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顾凡和室友到司记饭馆的时候，司凝正在写菜单。
这是她今早跑去买的小黑板，还附赠了一盒粉笔。不得不说，现代社会工业发达，很多东西都能随处买到。
顾凡只见她拿着一只白色的粉笔，在小黑板上用大号字体写道。
本店今日特供，黄焖鸡，肉末茄子。
司凝的字写得灵动飘逸，看起来赏心悦目，顾凡正在欣赏她的字迹，顺带看一眼菜单。没想到写完这两个菜，司凝就干脆利落地收笔，不写了。
这就…..没了？
顾凡有些傻眼。
室友见状，悄悄地捅了他一下，小声说道。
“这店它靠谱吗？你可别给我带到坑里啊，我吃过那么多饭馆，就没见过菜那么少的，这能吃吗？还是新开的？”
这一连串问话，可谓是把顾凡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不…不知道。”
就这个菜量，要不是和人打赌，他看一眼就能转身就走。
“放心哦客人，我们店的食材都是新鲜水灵的，厨师技术也很好，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听到他们的对话，司凝连忙微笑补救道。
好不容易来两个客人，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这…..
闻言，室友有些尴尬。他本以为自己的声音已经够小了，没想到居然还是被听到了。说坏话被当事人听到，简直能尬得脚趾扣地。
“那….那我们进去吧。”
室友有些心虚地拉着顾凡走进了内间，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顾凡还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有些挑剔地打量了一圈。店内本就不大，总共也就只有十几张桌子，就这，居然都没有坐满。
不远处靠窗的位置倒是坐着一位女生，此刻盘子里的黄焖鸡□□得空空如也，见他们进来，还打量了一眼。
顾凡没有在意，拉着室友讨论了一下。
“你要吃什么？”
“肉末茄子吧。”
“我点份黄焖鸡。”
总共就这么两个选择，两人决定下来的速度很快，招来服务员点了菜。
这次来得倒是一个生面孔，看着约有二十多岁，外貌俊朗，完全不输圈内的明星。
等他走了，室友仍有些咋舌，“其他不说，这家店的服务员颜值是真的高啊。”
顾凡赞同地点点头，他是摄影师，平时不知道捕捉过多少漂亮面孔，按理来说早已免疫，但刚刚还是震惊了一下司凝的颜值。
不过颜值高这种噱头对他来说没什么用，饭店最重要的，还是饭菜。
这么想着，顾凡低着头，准备看看帖子，谁知旁边的室友又捅了捅他。
“哎，刚刚那个小姐姐不是服务员吗？怎么还进厨房了？厨师是她？”
顾凡抬头一看，就见司凝戴着一顶厨师帽，往标记着厨房的房间内走去。
顾凡：……
虽然早已做好了不太好吃的心理预期，但此刻看到厨师的那一刻，心还是莫名凉了半截。
在娱乐圈见久了，各种营销见过太多，他怕这家店也是这样。到时候随随便便打个美女厨师的噱头，自然能吸引大量目光，只要营销做得好，迅速就能成为网红店面。
至于饭菜难吃？正好赚游客的钱。
*
司凝全然不知外面顾客的想法，在听到周明传达过来的菜后，她就准备做菜了。
黄焖鸡早就已经做好了一大锅，时刻可以打捞出来，她现在要做的，则是肉末茄子。
这是一道很下饭的菜，做法也不难，而且做起来也挺方便。
食材一早就已经备好，司凝起了一锅油，把切成块的茄子在油里炸了一下。
茄子这种东西，要煮熟的话需要时间，在油里过一下能加快它熟的速度，避免肉末都炒熟了，茄子还是生的情况。
司凝双手操作，一边用油锅炸着茄子，一边另外开了一个锅，在里面浇了一勺油，开始炒肉末。肉末也是一早上去菜市上买来的，经过严格的挑选，非常新鲜。
肉末在油里滋滋作响，很快就传出了肉香，司凝注意着火候，在肉末快要彻底变白的那一刻，把准备好的小米辣和葱末一起下了进去。
几种食材的味道各自绽放开来，司凝熟练的颠锅，控制着火候，把它们完美地混合在了一起。
正好这个时候，旁边的茄子已经炸好了。
负责打下手的周明见状，把茄子里的油压了压，力求没有多余的油脂含在里面后，投向了碗里。
司凝见状，边有节奏地继续颠锅，边依次往锅里倒着调料。
中餐极其讲究手感，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可能一点点调料得不对，或者火候的不正确，做出来的菜就失了水准。
而手感这种东西，既讲究天赋，也突出一个熟能生巧。
而司凝，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作为一个大妖，她的寿命极为漫长，加上拥有足够的天赋。自第一次下厨起，怎么也练习了几百年，做菜这种东西，简直跟刻在了dna里一样。
她甚至不用怎么思考，就行云流水，轻描淡写地做好了一道菜。
“好了，上菜吧。”
“好的。”
周明强行咽了口口水，努力屏蔽着嗅觉，发挥了自己毕生的忍耐功夫，这才顺利地把菜上了桌。
*
“刚刚那个帅哥干嘛呢？看脸色跟急着上厕所一样，憋得难受。”
