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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8 阿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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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友道有预感,他恐怕还是赢不了,但他还是想打。
木有栖和岳明阳立刻跟上去,在江忘忧看过来时,他俩几乎是异口同声:“我俩对练,出来宽敞。”
二人就在外面演武场开始了比试,午后来练功的少数弟子饱了眼福,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江公子和同龄人如此激烈地对战。
这次没有花太多时间,江忘忧就取胜了,而且赢得很漂亮。
木有栖眼睛发亮,他早就想过,他表哥那种胸怀,以后都追不上忘忧。
“方公子不如再琢磨下,内力的灌注方法,下次我们再战。”江忘忧直言道。
方友道脸色不好,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看样子是回自己院子去琢磨了。
“你俩怎么没练,木兄要借一把剑吗?”江忘忧说着往一旁的武器架走去。
木有栖笑着把自己的剑抛给他:“借江兄的剑一用,可以吗?”
江忘忧闻言就把月影扔给了他,同时接住了他丢过来的佩剑。
看他们对练起来,江忘忧走过去的时候,拔剑看了看,随口问道:“木兄,这把剑有名字吗?”
“有啊,阿细。”木有栖转过头笑道。
岳明阳闻言顿了一下,错过了偷袭他的好机会,这家伙取的什么鬼名字。
江忘忧抽出来仔细看了看,回道:“是个好名字。”
木有栖更开心了些,回他:“对吧?”
岳明阳心情顿时不好了,忘忧真是的,非但把自己的剑借给这家伙,这种名字还能昧着良心夸,气死他了。
木有栖的这把软剑的确很细,像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加之又是软剑,仿若春风拂柳一般,叫阿细还真恰当,而且很符合它主人的性子。
这两人对练真就是对练,都没有动真格,最后打了个不相上下。
他俩没什么可担心,江忘忧没太在意。刚收好阿细,室内演武场忽然有人对打着翻身出来了,还传来一些喧哗声。他转头望去,是段立和陈津,心下纳闷:这两人怎么会打起来?
段立用刀,陈津用剑,看得出他们是认真的,尤其是段立,好像动了气。
江忘忧立刻就插入其中想要打断,可他手里只有阿细,拔出来更不会使,他便直接带着剑鞘用了。
“发生了什么,你们先停手?”
木有栖和岳明阳赶紧过去帮忙,一人一边阻止了二人。
“抱歉,江兄,是我哥…冒犯了段公子,我实在不好袖手旁观。”陈津先开口告了罪。
三人都懂了,陈耀那个人嘴没个把关的,肯定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段立动了手,陈耀恐怕走不过几个来回就要受伤,陈津才出手帮忙。
“段公子,陈兄已经致歉了,有话好说。”江忘忧没想到第一天就打起来了。
他们这一阵混乱,加之里面的人也都在大声劝阻,旁边的演武场里走出来几位女子,看了热闹。
段立很恼火,道:“陈耀嘴巴不干净,他是多管闲事!”
“先进去再说。”江忘忧扫了一眼女子那边,她们立刻就回去了。
木有栖在后面憋笑,想着等会再去逗忘忧,现在估计他没心情。
陈耀在里面早蔫了,他还以为谁都像江忘忧那么好脾气,能容他胡说八道。刚才段立是真心想劈他,以段家的地位,只要他没死,恐怕段家都会护着。
“哥,道歉。”陈津拉了拉他,他看这次哥哥应该受了教训。
处理完这些,木有栖看忘忧脸色有些发白,问他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江忘忧摇摇头,他刚才就不该出去,若是他在场,本不至于让他们打起来。
木有栖和岳明阳对视一眼,就在他附近带头重新开始了对练。
段立先走了,也没人敢说什么;陈耀也消停了,在一旁盘腿坐下休息。
原先段立和江忘畴一组,陈津和李明皓一组,因而江忘畴空下来,对哥哥简单说了刚才的事。
“陈耀起先只是说段立用刀不用剑,后来又说到他不是段门主的儿子,至此段公子都没生气。我和陈二公子都劝阻了他,谁曾想,他又说到段姑娘,说她只是个女子,不能继承家业,武功又差什么的……”
“知道了,你再去找个人对练。”江忘忧的确不太舒服,否则他肯定会指导弟弟。
“哥,你没事吧?”江忘畴也是如此想,多问了句。
江忘忧没有摇头,而是眼前一黑,直直往后倒去。
江忘畴愕然在那里,木有栖抛下岳明阳,一瞬就移动到他身后,接住了人。
他下意识摸了下忘忧额头,烫得厉害,随后就打横抱起了人。
“忘…江二公子,烦请你带路。”木有栖一着急,差点叫出名字来,他也不愿暴露他已经知晓忘忧的住处所在。
“哥哥怎么了,需要叫医师吗?”江忘畴立刻当先往外跑。
“无碍,我略通医术。”
岳明阳随口安抚了句:“江公子估计是太累了,你们继续练。”然后他也跟着木有栖跑了。
众人略有疑惑,张灵风又调解了几句,总算是恢复了秩序。
武师从头到尾只是旁观,这是江家的讲学,按照说好的,他只负责讲解和不出人命要事。
江忘忧躺床上后,眉头稍微舒展开,很快呼吸便均匀下来。
木有栖给他号了脉,又开了治伤风的药给江家下人,最后要了冰块和温水。
“恐怕是昨日入水受了寒,有些高热,没事的。”他这话听着像安慰自己,说话时又动手想摸忘忧额头。
这次岳明阳拉住了他胳膊:“行了,等冰块来了,给江兄降温。”
“多谢两位公子,稍后会有人来照顾哥哥,你们请回吧。你们是来听学习武的,别耽误了。”江忘畴说话间打下了床帘。他本来很着急,回过神才发现这两人看起来比他还焦急,盯着他哥那眼神,让他无法直视。
两人对视一眼,他俩明显都不是来听学的,能听就听,也不是一定要听。
“我…懂点医术,我留在这里能帮上忙。”木有栖退了两步,却不肯走。
岳明阳瞪他一眼,道:“我从小照顾病人,很会照顾人,就让我来照顾江兄吧。”
江忘畴伸手拦在了床前:“眠姐自然会来看着,哥哥生病从来都是她看护,两位请回!”
