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点，拿下哥》夜子汐

9、第 9 章

　　“啪嗒。”

　　季洺羽开门后将屋内的灯打开，有些微弱的白炽灯闪了两下了将这间狭小的屋子照亮。

　　“你快去洗澡换衣服，别感冒了，小狗我来洗。”季洺羽一边将要是放在一旁的鞋架上，一边对身后的顾薄言嘱咐道。

　　房间亮起，顾薄言看见季洺羽一侧的肩膀一家完全石头，就连头发都时湿漉漉的。

　　他知道是季洺羽打伞的时候偏了。

　　但是现在顾薄言很想自私地享有季洺羽的一切关怀，这让他很安心。于是顾薄言没有询问季洺羽湿透的肩膀，乖乖地答了一句，“好。”

　　季洺羽小心翼翼地从顾薄言的怀里接过那条浑身发抖、黑漆漆的小狗。

　　小狗全身湿透，皮毛粘黏在一起，显得格外羸弱，看起来好像只有2个月左右大。

　　季洺羽从厨房接了热水出来，在客厅给小狗快速洗了洗，然后赶紧用吹风机给它吹干。

　　那狗也是乖得让人心怜，在吹风机响起的一瞬间瑟缩了一下，黑亮黑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季洺羽，绷直身子不再乱动。

　　季洺羽见小狗地身体紧绷，出声试图安抚它，“别怕，这是吹风机，吹干就好啦，很快，乖。”

　　那狗似乎听懂了，绷直地后背慢慢放松下来。

　　季洺羽把狗吹干后，将刚才顾薄言买的牛奶温了温，倒在碗里。

　　小狗虽然看起来孱弱，但是干起饭来倒是很积极，一会儿牛奶就见底了。

　　喝完牛奶的小狗瞬间生龙活虎的在季洺羽脚边蹿来蹿去。

　　季洺羽从地上抱起正在它脚边乱蹭的小狗，笑着感叹生命力的顽强。

　　然后，他走进厨房给顾薄言熬了一碗姜汤，趁着煮汤的空隙，还给小狗找了个纸箱子做了一个窝。

　　顾薄言洗完澡，穿着季洺羽的衣服，走了出来。

　　两人身材相似，衣服倒也合身，不过季洺羽的裤子对于顾薄言来说有点短，脚脖子漏出一截。

　　季洺羽见顾薄言穿着自己的衣服，这模样道真像极了落魄的财阀少爷，忍不住噗呲一笑。

　　顾薄言挠挠后脑勺，走到季洺羽身边，问他，“怎么？不好看？”

　　季洺羽没回答，将狗递给他，严肃道：“好啦，你陪小狗玩会儿吧，我去洗澡。”

　　顾薄言接过季洺羽递过来的那只冲他摇尾巴的黑色小狗，往厨房走去。

　　厨房门一打开，顾薄言便闻着一股浓郁的姜味，燃气灶台上正煮着姜汤。

　　顾薄言整个人觉得心情大好，完全不记得前不久的不愉快，他本来想着道厨房来给季洺羽煮一碗的，没想到季洺羽已经给他煮好了一碗。

　　他不由得摇摇头，心里感叹道：这个人啊，总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却实实在在地把他放在心上。

　　顾薄言将姜汤分在两个碗里盛好，端到桌子上放凉，等着季洺羽。

　　半晌后，浴室里的水停了，紧接着，浴室门被里面的人推开。

　　“姜汤应该好了吧，你喝了吗？”季洺羽浴室出来，松松垮垮的睡衣在身上耷拉着。

　　顾薄言停止逗狗，望向声音的来源，当季洺羽映入他的视线时，顾薄言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他将一碗姜汤缎带季洺羽面前，“没，一起吧。”

　　季洺羽仰头，一口闷的喝完姜汤，把空碗递给顾薄言。

　　顾薄言不却知从哪里变出一颗糖，剥开塞进季洺羽嘴里。

　　“又不是小孩，干嘛给我吃糖。”季洺羽有些埋怨道。

　　虽然季洺羽表面闷闷不乐，嘴上还在埋怨，但是他的心底是开心的。

　　顾薄言总是这样，可以看见好多他闭口不谈的事情。

　　顾薄言没回答那个问题，双手把小狗举到季洺羽面前，笑道，“给小狗取个名字吧。”

　　“叫煤炭吧。”季洺羽瞥了一眼那可怜巴巴的小狗，置气道。

　　顾薄言闻言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他，意思好像在说，你认真的吗？这样的名字也太敷衍了吧。

　　就连顾薄言手中的小狗也跟着犬吠一声，似乎是在表达对这名字的不满。

　　季洺羽抿嘴一笑，嘲讽道：“顾大少爷有所不知了吧，土话说得好，名字取贱一点好养活”

