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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四月缤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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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神奈川,樱花漫野。微风拂过,吹落无数花瓣。湘北县立高中,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站在走廊的窗前,手扶窗台,向外望。
女孩眼睛很大,笑起来的时候弯成两道月牙,鼻子不够英挺却也意外地小巧可爱,嘴唇的厚薄适中,五官整体看起来十分和谐。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直直地垂到后背。女孩并不是什么绝色美女,这世上比她绝色的女人多得很,不过所谓一白遮百丑,她胜就胜在皮肤比较白。
女孩身材匀称,双腿笔直修长,美中不足是两腿膝盖处分别有一块明显的疤痕,在她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更加明显。172cm的身高再加上挺拔的姿态,女孩在学校女生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这就是三井嘉,曾经是武石中的神话,现在是湘北1年10组的学生,她身上散发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段女孩的气质,沉静而带着神秘,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离她不远处有两个人在谈话,她转过头,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孩和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孩,男孩一头火红的头发十分惹眼。旁边还站着四个人,看起来像是那个红头发的跟班。
“你真的很高啊,和流川枫比起来哪个会比较高呢?”那个女孩子用手比了一下男孩的身高。
“流川枫,是谁啊?”一个平头的男生问身边的另外三个人。
“不知道。”那三个人同时摇头说。
流川枫……
嘉儿想起那个毕业于富丘中学,冷酷不爱说话的家伙,他凭着自己的帅脸和非人类的篮球技术,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女生的尖叫,男生赞叹和嫉妒,在湘北应该也不例外吧。
“我叫做赤木晴子,你喜欢篮球吗?”女孩问。
赤木晴子?不知和湘北的篮球队长赤木刚宪有什么关系。
“当然了,我最喜欢篮球,因为我是运动健将。”红头发的男孩顿时激情四射。
“啊!!他复活了!!”旁边的人都是一脸激动。
嘉儿嘴角向上弯了一下,运动健将,还真是有意思的称呼。
她认识那个红头发的男孩,和光中学的樱木花道,国中的时候是经常打架的不良少年——大概从两年前吧,她开始对神奈川的不良少年特别关注。
“篮球……”嘉儿在心里说,继续望向窗外。
嘉儿记起国小的时候在自家那个简易篮球场,和哥哥两个人围着一个篮球挣来抢去,那时小女孩的内心被快乐幸福占满。国中一年级,她和哥哥同在武石中,经常跑到赛场去给哥哥加油。那时,面临升学的哥哥斗志满满;那时,嘉儿已经不能再和哥哥一起练球,突来的事故夺走了她参加激烈运动的权利。
嘉儿至今忘不掉两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比赛,最后12秒哥哥所在的武石中还落后两分,是哥哥最后漂亮的三分球才挽回大局,哥哥也拿到了当年的MVP。拿到MVP的哥哥激动地说这个MVP也是为她赢取的,因为哥哥也是在替她实现篮球梦想。嘉儿激动地抱着哥哥泪流满面,那时的哥哥何等帅气。
这些都是两年前的回忆了,这两年有什么回忆?
……
这两年,她再没有出现在球场边,因为篮球场已找不到哥哥的身影。这两年,那个被磨光的篮球独自躺在她房间的一角,黯然神伤。这两年,院子里的简易篮球场总是空空荡荡,听不到篮球与地面碰撞时发出的振奋人心的声音。这两年,哥哥经常彻夜不归,身为驻中国大使的爸爸由于工作经常驻扎在中国,而身为大使夫人的妈妈也经常跑到中国去,加上阁楼一共三层的别墅里只有她因害怕而哭泣的声音。而这些,哥哥都不知道。这两年,家里失去了以往的欢笑。这就是最近两年的回忆,嘉儿的嘴角浮现苦涩的笑。
升高中的时候,海南大附属的新晋篮球队长牧绅一亲自找到她,希望她可以去海南念书,做篮球队的经理,还邀请她到海南参加集训。牧绅一了解过,嘉儿虽然因为事故受伤不能打篮球,但她的技术让人惊叹,尤其是三分球,几乎是百发百中,曾经在武石中掀起不小的风波,如果有她在,海南的新生会得到很好的帮助。
牧绅一第一次出现时,嘉儿瞪大眼睛盯着他看了很久,看得牧绅一心里毛毛的。然后,嘉儿悠哉地转过身,自言自语:“真的是高中生吗?不像啊,感觉老了一点,学长这个词实在叫不出口,又不能叫哥哥,该怎么称呼好呢?”她停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一般华丽丽转身面对牧绅一笑眯眯地说:“我叫你大叔好不好?”本来已经脑后黑线很尴尬的牧绅一风中凌乱完全石化随风飘散为粉末了。
嘉儿借着到海南参加集训的机会认识了海南各位牛人,在海南和他们一个星期的相处,她印象很深刻。海南篮球队是神奈川的王者,连续16年夺得县大赛的冠军,神奈川境内任何一支球队都以打败海南为己任,能进入海南篮球队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新晋篮球队长牧绅一,人称阿牧,很早以前就是海南的顶梁柱,担任队长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三分射手神宗一郎,人称阿神,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投三分球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宫益义范,身材矮小技术不太好,但是和阿神一样都是三分神射手。武藤正,犇人一个。高砂一马……仔细想想,他和湘北篮球队队长赤木长得有点像啊……囧……还有,清田信长,一年级的新人,很受重视,唯一一个还没开学就已经和海南队的老队员一起训练新人,貌似会被当做主力出场。
参加过集训的嘉儿经过深思熟虑,最后还是拒绝了牧绅一的邀请,没有哥哥的篮球场是空荡的,没有哥哥的比赛是无趣的。她要到湘北念书,因为哥哥在湘北。湘北曾经是让她快乐的地方,但现在却充满了她的悲伤。
曾经,哥哥以她为骄傲,到哪里都想炫耀一下自己多才多艺,长相不错的妹妹,但是不良以后的哥哥却再没有跟别人说过他还有个妹妹,甚至成天和哥哥混在一起的最要好的朋友都不知道他有个妹妹。每次,哥哥的朋友来家里,哥哥都是提前通知嘉儿,让她回避,以免朋友问起。嘉儿也渐渐习惯甚至愿意当隐形妹妹——已经有很多人因为查到他们的关系而找她麻烦,如果让更多人知道,自己小命不保。
神奈川的春天,掉落的樱花瓣可以铺满街道,寂静的时候可以听到樱花落地的声音。在樱花灿烂,落英缤纷的季节,嘉儿迎来了她新奇还有悲伤无法释然的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