室友名叫黄宇轩，是剧组里出了名的话痨，平时就话题不断，就着一件事都能说个没完。
同住一个寝室，顾凡早已免疫，随口应和道。
“可能吧。”
他把视线投向了桌上的两道菜。
别的不说，菜卖相是真的好，黄焖鸡食材丰富，汤色浓稠，很是诱人。肉末茄子则色泽红亮，茄子软烂，其间点缀着肉末和小米辣，可能是刚出锅的关系，还冒着热气，令人食指大动。
顾凡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食物这种东西，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这家店上来的两道菜，起码从外观上来看，可以打个满分。
身为摄影的本能立刻发动，等回过神来时，顾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居然给两道菜都拍了照。
顾凡：……
偏偏黄宇轩这个话痨还在旁边道，“你找的这家饭店还真挺不错哎，菜闻起来好香，而且店面还挺干净的，一点灰尘都没有。服务员穿着也挺简洁的，重点是颜值还高。要不是跟着你来的，我都差点以为自己出影视城了。影视城居然还有这种地方，要是吃起来也好吃的话，那就无敌了，不过应该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吧？”
最后一句话，简直戳到了顾凡担心的事。
提问，一道菜，它长相满分，闻起来也香，那么它味道上翻车的概率，能有多少？
别说放了调料包，在外混久了，顾凡对于吃调料包做的饭有着丰富的经验。
调料包做不出这么香的味道，这明显是所有的食材都经过细心的料理，融汇在一起而绽放出来的味道。
在网上杠精附体也有很多回了，这一次，好像要滑铁卢了。
带着沉重的心情，顾凡夹了一块茄子。
茄子这种东西，非常吸油，所以大多数用茄子做的菜，都显得很油腻。但放入口中的这块茄子却完全不同，顾凡只感觉自己一咬进去，那些被茄子吸进去的汤汁就从其间流了出来。
这些汤汁被处理得恰到好处，口腔在一瞬间，好像得到了治愈一般。
而且越是咀嚼，越是香醇。
茄子上面裹上的肉末和小米辣，更是给它带来了更加特别的口感，肉香和辣味配合着，在舌尖起舞。
顾凡惊讶极了，要知道，因为太吸油的关系，他是很少会选择吃茄子的。但没想到，这家店的茄子不仅不显得油腻，反而令人上瘾，令人有一直吃下去的冲动。
这太美味了。
心里赞叹着，顾凡又夹了一块茄子。
紧接着，就是一块又一块。
旁边的黄宇轩本来正愉快地干饭，此刻见他夹了这么多茄子，顿时不满了。
“你等等，这肉末茄子是我点的，你吃一口也就算了，吃这么多也太过分了吧，要吃你的黄焖鸡去。”边说，他边护食般把肉末茄子拖到了自己这边，“我还准备着拌饭吃呢。”
顾凡有些目瞪口呆。
平时他们在剧组吃盒饭时，那叫一个谦让，都让对方先吃。怎么一到了这家店，反而开始抢起来了呢？
“再吃一块，我就再吃一块！”顾凡哀求道，他还没有吃过瘾呢，“我用黄焖鸡和你换，怎么样？”
闻言，黄宇轩的眼珠子转了一下。
“行，我要一半黄焖鸡。”
他答应得太痛快，这就让人狐疑了。
顾凡准备伸筷子的手一顿，看向了自己还没动过的黄焖鸡。
一大盘黄焖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一块。
“你等等。..”
顾凡试探性咬了一口鸡肉。
鸡皮滑嫩，鸡肉细腻紧实，越嚼越香。
他简直惊呆了，平时只觉得黄宇轩这小子是个话痨，没想到居然这么奸猾。这么点茄子就想分他一半黄焖鸡，还是这么好吃的黄焖鸡，他怎么不去抢啊！
但仅愤怒了一下，他就回过了神来，。
等等，黄焖鸡…..
好吃？
顾凡只觉得自己此刻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黄宇轩眼见他半天没有回神，还有些纳闷，“你怎么了？”
就见顾凡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经过许久的挣扎，最后，还是良心上了线。
“你等等记得帮我拍一张照片。”
“？”，黄宇轩不明所以。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只见顾凡毅然决然地带着黄焖鸡来到了餐厅的角落，在司凝茫然的视线下，放在了地上。
司凝：？？？
“对不起了老板，能借你们墙壁一用吗，我会脱鞋的。”
“啊….好。”
流畅的思绪一时间居然跟不上了，司凝有些呆滞地答应了。
然后，就见这个奇怪的客人脱了鞋，酝酿了一下，就这么下着腰，把腿往墙上一甩，给她表演了一个当场倒立。边倒立，他边颤抖着用右手夹了一筷子黄焖鸡，左手则因为承受太多的力量，绷着青筋。
顾凡对着跟来的黄宇轩喊了一声，“快，快点，我快撑不住了。”
黄宇轩：？？？
司凝：？？？
这是什么，行为艺术？
感觉有点看不懂现在的人类了。
最后，在顾凡即将撑不住掉下来的那一刻，黄宇轩即时地拍了一张照片。
随着咔嚓一声，照片就此定格。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