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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

  •   “姐姐,我们、回去吧。”哭得苍白的小脸轻颤,小孩吐出的话语不怎么连贯。

      想到房里的礼物,简析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夜色中一抹珠光白在飞驰。

      停车时已经很晚了。

      龙盘村的夜,寒风直吹。

      小孩在车椅上熟睡,还不知车停了。

      简析用羽绒裹着小孩,将她从车上轻缓抱下。

      “简析姐姐,对不起……”

      简析静静地看着呢喃梦话的小孩一眼,眼底透出怜疼。

      将人放到黑系寝居,目光幽幽的落在床上,无法挪开脚步。

      万一小孩醒来,又难过了怎么办?

      她给小孩提了提被褥,抽出嵌在书桌下方的背椅,打算守到天亮。

      天亮时,小孩眯了眯眼睛,缓慢的睁开,一转头便看到趴在书桌上熟睡的人。

      姐姐守了她一夜……

      楚苏宁下床没有搅醒睡梦中的人,给简析盖了毯子后,下楼煮营养粥。

      楼下细碎的杂音传入简析耳中,她缓缓起身,发现背上被人盖了一张毯,视线落到被子掀翻的床上。

      两人心思一致,碰面没有提及昨晚的不愉快。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反而深刻的烙印在心底。

      日子越过越平淡。即便是在春节这样喜庆的日子里,两人共处一楼,各自安静做事。就像认识相伴了许多年,心灵相惜,无需多言的日常。

      就学通知书传送到楚苏宁的手机信箱,学习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作为“新生”,她很怕去到更高等的学校被各方面的碾压。

      在某种条件下,她受简析资助,是为简析而读。

      读不好,意味负了简析的一片好意和付出。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楚苏宁快速下床开门。忘了穿鞋。

      简析看着落在冰冷地面的净足,将人直接抱离地面,找到鞋子给她穿上。

      “这么冷的天,怎么光着脚?”

      楚苏宁看着满是担忧的简析噙着笑,乖巧的说,“下次注意。”

      “今天收拾一下东西。后天早上八点姐姐送你去附中。”简析摸出一张卡,还有楚苏宁的身份证一并交给她,“这两样东西要学会自己保管好,很重要。”

      “嗯。”

      “楚楚想要什么,可以列下一张清单。姐姐给你买。”

      简析还想说什么,手机在她的大衣口袋震动,掐断了后续。

      女子摸出手机按下接听键,一边说话一边走出屋外。

      “啪嗒”一声落定,屋内和屋外被一堵“屏障”分隔。

      姐姐越来越忙了。

      简析走后,楚苏宁利用手机地图搜索到学校方位,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着实吃惊。

      从龙盘村开车到蓉大附中单程至少需要两天左右的时间……

      姐姐已经够忙的了,不能给她添麻烦。

      楚苏宁下载了几个出行软件,规划好时间及路线后,按照网上的教学视频买票,因为没有监护人身份证明都失败了。

      趁简析不在家的时候,她到简析的卧室翻找所需身份信息,在一个忘记上锁的电子抽屉里翻找到,意外发现了两枚一模一样的梅核……

      楚苏宁有些吃惊。

      姐姐也有一枚吗?还是姐姐复刻了一枚?

      蜻蜓点水审思了几秒,她拿起相关证件,用手机拍扫身份信息,核实验证通过后,小心翼翼的放归原处。

      走到门口的人倏然停下。

      她留恋的扫了一眼卧室陈设,随后狠心将门带上。

      简单收了几套衣物,楚苏宁带着东西走了。

      不忘给简析发送信息,

      [姐姐,楚楚快要上学了,想要赖赖床。饿了楚楚自己会解决,姐姐不要担心好吗?]

      简析正在跟科研团梳理计划方案,屏幕一闪,楚楚的信息。

      她一边将方案内容口语删减,一边回信息:
      [好]
      [温暖的笑脸.jpg]

      楚苏宁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笨重的走在路上。

      铅灰色的空中飘雪翻飞,落雪分散成堆,没有太厚。过几天会有大雪。到时候又是一地厚沉沉的银霜。

      才刚走到公交车站,车就到站点了。

      用手机支付完车费后,楚苏宁随意走到一处空座上落座。

      今天出行的人不多。总的加起来只有三位乘客。

      车子发动后,窗外熟悉的景色缓慢倒移,随后越来越快。

      一团酸气如鲠在喉。

      姐姐离她越来越远。以后就要自己保护自己了……

      小女孩的眼睛瞬时滚烫起来,她避开人的视线,将脸转到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眼眶中沉积的泪珠迅速滚落。

