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忘忧》仪歌

254、47 配合

　　“姐姐，我们方便进去吗？”江忘心轻松地问道。

　　莫无妄感觉受到了重击，这家伙既然不关心他，何必带着弟弟妹妹们来看热闹？

　　江忘忧扶了莫无妄趴好，对外道：“请进。”

　　江忘畴、江忘言并江忘心鱼贯而入，绕过外间来到床边。

　　“姐夫，你还好吗？”江忘言最先代表发言，她看着还真有几分关心的模样。

　　莫无妄转头看着他们：“还好，言妹是听谁通风报信，这么快就来了？”

　　“姐夫说什么呢，二姐也很关心你啊。”江忘心尝试自救。

　　江忘畴此时才开口：“袅袅托我来看看，姐夫看着没什么事。”

　　“这么说，忘畴丝毫不关心我？”莫无妄立刻逗起了这个最大的弟弟。

　　“哪有。我只是觉得，这么几下杖责，姐夫应该还受得住。”江忘畴认真辩驳道。

　　“哦，忘畴嫌我受的杖责太少了。”莫无妄唉声叹气道。

　　“姐夫，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忘畴最后乖乖闭了嘴，看了姐姐一眼。

　　“你别闹他了。”江忘忧看这人性子没啥变化，还有心情逗忘畴，大概伤也没事，“他没大事，我会照顾他。”

　　“感谢你们来看我，但你们也看见了，忘忧想和我独处，你们差不多就早点回去吧。”莫无妄顺着接话道，而后看到两个弟弟妹妹都憋着笑，就忘畴满脸无语。

　　送走了客人们，江忘忧转回来，发现某人已经爬起来坐在床边，就是没有倚靠着，估计后背上的伤还是疼的。

　　“你真没抱怨江家的家规严苛吗？”江忘忧还是有些担心，他会是故意如此。

　　莫无妄拍了拍他身前的床铺，看娘子乖乖坐下，立刻搂住了人。若是挨顿打就能享受这种待遇，娘子又是给上药，又是让抱让亲的，他求之不得。

　　“我的确不该跑去祖母院外不敬，我是真心认罚的。”莫无妄抱着人万事足，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捏了捏。

　　江忘忧放了心：“就怕此事虽然不会外传，但弟子们之间到底会通晓，你这些天的辛苦又白费了。”

　　江家弟子本就不太信服这位姑爷，现在听说他一番胡闹还受了罚，估计会更加质疑他。

　　“那倒未必，我又没有推脱，错也认了，罚也受了，他们还能说我什么不对？”莫无妄倒是心宽。

　　江忘忧想着点了头，她倒不是觉得其他人会如此想，而是觉得只要他家相公心宽，别人怎么说大概也伤不到他。

　　莫无妄下午是空腹喝的酒，就等着晚饭了。

　　江忘忧看他饿了，又没其他事可做，提前叫了晚饭过来房里吃。她本就是个一诺千金的女子，自然实现了之前应许他的事。

　　莫无妄面带笑容吃了一顿饭，吃没吃饱都没意识到，反正只有心满意足。

　　“今晚你还要休养，要不然我就在塌上睡了，你有事叫我？”晚间帮相公擦洗了下身子，江忘忧打算出去沐浴前，问道。

　　“娘子不跟我一起睡，感觉心里的伤更严重。”莫无妄立刻背转身耍了宝，口气里透着一股幼稚。

　　“行了，我马上就来。”江忘忧想着他都挨了打，今晚总该不会做什么，因而没有再争。她自己睡相还是可以的，基本能保证不会乱翻乱动。

　　莫无妄当然不是如此打算的，他软磨硬泡就是想抱娘子。

　　江忘忧怕他伤口会裂开，好言相劝了许久，但她本就说不过某人。

　　“那娘子乖乖配合我，我省点力气，就不会弄伤了嘛。”

　　“……”江忘忧怕了他，想到洪大夫也说他没问题，新婚夫妇都是如此，她只道，“那你轻一点，小心些。”

　　“我保证！”

　　莫无妄的保证自然不起什么作用，他兴致一上来，那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江忘忧感觉下次再也不能信他了，但当时也无能为力，阻止不了他。

　　第二日晨起，江忘忧想着他最好休养一两日，就没有叫他。

　　莫无妄却自己挣扎着起来了，下床就从身后抱住了人：“娘子昨晚真好。”

　　“闭嘴。”江忘忧两人独处时很少用到这个词，实在是某人没睡醒就瞎胡说，“你起来做什么？”

　　“让他们看看，本姑爷哪怕是受了罚，依然精神饱满，吓吓那些小子们。”莫无妄给出他的理由。

　　江忘忧无法质疑，他当真精神好得很，昨晚证明了这一点，她没有再劝阻。这人多做点事浪费□□力和精力才好，省得他满脑子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莫无妄今日的到场的确掀起了一些波浪，不少人都在练剑的间隙悄悄打量了他，感觉他气色红润，看不出什么。

