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心痛与愧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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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北和高田的比赛，湘北最终以破百的成绩取得胜利，但是樱木在又一次因为5犯被罚出场，赤木告诉他的用眼睛杀死你根本没派上用场，他在心里不停地画圈圈怨恨赤木骗人。
回到更衣室的三井第一时间查看自己的手机，当他看到上面铁男的短信时，一直以来的担心终于放下了。
“三井，怎么没看到嘉儿？”从三井进入篮球馆时宫城就疑惑嘉儿怎么没跟他在一起，但是因为时间紧迫没能问他，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她因为我受伤了，在医院。”三井合上手机。
“诶？又受伤了？三井啊，要是嘉儿再因为你受伤，我真的要把她抢过来当我妹妹了。”宫城觉得不可思议，三井明明已经从良了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都是我的错，她好像胳膊骨折，我要去医院看她……”三井手扶着额头，声音有点哽咽。宫城语塞，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懊恼悔恨的三井。
绿林综合病院某个病房里，仙道轻轻掖了一下嘉儿的被角，接着手伸进被子握住嘉儿的手。也不是第一次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可是这一次他心里忽然多了点悸动。不自觉地，起身，弯腰，轻轻地，在熟睡的人额头印下痕迹。熟睡的人动了一下脑袋，没有醒。他看着，宠溺的微笑爬上嘴角。
仙道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态度不够强硬，没能让她到陵南读书，要不然她也不会遇到现在这样的事。
假期的某天，仙道接到嘉儿的电话，得知她要去海南参加封闭集训的事。他很诧异地问：“你要去海南读书吗？你不是说过非湘北不去吗？”
电话那头的嘉儿停顿了一下，说：“我其实很想转换一下环境，离哥哥远一点，不过我还没有最终决定。”
“想转换环境就到陵南来呗，你还可以住在我家，这样离那个不靠谱的家伙更远了。”仙道撺掇嘉儿，他很想让她生活在自己的视线内。
“绝对不行，你在陵南有那么多漂亮mm粉丝，我怕被围攻。”嘉儿斩钉截铁地拒绝。
“不会的，陵南的女生没你想的那么疯狂。”仙道想了一下自己训练时，篮球馆外被女生围的水泄不通，大声喧哗影响训练，以致田冈教练对他大发脾气，他决定还是不对电话那头的她说实话，否则不知道这个丫头会怎么想。
“我知道每天到篮球馆看你练习的女生绝对不在少数，给你写情书的人也不在少数，幻想着做你女朋友的人更是多如牛毛，如果突然蹦出一个女孩让她们的偶像如此上心，她们肯定会联合起来围攻我的。”嘉儿想起自己国中时被他逼着读情书的的事就浑身鸡皮疙瘩，她能猜到仙道肯定没说实话。
“我真的没有那么引人注意……”仙道看自己的谎言几乎被揭穿，他急忙解释。不过他正好应了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总之，陵南我是不会去的，海南我是会考虑的，湘北是也许会去的。”嘉儿做了最终总结，把仙道的想法扼杀在摇篮。
现在，仙道想，如果当初自己态度强硬，甚至偷偷帮她办好入学手续，让她呆在自己身边，也许她会比现在安全得多。
从医院出来的铁男跨上摩托车，点了一根烟，他想起自己和三井认识以来的事情。
第一次见三井好像是崛田德男在湘北混高中二年级的时候，久未联系的德男忽然现身，说要给他介绍一位新朋友，随即招呼身后和他同级的长发男三井寿。铁男看到三井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和以前见过的不良少年不太一样。
德男说三井是最近加入他们的朋友，对兄弟很义气，以后大家相互照顾；还说，不要勉强三井抽烟，这个家伙很不喜欢烟味。
那个时候，三井的头发已经垂到肩膀，脸上没什么笑容，经常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即便是他们兄弟在一起玩闹说笑的时候三井也是有点游离的状态。他情绪不稳定，很容易被激怒，甚至可以说是喜欢没事找事，有时路人多看了他一眼都会招来他的一顿拳脚。但是，铁男总觉得三井凶神恶煞的背后隐藏了什么。三井不说，德男也不知道，他也没有问——每个人都有些事即使烂在心里也不对别人说。
渐渐地相处时间长了，铁男发现三井确实是个对兄弟很义气的人，在兄弟面前性格也没有那么恶劣，不过他不抽烟，兄弟聚在一起抽烟的时候他就躲到一边。
三井带着兄弟到家里做客，漂亮的房子，干净整洁的屋子，厨房里一应俱全的厨具让大家诧异。更让他们不可思议的是看到墙上的照片，三井和一个女孩亲密无间。一群人问三井那个是不是他女朋友，三井否认，只说那个是自己的亲戚，因为父母不在家定时过来照料一下家务。三井房间对面的屋子紧锁，他也不让人进去，他说那是储藏室，有点脏。
德男跟着三井去打架的事情铁男后来才知道，听德男说对方是湘北二年级，名宫城，是个很嚣张的小子。虽然他被德男几个打伤住院，不过三井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宫城只对他下狠手，不仅打断了他的门牙，也把他打成重伤。
铁男到医院去看三井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从他病房里出来。女孩穿着湘北的校服，提着保温桶。铁男心里好笑，居然有女孩喜欢这个平时凶神恶煞的家伙，还趁着午休时间过来送饭。他很少见地激起好奇心，很想知道女孩和三井之间的故事。
