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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番外之帝王的责任上 ...

  •   番外
      帝王的责任

      帝王第一要务不是每天高坐朝堂与臣子勾心斗角,打压异己,帝王的责任只有一个,对内,安定天下,对外保护子民。

      保护每一个子民,将军与士兵也在其中。

      当一个帝王因一己之私葬送大军,以至边境沦丧,蛮族破关,千万百姓死于异族铁蹄之下时,他不死,不是因为他还有活着的价值,而是因为现在掌权的人是我!是我慈悲,允他不死。

      *

      楚王别看一把年纪,开春便早早到了帝都。

      态度之积极,让其他藩王有些傻。

      公主就是让伯王您当大婚副使,也不用这么积极吧。

      就公主干的那些事儿,藩王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意见的。

      当然,皇位是你家的。你把自己亲爹囚禁起来,亲哥杀死,非自己当家做主,咱们惹不起你,可咱们也不用上赶着你吧。

      楚伯王您咋是这样的人涅。

      之前侍奉太后还罢了,她老人家是陛下之母,母后摄政,咱们咬咬牙认了。现下她老人家成仙了,难道咱们还要侍奉公主?

      因为楚王到帝都太快,其他藩王哪怕有一肚子意见,听闻楚王已至帝都,他们也都加快路上的速度,前后脚赶了过去。

      荣烺待楚王很尊敬,楚王上了年纪,特意免了楚王的礼,楚王在嫡长孙的搀扶下坐到软椅上。彼此先问过好,荣烺道,“上次见面还是皇祖母丧仪,我那时悲痛过甚,也没能与您好好说说话。哎,这一晃眼,两年就过去了。”

      “是啊。之前哀痛于太后娘娘崩逝,也没能好好给殿下问安,今见殿下一切安好,老臣也放心了。”

      “这两年,朝廷委实事多。边境也震荡,之前更是战事不断,好在祖宗保佑,如今方得太平。”荣烺道,“其他藩王都是您的晚辈,经历的也少。这两年您虽未在帝都,心中怕也记挂战事。”

      这话真是直中楚王心坎儿。楚王是跟随太祖皇帝打过天下的人,他是经历过前朝末年今朝建国的岁月的。楚王心中一阵激荡,声线都有些拔高,“哎!哎!当初那事儿怎么办的!贸然换将已是不妥!竟然还不见好就收,怎么打到渤海国去?那渤海国穷了个要死,一年里半数严冬,就是占来也无甚用处!这要能占住还好,偏又生了意外,哎。”

      楚王一声长叹,“不怕殿下恼怒,这事儿干的糊涂啊。”

      “谁说不是呢。”荣烺现在想起以前荣晟帝干的昏头事也是心头生暗火。

      楚王远在楚地,消息就不若在帝都灵通,他道,“老臣还得多问一句,这当初是怎么个来龙去脉。邸报也说的不大清楚。”

      荣烺一点儿没替荣城帝美化,把荣晟帝干的事一五一十跟楚王讲了,“我也不明白陛下为何如此厌恶郑家,又因何如此信赖秦太师。大约就是不想看到这个郑字在朝廷出现吧。”

      荣烺讽刺,“臣子只分合不合用,只要忠心合用,管他姓郑还是姓李。”

      嫡长孙忍不住悄悄瞥向荣烺,他以往也有幸随祖父到帝都,只是与荣烺打交道有限,头遭见识荣烺气派,倒觉比往日郑太后还厉害三分。

      楚王没长孙这些感触,楚王一声长叹,“这是实诚话呀。”

