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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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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藜筱诺,周熠辉满脸写着春风得意。其一就是他刚刚吵赢了藜筱诺,其二就是藜筱诺刚刚说得那句话让他非常地向往。他牵着季一诺的手送到了停放电瓶车的地方,目送着她离开,心里在估算什么求婚的时间。
季一诺在骑车回家的路上,她心中的那一点幸福和甜蜜在听到藜筱诺和周熠辉两人的斗嘴时就已经散去了许多,又在骑车的路上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吹得就是剩余的那一点幸福感都消散了。
虽然说现在两人还只是慢慢尝试、接触的过程中,但是客观地说,周熠辉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她是能感受到周熠辉想要结婚更甚是想要一个孩子,可是这两个都不在她目前的考虑范围,甚至说她就压根没想过会谈恋爱。
在她感受到周熠辉的心思之后,她又产生了放弃的想法。
吹了半小时的冷风终于骑到家了,季一诺觉得好疲惫啊。她靠在轿厢上,心中在想:“我要以什么理由来结束这段奇怪的恋爱?”虽然就只有几天的恋爱期,但是她想这个问题时总是有些不舍,她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劝她:“要不再过几天?他肯定不会这么快提起这件事吧?等过完年再说吧。”
周熠辉也是一个很好的恋爱对象,在这几天或者是之前的合约期间她都没有觉得什么不适,除了这件事情,导致她现在很贪恋他给的温暖。她有些后悔地说:“早知道就不同意了,都怪自己鬼迷心窍。”
她打算回家洗个热水澡后就躺在温暖的被窝中想着这件事情,没想到一打开门,又是争吵声。她又疲惫又无奈地叹出一口粗粗长长的气。
季父坐在沙发上,脸上有着清晰可见的抓痕。季母头发凌乱地站在他的旁边叉腰骂他,脸上有几道见血的抓痕,地上到处摊着乱七八糟的本子。
“一诺,你可算回来了!”
季母走到了季一诺身旁,这架势就是要拉着季一诺去联合对付季父。
“妈,又怎么了?”季一诺真是觉得有些心累了。
季母坐到了离季父最远的沙发那,没好气地说:“你别问我,你问你爸。”
看母亲这架势,这件事情不评个她对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季一诺很无奈地问季父:“爸,怎么了?”
季父发挥他以往的水平,瞬间变哑巴,变成一个无关的路人玩着他的手机看着小说。
季一诺只能看向季母:“妈,他不说,那我就不知道了,那我先去洗澡了。”
这件事情没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季母叫住了季一诺:“先别洗,这件事情一定要让你知道!”
季一诺将包丢到了沙发上,自个儿塌坐在沙发上,闭上双眼手搭在额头上,“你说。”
见季一诺这么捧场,季母就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之前季父欠了别人钱,季母三番两次打听,季父都不说到底欠谁的钱,无奈之下就去问了季父的兄弟,也就刚好,就是欠季一诺伯伯的钱,当场季母就替季父还了。原本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的,现在要过年了,季母想着先去乡下,把乡下的房子先做个大扫除先。因为季父痛风,季一诺上班,所以这件事情季母没有和他们说,自己就单独去乡下了,这才知道他们在乡下的自建房并没有被季父出租出去而是给他的兄弟当做仓库还是免费的,季母一下就不乐意了,就直接找季父去质问他:“为什么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为什么要骗我!”
季父很无所谓甚至有些烦躁地吼她:“这又没多少钱,干嘛这么斤斤计较,吵死了!还有,这件事情谁和你说的?”
季母原本心中就有火气,她就需要季父一个合理地解释,没成想季父还吼她,她更火了。“这件事情你都不和我商量你自己私自做主,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还凶我!家里多困难你知道吗?前几年一直不出去工作,这个家都是我撑起来的,现在一诺上班了,都靠她了,你现在就彻底要当了废人了是吧?”
季父依旧用他之前的理由:“我痛风啊!怎么和你说都听不懂!你要是听不懂你就别问了,跟你都是白讲!”
“好,不和你说这个,那你跟我好好说一下为什么骗我!当初叫你去把那套房子租出去,你一直没什么动作,后面问你的时候,你说租出去了,我也没问你要租金,哪成想给你钻空子了是吧?刚好你都不用想理由来搪塞我是吧?”
“怎么你还是听不懂啊!你是人还是猪啊!”季父一脸崩溃地说,他指着门口,“你要是听不懂你就给我滚,不要在这里吵我了!”
“你说都没说就说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季母气不过,抬起手就狠狠地打在了他痛风的腿上。
季父吃痛地叫了一声,对季母更没有忍耐的心思了,拿起桌上的本子就往季母身上打去。
季母没有反应过来,硬生生挨了几下。那几本本子还是用边角砸在季母的身上,痛得很。
本子被扔没了,季母就扑到了季父身上,两人扭打在一起。
再后面季一诺就回来了。
季母坐到了季一诺旁边,指着脸上的抓痕,“你看,痛死了,都流血了。”说完就转头瞪向季父,手指着他,“都是这条狗抓的,抓得真狠啊!给我抓出几条印子。人长得丑不说,心思还这么狠毒,就希望长得漂亮的毁容。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打我了!”
季一诺听着都觉得好笑。他们两人打架已经见怪不怪了,在她小的时候就经常打架,没想到这把年纪了还会打起来。
“一诺,你说这条狗坏不坏!”
被人当面叫做狗的季父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还在看小说,还翻了一面。
之前和季父吵架,季一诺和季父就一直处于冷战的状态,今天季母让季一诺来主持公道,季一诺就只能先向季父开口:“爸,你干嘛要骗老妈?”
