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一个案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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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后，我们立即开始投入工作，即使现在所有的推断都是假设。此时的机场雾气蒙蒙，我们的飞机是最后降落的一趟航班，之后整个机场就因为大雾而关闭了，大雾弥漫似乎预示着我们要找的真相就藏在这层层假象之后，而我们就是这拨开浓雾之人。
在浓雾中，能见度不及50米，Morgan小心地驾驶着车，不久便到达了警局。在警局了解过当地情况后开始分头行动，Elle和JJ找疑似受害者了解情；我和老哥以及Morgan前往圣乔治医院调查医院人事状况，取回一些相关人员的病例和档案；Gideon和Hotch在警局内进一步分析案情。
根据费城圣乔治医院ICU死亡率异常上升是从纽约转置费城开始这一情况，我们很容易就将不明嫌疑人锁定在由纽约迁至费城的医务人员中。在圣乔治医院对负责人亮出身份后拿到了我们想要的资料，根据资料一共有3名外科医生、4名手术护士、6名普通护士和2名麻醉师是由纽约费城医院转来的。
“像这种医院发生非正常死亡事件，有70%的可能性凶手就是医生，医生具有专业权威而且压力过大，容易对他们自己的心理状态造成影响。”粗略地看了一下这些人的档案，基本上所有的病人所接触的值班护士没有一个是重复的，在医院中每个病人不可能拥有专属的护士，在流动性和不确定性的情况下，我觉得可以排除那些护士。
Spencer瞟了我一眼认同了我的观点，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接着我的话说：“麻醉师也要注意，毕竟麻醉师比护士更能够接触到麻醉剂，我刚才看到这家医院使用的麻醉剂仍然是巴比妥类的药物，此类麻醉品为安乐死中应用较多的麻醉剂，巴比妥类药品在临床上几乎已经不再用于催眠、镇痛，小剂量的巴比妥类的药物就会起到抗惊厥、抗癫痫作用。此类药品因为中毒量与麻醉量非常接近，所以危险性很高。”Penny的话突然让我的视野更为开阔了些，果然有的时候Penny还是比我想得多一些。
“看来这点的确需要我们注意，好了，伙计们，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警局看看了。”Morgan 搬起这些资料走出了门，我和老哥紧跟其后。此时的Morgan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很好的探员，好到就像是大荧幕上塑造的角色一般，让人不禁无条件的信任和服从他。
在车上，Morgan调侃我们道：“你们一来就碰到案子，这真不容易，我刚来那会儿起码还在那悠哉悠哉地吃了一顿午饭。”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评价，Morgan果然还是一个性格多面的孩子。但是转念一想就知道，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接触案子，心中的紧张在所难免，Morgan这么和我们说应该是要帮助我们调整状态吧。
随后他有些严肃地看着我们，或者说是我，“一些重要的注意事项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行动的时候不要单独一个人，要信任你们的团队，这很重要记住。我们常常要面对凶狠的罪犯，不恰当的行为很可能会把你们陷入危险的境地，我不想失去你……咳你们这样的新同事。”我有些奇怪中间的停顿，是说我还是我和Penny，通常情况下一个人语气中这么明显的停顿除了突然的喉部不适以外，就是想要掩饰什么。不过如果是Morgan真的要掩饰什么应该不会这么没水平吧，所以一定是Morgan的喉咙有些不舒服。
这么想着，我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喉糖递给了Morgan，“你喉咙不舒服吧，试试这个，很有用的。”
Morgan定定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伸手接过，“谢谢。”之后就再也没有看着我了，虽然觉得Morgan的表现有些奇怪，但是又发觉不了什么，我也索性不再想了，现在重要的是案子。想到这个案子就没来由的兴奋和压抑，这种感觉很奇怪，真相中隐藏着那么多人的生命同时诱发了我心中的激动和愤慨。
（“Jenny，你觉不觉的Morgan对你的态度不一样？”
“没有吧，你看刚才他说的话是对我们两个说的，没有什么不一样啊。”
“好吧，不过他有待观察。”
“不是吧，你仅剩不多的哥哥细胞终于爆发了，真是难得。”
“真是，我是你哥哥，虽然只比你大2分钟。”
“是~是~”）
我们在警局门口碰到了JJ她们，
