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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3 冒犯 ...

  •   “这个拈子落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手笨,夹都夹不住?”木有栖说时,抖抖索索把夹在指间的棋子又弄掉了。

      江忘忧没想到连第一步都这么难,让他再拈一子试试,而后指点道:“食指和中指要伸直……”

      看木有栖还是夹得不稳,江忘忧伸手捏住了他这两根手指,帮他一点点抚平。

      岳明阳瞬间瞪了木有栖,道:“江兄少听他胡说,他这不过是装模作样,他是使软剑的,如何会手指不灵活?”

      “岳兄此言差矣,使剑用的是手掌和手腕,又用不上手指。”木有栖条理清晰顶完他,继续道,“江兄,这个落子也是,如何能稳稳落在这里,而不偏开呢?”

      江忘忧虽有些起疑,还是握住他的手掌两侧,指点他落子的诀窍。

      可木有栖不知是否当真手拙,两指再次让棋子滑脱了。

      “哎,我真笨。”木有栖抬头看着江忘忧,一脸诚恳的歉意。

      “无碍,慢慢来。”江忘忧起身想到他身后手把手教他。

      “我来教木兄吧,拈子落子我还是颇有心得的。”岳明阳伸手就抓住木有栖的右手,带着他去一旁取子拈子。

      “不必,常言道,一徒不从二师,还是让江兄教我吧。”木有栖用力想要挣脱。

      “不过是落子,落好一子便有手感了。”岳明阳用力压住他,捏紧后往下一拍。

      他二人都在暗中运劲,这一下落子劲道十足,发出金石铿锵之声的同时,棋子碎了,棋盘亦出现一道裂痕。

      江忘忧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而后转头看到君卿正满脸疑惑地望过来,另两人则已陷入棋局之中,根本未被搅扰。

      “行了,看来你二人都并不喜欢下棋,我们换个玩法吧。”江忘忧无意再打扰那两人,起身带了他们往外走。

      关若尘在他们身后看了看棋盘,低声自言自语道:“这不是怀虚最喜欢的棋盘吗,怎么就裂开了?”

      她如何理解得了,学个下棋能把棋盘下坏?

      木有栖和岳明阳都内功深厚,五感通明,如何听不到这一句?

      “江兄,是我失手,没想到那个棋盘如此珍贵。待我日后回去,定寻个更好的还你。”岳明阳刚才不过是一时之气,现在早已后悔不已。

      “无妨,不过是我打小学棋用过的棋盘,并不贵重。”江忘忧宽慰道,他也不需要更好的棋盘。

      “虽不贵重,却很珍贵,岳兄怕是赔不起了。”木有栖笑道。

      江忘忧虽然猜到这二人性情不合,必定无法友好相处,但此前至少在他面前,他们不会如此不对付。

      “不过是个小物件,无需放在心上。”江忘忧没再多劝,带了他们进书房,“我闲时会写写字,想来两位都不差,不妨以此自娱?”

      他们点起烛火,丫鬟便进来问是否要上茶点?

      “给我们拿几坛酒来,多谢。”木有栖自作主张道。自从晓得他身份已经暴露,他便不想再装什么谨小慎微了。

      江忘忧疑惑地看向他,在书房不喝茶却喝酒?

      “江兄书法肯定一绝,若是寻常字体,想必都难不倒你,我和岳兄毫无胜算。我们不妨多喝两杯,比一比狂草如何?论随心所欲,我俩倒有几分侥幸。”

      岳明阳不知他想做什么,但如他所言,除了狂草,他俩怕是望尘莫及。

      “倒不是不行,不过比试一说,大可不必。”

      “只练字有何乐趣?莫非江兄是小气,怕输了要给我们奖励?”木有栖又激了一句。

      江忘忧愣了下,这人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随即他道:“怎会,不知你们想要什么?近几日我倒是得了两块上好的徽墨,狼毫笔也有几管好的,你们若是不嫌弃,便作为奖品赠予你们。”

      他说得简单,岳明阳却知道,他拿出的东西必然是极好的,只不过他丝毫不感兴趣,觑了眼木有栖。

      “我和岳兄都不是爱好书画之人,这种奖品大可不必,我看岳兄更想要江兄亲自给些奖赏,是吗?”

      岳明阳摸不准他的意思,但他倒是深有同感,略一思索道:“此言有理,若我赢了江兄,我想要江兄……为我梳头。”他停顿了许久,才改掉遵从自己本心的要求。

      江忘忧愕然在那里,这算什么奖品,他又不是这府中的丫鬟?

      “我也是,若我赢了,江兄可否私下回答我几个问题?”木有栖接口道,此时酒已送到,他正在开封,“当然,如果我输了,也会回答江兄一些问题,如何?”

