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一弦一柱思华年》苏慕伊

5、决战前夜

　　和陵南比赛的前一天，湘北的队员都处于紧张备战加强训练的状态，全体情绪高涨。球队经理井上彩子在场边鼓励队员，安西教练坐在场边椅子里悠闲地喝茶看大家练习。除了每天要做的基础练习，队员还加强了攻防对抗的练习，樱木也把被他称为庶民投篮的带球上篮做得很好，进步明显。篮球馆里最激动的应该是队长赤木，陵南是去年的全县四强也是今年的夺冠热门球队，不打败他们就没有资格称霸全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陵南的队长是鱼柱纯，他和赤木刚宪之间有着源远流长的明争暗斗。训练如火如荼，没有人注意到场边安静的女孩。
　　集体训练一直持续到很晚才结束，一年级新生照例负责打扫卫生。打扫卫生结束，其他队员都走了，只有樱木一个人被留了下来，还有场边的的嘉儿，她自愿留下来陪樱木训练。
　　赤木留下樱木为了在决战前夜教他篮板球——篮球比赛中最重要的事情，赤木嘴上常说一句话，“能够控制篮板球的人就能控制比赛”，足以看出篮板球的重要性。樱木有身高，有弹跳力，如果赤木不在，让他顶替再合适不过。
　　从抢篮板球的基本位置基础姿势再到什么是卡位，赤木和樱木两个人练习地热火朝天。嘉儿说留下来陪樱木训练，其实只是在一旁捡球投球做些打下手的工作。一个晚上的时间不知道成效会怎样，不过嘉儿看出一点——樱木的体力惊人，在和大家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之后居然还有充沛的体力进行个人训练。
　　篮球馆里的三个人认真地训练，他们不知道，门缝外，戴眼镜的少年正看着这一切，他心里好笑，明明赤木自己说不用樱木，最后还是要靠他，真是装模作样。
　　樱木的个人训练又过了很久才结束，三个人离开体育馆去更衣室换衣服。赤木冲樱木喊道：“喂，樱木，嘉儿陪你训练这么晚，你一定要安全把她送回家。”
　　“不用你说，大猩猩，本天才一定送嘉儿回家。”整理好的樱木背着书包，在楼梯口等嘉儿。
　　嘉儿换好衣服，拿着书包走下楼梯，看见樱木一个人等在那里：“咦？赤木学长走了？”
　　“恩，他临走前还嘱咐我一定要送你回家。这个大猩猩当本天才是傻子吗？本天才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家。”樱木有些愤愤不平。
　　“好啦樱木，我们走吧。”有樱木在身边，嘉儿感觉很安全。
　　路上很安静，嘉儿和樱木并肩走着，在地上拉出两个长长的身影。
　　“樱木，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赤木晴子？”嘉儿试探性问。
　　“诶？……呃……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樱木的脸瞬间涨红，说话也结结巴巴。
　　“呵呵……”嘉儿忍不住笑出声，她觉得樱木好可爱，思想单纯，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让人看着就想和他拉近关系。
　　“嘉儿不要笑……”樱木的脸更红了。
　　“喜欢晴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确实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嘉儿眼睛里都是笑。
　　樱木赞同地点点头：“你也这样认为？本天才的眼光还是很厉害的。”
　　“但晴子喜欢的是流川枫吧，所以樱木才把流川枫打爆头。”
　　“诶？你怎么知道？”
　　“你别看我平时说话少，其实我的消息是很灵通的哦。”嘉儿很得意，而一边的樱木则继续保持番茄状态。
　　“可是樱木，你要清楚，你现在最大的任务不是想着怎么在篮球队耍帅吸引晴子的注意，而是怎样在短时间内快速提高自己的篮球水平。你……或许会成为撑起湘北未来的人物，你进步得越多湘北也就可以前进得越多。”嘉儿嘴角还是带着笑，但是语气却十分严肃。
　　有那么一瞬间，樱木的表情也很严肃。当他听到嘉儿说自己可以撑起湘北的未来，于是乎有点得意忘形地双手叉腰大笑起来：“哈哈哈……本天才可以撑起湘北的未来，流川枫那只狐狸根本不是本天才的对手。”
　　“所以说，樱木你身上的潜力还是很大的，只不过需要时间去挖掘。你要好好听赤木学长的话，认真练球，有朝一日你会超过流川枫的。”
　　“哈哈哈……本天才不屑于超过流川枫，本天才要做世界第一！！哈哈哈……”樱木愈加得意忘形。算了，明天他要和那么强的对手比赛，就让他多得意一会儿吧，保持好心情也不错，嘉儿这样想。
　　说话的功夫，二人走到一个三层复式花园别墅，嘉儿指着房子对樱木说：“我到了，这就是我家。”
　　樱木伸着脖子向里面望了望，眼神里流露出羡慕：“原来嘉儿住在这么好看的房子里。”看着樱木羡慕的表情，嘉儿心里微微悸动。
　　“樱木，谢谢你送我回来，要不要进去坐一下。”
　　“可以吗？如果碰到你家人我会很尴尬。”
　　“不会的，我爸妈在国外工作，这个时间哥哥也绝不会回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放心好了。樱木你训练到这么晚也还没有吃饭，正好我可以给你做点饭。”嘉儿盛情邀请。
　　“真的吗？那我就不客气了。”樱木一脸期待的表情。嘉儿笑他——真是一个单纯的大男孩。
