗那么大,更关键的是,“嗙叽一声砸到展昭的脑袋上去”了?
展护卫现在怎么样了?不会那么背,叫冰雹给砸挂了吧?
我无比痛心:展昭这个人吧,说起来也不坏,尤其还长那么帅,就更值得广大人民群众去珍惜,在我的穿越前期,他对我的事业发展有过很大的帮助,虽然后续发生了一系列叫咱不是那么满意的事,但那都是小事,咱也不会斤斤计较着放在心上——现在我都要走了,他怎么就出事了呢?还是间接因为我出的事,这叫咱情何以堪?
我决定偷偷潜入开封城里,探探口风。
于是我拾掇了一番,揣了个瓜在怀里——科研项目容不得半分推迟,虽然第一次实验出了点小岔子,但是咱必须排除万难,将科学研究继续进行下去——如果今晚上赶不回瓜地,我就留在城里继续做实验。
我穿的尽量不惹人眼,脑袋上扣了一个前任瓜主留下来的破斗笠,在夜幕降临之前,成功潜入了开封。
故地重游,本来有很多感慨,准备再吟诗七八首的,但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我还是尽量压伏住了自己的诗情,同时暗暗提醒自己要低调行事。
虽然比较担心展昭,但是我数次强调,我是一个事业型女性,所以我第一时间拐回到我的沙尔玛超市去看看。
可怜我的铺子啊,一经更换CEO,立刻呈现出衰败的气象来,我在超市门口数十丈外站着,佯装在别的摊子前看东西,眼睛一直瞄着超市——在此期间,仅有一个妇女前往超市购物,中途还被另一个老女人给拦下来了:“她婶子,我跟你说,可千万别去,我昨儿才在那称了瓜子,都潮了。”
听了这话我心中非常难受,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希望皮蛋儿和楚丁丁能够早日从悲痛中振作出来吧。
转成离去的时候,我看到楚丁丁懒洋洋地出门来上门板——我勒个擦的,太阳才刚下山呢,你就打烊了,这是做生意该有的勤勉态度么?我后悔当初给他讲故事的时候没讲希特勒的《我的奋斗》,痛失大好的教育机会。
怀着非常复杂的心情离开铺子,直奔开封府,开封府外有守卫把门,想接近不是容易的事情,而我又不想暴露我的身份,所以我掩身在墙角之后,苦苦思索着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听到展昭的最新情况,就在脑汁都快绞尽之际,机会来了……
一个清瘦的身着青衣长衫看起来非常儒雅的老者缓缓步出了开封府的大门……
不错,这就是公孙策。
我计上心来:劫持公孙策,逼问展昭的情况!
说干就干,我把斗笠压的低低,远远地缀在公孙策的后面,待到他经过一条比较偏僻的四下无人的小巷时,我嗖的一下窜到他身后,顺手从怀里掏出瓜来抵住他的后腰:“不许动!”
公孙策吓了一跳。
很好,我清了清嗓子,刻意把嗓音变的沙哑,故意作出一副凶残的语气:“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你要是不老实……哼哼,我手中的镶金嵌玉摄魄夺魂刀可不是吃素的!”
看起来公孙策比较珍惜生命,他立刻表现出了合作的态度。
“展昭,就是那个南侠,现在何处?”
“就在府中。”公孙先生答的很是镇静。
“死了么?”
沉默……
“难不成你就是昨晚暗中偷袭展护卫的贼子?”公孙策依然没转头,但语气中多了几分激愤。
完了,我心里一沉,看来那群行脚商们说的事情八成是真的,展护卫果然受了“偷袭”。不过依照公孙策和展昭的交情,展昭如果死了,他多么不会这么淡定,看来展昭的小命暂时无恙。
“不错。”我继续套话,“想不到南侠如此命大……”
原本我准备胡掰一通撤退的,谁知道公孙策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他猛地转过头来……
吓得我一个激灵,苍天啊,可不能让他认出我来,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压下斗笠撒腿就跑,看情形公孙策好像还想追上来,切,早在庆州查杨九案时我们就比划过了,公孙先生,论赛跑,你不是我对手……
成功甩脱公孙策之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方才匆忙逃窜的时候,掉了个瓜!
这个问题究竟是严重还是不严重呢,我想了想,觉得应该还是不太严重的,但是劫持公孙策,又掉了凶器,心里到底还是有点不踏实,于是我不再耽搁,又匆匆出城回了瓜地大本营。
回到瓜地都快半夜了,眼见又接近子夜,我顾不上来回奔波繁忙,赶紧进行第二次科学实验,刚把镜子前的蜡烛点燃,门外就传来重重的叩门声,叩门声如此之大,我用以栖身的小棚子险些就倒了。
我吓了一跳:“谁啊?”