      是啊。只要合用就行,臣子不就是用来用的嘛。

      你要换,你也得换个顶事儿的。

      荣晟帝想收权,把郑镇北从镇北关弄回朝闲养,思路是没错的。荣晟帝令秦太师取代颜相,思路也对。

      但荣晟帝显然没把这两件事儿干成。

      荣晟帝非但事儿没干成,还险把锅砸了。

      所以,现在公主说啥都对。

      主要,公主把这烂摊子接住了。

      这就是本事。

      荣晟帝啥年纪,公主啥年纪。

      哎,真不怪以前郑太后把持朝政不肯放手,无能二字都不足以形容荣晟帝,简直是个废物。

      亲娘死了,名正言顺的皇帝都接不住这皇位,硬叫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夺去。

      当然……

      楚王心里门儿清,郑家效忠公主不足为奇,郑皇后无嗣,郑太后抚养荣烺,那么,郑家就是抢也要把公主抢到郑家阵营的。

      可内阁也全都支持公主,就可知荣晟帝有多不得人心了。

      要知道,内阁里不只有不受待见的秦太师,史太傅那是当年教过荣晟帝的老臣。若是连史太傅都依旧乖乖的在内阁当差,可知是内阁整体投效了公主。

      楚王道,“镇北关之事,的确是陛下为政有失。哎,当时老臣不在帝都,不然怎么也要拦住陛下换人的。”

      “颜相辞官也拦不住他,恐怕就是您亲至,也没那么大面子。”

      话被戳破,楚王面不改色,道,“哎,陛下心里对颜相是有点芥蒂的。”他看向荣烺,“这个咱们都清楚。”

      “他对齐师傅没芥蒂?”荣烺反问。

      楚王也是无语。齐康人缘儿远不及颜相,颜相清高,见荣晨帝不信重他,立刻自请辞官,好聚好散。齐康不是,齐康就跟变色龙似的,硬在荣晟帝手下干的风生水起。

      要不说荣晟帝傻呢?你不信颜相,你就能信齐康?

      齐康可是公主的启蒙恩师!

      饶是以楚王这智商这阅历,一时也为荣晟帝辩不出什么。这不明摆着你就喜欢齐康这种奸滑之辈么?

      楚王问荣烺,“我心里就有个寻思,殿下,齐尚书与您师徒情深。齐尚书在陛下身边所为,是否与殿下相干呢?”

      荣烺面不改色,反问楚王,“伯祖父,您怎么看满朝文武呢?您觉着陛下为政有失,失在何处呢?”

      “自然是识人不清,为政不明。”楚王道。

      荣烺摇头,“还有一点。陛下时时刻刻都在为臣子做区分,这个臣子是我的人?这个不是我的人?”

      “臣子可以说,此人与我一党,与人不与我一党。可身为帝王不能这样,天下臣子,皆是帝王之臣。”荣烺非常厌恶荣晟帝的狭隘,微微蹙眉道,“身为帝王,只需做两件事,第一,折服你的臣子;第二,使用你的臣子。如果这两样都做不好,那便不是合格的帝王。”

      “把这两样做好,帝王才能与臣子论师生情,君臣情,兄弟情。”

      荣烺说话之厉害,楚王竟颇是赞同,倒是嫡长孙面露不解,大约他这不解太明显,荣烺问,“世孙有何不解之处?”

      楚王看向下首长孙,长孙刚要起身回话,荣烺一挥手,“不是外人,坐着说。”

      长孙坐回椅中,沉吟道,“殿下这话,是帝王必需要有作为,才能与臣子论私交情分吗?”

      荣烺与楚王府的这位嫡长孙打交道不多,但楚王这位诸藩王之首,宗室之长,荣烺都要特意把自己大婚礼的副主婚使留给他,以拉拢楚王。实未料到楚王家长孙如此天真烂漫,面对长孙问题,荣烺微微一笑,“不是。帝王也是人,平时与臣子相处,怎会全无情分。可世孙要知,身为帝王,如果不能服人,不能用人,朝中便会生出祸乱。朝中一乱,天下必乱。

      天下一乱,民不聊生。世孙可知这次渤海之乱带给我朝多少损失?!”世孙自然不知,荣烺继续道,“天下一旦生乱,谁都不要说罪在天相,或者罪在百官,最大的罪,就在帝王。是帝王失职失策失智,令天下陷入战火,百姓血流成河。”

