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月色不温柔》秤砣妞儿

57、第 57 章

　　“是又怎么样？”

　　秦冉顿住脚步，突然来了兴致，想会一会她。

　　她知道陈菲菲喜欢洛一诚，只是没想到她能放弃在维瑞小有成就的工作，转头给他做最低级的端茶秘书。

　　不是用情不浅，就是下了血本。

　　“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啊？”

　　被刺激的陈菲菲嗓音陡然大起来，说得理直气壮，“自己有丈夫，还跑来招惹别的男人，不知廉耻！”

　　骤然吸引了一圈人的目光，甚至还有好事者拿出了手机偷拍。

　　换作是从前，秦冉兴许还会为了颜面感到难堪。

　　可现在的她，哪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又没招惹你的男人，有什么好激动的？”

　　她装作不经意地捋了捋头发，言语里满是讽刺。

　　“你！”

　　陈菲菲红着脸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一声厉喝拦下。

　　“我跟谁在哪里做了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洛一诚迈着长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顺带一把搂住了秦冉的纤腰，维护之意不言而喻。

　　两人本就模样好，站在一起更是吸睛。

　　果然只要主角长得好，三观跟着五官走，周遭的议论声渐起。

　　“虽然，但是，秦冉真的好美，洛总真的好帅，乱磕CP不犯法吧！”

　　“啊啊，以前那些吹捧秦冉貌美的，以为是营销号，看到真人，这算持靓行凶吧，谁看了不迷糊啊。”

　　“是啊，又不是女朋友，跟她什么关系，真是多管闲事。”

　　站在舆论中心，陈菲菲刹那便被逼出了眼泪。

　　“再有一次，主动离职。”

　　洛一诚冷冰冰的命令犹如冰刀划开她的心，可她还是低下头，含泪喏了声，“好。”

　　直到行至众人看不见处，洛一诚才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两人保持着合适的距离行走。

　　“一点都不避嫌呐？”

　　秦冉打着趣儿。

　　“你现在应该恢复单身了吧。”

　　洛一诚以为是在说她已婚的身份，刻意避开堇文的名字。

　　他知道她重新做回秦冉多多少少有重新开始的意思。

　　“我是说你和陈菲菲啊。”

　　“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洛一诚嘴角撇开一抹笑。

　　“我不觉得你会对没兴趣的人浪费时间。”

　　秦冉一语见地。

　　“所以，在找个由头摆脱她。”

　　洛一诚绅士地为秦冉按下电梯下行按钮。

　　--

　　秦冉见完洛一诚便匆匆回到桑桑的小Loft，桑桑竟提前做好了饭。

　　“没去上班吗？”

　　“我宣布，以后我要跟姐妹你站在统一战线。”

　　李桑桑信誓旦旦地表决心。

　　秦冉的神色却有些担忧，她知道李桑桑其实很喜欢自己的工作。

　　“哎，不怕的，现在直播运营抢手得很，我也想换个环境了。”

　　李桑桑将头埋在饭碗里，满不在乎道。

　　秦冉却一眼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

　　“是啊煜出了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他大四实习期满了，准备出国留学了。”

　　李桑桑淡定地抬起头，却被秦冉觑见她红红的眼眶。

　　“你们确实不适合，早点分开也好。”

　　秦冉客观地评判。

　　“算了不提他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李桑桑也开始学会调整自己的情绪，她转换话题，“我们大学班群前几天说要搞个什么同学聚会，转眼，我们都已经毕业四年了，真快啊。”

　　“冉冉，你要回利南吗？”

　　秦冉木木地摇了摇头，“暂时不回。”

　　两人脑海里不约而同浮现出一个人。

　　反应过来的李桑桑立马嘴快地吐槽道。

　　“也对，利南那个鸟不拉屎的边缘城市，要不是当初我掉档调剂，也不会去那儿度过四年。”

　　“我也不回。”

　　说罢，两人心照不宣地埋头吃饭，空气沉闷地落针可闻。

　　收拾完碗筷，秦冉推说有事便出了门。

　　李桑桑这才敢悄悄躲进卧室，在微信搜索上酝酿了半天，才想起那个学长的名字——向凯歌。

　　许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她急不可耐地点开他的朋友圈，多是些商务宣传之类的。

　　他也从印象中的白衣少年变成西装革履的成功男士。

　　李桑桑不由感叹，不仅如今的秦冉是总裁夫人，当年的顾默凡眼光也十分独到。

　　在那一众美男学霸、风流阔少的理科院校里，一眼看中了出身贫寒、最不起眼的向凯歌。

　　其实李桑桑也挺搞不懂他们的。

　　从大一到毕业后的一年，整整五年，顾默凡都只对他青眼有睐，一起学习、一起创业，却独独不谈爱情。

　　因为她永远都是那么一副理智、淡定、从容、温吞的模样，与情爱不沾一点儿边。

　　“我只是想帮他。”