      岳明阳笑着接道:“正是,我输了便为江兄梳头。”

      江忘忧这二者都不想要,但他大概明白木兄的用意了,没再推辞。

      三人方才已将书案摆好,用的是挂壁的书画架,写狂草这样更方便。

      于是他们先行了酒令,喝起了酒,打算到酒酣之时,再一挥而就。

      三人喜爱的古诗词很多雷同类似,越喝越兴起,都喝了不少,才开始下笔。

      只是,就如木有栖所言,江忘忧自小便循规蹈矩长大,很难离经叛道、放浪形骸,狂草终究非他所长。

      木有栖因为心中有事,笔走略有迟疑,未能达到平日的最佳水准,但仍是胜过江忘忧一大筹。

      岳明阳今日心情舒坦,写了一副很是满意的佳作。

      “多谢江兄相让,那明日一早,我便在房中等江兄。”岳明阳也不客套,讨完赏便先走一步了。他已经预料到木有栖接下来想做什么,他若不走,怕是也没戏可看。

      看到岳明阳帮他带上了门,木有栖并不想感谢他。

      “江兄,我想问的并不多,还望你能诚实以告。”

      江忘忧想了下,道:“若是私密之事,来我房中说吧。”他毕竟知晓对方身份,今日此言此行,他所问恐怕不便被其他人所知。

      江家把最精锐的护卫派给了他,就安排在他卧房附近,他想要阻人靠近,交代一声即可。

      岳明阳没想到这一出,生生被隔绝在了外围。他和其中一个护卫对了两招,便知难而退了。

      两人在房中坐定,木有栖才再次开口。

      “第一个问题,我想问,江兄是否对莫无妄心怀愧疚?”他虽面有醉色,仍是收敛心神,问得认真,看得也仔细。

      江忘忧听他说出这个名字,心下有了几分确信,或许是昨晚醉酒的事,让他产生了些怀疑。

      “是。”不论是对他当初没能相救,还是他还未能告知的父辈之事,江忘忧都没法否认,他的确无比愧疚。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木有栖面色苦痛,接口便道:“那我第二问,想问江兄,究竟要如何,你才能不再愧疚?”

      “这…我未能救他已是事实,而且……”江忘忧不知如何回答,人心中所想,如何能轻易改变?或许,他该说出父辈之事,若能获得对方谅解,他亦可让负疚减轻;只是,若对方不能接受,他们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如果莫无妄没死,你也不能忘却这段往事吗?是否非得做些冒犯你的事,才能抵消掉你心中的愧疚?还是你愧疚到无论做什么,都会纵容的地步?”木有栖根本听不下去,喝过酒的脑子也不太清明,他越说越激动,伸手便抓住了江忘忧胳膊,将他拉到眼前。

      “木兄…你所言何意?”江忘忧不是太理解,他待对方宽厚,的确有歉疚的成分,但主要还是看重他们之间的交情,因而实在不知他何出此言?

      “你当真看不出我是装作不会落子吗?江忘忧,是你逼我的!”木有栖伸左手抓住了江忘忧右手,用手指摩挲了下,皮肤当真细腻丝滑,他心神一荡,抬高后亲了下他的手背。

      江忘忧大惊失色,抽了一下没抽出,口中问道:“木兄,你喝多了吗?”

      木有栖脑子轰然炸开,他感觉忘忧又在为他找借口,看来他不突破底线,这多余的负疚之情便没法过去!

      不清醒地想完这些,木有栖将手指交叉穿过去,拉着他靠近,右手搂住人,躬身便亲了上去。

      江忘忧彻底吓傻了,哪怕对方是酒后失态,两个男子做出这种事未免太过出格。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想推开身前人,左手又被抓住,反扣到身后。

      木有栖抱紧了人,贪婪地吸吮着那对红唇,心中的邪火愈烧愈旺,他不信忘忧愧疚到能容他做这种事,在打破他底线前,他已经不管不顾。哪怕忘忧因此嫌恶他,排斥他,也好过如现在这般,为了歉疚而迁就他,纵容他。

      江忘忧浑身冒汗,脸上通红,也不知是忘了,还是顾忌他喝多了,并未运内力震开他。

      木有栖亲够了唇,又移到脸上,而后是小巧可人的耳朵,他顺从本心在亲吻后,还轻轻咬了咬。

      “忘忧,若是你还不阻止,就不要怪我更进一步了?”他吞了口口水,这是实话,他身上有个地方很不妙,再这样下去,怕是他动用武力,都非得达成心中的妄念不可。

      以他们现在的功力,恐怕他还能胜上一筹。

      “木兄……”江忘忧口里含糊不清,也不知是否叫的是“莫兄”。

      木有栖亲吻咬了下他下巴,接着便往纤细性感的脖子上移动下去,整个人燥热得不行,比他上次吃错药都有过之。

      江忘忧顾虑什么一样惊醒过来,回神后,用内力震开了身前的人,不由自主往后退了许多步。

      方才木有栖便将他从凳子上带离了,此时,他后退撞倒了方才的坐凳。

      落地声响,木有栖才稍微醒神,看着离他有些距离的人,再次吞咽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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