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记》耶律雄奴

6、尾声、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尾声、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这一天，应还是蜜月，本是夫妻的二人相对咫尺，中间却隔了一个木笼。
　　“其实，不必这么费时的！”叶千一一笑，身上的铁链叮当作响，“就是开了门，我也不会逃！”
　　暮鹦坐下，以手示意随从出去，然后她双手托腮，静静的凝视着这个自己生命中最爱的男人。
　　“明天，就是你的受刑之日，朕已经批了刑部的折子，明天午时，”说道这里她似乎迟疑了一下，但转瞬就接上去：“凌迟！”
　　叶千一抬头，看着一身皇帝衣冠的暮鹦。
　　“不错，朕冒了哥哥的名，如今朕即天子。”
　　叶千一薄薄的嘴唇勾成一个完美的弧度，“如今，已不是我能左右。”他叹了一口气，凝视着囚室一角斑驳的屋顶。
　　“我娘亲守节二十年，却也逃不脱城破之日失身受辱的命运。”烛影摇曳残红，叶千一澄清的眼白微蓝：“我所筹划的一切不过是螳臂挡车，但至少能为自己报仇！”他沉思良久说道：“你走罢，皇帝陛下。”
　　杀秋水真是迫不得已，那时候他的身后正站着考验他忠诚的乌璧清风，但这层悔意只是一闪而过。
　　他想起了幼时，踉踉跄跄的在花园中奔跑，母亲一身青衣在屋檐下作针线，一双巴掌大小的玉色蝴蝶扑入了他的视线，径直去追却栽了个跟头，母亲没有去扶，只是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鼓励他站起来。往事矣已。
　　痴痴的看着他，来时想好的话语都变得如此可笑，放弃帝位吗？和他隐居吗？笑话，他与她，之间横着一道天涯。
　　鹿皮长靴的足音消失在遥远的监牢尽头，叶千一把眼光转向屋顶，但那里没有天，只有层层叠叠的青石板生满霉斑。

　　暮鹦从牢里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身边的侍从打了个千说：“陛下吩咐劫狱者，杀无赦，适才有一名刺客劫狱，已被乱箭射死！”言罢，用手一指一堆刺猬样的人形。
　　暮鹦心里打了个突，疾步上前，揭开刺客的面幕，一滴眼泪砸在那不瞑的凤目之上，她仰了仰头，合上面幕，只说了两个字：“厚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