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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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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渡晕了三天的船,终于来到淮阳码头。
码头人头攒动,搬运货物的力工正在挥汗如雨,扛着沉重的来往与商船和码头之间,
客商,小贩,学子,老爷小姐,
各式各样的人穿着厚重的衣服在码头上穿梭,景象热闹喧嚣。
这寒冬腊月的热闹让舒渡想起了春运,码头上没春运那么挤,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舒渡晕船晕的厉害,头重脚轻根本走不了路,
趴在甲板的围栏上干呕,谢渊在他后面给他顺背。
寒风吹红了舒渡的脸颊,吹起他额前过长的刘海和鬓角的碎发,
黑色的碎发丝随风在那张泛着病态红晕的小脸上肆意翻卷,有一种凌乱的美感。
他正难受着,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谢渊眉眼含笑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血瞳收敛起阴暗偏执,披上虚假的温柔,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竟然有几分圣洁。
“哥哥,我抱你走。”
谢渊根本没和他商量,也不在乎他想不想,无视码头上的人投来的探究的目光,抱着舒渡走下船。
如果谢渊抱的是一个女子还没有那么多人去看,
可他抱的是一个男子,而且是一个长的勾人的男子。
舒渡长的确实勾人,
他太纤细,浑身上下都透着易碎感,太容易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码头上有好几个男人因为看他而差点掉进水里。
舒渡简直羞愤欲死,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他被谢渊抱着出码头,一群陌生人看着他丢人,
偏偏他又晕又恶心,连反抗都是软绵无力。
他怀疑谢渊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带他坐船,
然后趁他晕船名正言顺抱他走街串巷。
谢渊还真不是故意的,起码不全是,
药王谷和淮阳隔着两座大城,都是禁飞的城池,陆路太远走水路比较快。
只不过他看哥哥晕船难受的时候会像软绵绵的幼崽一样委屈又不反抗,连和他同榻而眠都能接受(没力气踢他下床),所以谢渊放弃了换陆路的计划。
他们乘坐的方舟是一件高阶出行法器,水空两用,谢渊不用了就把方舟收进储物袋。
诺大的船凭空消失,化成金光进入谢渊的袋子里,码头上的人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位修士。
修真者入世大多数是为了宗门任务,解决邪魔外道,所以在人间声望地位很高,也很神秘。
比如现在谢渊周围成了真空地带,他面前的人都会自动给他让路。
那些望向舒渡的视线也少了很多。
谢渊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白发红瞳,在凡人堆里是十足的异类。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谢渊在无人处变换了发色和瞳孔颜色。
舒渡见惯了他白发红瞳的模样,
一下子变成黑发黑瞳,还有点看不惯。
就好像突然从高山远黛的仙人变成了人间的矜贵公子,虽然都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但是黑发黑瞳的谢渊更有人味儿一点。
“哥哥可是看入迷了?哥哥喜欢我这个模样?那我天天这个模样好不好?”谢渊低头思索。
舒渡看他不像说笑,语气不自然地说:“我只是没看过你这个样子,新奇而已。”
只是新奇,不是喜欢,谢渊一下就失了兴趣,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街上人来人往,他们本就长的很扎眼,又是这么个姿势,回头率百分百,
舒渡下了船已经恢复正常,他尽量用委婉的语气对谢渊说:“谢渊,我可以自己走。”
谢渊一脸的无辜:“哥哥你说什么?”
……
确定了,谢渊就是故意的,
这个以自我为中心且喜怒无常的疯子不会考虑他的感受,不会在乎他难不难受。
他只想要一个顺从的哥哥,这个顺从有一个模糊的点。
太过顺从谢渊的心意会对他发疯,
太不顺从谢渊也会对他发疯。
虽然发疯的方式不一样,但是一定会对他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
好麻烦,舒渡最怕麻烦了,谢渊简直是麻烦集合体。
“你看他们,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人搂搂抱抱的一点都不知羞。”
“娘,那个哥哥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人抱?”
“小宝别看,会长针眼。”
诸如此类的闲言碎语让舒渡无地自容,随后他猛地把脸埋进谢渊颈肩。
社死这种事
一个人就够了。
谢渊走进一家酒楼把他放到位子上,这家酒楼的位子都有屏风隔开。
虽然他们进来的时候酒楼谈话声有微微的停顿,但是也只是片刻,坐到位子上后屏风隔绝了大多数视线。
小二眼尖勤快,他们一落座便脚步如风跑了过去招呼。
“二位吃点什么?”
谢渊连菜单都没看,噼里啪啦点了一堆:“清炒时蔬,一碗饭,蜜肉脯,珍珠丸子,糖醋小排,红烧肉,糖醋鲤鱼。”
“够吃了够吃了!”见谢渊还有点下去的势头,舒渡真想捂住他的嘴巴,
他们就两个人吃那么多哪吃的完,这不纯纯浪费粮食吗。
谢渊笑而不语,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等菜上齐舒渡端起碗快速扒拉起来,
在船上的时候吃了吐吐了吃,好不容易到陆地上能好好吃一顿饭,舒渡很是开胃。
吃到一半发现谢渊一口没动在一旁撑着下巴看他,眼尾上挑,鼻侧打下一片阴影,
窗外的阳光在他脸上流动,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
谢渊的手指长而细,指尖微凉,指腹柔软,触碰到舒渡下颚的时候指节擦过他的嘴角。
取下舒渡嘴角沾到的一粒米饭转到自己唇前,
伸出水润的舌尖卷进自己嘴里。
“哥哥吃的真脏,渊儿来喂哥哥吧。”
舒渡他不常和人打交道,也懒得跟人打交道,
同学和导师对他的评价都是孤僻不合群,内心戏再足也不会让人看出来。
比如现在,他在心里大喊,你不要过来啊!脸上面无表情。
“哥哥,啊-~”谢渊把凳子移到舒渡身边贴的密不透风,夹起一块蜜肉脯喂他。
舒渡内心紧急翻阅毕生所学,论如何让病娇弟弟厌烦远离。
原著里谢渊的确是厌恶了他,因为他对谢渊动辄打骂,肤浅贪婪。
但是谢渊这个发疯的点舒渡又有些拿捏不准,于是一直紧闭牙关,任凭谢渊手都举酸了他也不吃。
谢渊温柔的面具正在一点一点崩碎,乌黑的眼仁里游过血红色的偏执。
“哥哥,别逼我把你的下巴弄脱臼。”
他还真做的出来。
舒渡正打算开口吃,屏风后面传来三两个人的闲谈声,闲谈的内容让舒渡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听说龙渊君已经金丹大圆满,快要结元婴了,他才十九吧,太恐怖了,世家子和大门派的亲传弟子都没他进步神速,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的。”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
“怎么说?”
“你知道龙渊君的出身吗。”
“不就是舒家收养的孩子嘛。”
“嘻嘻,什么孩子,是从揽红楼收养的小倌,不知道是哪个女支子生的,白发红瞳,长的跟怪物一样。”
“听我爹说揽红楼的老板把他调教成了一个对虐待有感觉的贱货,后来不知怎么被舒家的少主看上带走了。”
“啧啧,龙渊君还有这一段呢,你说他进阶那么快,是不是用了什么双修采补的法子。”
“你这么说我到真想尝一尝被龙渊君采补的滋味。”
“得了吧,秦楼楚馆出来的货色,大概早就被玩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