      “如果这次的战争没有打赢,最先陷落的就是帝都。帝都这座城池,说起来也只是人多点,地方大点,可帝都一旦有失,接着各地督抚、豪强、别有用心的官员们,都会心生异端。外面四临接壤的小国,个个蠢蠢欲动。乃至各地藩王,你们或可自立为一时之王,或为强权所利用,不得不身不由己的扮演某种身份角色。

      最终,短或三五年、长则百余年的战火,会在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的燃烧。”荣烺的眼睛望向长孙,“上至宗室下至猪狗,没人能逃脱战争。或者有一日,这乱世在一位强人的手里平定,终于天下靖平。那时是什么样的,累年的战争已令百业凋蔽,华丽的宫室百不存一,街上的尸身终于有了穿着破烂铠甲的士兵奉命收敛至城外,一起或者火烧成灰或者挖坑深埋。

      新王坐在仓惶收拾出的宫室内,地毯早被血污浸透,四壁犹有剑影刀痕,宫外是森然肃杀的军队。这里不会有我,估计也不会有楚王与你,这里将是新王的天下,如果新王侥幸姓荣,我为你们高兴,宗室尚能保有富贵。如果新王改为他姓,我于地下,也只能愿宗室后人苟全性命于新朝。”

      荣烺尚未说完,长孙已面色泛白,汗湿层衫。

      连楚王心里对荣烺的微微不满都尽数退去,楚王心里明白,不管朝廷由谁掌政,他只希望天下太平。楚王道,“我老了。这些年时常想到年轻时的事,年轻时,老臣追随太祖皇帝,最初也未想过安邦济民这类的事,最初啊,就是想过点太平日子,不受人欺负也就是了。”

      “这话说的颇没出息。只是我想,一家犹如一国,国家太太平平的,朝廷太太平平的,这比什么都重要。殿下,您说呢?”

      荣烺笑,“要不都说您是咱们宗室的顶梁柱,我只盼宗室人人都似您这般贤明通达,咱们都是姓荣的,这会儿正是心往一处使的时候,我还要多仰仗伯祖父您哪。”

      “老臣看得到的,不必殿下吩咐,老臣也帮您多看一眼。若有老臣看不到,而殿下想到的,殿下只管知会一声。”楚王道,“眼下国事我虽帮不上忙,宗室这里,必是与殿下心往一处使的。”

      荣烺当即加恩楚王,令楚亲王爵加恩三代,一直到长孙仍可袭亲王爵位。

      楚王立码起身,携孙谢恩。

      谢过恩后,楚王同荣烺道,“殿下,臣有事想单独跟殿下回禀,让小郎先下去吧。”

      荣烺道,“那世孙就先去了。你不经常来帝都,去给母后请个安,说说话。”

      世孙领谕退下。

      楚王这才说出心里的事,“王妃听闻孙家事后,心中耻于孙家行不法事,又时有不安。老臣想替王妃求个情。”

      “伯祖父对王妃倒很是深情啊。”荣烺笑笑。

      “不瞒殿下,当年孙家与老臣联姻,自然是想与楚王府拉近关系。可我楚王府远在楚地,跟孙家离得远,我原本并无联姻之意。当年来帝都朝见,在郢王府曾与王妃有一面之缘。孙家,哼,有如今下场是咎由自取。”楚王面色一冷,继而缓缓叹了口气,“彼时王妃早打听过我,与我说,她钦佩我那些年转战沙场、金戈铁马的经历,若我不喜她,她不强求。若我不弃,她愿意嫁我这样真正的男人。”

      荣烺险没绷住笑出声来,楚王却是一脸感慨,“说不得是今生的缘份。王妃自嫁予我,对我悉心照料,对儿孙亦多有关怀。如今孙家是自寻死处,却累得王妃心中不安。我知殿下是宽慈之人,今儿多问一句,也是想回去宽慰王妃,以安她的心。”

      荣烺垂眸想了想,“我记得楚王妃也是个聪明温柔之人。只是,孙府里总有她的兄弟姊妹,她能不怨恨我?”

      “老臣以性命担保!”楚王拿命担保王妃,生怕荣烺不信,楚王举起右手,发一毒誓,“倘老臣此话为假,就让楚王府爵位失传!”