“我!”
听声音像是白玉堂,我赶紧过去开门。
白玉堂满面狐疑,看了我一眼,又往里瞅瞅:“大半夜的,对着镜子点什么蜡烛?”
“对镜贴花黄!”我文绉绉来了一句。
白玉堂无语,顿了顿又问:“今儿你进城了么?”
我心中咯噔一声,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事发了?难道他们从瓜的身上找到了我的指纹?没可能啊,没听说大宋的犯罪鉴定技术达到这么高的水准啊……
“没有。”向来以演技派著称的我断然否认,“地里这么忙,好端端的,我进什么城啊?”
“我想也不是你……”白玉堂喃喃,并不进屋,“那没事了。”
“没事?不可能吧,”我对白玉堂如此低估我的智商表示不满,“世上事有果必有因,怎么突然这么问?莫非五爷今儿在城里看见我了?”
“没的事……”白玉堂提不起兴致来,“还不是公孙策那老狐狸,今儿个在开封城里遇到歹人了。”
“歹人?”我把猝不及防和大吃一惊以及从内心流露出的关怀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要说也真怪了,那歹人自己先跑了……”
“那这个歹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眨动着我纯真的近视小眼睛。
“公孙先生说,那人的声音听起来熟的很,所以他当时就想回头看,哪知那人跑的比兔子还快,摆明了是怕他认出来,而且那人的背影看起来熟悉的很,像是他们之前认识的人。我追问之下,他才说是你。”
“那你有……有没有……把我的行踪暴……暴露?”我口吃。
白玉堂白了我一眼:“五爷有那么笨么?当然是自己先回来问个究竟。”
我心中舒了一口气。
依着白玉堂和展昭的交情,展昭若是死了,他大抵也不会这么轻松,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多问一句:“白五爷,今儿瓜地里来了一队从开封过来的行脚商,他们说了件事,我听了之后,心里是七上八下,一整天就不安生。”
“什么事?”
“听说展大人跟丐帮帮主洪四公打起来了?”我小心翼翼地试探。
白玉堂没好气:“那还不是因为你?”
我噤若寒蝉。
“丐帮走失了什么虚空大师,死了一堆人没人主持追悼会,人人都追着洪四公主持,洪四公扛了几天扛不住了,这才向开封府发难。”
该!你个天杀的洪四公,现在你知道主持追悼会有多么折磨人了吧,也叫你受受这个罪!
“打……打起来了?”我继续试探。
“哪里就能打起来了,”白玉堂鼻子里哼一声,“洪四公不要命了么,堂堂一个帮主,跟官府的人动手?”
“那我听说展昭受伤了啊?”
“什么时候受伤了?”白玉堂奇怪。
“就是,斗大一块冰雹……”我用手比划着,“听说嗙叽一声,就砸展昭脑袋上了……”
“那猫儿躲的够快,什么事都没有。”白玉堂也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不过这事情的确也蹊跷,这开春的天气,怎么会有冰雹呢?还那么大的一块,江湖中,还不曾听说有高手使用这样的暗器……”
我保持沉默,这一次,说死我也不会给自己起外号了,都是要穿越回去的人了,不能晚节不保。
“这个冰雹袭杀客……”
我眼前一黑,完了,晚节不保……
白玉堂没注意到我的表情:“也不知是猫儿在江湖上惹下的哪路仇家,从她后续又恐吓公孙先生来看,这事还没完,后续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
“后续……应该不会有什么乱子了……”我汗的要命。
“你怎么知道?”白玉堂警觉。
“因为……吉人自有天相……”我搪塞。
白玉堂没多说什么了,半夜三更的,他也不好老揪着我说话,眼见我实在没什么嫌疑也就离开了。
瞅着白玉堂走远,我继续作法,刚准备拿刀削皮,想了想又停下,去到地里又摘了个小瓜来。
前一晚的实验失败,有可能是因为瓜没熟,也有可能是因为手电筒模型不给力,我们要逐一排除导致实验失败的因素,先从瓜开始,一个小瓜可能能量不足,没关系,这次我用两个,负负得正小小得大,两个小瓜,足以拼得上一个大瓜了。
瓜皮削完,我一手托一个瓜,对着镜子深情许愿:“愿开封今夜下冰雹,颗颗都有……”
呃,昨儿说拳头大结果下了斗大,今儿得往小了说,不然真砸死人了不是作孽么。
我下了决定:“米粒大吧,颗颗都有米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