女孩转身关门的瞬间，铁男看清了她的脸——这分明就是照片里的那个人。他刚刚激发的好奇心瞬间消失了，他看着女孩离去，拉开病房门走进去，并没有提他见到女孩的事情。
后来，铁男在海边看到发疯的三井，知道他肯定遇上什么事情，提出帮他摆平。第二天，带着自家兄弟跟着三井直奔湘北篮球馆，在篮球馆闹得天翻地覆。
在篮球馆他又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在三井的拳头一次次落在宫城身上的时候，他看见女孩面色苍白体力不支险些摔倒。听到女孩叫三井哥哥的时候他也愣住了，没想到女孩居然和三井是这种亲密的关系。他看着女孩质问三井，看着女孩精神失控，他发现原来女孩和三井一样承受了太多的痛苦。
当那个戴眼镜一脸书生气的人说着三井的过去，他觉得不可思议，但也和德男一样选择相信和支持自家兄弟。虽然自己在社会上混，可能没有时间看三井的比赛，但三井的特质在说，他会坚持到底。
烟抽完了，启动摩托车，绝尘而去——本来那个家伙就不属于这种生活，篮球队才是三井最终的归宿，打篮球才是三井应该做的事，若能在球场上掀起旋风，作为朋友自然高兴不已，能在他身后默默支持就好。
三井按照铁男短信里的病房号找到嘉儿的时候，仙道正在调节药液的滴下速度。听到有人进来，仙道转过身看着他，脸上很平静，心里已经无比愤怒。他走到三井面前，压低声音说：“她在睡觉，你先出来，我有话说。”
三井望了望床上躺着的嘉儿，她睡得很安稳，他没有打扰她。
医院的走廊，两个高大的男生面对面，他们帅气的脸部线条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引人注目，不时有路过的医生护士或者患者对他们侧目。
“三井，你给嘉儿带来的伤害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让她再次陷入危险，你知道她身上有多少伤是因为你造成的吗？”仙道眉头紧皱，虽然语调依然平缓，却充满不容置疑的愤怒。
“今天的事我一点都不想牵扯她，但是因为我，她又受伤了。”三井悔恨不已，虽然那个时候情况危急，容不得他再三犹豫，但是他应该先安顿好嘉儿再去，那样她也许就不会跟过来，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看着三井悔恨的样子，仙道一时想不起说什么，他总觉得三井话语中带着哭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三井回到篮球队以后曾经私下找过他，非常诚恳地感谢他这两年对于嘉儿的照顾，也对自己给嘉儿造成的伤害后悔。三井真心悔过，今天的事情应该算是意外。
“今天辛苦你照顾她，晚上我留在这守夜，你回家休息吧。”三井向仙道鞠躬道谢。
“你刚比赛完，有精力吗？”
“没关系，我应该照顾她的。”
三井执意留下，仙道觉得自己也没什么立场赶他走。他拉开病房门向里望了一眼，嘉儿依然睡着。
“好好照顾她，我明天再来。”临走之前，仙道拍了拍三井的肩膀。
嘉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病房里只有她自己，右臂上厚厚的石膏让她感觉不舒服。她做起来看看四周，脑海中努力搜索昨天发生的事情。
“哗……”病房的门被拉开，三井拿着保温桶站在那里。
“哥哥？”嘉儿惊喜。
“伤口疼吗？”三井一边把保温桶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一边问。
“不疼。”嘉儿摇头，“哥哥为什么在这？比赛怎么样？”
“比赛当然是赢了，昨天我来的时候仙道正在这照顾你。”
“彰也来了，我都不知道。”嘉儿挠挠头发。
“你昨天睡得那么熟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三井说着坐到了嘉儿身后。
嘉儿疑惑地想回头，但是三井的头已经抵住她的头，腰也被他修长的手臂环住。
“哥哥？”嘉儿轻轻叫了一声，然而耳边传来隐隐的抽泣——三井把脸埋在嘉儿乌黑的长发里，抽泣着。
“哥哥！”嘉儿惊慌地回过头，看到两行热泪顺着哥哥的脸颊流下。“哥哥你不要哭啊，我都没事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像小孩一样啜泣的哥哥。
“我很害怕，害怕你出事……”三井声音很低。
对于三井来说，这个家里最重要的不是父母而是嘉儿，她是支柱。自甘堕落的日子，白天浑浑噩噩地混过去，和其他人插科打诨，逃课打架，到处惹是生非，可心里是无尽的空虚，极力要忘记的过去时不时浮现在眼前。晚上，无数次想起曾经在篮球馆和赤木的对决，无数次想起自己的伤，无数次从梦里惊醒。擦掉额头的虚汗，倚窗而立，久久不能平静的心情不断折磨他。每当心烦意乱的时候想想对面的房间有她在，从心底油然而发的安全感能让他平静不少。所以，他害怕她出事，害怕她会离开，没有她的笑脸，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从哪里找到安心。
三井的话触动了嘉儿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忍住流泪的冲动，对三井说：“哥哥，我会一直……”她不敢再说下去，她也要流泪了。
哥哥，我也害怕，每次被围攻的时候都害怕，害怕被绑架，害怕看不见明天的太阳。爸妈经常不在身边，你不会照顾自己。因为你，曾经不能剧烈运动的嘉儿要学着跑步。可是，哥哥，每当我看到你长发下那双忧郁的眼睛，总是很心疼。你堕落两年没有学会抽烟，打架也不好，我知道你在逃避。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心痛与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