“现在的情况很严重，很多受害者家属都不认为他们的亲人死于谋杀，只有一小部分人会意识到，更少的一部分人才会申请调查。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做人家家属的，不明不白的死了竟然没有人发觉。”Elle姐有些气愤，连走路都比平时更为有力，走路时带起的风吹起了她的长发，女王大人的气场立马显现。
“那些小部分的人最后要么是以一般的医疗事故解决，就好像那种割盲肠手术失败一类的医疗事故那样解决，要么就是最后因为高昂的诉讼费而不了了之。”JJ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得出来这样的结果让JJ有些沮丧，或者说是无奈，“怎么样你们有什么发现？”
“我想我们还是进去慢慢说吧。”Morgan答道，我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现在强制接手这个案子有些一意孤行，几乎是不把当地警方放在眼里，此刻我们的压力很大，若是到最后我们无法找出凶手，Hotch和我们整个BAU都要担很大的责任。虽然找到了这些年来的统计结果，但到底也只是侧面的间接证据，真正的突破点只能看我们的侧写了。
“我们一共拿到费城非正常死亡案件32起，纽约的疑似案件有154起，其中我们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患有绝症的病人，他们通过手术后通常就只能在ICU或者深切治疗室里靠机器活着；第二类受害者一般是术后带有无法康复的残疾，这种残疾会伴随病人一生。”Penny第一个开口，将只看过一眼的医疗报告快速地整理归纳，把结果告诉了大家，言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和愤怒，只是这很少很少，不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看出来。
环视了四周，我发现所有人好像都看出了我们心中的不平和悲伤，看我们的眼神多少带了些安抚。呵呵，是啊，这些人都是察言观色的专家，怎么能忽视我们的表情变化呢。虽然我和Penny在周围人看来总是有些不谙世事，在很多时候周围的人会觉得我们是书呆子，是不懂人情世故的精英白痴，甚至说我们冷血，但是只有我们知道我们经历的不比别人少，只是我们学会了向前看。在这里看到了真正的死亡之后我们无法不痛心，我们并不是天真，在这时若真是一个天真的人那便是残忍，这个时候能够得到周围人的关心，我们的心涌上了一丝暖意，Penny，或许这里真的就是我们的归属呢。
“这很显然嫌疑人把自己的行为归结于救赎，在医院这种环境下，看来嫌疑人不会停手。”对于新人BAU的各位都很细心，Morgan也不例外，在看我们并没有什么太过负面极端的情绪之后，继续细细分析，仔细看着手中的资料，不过我总觉得Morgan看我们的眼神并不简单。
我心中有些疑惑，当然不是关于Morgan的眼神，而是关于这个案子，我好像抓住些什么，之前Penny说的，对了，就是这个，于是说出了我的推测“从死者的验尸报告来看，除了有一部分人检验出手术中使用的麻醉剂以外其他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这家医院还在使用巴比妥类的药物作为麻醉剂，这种麻醉剂因个人体质而异，但大多数情况下代谢较快，同时也常用于安乐死，我们有理由怀疑嫌疑人是用注射过量的巴比妥类的药物来杀死受害者的。”
“我看我们可以进行侧写了。”Hotch和Gideon对视了一眼，似乎彼此都确认了。
召集了所有侦办此案的警察们，Hotch boss第一个开口：“首先我们可以肯定在圣乔治医院发生的病人非正常死亡事件是一系列的连环谋杀，死者认为自己是死亡天使，救赎那些痛苦的的人们。”Hotch如此肯定的话，让在座的侦探们从一开始玩笑似的轻蔑眼神转为了严肃，或许现在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眼皮底下出现了一个恶魔。
“这一类人会持续作案，相当危险，有可能是通过违法使用限制药物来实施谋杀，因此这个人应该有机会接触这类药物。”Elle姐很满意在座的侦探们的眼神，双手撑在身前的桌子上，以一种更为强势和肯定的姿势说道。
“嫌疑人智商很高，受过良好教育，很有自信，负有同情心，很负责任。平时看起来很安静，在工作中会因为过于感性而失控。”相较于前两个人，Penny永远是最温和的，但是依然让人无法忽略他的一举一动和这之中的令人信服的权威性。
“嫌疑人可能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目睹过亲人的离世，而且当时使用的治疗手段相当令人痛苦。”Morgan见同事们已经完全认识到了案子的性质，在说话时就没有再加入一些权威压迫式的动作诱导，而是语气较为平稳而理性地补充道。
“我们现在要将重点放在医院的医护人员中，要特别注意在幼年时期有亲人逝世，很可能在此之后进行过一段较长时间的心理治疗的，并且在日常工作中表现出超乎常人的情感波动的人。”我站在Penny的身边，看着下面的人，仔细地说出了我的推断，现在这样不是非常具体的侧写需要这些人来完善。