　　原本该是一句小女儿家羞涩的推辞，落在顾默凡的嘴里倒真只像帮个忙而已。

　　“切，亲妈都没像你这么亲力亲为地帮的。”

　　李桑桑讽刺道，“夸你老板娘都不为过。”

　　向凯旋比她们大两届，刚毕业的他已经借着地方扶持大众创业的政策，创办了一家小微型企业，主要业务就是校园群体的电商平台，能够随时随地将零食及所需用品送到各个学生的寝室门口。

　　而这个公司最开始的雏形、推进与落地都有顾默凡的参与，最后却将胜利的果实毫无保留地全部交给了向凯旋。

　　“我没那么多时间打理。”

　　顾默凡从书中抬头，淡淡道。

　　“我有时间呐，我可有时间啦，你怎么不分给我？”

　　李桑桑耍着嘴皮子。

　　顾默凡只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李桑桑届时只当她喜欢养成系，想亲手打造一个理想型丈夫。

　　毕业后，顾默凡顺理成章成了向凯旋的总裁秘书，向凯旋也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对顾默凡表示感谢。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爱情事业两手抓。

　　直到毕业一年后，顾默凡联系她说要回到海市发展，并且对两人之间的事闭口不谈。

　　当年正值向凯旋的公司上市，李桑桑以为向凯旋是卸磨杀驴、兔死狗烹，本来还气愤地想托他身边的人去骂他，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向凯旋屡次求爱不成，顾默凡根本不喜欢他。

　　据说顾默凡回到海市那年，向凯旋整日酗酒，人瘦了许多。

　　如今三年已过，李桑桑翻遍了他的朋友圈，像是仍孑然一身。

　　这头，秦冉出门是为了补办之前遗失的电话卡，顺带还买了一个新手机。

　　微信验证码通过的一瞬，无数的信息涌入。

　　其中信息量最大的则是一个许久不曾联系过的人——向凯旋。

　　秦冉深吸一口气，点开聊天框。

　　“你不是说你是没有情感的人，你不会爱上任何人，也不会嫁与任何人，是坚定地独身主义，怎么维瑞的总裁就可以？”

　　“原来你之前对情感诸多的条条框框都是只针对我一个人啊！”

　　“你是不是嫌我穷？可堇文从前也是个穷小子啊，他能给你的，我一样也能。”

　　“顾默凡，你这个大骗子。”

　　“赵诺山这个老□□的床你都爬，为什么我就不行？”

　　“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把心都掏出来给你。”

　　......

　　“顾默凡，无论你现在嫁没嫁人，以前经历过什么，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

　　看来近来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了。

　　整整三年，他仍是没走出来。

　　顾默凡不由蹙了眉。

　　--

　　夜深，顶着一身醉意归家的洛一诚一进门便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跟你说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进我的家。”

　　“我有事要跟你说。”

　　陈菲菲怯怯地站起身来。

　　此时的她，精心打扮过，一字领鱼尾裙，锁骨高耸、香肩玉琢、漂亮的事业线若隐若现。

　　本就醉意上头的洛一诚，顿时觉得嗓子有些渴。

　　“你要说什么？”

　　他带上门，扯了扯领带，狭长的眸子染了几分迷离。

　　“我......”

　　陈菲菲微微垂下头。

　　她原本来到他的身边就是为了死心，想让自己亲眼见识一下自己所倾心的男子是怎样一个私生活混乱、花心滥情的人，兴许这样她便能放下心中的执念，重新开始。

　　可这段日子的近距离接触，她才发现洛一诚并没有外界传得荒唐，最多酒桌上逢场做戏，还非常袒护自己的手下，从不用女公关挡酒，也不会主动占任何女人的便宜，是个十分绅士有风度的男人。

　　不知不觉，她竟陷得更深了。

　　如果昨日她还抱有那么一丝丝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么今日他对秦冉的偏袒则是彻底砸碎了她仅有的念想。

　　他是很好，只不过永远不会是她的。

　　所以她今天是来告别的，她决定辞去秘书的职务。

　　然而还没等她的话说出口，便被一股力量摁倒在沙发上，一睁眼便是洛一诚迷醉的双眼。

　　“你放开！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菲菲鼓足劲儿反抗，她不想被这么对待。

　　她陈菲菲从不做任何人的替身。

　　男人浓烈的酒味混着荷尔蒙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喘息中，一道清冽的男声做了回答。

　　“知道。”

　　“陈菲菲。”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瞬间就放弃了抵抗，闭上眼，任由他攻城略地、长驱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