      鼻尖也酸,一股暖流从鼻中不受控制的流下。

      ……

      两个小时后,她来到火车站。人流多了起来。

      人贩子盯上了孤零零的她。

      “小妹妹去哪里?阿姨送你呀。”一个陌生的妇女来到小孩的跟前,阻断了她的去路。

      楚苏宁看着臃肿的妇女背着的多层的大皮包,心里很慌,努力在人群中搜索安保人员的身影。没找到安保员,她提起步子,打算从妇女身旁绕行。

      “小妹妹,叔叔有好玩的好吃的。”一个身穿绿皮棉衣,手上拿着零食和玩具的男人和妇女一样挡住了小孩的去路。

      楚苏宁急中生智,跑到一名穿着得体的女子身侧,“表姐,原来你在这里。”

      那人惊讶的看着小孩挤眉弄眼的小脸,视线一抬,看到了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明了。

      “是啊。走吧。”女子应了一声,人贩子的坏心思被打断。

      顺利乘入火车的楚苏宁对女子礼貌道谢:“谢谢。”

      “不客气。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坐火车?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

      楚苏宁点点头,十分轻松的微笑道:“我知道外面危险,还有坏人,也知道会有像你一样的好心人。”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苏宁怀了八百个心眼警惕着这名女子。

      下火车后,同路与女子乘摆渡车,同坐一架飞机,两人还是隔壁邻位。

      才知,原来女子是蓉城大学的学生,跟她一样要去蓉市念书。

      楚苏宁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被询问时,随口说她要去蓉市找生父。还编纂生父是怎样一位到处留情的土豪霸总。

      小孩子最真诚,哪里会说谎话?女子一听,深深的信了。

      “小妹妹,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就报警。知道吗?”

      “谢谢。我已经备过案了。”

      女子:?

      两人说了几句后,女子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楚苏宁打量着她,判断着她的好坏属性。

      因为航线较长,楚苏宁确保安全后也浅睡了一下。醒来时窗外云海日出,橘色的光线浮过云层,穿入机舱。

      降落时略显颠簸,楚苏宁很怕,但又表露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

      下机询问工作人员具体路线后,乘上专车去往蓉大附中。

      几经波折来到目的地。时间算得刚刚好。

      教学建筑辉煌耸立,校门外的巨石上刻着金色校名。

      她第一次见这么高大雄伟的建筑物,不免看惊了眼。

      电话铃声响起,楚苏宁放下手中的东西,接了电话。

      “你在哪儿!”

      楚苏宁被简析震喝的语气吓了一跳,“姐姐我、我到附中了。”

      简析挂断电话,立马打来视频电话,看到蓉大附中的校门,松了口气,“站着别动。”

      她拿出另外一部手机,给老师打电话。

      视频里的人眸中泪荧荧的,还布了血丝。整张脸苍白无力。

      楚苏宁回想方才简析失控的模样,那种真正被人关心的感觉是那么强烈。

      简析挂断电话,对屏幕说:“去门卫室等老师来接你。”

      “好。”楚苏宁抬头寻找门卫室字样,简析在视频里指挥,“左转,校门口那间小房子就是。”

      “好。”

      小孩提起地上的东西走到门卫室,简析隔着屏幕跟工作人员交流几句后,楚苏宁被安排在室内的座椅上落座等候。

      “简析姐姐。你不要生气、楚楚最近看你好累,又要送楚楚来学校,楚楚不忍心。姐姐已经帮楚楚很多忙了…”

      人到吐露真情时,眼泪从不缺席。

      看着从小孩眼眶里滚下的泪水,简析心里的火被瞬间扑灭。

      “不哭了。刚才姐姐语气不好吓到你了。对不起。姐姐知道楚楚的好。谢谢你。”

      哪知简析这么一说,打开了楚苏宁的泪阀,阀门打开,眼泪流得更汹了。

      “不哭不哭。小公主的眼泪是珍珠。”简析哄道,见不管用,又换了种方式哄:“楚楚微信头像是一只那么可爱的小布偶,现在楚楚哭成小花猫,小布偶多难过呀。”

      楚苏宁含泪浅笑,抬手擦去泪水,缓缓止住哭意。

      见小朋友被哄好了,简析抓住时机跟她说道理:“你看,楚楚现在才十三岁,还不能完全保护自己。需要姐姐保护,知道吗?”

      “知道。”楚苏宁带着浓浓的鼻音。

      一张白色小轿车停在门卫室前方,车上走下来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脸上挂着微笑,带着一份特殊的亲和力,“楚苏宁同学。”

      “老师好。”

      女人看着小孩手中的手机,跟简析打招呼,简析笑得灿烂,“王老师,以后我家楚楚就辛苦您了。”

      “楚楚家长放心。我会照顾好楚同学的。”

      两人简说几句,挂断了电话。

      王婷接过小孩手中的行李,放在车内,楚苏宁钻入后座,安静乖巧的坐下。

      车子缓慢起步,车速极慢,王婷温声柔语的跟楚苏宁介绍学校区域功能。内容细致入微。

      楚苏宁看得眼花缭乱,听得云云,又很认真仔细的记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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