      “你这么信任王妃?”荣烺并非容不下孙氏女,但楚王妃地位太高是事实,而且,楚王对她颇为喜爱。

      楚王收回起誓的手,“殿下,当初我有些介怀我已是白发之人,王妃却青春正好,也唯恐耽搁了她。她对我说,嫁一真男人,她才能活。不然,她宁可自己了断,也不愿联姻一些不成器的王孙贵胄,抑或富家子弟,为孙家换取姻亲钱财。”

      “殿下,死有什么好怕的。只有那些个蝇营狗苟之人才惧死,不独殿下厌恶孙家,王妃比殿下厌恶孙家百倍千倍。”殿中因无外人,楚王也没说什么血脉亲缘的话。楚王无奈,“有人生来就是这样歹运,看着也是高门大户,瞧着也花团锦簇,却真不如生于一户父母宠爱的小户之家更快活。可有什么办法呢?生在这样的家里,少时受尽打压搓磨,唯一一点运道就是在青葱年华嫁我这样一个皓首白发之人,如今又要受那样的家族牵累,这岂止时运不济,简直倒霉透顶!

      王妃曾与我说,倘她的姊妹中还有性命尚存之人,若有值得救助的,她不会袖手。若姊妹已与孙家一道覆灭,那也是天意如此,只能为她们多烧些黄纸,盼她们黄泉路上好走罢了。至于孙家其他人,与王妃一个出嫁女又有何干呢。”

      荣烺原本也没想好是否要处置楚王妃,既然楚王以身家性命为王妃做保,荣烺索性就给楚王这个面子,遂道,“伯祖父为王妃做保,那我自然也信她。倒不必再说赦不赦的话,原也没牵连到她,她是个聪明人,我只盼她不要辜负伯祖父这片心真心。咱们就还如以往吧。”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楚王起身,给荣烺作一大揖。

      看他老迈,荣烺就近扶起他,笑道,“倒不知伯祖父是这般多情之人。”

      “哎,实在是王妃待我极好。”楚王再三道。

      “能得伯祖父这般看重,想来王妃的确有过人之处。”荣烺说着,二人再次坐下,“孙氏的出嫁女,朝廷原也未曾追究她们。只是,恩典也就如此了。”

      “这已是殿下天恩哪。”孙家能苟活到郑太后崩逝,倘不是实在刺了荣烺的眼,荣烺不会直接灭了孙家满门,夷三族。竟未追究出嫁之女,这的的确确是荣烺的仁慈。

      保下自己王妃后,楚王自然投桃报李,同荣烺说了许多贴心话,主要是藩地治理与当地官府、豪族之间关系,楚王主要是讲自己封地,算是非常坦诚的跟荣烺交了心。让荣烺觉着,楚王妃的恩典也不算白给。

      楚王还再三请荣烺后下旨意,待其他藩王来帝都后,可一并赏赐,不必单提楚王府,倒让其他藩王觉着殿下偏心楚王府了。

      荣烺道,“伯祖父本就是诸藩王之长,我就偏心你些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听伯祖父的。”

      “殿下善纳谏,有名主之姿。”楚王既得延爵,又保下心头肉王妃,眼下也不吝拍荣烺马屁。

      *

      内阁听闻荣烺给楚王府延亲王爵三代之事,觉着施恩有些过重。

      齐尚书说话直接,“楚王府,也就楚王、楚柒有些才干,楚世子与楚世孙不过寻常庸人罢了。”

      颜相就比较委婉,“楚世子为人和善,世孙也是孝顺孩子。”

      齐尚书,“这不就是无能么。”

      颜相,“看人品,看人品。”

      齐尚书,“就他家那上百子孙,能看出啥人品?”

