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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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幼儿园里最好的朋友芽芽的爸爸妈妈就经常吵架，总是不回家。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芽芽偷偷和他说爸爸妈妈都不想要他，都想离开他。
他偷偷和芽芽说他只有爸爸，但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工作，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爸爸了。
后来某一天芽芽突然消失了。
老师说芽芽的爸爸妈妈离婚了，芽芽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在这里上学了。
他难过了好久，还生了场病。
现在……他的爸爸小爸也不想要他了。
他们都想离开他。
他们也要离婚了吧。
他也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吗？
可他不想他们离开，不想去很远的地方，他好害怕。
傅予淮杵在那儿望了望崽子又望了望程知落，人生中第一次这么束手无策。
程知落自然不可能将哄孩子的任务寄托在这无趣老男人身上，赶忙抱起只穿着一双袜子踩在冰凉楼梯上的崽子，将他一路抱到了沙发上面。
病还没好，可别又加重了。
崽子哭得直打嗝，眼泪也在他的衣服上面浸湿了深色的一小块儿。
傅予淮唯唯诺诺地拿起小几上的抽纸站在一旁待命，全然不复平时沉着冷静的强大气场。
程知落赶忙抽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给怀里的崽子擦起了眼泪。
崽子脸上泪痕很重，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沾得黏在了一起，还发着烧，可怜得不行。
程知落一边给崽子擦眼泪，一边与站在一旁的傅予淮眼神交流着。
——怎么办？
——哄啊。
——我嘴笨……怕起反作用。
——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
傅予淮：“……”
傅予淮将抽纸放到程知落伸手便可拿到的地方，蹲下身用手背贴着傅夏潮热的小脸蹭了蹭，心底飞快组织起了安抚的词汇。
被程知落拍着背擦了会儿眼泪后傅夏的情绪总算缓和了些许。
见傅予淮这番动作，傅夏朝程知落怀里偎了偎，小手揪着他胸口的衣服，水洗过的黑葡萄般的眸子渴求地盯着他，声音嗫嚅，带着浓浓的鼻音：“你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还没有领证结婚的两人：“……”
很显然——崽子曲解了他们的意思。
但也八.九不离十了，他们确实濒临散伙。
傅予淮求助般望向程知落，因为蹲下身的缘故角度是仰视着的，一只手还搭在了程知落的腿边，像是条撒娇祈求着什么的巨型犬。
不得不说——傅予淮这张脸十分具有蛊惑性，尤其是那双看什么都格外深情的桃花眼。
程知落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希望他再考虑一下这场协议婚约。
如果他毅然决然离开，对傅夏的伤害是极大的。
傅夏年纪还太小，根本没办法理解他们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只知道突然变得完整的家又要散了。
他记得书中写过一句关于反派傅夏的内心回忆独白——
约莫三岁还没过四岁生日的时候，保姆阿姨突然告诉他小爸马上就要过来陪他一起生活了，到时候他会陪他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玩耍……同年爸爸也要回国了。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出身，只知道小爸是爸爸的爱人，他们都是自己最亲的亲人。
他期待了好久，期待着一个完整的、充满着爱的家。
可没想到那只是一个新的噩梦的开始。
抱着怀中脆弱的小团子，他也确实有些心软。
明明只是被软软地喊了声小爸而已，怎么就被“绊”住了呢……
傅予淮看出了程知落眼底的挣扎，却并没有催促些什么。
他是个合格的商人，知道想要达成一项交易必须循序渐进着来，有时候逼得太狠反而适得其反。
如果程知落真的不愿意他也不会强买强卖，毕竟涉及夏夏，并不能简单当做一场交易来看。
但……他还是希望他能留下的。
终于，程知落磕磕巴巴地开口替老男人哄起了孩子：“夏夏，小爸和…爸爸不是要…离婚。”
听到程知落的声音，傅夏下意识仰起小脑袋，柔软的头顶在程知落的下巴上轻轻蹭过，吸了吸鼻子，小小地哼唧了一声。
傅予淮心底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拿下以亿为单位的项目都没有他现在的心情激动。
程知落趁机给傅予淮使了个眼色：“是小爸…今年工作…太忙了。”
傅予淮收到他的暗示，当即替口吃不便的他继续解释道：“小爸接了一份新的工作，今年一年都要离开家在外地工作，爸爸不想让小爸去外地、离开我们，但是小爸很喜欢这份工作。小爸刚才是在叮嘱爸爸要多陪陪夏夏呢，让爸爸不要也总是因为工作离开家，将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程知落在心底默默给傅予淮竖了根大拇指。
这不是挺会哄小孩子的嘛。
傅夏听得一愣一愣的，又仔细回忆起了方才下楼听到的对话。
好像、好像确实和爸爸说得差不多……
真的不是要离开他吗？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见崽子一副呆愣的模样，傅予淮又抬手摸了摸傅夏的脑袋。
但因为傅夏窝在程知落怀里的缘故，手指不经意在程知落的下巴上也蹭了蹭。
程知落下意识想躲，却没地方躲。
傅夏眨了眨眼睛。
爸爸确实没有骗过他。
说什么时候回国就什么时候回国，说送他什么礼物隔几天他就收到了那个礼物。
爸爸是不会骗他的！
太好了，爸爸和小爸不会离婚，不会离开自己了。
他也不用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见崽子终于被哄好，程知落又给他擦了擦小脸，转移话题道：“饿了吗？吃…饭吗？”
早上醒来的时候崽子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现在又哭了一场，体能又消耗了不少，肯定饿坏了。
傅夏摸了摸瘪瘪的小肚子，乖乖点了点头。
哭过哄过之后傅夏也渐渐反应过来——小爸竟然这么温柔地抱着他！还给他擦眼泪问他饿不饿！
小爸是不是……没那么讨厌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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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做得不多，正好一大一小两人份的皮蛋瘦肉粥，并没有傅予淮的份。
傅予淮也十分识趣地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又凑过去与程知落加了个微信好友。
今天之前他与程知落联系都是通过徐期，只因为他之前也一直以为程知落如传闻中那样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给他足够的报酬在家陪陪孩子就行，合同他也看了、同意了、签了。
今天之后程知落就是他的第一合作伙伴，是需要密切联系的存在，综艺的事情他也还得与他好好商量一下。
“爸爸再见。”傅夏拿着小勺吃得十分开心，眼眶还有些红红的，但眼睛却弯成了小月牙。
傅予淮心底不经软了软，又揉了揉他的脑袋。
虽然被傅夏喊过这么多声爸爸，但今天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确切地体会到当爸爸的感觉。
以前的傅夏都太乖，太.安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只是收养了一只乖巧可爱的小动物。
但今天的被需要、被请求让他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在崽子心中所占的分量。
可就在傅予淮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傅夏又叫住了他。
“爸爸。”
傅予淮疑惑转身，“怎么了？”
“你还没有和小爸说再见呢。”傅夏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一手拿着勺子，好不容易闲下来正在刷手机却突然被点名的程知落：“……”
傅予淮视线下意识左移，与程知落四目相对，干巴道：“我…先去处理工作了。”
程知落也干巴巴地回应道：“再、再见。”
傅·当事人·夏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还沾了个饭米粒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