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暖gl》梓韫

91、你叫程榆浠

　　程一舟本身的背景并不简单，父母都是白手起家生意人，家里有点小钱，只可惜后来在程一舟大学时两个人意外去世，只留下了程一舟和他们积攒的钱财。
　　程一舟没有别的亲戚，所以在父母去世后，一直是孤身一人，她像父母一样有了自己生意，还创建了自己的公司，她有钱了，但是她始终都是一个人。
　　直到她在看见了政府发布的福利院孩子领养公告，被程榆浠的背景吸引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告别了陈术，两个人就开始了她们的生活。
　　程榆浠看见程一舟的别墅时还是蛮惊讶的。
　　“以后开始，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了。”程一舟眼含笑意，“还真有些期待呢。”
　　程榆浠看了看她，忽然主动说道，“我想换个名字。”
　　程一舟一愣。
　　“我想要放下过去，重新生活。”程榆浠认真地说道，“栗映……已经是过去了。”
　　程一舟看着她，忽然笑了，想了想，看着程榆浠那张分外精致的脸，“那你……叫程榆浠吧。”
　　“好。我喜欢。”
　　跟着程一舟生活，程榆浠感受到了许多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对她来说，程一舟既是她的妈妈，也是她的朋友。
　　很幸运，两个孤单相似的灵魂相遇了。
　　“程一舟？”林惊俞小声地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她只觉得这三个字很熟悉，特别的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所以我和陈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妹。我很早就意识到自己不喜欢男生了。”
　　“嗯。我喜欢男的。”陈术笑嘻嘻地说道。
　　林惊俞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术，“你喜欢谁都好，除了程榆浠。”旁边的程榆浠一听，眼眸闪了一下，就听见她继续说道，“还有，来找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些吧。”
　　“对。陈术和李永骏有接触。”程榆浠“嗯”了一声。

