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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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一栋老旧的楼房。七零八落的玻璃幕墙、伤痕累累的墙壁和污渍斑驳的砖瓦，无一不昭示着，它已经被废弃很久了。
一边抬头看着那栋逐渐靠近的建筑物，纲吉一边努力地试图从脑海中挖出关于它的记忆。十年的时间，曾经的繁华热闹早已经消失无踪，徒余下凄清黯淡的残骸默立原处。
黑曜中心的大门洞开。纲吉一脚踩进去，溅起一团氤氲的灰尘。天花板上挂着一团团的蛛网，有几张饱满漂亮的网明显是新织的，它们的主人稳坐中央，个头硕大，体态狰狞。他低头看着地上，水泥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许多脚印杂乱无章地印在上面，某些地方还可以看到诸如“拖曳”的痕迹——就是一副，完全没有打扫过的样子。
泽田纲吉忧郁地叹了一口气。真是个无比应景的BOSS战场地。
上楼的楼梯基本都被毁掉了。寻找过程中狱寺捡到了一只疑似属于云雀的手机，让纲吉再次燃起了担忧。不过……之前也没有出现死人的情况，云雀学长……应该……没事吧？
他不敢去想象另一种情况。流血，杀戮，死亡，这些东西离一个初中生的生活实在太过遥远，远得仿佛另一个世界。
此前曾出现过的、使用“溜溜球”的杀手，挡在了唯一的上行通道前。狱寺只身一人拦下了他，让其他人继续前行。
黑曜中心的三楼曾经是一个剧院，当然也是早就废弃了。看台上的座椅早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大厅，和舞台上两片破烂不堪的帷幕。纲吉从漆皮剥落的大门探头向里望的时候，正看到一个人，坐在舞台的中央。
纲觉得自己升起了一点错觉。明明只是废弃多年的剧场，陈腐破败的帷幕和肮脏陈旧的沙发，他却觉得那人仿佛身在王宫。大厅金碧辉煌，周遭人言笑晏晏，而坐在盘龙装饰的王座上的人孑然一身。
他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点什么。虽然那点细微的感觉迅速地滑过心头，瞬间消隐无踪。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那人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极尽纯良的微笑。
走近几步，看清那人的脸，纲吉大吃一惊：这分明是先前在树林里遇到的那个少年！
“你是……被捉来的吗？”纲吉说，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不，不对……
【……感觉到了吗？】
“慢慢来吧，我和你会交往很长一段时间。”蓝发少年轻轻地笑，“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
纲吉一瞬间露出了一点茫然的表情，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站在后方的碧洋琪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阿纲，他恐怕是……”
“不错。”少年的眼妖异地亮了亮，“我就是真正的六道骸。”
“……什么？！”
真正听到这句话，纲吉大受惊吓。一路上他对“真正的六道骸”的外貌进行过不少联想，但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传说中穷凶极恶的逃犯会是眼前这样看起来清秀文弱的少年。
——看起来年纪不大，甚至没有成年。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可能让人十多岁就变成罪犯呢……纲吉想起了刚才兰兹亚告诉自己的故事，突然有种莫名的伤感。
伤感很快升格，变成了愤怒。
他居然控制了风太！这个仅仅七岁的孩子，不管是被控制时狰狞扭曲还是崩溃后的满脸泪痕都完全不适合他。纲吉看着风太的脸，一种前所未有的怒气在胸中汇聚翻腾。
“竟然把无辜的风太弄成这样……”纲吉咬了咬唇，回过头怒吼，“六道骸，你把人当成什么东西！”
六道骸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沉思的表情，眼中暗影浮动：“玩具……吧？”
“混蛋！”纲吉终于抑制不住自己，抓起他根本不会使用的武器冲了过去。
右眼里的数字在暗影里悄无声息地从“六”变成“四”，六道骸站起身，一人高的长竿握在右手上。他从舞台上轻巧地跃下，恰与冲过来的泽田纲吉错身而过。
纲吉微微张大眼睛，无力的跪在了地上，带着新增的一身伤痕。
……怎么……回事？
【……太弱了。】
“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你收到了攻击。”Reborn居然略带遗憾地看了他一眼，“看来六道骸没打算干掉你。”
“Reborn……”纲吉抽了抽嘴角。
“不愧是彩虹之子。”骸带着奇异的笑容看了一眼小婴儿，俯身捡起掉落在地的三叉戟头装在柄上，转过身正面纲吉。
“死气之火……”阿纲吃惊地喃喃。他分明看到一小团熟悉的火焰燃在骸妖异的血红色右眼上，颜色却不是橙色，而是紫色。
“你能看见？”六道骸轻笑。
骸说自己的力量来源于前生的轮回六道。接下来，他以一种近乎愉悦的心态给纲吉展示了他的能力：第四修罗道，第一地狱道，第三畜生道……
然后戏剧性地被打断了。
接下来的发展让头脑贫瘠的泽田纲吉感觉有点喘不过气。骸落败，然后用附体弹占据了同伴的身体——不论是纲吉的还是他的。
纲吉对这种情况没有什么认识，他只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路，而怒气也满盈到了爆发的边缘。同伴的身体越来越接近崩溃，他思考的能力也在渐渐消失。
Reborn依然没有出手。他黑色的眼睛凝视自己的学生，声音里带着使人冷静的魔力：“你是彭格列的十代首领。”
“……”纲吉有点茫然地抬头看他。
“你说出的心底话，即是彭格列的回答。”
我的话……
我的心底话……？
赶快逃走？
他低下头，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不，不对……
我希望大家都能安全地回家。
我希望大家永远都能轻轻松松地在一起。
那……
【……打倒他。】
……打倒？六道骸？
打倒骸？对啊，只有这样……
我要……把大家全部带回去。
打败六道骸。
“我想……击败骸。”他的眼藏在刘海后，看不清里面的光。
被六道骸附身的犬冷淡地歪了歪头：“真令我意外呢。”
下一刻，原本不停变化的列恩突然迸发出刺眼的光芒，爆炸一般发射出无数条细细的胶质丝线。
Reborn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章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