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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永久永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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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永久永久
如是想着,小陶突然想到了那天的事儿,他掏出手机翻找,想看看那天他录制下来的把柄,结果小陶翻遍了手机也没有找到那天的录屏。
直到崇南风对他摊开一双小手,轻飘飘地说了句电话是他给你准备的,小陶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电话应该是被崇封动过手脚了。
所以?那天他在拍他的时候,他才会那般气定神闲?
因为他根本就不怕,一直都是胜券在握的!
生气!!!
再后来,小陶也是在无意间从许文斌跟梁辰的对话中听到的,原来他之前在二手交易平台贩卖崇封衣物的事情竟然让崇氏股票暴跌了一个点!
他不懂那一个点到底是多少钱,于是小陶问崇南风,小孩儿想了想告诉他说:不多不多,也就十几个亿,还说他父亲有的是钱,让小陶随便坑他爹!
听完后,小陶震惊到当晚就失眠了。
再再后来,崇老板那禁谷欠系装修风格的老宅里慢慢地变了调调。
花瓶里插着的不在是每日现订的朱丽叶玫瑰,而是小陶跟崇南风亲手折的纸玫瑰。
几万块的水晶烟灰缸被小陶用易拉罐折出来的烟灰缸给平替掉,崇南风跟他俩坐在客厅里折得不亦乐乎。
还有原本客厅里那些价值连城的摆件也全都“不翼而飞”,被一个个洗衣液的空瓶子跟雪碧大塑料瓶做出来的各种“艺术品”给替代。
对此,家里的佣人看着崇封不闻不问的,也就全都由着小陶跟小主子去了。
一晃,时间就过去了三个月,冰城也进入了仲夏,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的热。
某天小陶领着崇南风做完大户外游戏回来后,突然恶心难当,没等坐上车呢就吐了出来。
崇南风以及众人只当小陶是热得中暑了,催促司机赶紧开车把人给拉回了老宅。
橱子早就备好了冰镇莲子绿豆汤,让小陶降温。
小陶喝下后感觉好了一些,但他还是头重脚轻的想睡觉。
崇南风知道他不舒服也没在缠着他,放他回房去休息。
半个小时后,崇南风抱着一条小毯子蹑手蹑脚地摸进小陶的房间,悄悄钻进小陶的怀里,抱着小陶的一条手臂美美地睡下了。
闻讯赶回来的崇封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这温馨的一幕。
他想,当年的阮乔就是狼心狗肺,辜负了白莹莹的一片真心,没有担当,不是男人。
他虽然是那个人渣生的,但他跟他、跟他们,跟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他不懂什么是爱,但崇封只觉得眼前的一幕让他无法用这世间任何华丽的辞藻去描述,他单纯的只想把这一刻的安宁与惬意都留住,最好是永永远远。
很快,家庭医生就到了,在门口看到里面的一幕时不由得倒吸一口气,都在传里面的那位到底是个什么,现下他可不就看得真真切切,能有这种待遇的除了“女主人”还能是什么?!
家庭医生蹑手蹑脚的进去,按着崇封的要求不能吵醒小陶,但他怀里的崇南风觉轻,他才一搭上小陶的手腕子,小家伙就醒了。
极具防范意识的小孩儿差点一脚踹在家庭医生的鼻梁子上,又在发现家庭医生的身边还站着崇封后立马收了招式。
崇南风在对上自己父亲的目光后立马就醒得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不情不愿的从小陶的怀里钻出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等着家庭医生给小陶查看他下午呕吐头晕的原因。
没一会儿,父子俩就发现家庭医生的面色变了又变,像是不确定不敢相信一样的模样。
在崇封面前崇南风不敢说什么,也没资格说什么,这是规矩,便只能急不可耐地等着他老子问话。
“什么情况?”崇封开口,他以为小陶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虽然不可能,但以我从医几十年的经验来保证我绝不可能把错脉,但又实在匪夷所思。”年过花甲的老中医还是一脸无法自圆其说的尴尬之色。
崇封不知怎地,一下子就从脑子里冒出来他那天与小陶“深度交流”的画面。
虽说尴尬,也是真的尴尬。
难道他只是放进去,泄了。
连动都没动,他就怀上了???
“按照你把出来的说!”心里已经有数的崇封也觉得神奇与不可思议,同时还伴着一些尴尬。
“我摸着小先生这是喜脉啊……”老中医还是懵逼的状态,沉溺在自我怀疑当中无法自拔。
“多久了?”