木有栖差点忘记这小子有多黏哥哥了,不过听说素来是江忘眠照顾忘忧,他略有些疑惑。
没等他们掰扯清楚,关霁月带着丫鬟进来了,看到这群人也没诧异。
“忘畴,你才该去武场看着,忘忧不在,可别再出什么乱子。”
“是,伯母。”江忘畴立刻乖乖放下胳膊,听令先走了。
丫鬟重新打起了床帘,关霁月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
“你们也坐吧,别客气。”她支了丫头去外面等冰块和汤药,对二人道。
二人端了凳子在床尾有些距离的地方坐下,既能看到忘忧,又不失礼于长辈。
“木公子无需自责,忘忧近来事务繁忙,连轴转了许久,这怕是累倒了,和下水并无太大关系。”关霁月先安抚了一句,抬头看去,两人的目光都还盯在儿子身上。
“谢江夫人大度。”木有栖诚恳道谢,不管怎样,忘忧突然发热,和下水绝对有关。
江忘忧方才脸色还是苍白的,这会盖被子捂了一会,面色越来越红了。
正好冰块来了,岳明阳立刻接了凿冰的活,木有栖也赶紧拿着袋子准备装。
关霁月一言未发看着他们忙碌,虽不是两个姑娘忙着照顾他儿子,她还是想起了年少时的江承鼎。那时候,承鼎身边的人也是如此,总想围在他身边,做什么都喜欢叫上他一起。
她曾经很庆幸,承鼎选了她,她现在已经别无所求,只希望,忘忧将来在感情上,也能得偿所愿。
两个小辈弄好冰袋,赶紧递给了关霁月。
江忘眠进门时,看到这情形,行礼后眼神询问了自家叔母。
“我来吧,忘眠不用管了。”
江忘眠看还有两个帮忙的,虽然不认识,有叔母在,她没有赘言。
“从小到大,忘忧出事,我很少亲自看顾。我总觉得,男孩子要坚强,就该早点自立,脱离母亲的怀抱。”关霁月帮忘忧放好额上冰袋,低声说道。
“您现在不这么想了?”木有栖真心问道。
关霁月看他一眼,点点头:“是我错了,忘忧自小就缺少疼爱,最亲的反而是个大他没几岁的姐姐。”
“怎么会,您也是为了忘…江兄好,他现在这么优秀,您功不可没。”岳明阳接了句茬。
“我没有做什么,他靠的都是自己。”关霁月说时摸了摸忘忧脸颊,看起来红色稍微褪去了些。
木有栖不自觉指尖蜷曲,他赶紧握紧了手。岳明阳下意识吞咽了口水,瞪大了眼。两人都羡慕极了,恨不能以身代之。
“莫兄……”江忘忧忽然低声含糊叫了一句。
木有栖眼睛一亮,整个人差点要离开凳子,好歹克制住了。岳明阳脸色一瞬变差,当着长辈又赶紧收敛。
关霁月稍微愣了下,收回手把冰袋挪了挪正,起身道:“木公子来替我一会,我休息一下。”
江忘忧房中有软塌,关霁月过去躺下了,从那里也能看到忘忧。
木有栖起身行礼后,换去了床边,嘴角不免微微勾起。从这里看忘忧更清楚,冰肌玉骨里又透着一抹莹润的红,有种平时不能见到的柔美。
他这朋友真心好看,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位美女?方才他正准备打趣他呢,才看了一眼,所有女孩子都躲进去了,谁见了他都害羞都喜欢。现在木有栖觉得,那些姑娘也可能是自愧不如才躲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