“好了现在就需要我们在这些人中进行排查，找出适当的人选。”Gideon看着在座的人，非常坚定的说，“现在我们要找的不是一个一般意义上的罪犯，而是一个沾染了上百条人命的恶魔，然而他自己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犯罪，现在我们必须阻止他，这其中不可缺乏你们的帮助。这不仅仅是我们BAU的战争，更是你们的战争，若是现在不找出他，那么你们和你们的家人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Gideon的话在最后给侦探们下了一记猛药，连我都感受到了他们的愤怒和斗志，这让我有种预感，很快，这个白衣恶魔就会落入法网。
现在只剩下我和Penny待在会议室中，慢慢理清自己的思绪。
“你说有可能是使用麻醉剂来杀死受害者，但是医院的这类药物都是被严格看管的，一般使用剂量都是受控制的，那嫌疑人怎么能在6年里不知不觉的使用那么多限制药物呢？”Penny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这个我也没想清楚，只是我有预感。诶，你说我们若是使用麻醉剂是以什么来做使用剂量的标准的啊？”老哥是百科全书比百度还有用，不用白不用。
“巴比妥类的药物是按体重来的吧，0.5mg/Kg吧。”Penny并不奇怪我要问的问题，因为他知道我这么问总是有原因的，有时我们的心灵相惜总是能让我们省去很多麻烦。
“我们的数据一般都在我们的医疗信息里吧，好像是每年体检都会更新的，不过我的体重一年里还是有波动的。”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当然到现场会再量的，而且圣乔治医院还是使用这种危险的麻醉剂，肯定要小心的。”Penny说完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要是实际体重少于数据上的体重，只要不是质的差距，那是不是可以在使用申请上使用数据上的体重，然后在手术中使用实际体重所需的药量，这样就不会被发觉了。”我将Penny心中和我自己想到的加以糅合，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嫌疑人利用差额来积攒麻醉剂用于谋杀？”Penny虽然出口的问句，但我知道他也认同了我的观点。
“我是这样想的。而且只有巴比妥类的药物这种需要精确用量的，才能在较短的时间里积满足量的药物。”一步步地我推导出了结论。
接着Penny立即打了一个电话给医院的负责人闻讯情况，“我问了情况，院长说巴比妥类的药物是在Carl Bruce麻醉师的坚持下使用的，因为这类药物的副作用小，而且Bruce是个很负责任的人，每位病人在术后他都会再去看看情况，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在再次探望的时候下手的。”
这时Elle推门进来说道：“查到了，一个叫Carl Bruce的麻醉师最符合我们的侧写。他幼年时母亲得乳/腺癌去世，去世时经过了多年痛苦的化疗。而且Bruce之后的十年都在接受持续的心理治疗，直到他本人单方面的终止。而且作为一名麻醉师他对病人有着超乎寻常的关心，曾经因为病人的逝世而情绪无法控制而被停职过两次。最重要的是，那些确定的死者都是他经手的病人。”
一切都对上了，我们一队人马立即赶去了医院，得知Bruce正在手术室，我们也只能等到手术结束后才能逮捕他，因此我们一行人便在手术室门口杵着。
2个小时之后，Bruce医生出来后我们逮捕了他，他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负罪感，反而相当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且还供认了许多我们没有察觉的受害者。审讯进行的异乎寻常的顺利，在Morgan压着Bruce走出审讯室的时候，Gideon对Bruce说道：“你对他们并不是救赎，他们需要的不是通过死亡来摆脱痛苦。”
==============================回到匡提科=======================================
我立马冲进办公室，希望我的储备粮还在，然而等着我的是异常干净的办公桌，和初来时没什么两样……食物神秘失踪？
Garcia贼笑地走过来在我耳边说道：“谢谢你的款待，顺便说一句，BAU没有私粮。”然后飘然走过，剩我一人在原地风化啊风化~~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一个案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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