      齐尚书对荣烺道,“臣的意思是,楚王家子孙甚多,再延亲王爵三代,光是嫡支的国公、庶支的将军,这得分封出多少去,以后个个都是要朝廷支付俸禄的。”

      荣烺笑着摆摆手,“别急别急。这我想过了,我既加恩楚王,其他藩王定要羡慕的。宗室这一代一代的,人越来越多,不是常法。也不能个个只问出身就给封爵,长期下去,朝廷内帑告急不说,也耽搁有上进心的孩子。”

      “我是这样想的,爵位不能随便赐,嫡长支的世子、王爵,这不必讲,只要合礼法,无故不能废黜。”荣烺道,“剩下的国公爵、将军爵,要赐给出众之宗室。”

      颜齐二人心下一动,颜相问,“殿下的意思是。”

      “民间读书人要取得功名,就得读书习文识得道理,经过科举,方得功名。道理都是一样的,我琢磨着,对宗室该施恩要施恩,该有所甄别,也要有所甄别的。宗室之人,除嫡长袭爵,余者旁支,皆要经过宗室授爵考试。”

      荣烺道,“我暂时有这么个想法,具体如何实施,你们先不要说出去,慢慢掂掇出个策略来,过上二三年,慢慢的施行。”

      颜相道,“殿下英明,原来殿下早有成算在胸。”

      “宗室一直觉着子嗣不得为官,不得经商,虽吃着朝廷俸禄,却也憋屈。我心里很理解他们的痛苦。”荣烺道,“宗室中亦有聪慧有才干之人,似荣柒,也能正经科举上来。当年荣柒科举,是明确以后不要宗室禄米,只求科举晋身的。以后宗室中人,不妨也效仿荣柒,十六岁成年后,若欲从科举晋身为官,永革宗室禄米便好。若欲经商,则革宗籍,为寻常平民即可。这样宗室也就无怨言了。”

      荣烺自觉体贴非常,颜相目瞪口呆,“革宗籍?”

      “是啊。朝廷是不禁普通百姓经商的,宗室出籍后,就是普通人,不就可以经商了吗?这样也省得他们成天抱怨朝廷这也限制那也限制的。”荣烺道,“大丈夫若有本事,本就不在意宗室那仨瓜俩枣的。”

      “殿下这想法,简直高屋建瓴,非同凡响!”齐尚书大加赞同,“就当如此!少了宗室抱怨,也能把爵位赐给略有才干的人。”

      关键,能限一限宗室之爵,也减少朝廷抛费。

      颜相瞪这裹乱的齐康一眼,跟荣烺说,“殿下,在民间,凡出族子弟那都是受人鄙视的。好端端的,谁会出族?”

      荣烺自己没啥家族概念,她想了想,“这个革宗籍,跟出宗族还是有点不一样的。革宗籍只是说不是宗室了,爹还是爹,娘还是娘,兄弟姊妹还是兄弟姊妹,唯一不同就是不在一个户籍簿了。也不能住一起了。”

      “颜相提醒我提醒的好,加上这一条解释。”荣烺对齐尚书说。

      齐尚书笑嘻嘻的点头,“臣都记下了。”

      颜相想想,“如此尚可。那父母赡养之事,是否也与寻常百姓家相同?譬如长子革宗籍,父母尚在宗室,这也要另当别论。”

      “你们议一议吧。这个不急,把那个宗室考爵的事儿先议出来。这个我要提前告诉藩王的,别以为我只会施恩,该有的规矩也要立起来。如今既我做主,宗室就得像些样子,不求他们能为朝廷输送人才,也得有些模样才行。”

      二人齐声应下。

      二人领谕回内阁,内阁诸人听闻荣烺的意思,人皆心服。

      荣烺还让郑衡多跟宗室子弟多来往,郑衡实在年轻,荣烺说,“楚王他们都上了年纪,阿衡哥你跟他们孙辈多来往。上年纪的,让嘉平大长公主、顺柔姑妈、姜驸马多同他们说说话吧。”

      郑衡打趣,“这还分年龄安排。”

      “当然啦。你这边是重点,我先看看老的能不能用,若老的不好用,就换小的。”

      荣烺借大婚召藩王来朝,就是要把藩王搞定,毕竟如今她摄政,倘藩王不服,是要生出事端的。

      荣烺把事情都分派下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番外之帝王的责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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