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跳动的心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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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时间是轴，表达事物的生灭排列，无尽永前
空间是轴，表达事物的生灭范围，无界永在
我们作为刻度，锚定坐标，铭记历史。
01
一步、两步。雷欧重新架起冲锋枪，根据墙壁的摩擦声和地板走动声估计距离，手指按在扳机处。
但是，有一丝奇怪。
这个呼吸声，按照他的经验看，太粗重了。呼吸的频率、音量，还有逐渐的收入耳中的心脏声都和常人有别，体量大太多。如果从得到的声音逆推算肺的体积和心脏的重量……雷欧意识到什么，立刻将枪口上抬不等目标靠近便开枪数发。
毁灭的破风声和雷欧的怒吼同时响起。
“快跑！！！那不是人类！！！是怪物！！！”
那是高达三米的犬型怪物，让人直观感受到凶恶一词的存在，它的双眸闪烁着憎恶的血光，全身布满强度堪比钢铁的黑色皮毛，将宽敞的走廊塞满，并且看起来饥肠辘辘。那是不应该存在于人世的某个东西。
如果用平常击中人类头颅的高度就太浅了，多亏了雷欧瞬间的判断，数发子弹打入了脖颈一块的地方，但还不足以致命。怪物的咆哮冲出尘土飘起的烟，连带着飞溅的血液。
攻击和疼痛激怒了怪物，它猩红的眼直锁雷欧，比眨眼更快，利爪如雷霆撕裂雷欧的胸口。
——在桃李看来是这样。
它真的很大，爪子压上来就像乌云压天，杀死他比老鹰擒食还要简单，雷欧想，速度和力量都是自己无法追上的，但，他当机立断甩开枪，巧妙地来调整姿势转化冲击的受力，同时迅速绕在利爪的侧面，抽出大腿内测的匕首，手起刀落，切下怪物的前脚。
甩开刀面的血液，一个失去平衡导致的倾身，雷欧踢地跃起扑向怪物的后颈，将刀尖送入内部。
高强度的纳米材料比子弹更加致命。
在桃李反应过来之前，战斗结束了。
浴血归来的，才是真正的野兽。
“那是什么？”
雷欧问桃李，可他又如何能得知。
“不知道”他只能如此回答。
“为什么会出现在在这里？”
雷欧追问。似乎因为刚才的推理很信任桃李。但桃李可不是什么神探。
于是他再次重复：“我不知道”
桃李从短暂的恍惚中回神，理智归位，喉头干涩滚动。
“至少现在，我们还什么都不清楚。”
他感觉手脚酸麻，沉重地抬头，向持枪的雷欧提议：
“我们回到杏的身边吧。”
破墙的风吹开战斗后硝烟与静默。
超出常规的怪物，和能轻易杀死怪物的雷欧。
在他们面前，桃李原有的世界观被粉碎了。建造起来的不可动摇的认知堡垒产生了巨大的裂痕，摇摇欲坠。
他意识到，这个世界，这次的事件也许远没有那么简单。不止是科技发展快慢的问题。而是存在形式从根源开始就天差地别。
而他，又将何去何从呢？
没有需要守护的人的，他。
02
他们回到了会议室。
雷欧又换上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震碎耳膜的呼喊声吓住了近处的桃李。
“哦！小杏！我们回来了！”
“有乖乖地待着吗？有做个好孩子吗？伤口还疼吗？真的……真乖真乖”
杏的头顶像猫咪爪下的毛线球，被糟蹋得乱成一团。过于热情的摸头，却很好的安抚了她寂寞的心情。
“我们找到了急救箱哦~可以敷药了！”桃李应雷欧的话配合举起手中的箱子适时补充道：“还有绷带。”
消毒水、伤药、匕首和绷带。
雷欧握住刀柄，烧灼处理后的刀锋对准渗血的布条，手稳而准。火光舔食过他的侧脸，触碰到他的瞳孔深处。
割断布条的同时他还不忘说些俏皮话让杏转移注意力。
“可能会有点疼，但是杏一定可以做到的对吧~”
“啊，我有灵感了！要做一首祝福伤口不留疤的《疤疤飞走了》~”
“哈哈哈，雷欧果然是雷欧啊。感觉会成为名曲的。”
小杏的笑意松弛而惬意，又在某一个瞬间沉闷下来，她在忍耐揭下布条的痛感。
稍微长合的伤口黏合在了一起，但为了健康的愈合必须要重新暴露伤口。雷欧的动作非常快，为了尽可能减少杏的疼痛，可察觉杏紧皱的眉间，还是忍不住心脏随之紧缩，好一顿哄人安慰摸摸头。