　　程榆浠再见到陈术，是在桐安的墓园。
　　孤儿院火灾里面离世的都在这里，每年程榆浠都会他们离开的那一天来这里送上一束花。
　　可是那一天，在她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另一束花。
　　“好久不见。”
　　就在程榆浠疑惑的时候，一个男性的声音传入耳朵。
　　程榆浠回头。
　　是一个高大的少年，模样多了几分英俊，也多了几许危险。
　　不需要对方确认，她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陈术。
　　这个已经很久没有提起的名字。
　　“你还是这么漂亮。”陈术笑眯眯地说道。
　　程榆浠放下手中的花。
　　“为什么回来了。”
　　陈术没有回答她，而是随意地坐在地上，“你每年都来吗？”
　　程榆浠冷淡地应了一声道，“嗯。”
　　“挺好的。”陈术笑了笑，“你现在……初三？”
　　“嗯。你去了哪里。”
　　“玥城。”陈术回答道。
　　程榆浠愣了一下。
　　程一舟每年都会和她去玥城，但是她没想到陈术也在那里。
　　“你记得当年那个放火的神经病吗。”陈术盯着墓碑看了一会，忽然问道。
　　“记得，怎么了。”
　　陈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打火机咔嚓一声，烟雾漫上了他的脸，“他已经死了。罪有应得。”
　　烟草的味道四处散发，程榆浠皱了皱眉，“你抽烟？”
　　“偶尔。”陈术缓缓地吐出一口，“心烦的时候来上一根。”
　　“你在玥城上学？”程榆浠问道。
　　“我没读书。”陈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你可要好好读书。”
　　“你变了。”程榆浠冷淡地说道。
　　陈术苦笑一声，“我知道。因为我选了一条不同的路。”
　　程榆浠没去看他，也没有说话。
　　“我走了。电话号码还是我给你的那个。”陈术吸完最后一口烟，掐灭了放进了口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已经是另一个人了。
　　程榆浠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目光移回到了他留下的那束花上。
　　后来转学，程榆浠来到玥城不久后，就又一次看见了陈术。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在和别人打架。
　　程榆浠见过他打架，但是这么凶狠的还是第一次。
　　阴暗的巷子里，他和那一片黑色的阴影交织，墙上靠着着个脸上都是血的男人。
　　感觉到有人存在，陈术猛的转头，阴冷的目光再看清楚是程榆浠时瞬间消失化为惊愕。
　　“你……怎么在这。”陈术忽然变得不知所措。
　　“你怎么在这。”程榆浠反问他。
　　陈术张了张嘴，“我……”
　　“你成了你那时候口中说的，你最讨厌的人。”程榆浠忽然笑了一声。
　　陈术曾经和她讲过自己的经历，他说他最讨厌那些欺负别人的人。
　　程榆浠转身要走。
　　“不是。”陈术跨了一大步，手搭在她的肩上想要挽留。
　　“别碰我。”程榆浠反应迅速地打掉他的手。
　　陈术垂下了手，声音很轻，“我不这样的话，谁替大家拿回一个公道呢。”
　　当年的火灾事件因为犯人是精神病而告终。
　　在程榆浠走后，陈术便一个人开始谋划了一个计划。
　　为了找那个人复仇，陈术在寻找线索的过程中，遇到了和自己经历相似的一个人。
　　也是因为这个人，陈术加入了他所在的一个组织，去到了玥城。
　　“可是你觉得你变成这样是院长希望看见的吗。”程榆浠淡淡地说道。
　　“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陈术看着他，“凭什么要因为他有病而逃避了这么多条人命的罪，而且这个人，还是装的，他根本就没有病！他就是故意的！跟他一起的那伙人都是这样！他们把人命当玩具！他们明明吸毒，杀人，这些调查的警察却以他们是精神病告终，凭什么！”陈术说着，眼眶渐渐变得通红，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后来我和我的手下把他们一整个窝给端了，这是他们本该如此的下场！他们该死。以恶制恶，警察做不到的，我替他们做了。”
　　巷子里那盏本就不亮的灯忽然闪了几下，然后灭了。
　　一片黑暗里，安静无声。
　　“可是你自己……”
　　陈术打断了他，“我本来的人生轨迹就该如此。我现在过的也挺好的，我开了一家酒吧，能养活自己。”
　　“你应该和我说的。”程榆浠轻轻地道，“两个人的办法肯定会多一点，不止是你一个人在那场火灾里活下来。”
　　“程榆浠，我算是你哥哥吧，你觉得我会让你去冒险吗。我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陈术嗤笑一声，“你放心吧，我虽然还在那些组织里，但是我已经是核心人物了，没那么容易被抓的，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
　　滋滋的电流声响起，灭掉的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这个人，每天蹲在这猥亵女生，这么简单让他进局子就对不起那些女生了。我们组织的任务就是这些，警察没办法完成的，我们去完成。”陈术目光落在墙边昏过去的男人，“那么，你为什么会来到玥城。”
　　“转学了，有点事情。”程榆浠说道，“带我去你的酒吧看看吧。”
　　陈术有点意外，随即笑了，“好。”
　　那时候起，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好歹彼此也有了照应。

　　“那天程榆浠来问我李永郡和李亮的东西，我已经整理好了。”陈术说着，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了桌上。
　　“他们来到玥城的时候，就不停在各种组织里招兵买马，报酬特别丰厚。壮大之后更是无法无天，那些所谓的官、警察，也不敢惹他们，玥城就笼罩在他们的统治之下。”
　　“在我们收集情报后，准备行动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把消息偷偷放出去百安，有了后面的“扫黑除恶”。我把他们相关的信息全部集中在里面了，绝对全面。”
　　林惊俞拿起那份文件，拆开细看。
　　越往下看，她的眉头也越来越紧。
　　“怎么了。”程榆浠注意到了她的反常，看了她一眼问道。
　　“梁义杰，认识李雷，也认识百安公安局的局长。”林惊俞将其中一张纸递给程榆浠，“也就是说我们的猜测基本是对的。”
　　“当年你们透漏的消息是李永郡潜逃到玥城，但是林望得到的是，梁义杰潜逃去玥城。”
　　“这个人设的局，很大。”程榆浠放下了纸，“但是他没想到林望这么不好处理，反而发现了李雷的勾当。”
　　“我去给尹锦打个电话。”林惊俞站起身，走了出去。