“三…三个月了。”
“要注意些什么?”
早已跃跃欲试的崇南风在一旁焦急的等着崇封与家庭医生问完话。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要有弟弟妹妹了!!!
等着家庭医生离开后,父子俩默契地异口同声:“先不要让他知道!”
崇封倒是没想到崇南风也会跟他想到一块去,他撩起眼皮看向自己的儿子。
崇南风迎着父亲的目光倔犟道:“他都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会给我生妹妹!”
“给我!”崇封在意的点果然与众不同,他纠正崇南风道。
“他就是讨厌你。讨厌你就是不喜欢!他说你吓人!要不是我,他早跑了!!!”
“闭嘴!”
“哼!”
崇封无视掉崇南风的恼羞成怒,似乎有些意外从自己儿子的口中得知小陶有想逃跑的想法。
他对他这么好,他为什么要跑?
“出去!”
崇南风不甘愿地从房间离开,守在门外不肯走。
崇封望着熟睡的小陶思索着如今他肚子里又有了孩子,阴年阴月阴时之人如果能在阴年阴月阴时在凶宅产子,集四方煞气冲破锁魂井成镇宅凶王,便就破了那栋凶宅的邪煞了。
那栋凶宅是崇封内心深处的执念,是他童年的阴影,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入不得那栋凶宅,他此生都意难平。
他与小陶缘于此处,往后也不应该止于此处。
凶宅产子对小陶本身毫无影响,况且这也不过刚好是一场意外而已。
既然老天都给了他这次机会,他便不应该放弃。
突兀地,崇封一下子就对焦上了小陶的那双眼,俩个人四目相对,走神的崇封竟没发现小陶已经醒了过来。
三个月之前的那场“意外”另俩个人如今见了面依然万分尴尬。
小陶刚刚在梦里梦到过崇封,没成想自己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这个男人。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崇封喊人去收拾东西,小陶当晚就被送进了凶宅。
一日三餐会有人送到浮桥,小陶外出也会有专人接送,他想去哪里都行,但晚上必须回凶宅住。
崇南风为此与崇封发生了矛盾,只可惜,并未改变崇封送小陶走的决定。
后来小人儿偷偷跟踪小陶溜到了凶宅,虽然崇封从来没有直接说过这栋房子有什么不一样之处,但单凭崇封从来不让崇南风来此处就能看出这房子应该是有问题的。
所以小陶在察觉到了崇南风后第一时间把他劝了回去,还让他不要再来此处,他们可以出去见面。
当晚崇封在得知崇南风来过凶宅之后果然也到了凶宅。
小陶直接问他这房子是不是有问题,崇封瞅着他看了好久,然后开口对他说这里是一处凶宅。
还未等崇封的话说完,小陶就问他:“这里是不是死过一个孩子?”
崇封愣,他完全没想到小陶会如此猜测,然后他又听小陶继续跟他说:“从那天晚上我住过来后,每天晚上我都会做梦,会梦到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他是你的哥哥吗?”
“我没有哥哥。”崇封如实回答。
这里曾经的确住过一个五岁的男孩,可是那个男孩并没有死,如今也长大成人。
那个男孩不就是曾经的他嘛!
阴年阴月阴时出生之人孕体通灵!
果然如此!!
“我的梦好像一部老旧的电影,最可怕的是它们全都能连接到一起。我梦到这里曾经住过一个男孩,他曾经多么快乐后面就有多么可怜。”
终日与梦为伴的小陶也有点分不清梦里和梦外之人了,他现在越来越嗜睡,除了吃就是睡。
他自顾自地与崇封说着:“那个男孩蹲在一个窄小的黑漆漆的橱柜里,他透过黑黢黢的厨门向外看着什么。”
“我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我听见了有老鼠叫,我清楚的透过男孩的视网膜里看见有什么东西高高地喷溅起来……”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不知道他当时看到了什么,好像有一个圆圆的皮球轱辘过来,不,不是皮球,很大的一个球,好像篮球一样大……”
“还有一个长条,是玩具小火车吗?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不安于室的心脏在狂跳,连呼吸的声音都刺耳,周围实在太安静了。”
崇封的人跟随着小陶的叙述整个钉在原地,被他刻意压制在心底的恐惧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
一帧帧、一幕幕,无比清晰地冲入他的脑海里。
他在小陶的叙述中又重新经历了一遍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窒息与恐惧。
“我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那个小男孩的脸,太黑了,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