季父翻了一面小说,语气平淡地说:“这件事情你不懂,不要瞎掺和。”
“我不懂,我不懂!从小到大你每次不愿意说得话就会说‘你不懂’,我小时候就算了,我现在都已经成年了,已经工作好几年了,你现在还拿这种话来搪塞我?”
季父不说话了,保持他的沉默。
季母又说:“家中什么事情都是我去操持,他什么都不管,钱也不去赚。我想让家里多一份收入怎么了?他让你伯伯用,你那个兄弟家还租出去了呢!他家又赚钱又不用花钱,就我们,苦呢苦死,要赚这么一小点钱还不赚,你说蠢不蠢?”
季父不搭理季母,拿出烟就开始抽了。
季一诺见状立马弹起来,要跑回房间去。
季母拉住了季一诺的手,“别走,我们好好地说一说,看看你爸做得是什么事!”
季一诺用另一只手捏住鼻子,“妈,我不喜欢闻烟味!”
“那我们到阳台上去。”
到阳台后,季母又教训季一诺:“你怎么闻不了烟味?我告诉你,烟味你迟早要习惯的,你都上班了,你店里总有顾客要抽烟的,你总不能让他们不抽吧?”
“可以啊!”逃离了烟圈,季一诺尽情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季母满脸的不理解,她皱着眉说:“你怎么这么蠢!跟你爸一样!你这个不是有提成的?你要是让他们不抽他们说不定就不在你这买了,你怎么赚钱!”
被母亲这么说,季一诺心里也很不高兴,她逆反心理一上,面上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啊!也就那几个钱,不赚就算了,要是在店里抽烟,烟灰掉到地上我扫起来又麻烦,不赚拉倒。”
“你这样子老板看见了到时候就把你辞退了!看你到时候去哪哭!”
季一诺听着更不爽了,“首先,老板是我的好朋友,她也不喜欢烟味,所以她会赞成我的做法的。第二,你自己愿意吸二手烟你自己吸去,甚至你可以到那些商场的吸烟区去尽情地吸,这都是你的自由,但是我不愿意去吸二手烟是我的事,你别管,OK?”
“季一诺,你翅膀硬了啊?敢这么和你妈说话了!你知道我是你谁吗?是你妈!是你长辈!你怎么敢这么和你妈说话!妈妈让你习惯吸二手烟是为你好,让你多赚几个钱,你倒好,说起妈妈来了。”季母话锋一转,又说起了藜筱诺:“还有你那个朋友,什么朋友啊?是以前的同学吗?是不是就是读书不好家里有钱的?你们班那些人都蠢蠢的,笨笨的,没一个聪明的。”
原本听季母说自己就不舒服了,没想到还说起了自己的朋友,季一诺彻底怒了:“你到底要做什么?骂完老爸来骂我?还要说我朋友?你干嘛啊!”
季母在季父那边就没得到一句合理的解释,现在想要管一管季一诺的交友圈又被她骂了,她心里的火又重新点燃:“你吼什么吼?这么大声,要大家看笑话吗?”
季一诺根本不想和母亲多说什么,转头就回到房间中上了锁。
季一诺这么叛逆,季母真是气得要心脏病发作了。走进屋内对着季父一顿发泄:“你们父女俩都不是什么好货,都是一滩烂泥,一个比一个蠢!”
季母看到烟灰缸里的烟,“你说你抽得烟,哪一包不是我买的?还有你要喝的酒!”
听到这话,沉默的季父也忍不住了:“那都是我自己的钱!你拿我的钱去买我要抽得烟、喝得酒有什么不对的吗?我还拿钱出来养家,每次说我花得快,这不都是你们花的?”
这话在季母耳朵里就像是笑话,“我花的?我要花多少?一天的菜钱,有时候就只花十块钱就够了,只有有时候买些肉什么的,要五十一百的,哪里天天这么多!好,就算五十一天,一个月就一千五,你自己呢?烟一条一条买,一个月要四条,还有酒,你自己算一算要多少钱!更何况你自己那几个子真拿出来养家还不够花呢!讲起来还以为你心肠好了给我讲笑话了呢!”
房门隔音不太好,进屋了的季一诺都能清楚地听到母亲和父亲在客厅的争吵声。她不想要自己以后的生活就变成这样!
结了婚就得考虑柴米油盐。就算是周熠辉家里有钱,那她已经在这种需要为柴米油盐考虑的日子中活了二十多年了,早已染上了这种,即使现在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觉得她结婚后就会表现出来的,到那时候,周熠辉多年的喜欢还能撑住吗?最后估计也是会厌烦的吧?
况且她看过太多家暴的例子,尤其是自己所处的成长环境就是这样的,她很难去相信婚后生活是美满的。不止这些,她还看过很多离婚冷静期内杀妻的,她实在担心。季一诺从小的运气就不好,她怕她婚后生活的运气也不好,到时候要闹到离婚。而且她也没办法确定周熠辉喜欢了这么多年的那个女生就是自己,或许是他骗了她和藜筱诺,毕竟关于那个人周熠辉并没有留下什么照片之类的可以证明他心中所惦记了这么多年的人是季一诺。
也许是季一诺太过于胡思乱想了,也或许今晚父母之间的吵架让她产生了不必要的多愁善感甚至让她有些被害妄想症了,也或许季一诺只是太看重当下了,没有想过未来,所以在听到藜筱诺和周熠辉的那一句对话时她才会产生这么多不必要的联想。
思及此,季一诺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放纵下去了,她一定要找个时间和周熠辉好好谈一谈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