“呜呜呜我家小杏真乖，不疼了啊不疼了，马上就给你包好。”
老父亲一样过分爱护。还把东西交给桃李自己专心地和小杏抱抱，脸颊贴在一起蹭啊蹭。
乖巧得像猫，哪还有半点方才嗜血的模样。桃李腹诽道。
一想到这是雇佣兵“伪装的演技”，人没有换，他的心情又更加复杂起来。
布条带出来些肉沫，小杏的伤口大多是剐蹭伤，最严重的是大腿外侧的地方被削去一块肉，鲜血直流，虽然不深，但是面积很大，最怕感染细菌之后化脓。
这对于坠落三楼的人说已经是非常轻的了，却又理所当然的。
毕竟桃李跟着跳下去的时候已经是做好当人肉肉垫的准备，将杏死死地护在了怀里。而这位公主不仅有愿意为之付出生命将其守护的骑士，还有在暗中保护的神秘人。
真是，被爱着呀。
他用消毒水冲洗伤口，耳边的吸气声被雷欧哼唱的摇篮曲盖过。
敷上药膏，裹上绷带（用高分子振动去除灰尘），再抬头，杏已经枕在雷欧的肩颈处，唇瓣发白，留着虚汗，虚弱地闭上眼，呼吸起伏。
像是脆弱又易碎的玻璃人偶，火光几乎穿透她的皮肤，将她烧化。
桃李立刻慌了心神，又握紧拳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已经有了能依靠的人，不需要其他人的照顾。
晚上便没有日光了，会议室漏风便用透明胶封上，他们用易燃物点上篝火御寒，将窗帘拆下来盖在身上。食物是在杂物间发现的供应商留下的三箱甜腻的小蛋糕。
桃李和杏之间留有些许的尴尬，因为白天的谈话谁也没有先开口。大多时候是雷欧带动整个对话的气氛。
温暖的橘色亮光，围坐的篝火旁谈天说地，如果不是处在废墟瓦砾之中，相比是一副温馨的画面。
不，可能在她的眼中，即使遇难，只要和爱着的大家在一起，也会成为美好的回忆吧。她就是那样的人。
无论是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
似乎是感到安心，加上经历波澜壮阔的一天积累的疲惫，杏不一会就打着哈欠枕着雷欧的大腿睡着了。
确定杏睡着后，雷欧取出压缩包里的军用抗温毯裹在杏的身上。这件装备便捷保温，但只有一套，如果醒着，杏肯定不愿意自己一个人使用，只能等睡着了偷偷为她盖上。他和桃李无声地交换了眼神。两人都懂唇语，便隔着火光交谈起来。
‘你来代替我当枕头吧。’
‘如果那个怪物再来，这个姿势我没办法立刻应对’
保护少女的安危胜过想要和她亲近、观察她睡容的心情。
雷欧小心翼翼地抬起杏的脑袋，桃李便顺势将自己的大腿递在头下。
轻轻放下，没有唤醒睡梦中的少女。呼吸依然平稳。雷欧暗自松了口气，对他来说这比拆炸弹还要让人心惊胆颤。
他握着匕首，走出会议室，背靠墙壁坐下，闭上眼假寐。
在视觉受限的情况下，其他的感官会更加敏锐。这有利于他侦察敌人。
也让他能感受女孩的情况。
脉搏，良好。
呼吸，良好。
心跳数，良好。
长夜难眠，他不在身边，但听着她的心跳声，就够了。
03
袭击在清晨太阳升起之时。
雷欧没有半分的懈怠，睁眼，完全的清醒。如同等待多时伏击猎物的捕食者，他从容躲过扑咬，匕首击碎怪兽的头颅。
背后还有一只。
但也早已料到。
他抽出腰间的手枪瞄准眼睛，怪物却停在了数步之外。
它似乎被什么东西定住了。雷欧凭借超凡的动态视力捕捉到，那是一道黄符。
方向来自——杏所在的会议室内！
“哦呀，原来不是鬼魂呀。真是稀奇~”
“不过没关系。”
“无论是有形之物还是无形之物，都在我面前尽数消灭吧”
来人一掐指诀，符咒无火自燃，青色的火焰连同控制下的怪物一同焚烧。
静寂而不可忽略。
“那么，就下这样的诅咒吧。”
他悠悠走出墙壁，一副平安时期的阴阳师打扮，像是画中的古人。
青幽诡谲的火光照亮他脸部朱红妖艳的图腾。
“——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将灵魂都烧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跳动的心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