　　小狗却在这时又叫了一声。

　　季洺羽半弯着腰，抬手揉了揉小狗的脑袋，欺负他不能说话，胡乱解释道：“看吧，他很中意，我刚刚说煤炭的时候他还应了一声呢，你说是吧，煤炭。”

　　“汪！”又是一声犬吠。

　　“叫顾羽吧。”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后半句顾薄言在心间默默道。

　　季洺羽却没多大兴致一般，转身往卧室走去，“随你，进来睡觉，明天要上课。”

　　其实进屋的一瞬间，季洺羽的嘴角微不可察得勾了勾。

　　躺在同一张床上，季洺羽更是清晰地感觉到顾薄言炽热的鼻息，他看着闭眼休息的顾薄言，“顾薄言，你有没有想过好好学习？”季洺羽哑声道。

　　季洺羽不担心顾薄言以后的出路，毕竟他家那么有钱，虽说他父亲不太挂不信他，但顾薄言终究是他儿子，家里肯定会安排，继承公司或者怎么样。

　　但是季洺羽现在有点不知足了，他贪心了，他，想越界了。

　　他不想只是现在和顾薄言在一起。

　　高三一年，300多天，太短了。

　　他想顾薄言的以后都有他季洺羽的身影。

　　“怎么？”顾薄言睁开眼，对上季洺羽的眸子，戏谑道：“学霸要给我辅导功课呀？”

　　季洺羽看着顾薄言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点生气。

　　这样子，亏得是个少爷，要是其他人早被打了。

　　“嗯，要是你考进年纪前十的话，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怎么样？”季洺羽一脸认真的看着顾薄言，怕顾薄言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到，他赶忙补充道：“这一年内任意一次考试都行！”

　　顾薄言心里觉得好笑，这小朋友应该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真学霸吧？

　　装傻充愣只是因为余小姐的存在让现在的他不够崭露锋芒，以及为了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可以在余小姐手里好受点，不至于被逼成一个疯子。

　　更重要的是，十三年前，五岁的顾薄言拿着第一名的小红花让艾莉待他赴死的事久久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以至于顾薄言有些害怕站在领奖台上，但他现在有季洺羽了，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了。

　　“真的？”顾薄言满眼笑意，盯着季洺羽确认道：“什么要求都可以？”顾薄言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什么过分的要求都可以？”

　　季洺羽盯着顾薄言的眼睛，像是发毒誓一般，郑重道:“对！什么都行，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想方设法给你弄下来！”

　　顾薄言闭上眼，仗着黑暗的环境季洺羽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他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说道：“行，那你等着吧。我迎战了。”

　　窗外暮色隆重，滴滴答答的雨声不停地鞭挞着这个世界，似乎要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彻底冲走吞噬。

　　翌日清晨，雨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像是经历了某种洗礼，空气和阳光都格外的好。

　　季洺羽早早的起床给顾薄言准备了早餐，烘干了昨天湿哒哒的校服，喂饱了顾羽之后，他才进屋叫了顾薄言起床。

　　二人一起吃过早饭，一起走路去了学校。

　　做着这些事情时，季洺羽有种一下子看见了自己和顾薄言几十年后的生活一样。

　　就这样，也挺好。

　　上课的时候，季洺羽还在想顾薄言昨天说的迎战，他计算着时间，每天要给顾薄言补习多少他落下的知识才能让他考一个好一点的学校。

　　其实，就算顾薄言考不到很好的大学，他季洺羽也可以为了他该填高考志愿。

　　季洺羽成为学霸的初衷时为了给自己一个未来，现在他下定决心改填志愿是为了给他和顾薄言一个未来。

　　一算时间，季洺羽才发现，再过两周就是期中了。

　　时间过得真快，准确一点是，在季洺羽有有顾薄言的时间过得真快。

　　一转眼着已经是两个月后了，他和顾薄言也认识两个月了。

　　但是那天晚上发烧躺在地上的顾薄言仿佛发生在昨天，依旧清晰。

　　他很庆幸，那个时候他将顾薄言带了回去，给自己带回了一束光。

　　这么想着他突然觉得家里的顾羽好惨，现在家里都没人陪它。但是还好，出门的时候给它多倒了牛奶，不会饿着。

　　季洺羽又不不由得往好的方向想，要是顾薄言真的做到了那个约定，考进年纪前十。

　　那到时间他和顾薄言都会上一流的大学，顾薄言不用靠家里，也可以有很好的生活了。

　　但是，到了那时顾薄言又会提什么要求呢？什么样的要求才是过分的呢？

　　就这样，上课从不走神的年级第一、老师手中的王牌——季洺羽，居然稀里糊涂地走神了一节课。

　　但是对于学霸而言，这节课讲的数学试卷他早就会了，本来也没有错什么题，听不听对他而已都一样。

　　放了学，季洺羽照常留在教室将写作业，顾薄言心照不宣的出现在他教室的后门口，看着那样安静的少年，他有点不忍跨进那扇门，仿佛他一进去，那分安静就会碎掉一般。

　　但顾薄言还是进去了，他随手将书包一扔，书包便稳稳的落在季洺羽旁边的课桌上。

　　顾薄言坐在季洺羽旁边，单手支着下巴，偏首问道，“写完了吗？”