　　“……你的意思是，卧底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产生。
　　“嘘。”
　　没等尹锦说话，霍潇琴就忽然发出很低的声音喝止住她。
　　“对，如果按照这个推理，不出意外这个人就是凶手，作者前面不是有铺垫嘛。”
　　尹锦愣一下，意识到了什么，接口道，“行啊你，才看一半，这么快就猜到了，你别给透露啊。我还没看到呢。”
　　“明天再看吧，我这么大老远来见你这个老同学，你不得请我吃顿饭。”
　　“行。”尹锦顺手拿过旁边的一本推理小说，放在了办公桌的书架上。
　　两个人没看见的地方，墙上的一片阴影忽然微微动了一下。
　　快速收拾了一下，两个人从尹锦办公室下楼，打了辆车。
　　“今晚去我那吧。”霍潇琴小声说了一句。
　　尹锦抬头“嗯”了一声。
　　一阵手机的震动忽然传来。
　　尹锦摸了摸口袋，拿出了手机。
　　“小鱼？”
　　“我这边有线索了。”林惊俞沉声说道，“那个人，我知道是谁了。”
　　尹锦把另一只耳机塞到了旁边霍潇琴的耳朵里。
　　“我们这边也有进展了。”
　　“那个卧底，是局长。”
　　林惊俞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两个人的耳朵里。
　　尹锦和霍潇琴对视一眼。
　　果然如此。
　　听她说完，尹锦“嗯”了一声，“我和潇琴也推理出来了，但是还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就是他。”
　　“我这边有些公安拿不到的东西，我想集合你们所收集的，至少会有较大的突破。寒假我过去百安。你们……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尹锦摘下耳机，“离真相不远了。”
　　霍潇琴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了窗外。

　　挂了电话，林惊俞面色上多一了一丝担忧。
　　越接近，也意味着越危险。
　　这个人在她们的眼皮底下“藏”了这么多年，敌暗我明，不管怎么样，我方明显处于绝对的处于劣势。
　　程榆浠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手上。
　　温热的体温让烦躁的她平静了些许。
　　陈术看了她们两个一眼，“后面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开口，时候也不晚了，我得去忙了。”
　　陈术带着两人从酒吧后门出去，长腿一跨，坐上了旁边的一辆机车。
　　林惊俞一眼就看出了是那天程榆浠载自己回来的那辆。
　　“下次见了，小情侣。”陈术挥挥手，启动了车，车头一下子就发出了刺目的光，很快就伴随引擎声就在巷子里远去。
　　“你摩托车是他教的啊？”巷子安静后，林惊俞扫了一眼程榆浠。
　　“不全是，更多是自学。”程榆浠回答道。
　　“哦。”
　　“所以……我和他……”程榆拉住就要走的她，开口道，还没说完就让林惊俞打断了：
　　“我知道。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夜风吹过，程榆浠抬头，看见她那一双略显平淡的眸子。
　　“不会。”程榆浠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的坚定。
　　浓郁的夜色在她的背影里虚化，林惊俞只看清她温柔的脸。
　　因为回去的时间很晚了，两个人几乎是倒头就睡，就连手机也忘记了充电。
　　早上去上学的时候，林惊俞就发现不对劲了。
　　一路上老是有人盯着她们两个看，一边窃窃私语着什么，离的学校越近越是这样。
　　直觉告诉她，她们两个应该被卷进了什么事情里面去了。
　　“你得罪人了啊？”林惊俞小声地问了一句。
　　“没有。”程榆浠冷冷地扫了那些对着她们嚷嚷什么的人一眼，一边说道。
　　就在林惊俞想找个人打听消息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惊俞！”
　　匆匆的跑步声来到身后，肖安楠喘着气，一只手搭在林惊俞的肩膀上，“……你，你们两个，给人造谣挂校园墙上了。”
　　“造谣？”林惊俞面色一沉。
　　“你俩昨晚干啥去啊，给你们发几百条消息都不回。”肖安楠有些抱怨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避风头不来上学了。”
　　林惊俞有些尴尬，“只是没电忘记充电了……”
　　至于程榆浠，其实手机不用可以丢了的。
　　“得，你俩没有受什么影响就行。咱班里的都快担心死了。”肖安楠叹了口气，紧接着就拿出手机，开始讲事情的经过。

作者有话说

　　闭关了好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