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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17 入局 ...

  •   “忘言,不过是我激了他一句,你别多想。”江忘忧当先起身抚慰了一句。

      岳明阳倒也识趣,立刻起身赔礼:“江姑娘,是我冒犯了,冲撞了姑娘,我向你赔罪。”

      江忘言瞪了三人一眼,转身就走,显见是气急了。

      “言妹怕是伤了心,才失了礼数,还请二位不要介怀。”江忘忧一脸忧心忡忡。

      两人当然不介意,岳明阳怕忘忧着恼,赔了好一会不是。

      “不若明日,我再郑重向江姑娘请罪?”

      “岳兄言重,也不可太过娇惯她。”忘忧想着,今日若是回来得早,便主动过去看看,忘言方才看着是当真伤了心。

      “还有些时辰,做点什么散心?”木有栖心知他素来心疼弟弟妹妹,便想岔开话题。

      “我同岳兄下一局吧。”江忘忧想静静心,等会还不知是如何情形,他心里已经乱了。

      他们就用了那日关珀璧和江忘眠的棋盘,岳明阳上次虽自谦他棋艺不佳,下了一会二人倒是不相上下。

      木有栖在一旁寻了个位置偷偷看忘忧,感觉他心思未必在棋盘上,也不知是妹妹的事更让他烦心,还是他这一桩。这何美华的意图,着实令人猜不透。

      想了不片刻,他便没了思路,眼前的人儿实在太好看了些,既俊逸又静雅,英气中又透着温润,便是方才怒气冲冲的江忘言,也根本比不上一二。

      江忘忧在等岳明阳落子,稍微抬起眼睑看了木有栖一眼,不明白他作何一直看着自己,可是在思虑那何美华之事?

      木有栖眼见他眼睫轻轻扬起,璀璨的眸子看过来,下意识冲着他傻笑了一下。

      江忘忧不明白他这是何意,回过神又继续下棋去了。

      木有栖慢慢涨红了脸,努力压下了。他这真是吃了心了,赶紧定了定心神,起来四处走动,看了看外面时辰。

      这一局下完,时间差不多,两人也都乏了。三人一同出了门,同行去别苑,探望萧如风,顺便应约。

      陈耀听说江忘忧当日便来看望萧如风,顿时火起。这萧如风不过是安庆阁的普通弟子,又是在路上自己不慎受伤的,如何江家竟如此看重?

      陈津摇摇头,倒说起了他午后所见:“许不是冲着萧公子来的,我瞧见何家姑娘给江兄递了纸条。”

      闻听此言,陈耀惊讶中带着几分好事:“你自然不会看错,这江公子和何姑娘莫不是还有些‘交情’?”

      “兄长总爱探听这些,且不说何家曾与父亲谈及联姻一事,这毕竟是金陵江家的地头,你莫要再惹事。”陈津没想到好不容易安生几日,哥哥又不安分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陈耀想起何素何阁主的确曾有此意,他只有一个独女,安庆阁又无人堪用,便想招个显赫的女婿,承继门派,传承香火。他家有两个儿子,他与弟弟素来不和,父亲也有意要分开他们,所以此前才想与吴家结亲。

      这一下子,能看了江忘忧和自家弟弟二人的热闹和笑话,他如何不肯尽尽力?

      亥时一到,江忘忧便去敲了何美华房门,如此深夜,他私入女子闺房,便是在金陵,也仍是不妥。

      “江公子请进。”何美华蹲在小香炉边,听到敲门声就点燃了熏香。

      江忘忧入得门去,便觉气味有异,他立刻放缓了呼吸。虽然戒备,但女子闺房,喷香熏香都很寻常,他也不至于如此草木皆兵。

      “江公子请坐,喝茶。”何美华起身招呼后,便在条桌边坐下。

      既是来听人说话,总不好完全不给面子,江忘忧如言坐在女子对面,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他应是百毒不侵,不至于有生命之忧。

      “何姑娘,究竟有何话,约我私下来说?”

      窗外,陈耀以指点开两处眼洞,往里窥探进去。他本可只偷听,但他盼着有那不堪之事,只听如何尽兴?

      “我若说莫公子如今还活着,江公子可信?”何美华倒没有东拉西扯,开口便说了这一句。

      江忘忧眉头微蹙:“何姑娘究竟想说什么?”

      外面的陈耀很是吃惊,即便没报名字,当着江忘忧提莫公子,还能是谁?