　　开门进屋，嘉儿给樱木找了一双拖鞋，同时接过他的书包放在鞋柜上。
　　“你先在客厅坐，我给你倒杯果汁，我上去换下衣服就下来做饭。樱木喜欢吃中餐吗？”嘉儿笑吟吟地问樱木。
　　“喜欢，原来爸爸还在的时候经常从下班路过的中国餐馆买菜回来吃……”樱木眼里闪出一丝落寞的神情。
　　嘉儿看在眼里，有点疑惑，但是没多想。她转身从厨房里端出一杯果汁交到樱木手里，又把茶几上的遥控器拿给他，让他自己找点想看的节目，接着她上楼进入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换好衣服走下楼的嘉儿看见樱木竟然坐在沙发里打盹，脑袋靠在沙发背上，身子歪向一边，手里拿着遥控器，果汁放在茶几上——看来决战前夜的超级训练把湘北的天才累坏了，嘉儿有一点心疼。她走到樱木身边，轻轻抽出他手中的遥控器把电视关上，又找来毯子给他盖上，然后轻手轻脚走开，系上围裙到厨房做饭。她尽量把声音压到最低，怕吵醒沙发上的樱木。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嘉儿就做好满满一桌子菜。她庆幸前一天放学路过超市买了不少新鲜食材，要不然以樱木显而易见的大胃口，家里的余粮根本不够。
　　嘉儿把菜端上餐桌，米饭盛好，解下围裙挂在墙上，然后悄悄走到樱木身边，推推他，试图叫醒他。樱木睡得很熟，她没有推醒他。嘉儿仔细观察樱木，他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脸上表情狰狞，眼角似乎闪着泪光，双手握拳，好像是做了噩梦。
　　“樱木⋯⋯樱木醒醒⋯⋯”嘉儿小声叫道，同时加大推他的力度。樱木猛然从梦中惊醒，大力挥动拳头，嘴里大喊：“老爸已经病倒了，我没时间跟你们打架，你们都滚开！！”若不是嘉儿反应敏捷躲闪到一边，她已经被樱木的拳头打到。
　　嘉儿瞪大眼睛看着樱木，樱木茫然看看四周，又看看嘉儿脸上的表情，一只大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头低下去，很久没有做声。他意识到自己又做噩梦了，那个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那个随时会出现在梦里的场景，他一辈子都会以此自责。
　　嘉儿很揪心，她能猜到这个每天乐呵呵少根筋的单纯大男孩其实有不可回首的往事。她走上前，拉起樱木的手说：“樱木，我们吃饭吧。”她很想问樱木刚才做了怎样的噩梦，但她怕想起曾经的痛苦会影响明天比赛的情绪。
　　“你不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樱木抬起头问嘉儿。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不堪回首的过去提起来会让人心情不好。”嘉儿笑着摇摇头。
　　看着嘉儿的笑容，樱木突然感觉很亲切，有一种想抱她的冲动，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以前在面对女生的时候经常是紧张到说话变结巴。
　　“我想你肚子肯定饿了，我们吃饭吧。”说着嘉儿牵着樱木的手走到餐厅，招呼樱木坐下，递给他一双筷子。
　　看到餐桌上各色菜肴，樱木口水都留下来了，此时也感觉到肚子咕咕叫。他一坐下来就开始大快朵颐，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嘉儿在一边看着他笑，客人的喜欢是对主人劳动最大的赞赏。
　　吃完饭，樱木主动请求收拾桌子刷锅刷碗，嘉儿拦不住他，于是在厨房陪着他顺便也做些整理工作。
　　“很早以前，妈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我再没见过她，国中的时候，爸爸心脏病突发倒在家里，我跑出去找医生，碰见被我打的几个高中生带着更多的人寻仇，就这样耽误了最佳抢救时机。之后，我一直一个人生活，已经很久没有人给我做这么丰盛的晚餐。”伴着水龙头里涓涓的细流，樱木像是自言自语说出一番话，简单，明了。嘉儿知道樱木在说给她听，也能体会到他千疮百孔的生活。她只是静静地听，静静地看着樱木的背影心疼，她很想分担一点他的痛苦。
　　“樱木，以后就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想来吃饭了就跟我说一声，无非是加一双筷子的事情。”
　　“真的可以吗？”樱木好像捡到无价之宝一样惊喜。嘉儿点点头，顺手把他洗好的碗盘放进橱柜，又递给他一条毛巾擦手。
　　樱木随着嘉儿走出厨房，嘉儿看看墙上的钟指针即将指向十二点。“樱木，时间真的不早了，你赶紧回家休息吧，明天还有重要的比赛。”她送樱木到门口，看着他换鞋背包，执意要送他到大门外。
　　“嘉儿，回去吧，晚上有点凉。”
　　“恩，你路上小心。”最后送给樱木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知道，谢谢你的晚餐。”樱木转身，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不远处的街角，嘉儿瞥见一个身影，她知道有人要回家了，转过身，轻掩大门，她为那个人留门。明天的比赛，于湘北，于樱木，于她都很重要。还有一个人，明天会掀起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