　　“一日不见，想必诸位都对我甚是想念，谁午后要来接受单人指导的，自己举手！”莫无妄想着与其让他们按顺序轮，还不如调整下这个方式，他来挑更符合他的心意。

　　有的人其实并没有疑问，有的人卡住的地方又需要较长时间独自练习突破，所以虽然按顺序可以保证公平，但效率实在不算高。

　　他话音落，有的人犹豫了，有的人立刻举了手。举手的自然是那些既有问题，又曾经受过他指导有效果的弟子。

　　莫无妄圈了一下，点了几个人，道：“那就你们，午间你们在饭堂用餐吗？”

　　几人都点了头，江家的餐食免费又好吃，他们为什么不去吃？

　　“到时候我去找你们。”莫无妄说完就回到了最前面，自己练了自家剑法。

　　他这阵子都有些荒废了，最近这些天教其他人的同时，他意识到一些自己的问题，这也算是相辅相成。正好，趁此机会，他也堪破下自己的难关，争取自己也有进益，不顾此失彼就好。

　　莫无妄难得这么认真，身后弟子们不但惊叹于莫家剑法的精妙，也有些震惊于他竟有如此正经的时候。

　　虽然这不能抵消掉昨日他的荒唐和胡来，但给人一种他正在尽力改过补救的错觉，反而收获了不少江家弟子的心。

　　莫无妄感觉他有所突破，有一个新的东西正在孕育，大概是新剑招，他试了几回都没能成功，也没着急，暂时收了手。

　　练了不久身上都出了汗，他感觉背后有些刺痛，收手后连回头看一眼都省了，他立刻溜去找娘子，反正他理由充分——该换药了。

　　江忘忧本就心疼他，看他哎哎呀呀的，立刻停笔带了他去一旁小憩的房间帮忙换药。

　　“怎么方才还练剑了吗？”他都受伤了，为何不规规矩矩指点下弟子们，那样也不至于出一身汗。

　　莫无妄嘴硬：“正是展示我男子气概的时候，怎么能错过这种机会。”

　　“除了看出你逞能和自找苦吃，我没看出这举动哪里可取。”江忘忧无奈了。

　　“娘子不疼我不爱我了。”莫无妄反正趴着在，嘴欠个没完。

　　“没有。”江忘忧轻轻给他换着药，怕他多想，还勉强回了一句。

　　“那娘子就是很疼我很爱我。”莫无妄自己给自己喂糖，当然不嫌齁得慌。

　　江忘忧忍耐着脸红保持了静默，她觉得她不否认就已经代表了承认。

　　莫无妄自然懂这个道理，他觉得自己才是因祸得福。

　　“娘子，我中午能去饭堂和弟子们一起吃吗？”接下来，他开启了万事追问模式。

　　“不跟我们一起吃？”江忘忧有些纳闷。

　　“不行吗？”

　　“可以。”江忘忧不太理解，他又想做什么。

　　“那我可以喝酒吗？”莫无妄继续乖巧模样问道。

　　“现在不行，等伤养好些再说。”江忘忧怕直接回绝他不好，多补了句。

　　“嗯，还是娘子考虑得充分。”莫无妄反手去抓她的手。

　　“别…我手上有药。”江忘忧说迟了些，手已经被亲了一口，她也没顾得上跟他生气。

　　莫无妄不在意，他觉得大概现在他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因而等同于他能为所欲为。

　　“你中午去饭堂是想做什么？”江忘忧怕他知错不改就算了，还想火上浇油。

　　“跟那几位弟子聊一聊，看看怎样更好地跟他们沟通。”莫无妄诚心答道。

　　经过昨日下午的闲谈，他了解到江家这些弟子都因为派规森严而有些内向，很多时候听不懂又不直说。每个人的性情和想法都不同，他想着尽量多了解之后，再去辅助他们，可能更有效果。

　　他又不如那些武师们，看着这些孩子好几年了，他想尽快了解，只能通过多聊天多陪伴了。但让他搬去与他们共住未免牺牲太大，一起吃午饭勉强能接受，晚饭他还能和娘子单独吃。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江忘忧没再多疑，还想着补救下。

　　“不用了，当着你的面，他们哪还敢说什么。”莫无妄好笑，摄于江家的派规，他们都已经呆里呆气了。

　　“好，那你需要帮忙就告诉我。”

　　“娘子太好了，可以亲一个吗？”莫无妄起了身，缠上去搂住了她的腰。

　　江忘忧看了看关着的门，闭上了眼。

　　赚大发了！莫无妄凑过去吻了个够，大白天能做这个事还真挺新鲜，忘忧脸皮薄基本不应许他。

　　“别想着惹事挨打了我就会由着你，若你故意犯事，我也会严惩。”江忘忧看他一脸志得意满，稍微敲打了下，怕他明知故犯。

　　“知道的，难道我还喜欢讨打不成。”莫无妄收了收心，看来他表现得太明显了。

　　“即便你没有受罚，平时我也会努力多配合你。”江忘忧感觉是她自己太害羞放不开了，应该她多尝试才能让他更自在些。

　　莫无妄闻言双眼放光，若忘忧真能试着接受他这些“越轨”的举动，那他求之不得，心里简直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