      “我知莫公子不是坏人,江公子与他交情笃深,恐不欲见他遇险,便想提前知会你此事。”

      听她此言不似作假,想起她在虎口时曾对莫兄起意,江忘忧便信了几分。

      “那何姑娘可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若我没料错,他就在这金陵城中。”

      江忘忧说了这少许话,察觉出不对来,他心跳加快,浑身有些发热。看对面的人面色泛红,人也昏昏沉沉一般,他暗叫不妙。

      “谢何姑娘相告。”他不欲多说,听起来萧如风并未告诉他莫无妄现在的身份。

      江忘忧站起身便有些神思不属,他晃了两下,看看后头的正门,怕是这样出去不妥。好在这是他自家的别苑,他到底路熟,推开朝院外的窗户,便飞身而出。

      他甫一出去,有两人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什么情况?”岳明阳看他脚步虚浮,跳窗而出,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那个女人。

      “先走!”木有栖察觉此事有诈,不宜久留,劝了一句。

      两人什么身手,又挂忧忘忧,很快便带了他回江家,一路避开人耳目,进了他的卧房。

      “忘忧,你没事吧?”两人将他放上床,看他面色红润,一路吹风回来,额上竟还渗出热汗,大略猜到几分。

      他们都知道,忘忧服过蒂蝴花,毒物是无效的,这恐怕是药,而且不止是迷药。

      “江湖女子,竟也如此阴毒?”岳明阳看他忍得难受,赶紧先拉被子盖住了。等会若是扯开了衣衫,只他一人看见还罢了,木有栖毕竟还在这里。

      木有栖给他把了脉,叹口气,他也只从故事话本和听说里知晓过,高门大户常出这种事。

      这事定然和何美华脱不了干系,便是她想嫁入江家?可她是何家独女,何素断然不会如此行事,这究竟是何意?

      两人还在为难,门外有人敲门,关霁月敲过就算,很快推门进来,没让丫鬟跟进来。

      “多谢两位公子陪忘忧冒险,他这里有我,我也带了一些清心的丹药,请回吧。”

      此时已亥时过半,他们自知不妥,却放心不下。

      “伯母,忘忧是为我涉险,便是让我在门外守着,我也心安。”江二叔都已识破他,江夫人断没有不知道的道理,木有栖没有隐瞒什么。

      “今晚怕还要出事,你们二人不归,明日也难解释,早些回去吧。”关霁月没想到会有人在金陵对忘忧用这种手段,来得匆忙,却也吩咐了人去别苑查探。

      二人不好再纠缠,便恭敬告退离开。

      一出门,岳明阳目露凶光,木有栖赶紧抓住了他。

      “你可别自己去闹事,这毕竟是江家的讲学,况且,忘忧并未出事。”虽说木有栖也很恼怒,终究还知道顾虑。

      “好,我便容她一时。”岳明阳勾唇一笑,狭长的眼眯起。

      木有栖拉了他往前走,道:“你这凶狠的性子,在这里待不长,原先还知道收敛,近来越发放肆了。”

      “你是暗指我与中原各派无法和平相处?”

      “难道不是?我跟你说,这世上人,嫉贤妒才是常事,你看忘忧,样样皆是顶尖,便是多少嫉恨和觊觎,他都当得起。你待如何,杀光那些人吗?”

      岳明阳暴怒上头,冲口道:“有何……”

      他止住了话头,看了身边人一眼,才接着道:“我懂了,你放心吧。”

      岳明阳回房后收了收心,这个朋友所言不差,虽他俩都是恣意妄为的性子,但不得不说,木有栖比他顾虑周全。就算他想杀尽那些无耻无礼之人,也不可挑在金陵,在江家。

      稍晚些,江忘忧醒来,和母亲一起听派去的人回报了今晚之事,头还是微疼。

      关霁月守了半宿有些着凉,却还着人将浴桶搬来房中,让忘忧洗了一身的热汗。

      “辛苦母亲了。”

      关霁月摸摸他的头:“若是从小便这样照看着你,该有多好,如今怕是做一次少一次了。”

      “娘亲莫要胡说。”江忘忧抓住母亲的手,用两手虚虚捧住了。

      “好,娘亲不说。真想早点看你成亲。”说是不说,她到底是催了一句。

      江忘忧无奈地摇摇头。

      翌日,一大早,惯常相约而来的女子,看何美华迟迟未出来,便一同前去叫她。

      到门外便听得里面不对,她们踹开门,就看到何美华正挂在梁上挣扎,手快的一匕首过去,便将人打落了下来。

      “何妹妹这是做何?”几个人进去关了门,你一言我一语闹哄哄的。

      何美华却是泪眼涟涟,说不出话,只说想去死。

      她倒还穿着整齐,房间床上却略显凌乱,还有一滩刺目的红。

      几位姑娘虽都未成亲,多少也听人提起过,此情此景,便都猜了个大概。

      “是谁如此无礼,在江家听学,竟做出此等事情?”司徒清清并不住在这里,只是昨晚在饭堂里,何美华说她身子不适。她想着昨晚她吃了药要休息,今早便带了那边几位姑娘一同来约她,也算探病。

      “就是,即便父母不在身边,江家又不是没人作主,怕什么!”

      几位姑娘都是江湖热血女子,一番打气鼓劲,撺掇着何美华若不肯和她们说,便去寻江家主母说话。

      何美华只是哭,摇头,不说话。

      众人难免诧异,她是安庆阁何阁主的独女,被人欺负了,如何倒比不如她家的姑娘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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