　　“快了。”

　　顾薄言不再说话，静静地趴在桌子上，看着那张一丝不苟的侧脸发愣。

　　不一会儿，季洺羽写完，将作业放进课桌，随后，他郑重道：“顾薄言，今天我还有点时间，我给你补习吧，快期中考了。”

　　顾薄言在自己的臂弯里蹭了蹭，找了一处舒适的角度望着他，眼神清澈，“你想给我补啥？”

　　“数学吧，抓分快。”

　　季洺羽好好想过了，两个星期只能给他画一下重点，数学什么的做做经典的例题，考试基础题占比很大，很快就可以应付考试，然后是语文，文言文稍微背一背，主科三科有俩都差不多了。

　　顾薄言拉开书包，掏出一本被揉得破旧的数学书扔到桌上。

　　看书的破旧程度，应该是经常被主人翻阅的，但是打开书，里面的页面简直比季洺羽的脸都要干净。

　　季洺羽一阵无语，忍不住吐槽道：“你平时都不用数学书，是怎么把它搞得这么烂的？”

　　顾薄言:“……”

　　谁说我不用？我明明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早就把这些书给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书里面那个知识点在那一页，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顾薄言在心里倨傲的道。

　　“狗不嫌家贫，我不嫌书丑。”顾薄言撑手看着季洺羽，立马又开始不正经道：“季洺羽，你说，我要是考的比你好，你会不会难过呀？”

　　季洺羽“啧”了一声，“睡吧，梦里啥都有。”

　　顾薄言不管季洺羽的反应，自顾自的道：“那你第一，我第二好啦，我控分，比你低两分。”

　　这话说得像真的一样，胸有成竹，志在必得。

　　季洺羽对于顾薄言的痴人说梦并不理会，打开数学书给他勾勾画画圈了几道具有代表性的典型，但难度偏简单的题目，让顾薄言当场做给他看。

　　顾薄言摸摸索索掏出草稿本做题的时候，季洺羽突然瞟到顾薄言的英语试卷——23分。

　　季洺羽不由得瞪大眼睛，这搁谁开玩笑呢？闹着玩还是考着玩？全选c估计都比这分高，考这点分，他是怎么对得起他这外族血统？

　　季洺羽干咳了两声，“我说，顾薄言，你这英语，考着玩？150分你这连零头都没有。”

　　顾薄言不耐烦的撇了一眼那刺眼的红色，将试卷胡乱塞进书包，“怎么啦？不信啊？我这可是实打实的考出来的，完全没有作弊嫌疑。”

　　季洺羽:“……”

　　这人是怎么这么厚脸皮的？这真的是女生口中的那个高冷不好惹的校草？说这话都不害臊的？考23分还需要作弊，那估计是真的没救了。

　　“你这分，咋考的，到底？”季洺羽微愠，但仍旧耐着性子询问顾薄言的应试技巧。

　　“抓阄。”顾薄言看着季洺羽给他出的例题咬牙切齿道，那样子仿佛和那些题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季洺羽无奈的摇摇头，这人还真是富家少爷，小孩子心性，这以后高考可怎么办啊。

　　但他很快又安慰自己，现在才高三过去两个月，还有一大把补救的机会，以后自己多给顾薄言补补，时间总是有的。

　　看着顾薄言抓耳挠腮的样子，季洺羽觉得好笑，这样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几道这么简单的题急成这样，实在有趣。

　　然而顾薄言此时想的却是，季洺羽这崽子不会真把他当傻子吧，出题出这么简单。

　　季洺羽估摸顾薄言也是做不出了，毕竟英语都要靠抓阄才能选出答案的人，他也不抱什么希望让他立马就懂。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记得把题做了，明天我检查。”

　　季洺羽起身扯过书包，单肩挎着往门外走去。

　　顾薄言赶紧抓起书包紧随其后跟上。

　　“我说，你这样子给我补习，真的有用吗？”顾薄言追在季洺羽身后，明知故问道。

　　季洺羽停下来，看着顾薄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思考片刻后，道：“你想听实话还是违心话。”

　　“违心话。”顾薄言嘿嘿地笑着。

　　“我觉得咱们还有时间，不慌。今年不行，你复读，我陪你。”季洺羽说完，停顿了一会儿，补充道：“真心话。”

　　顾薄言闻言一愣，原来这个人已经考虑到那么远了吗？

　　但是他很庆幸，即使在那么远的时间里，季洺羽的规划里也有他这个叫顾薄言的人。

　　在季洺羽遇到的那么多薄言里面，只有他顾薄言被季洺羽郑重地规划进他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