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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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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坐在温泉池子边,
一层一层脱下舒渡的衣物,
舒渡眼看着谢渊解开他的扣子,像拆礼物一样急切的撕开包装,将最里面的隐秘打开。
即使知道谢渊现在并无那种心思,但是舒渡还是涌起了巨大的羞耻感。
他们都是男人,
他有的谢渊也有,他又伤成这副样子,按说不该有旖旎心思,
但是舒渡有阴影啊。
以前在公共澡堂洗澡的时候他也和一帮男人坦诚相待过,
然后那天半个澡堂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而且都是一些让人很不舒服的视线。
一开始他没放在心上,直到总有些人有意无意碰到他,
大多数是碰到他的屁股,
直到他的屁股不知道被谁充满暗示地捏了一下,他才意识到那些视线到底意味着什么。
从此他再也没有去过公共澡堂,也很排斥被人看到身体。
他身上没力气,动一下经脉就疼得厉害,不动也疼,
腿上冰冻的血管开始回血,
细细密密的麻痒钻进骨头缝里,头也昏昏沉沉的。
幸好意识还清醒着,本能的排斥谢渊的动作。
想推开他又不敢,他发现这是谢渊禁忌,
第一次推谢渊就掐了他的脖子,
第二次推谢渊差点扯掉他的头皮。
于是舒渡用尽全力碰了碰谢渊扯他衣服的手指。
谢渊垂眸看向那只白的有些透明的手,
青色的血管歪歪曲曲覆在上面,手指修长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一点肉都没有,稍微一用力怕是就扭断了。
此刻竟然主动触碰他,
谢渊心尖一颤,反手用自己的手掌握住这只柔弱的手,发现自己一只手就能包住。
他知道舒渡是想说什么,
停下动作耳朵靠近舒渡嘴唇俯身去听。
可舒渡此时哪里还能说出话,他吸入太多寒风冻坏了嗓子,喉咙光是呼吸都火辣辣地疼。
另一只手软趴趴地攥紧腰间的衣物,谢渊注意到了,也读懂了舒渡的意思。
他继续扒衣服,扒到只剩下一件雪白的里衣后便停手,将舒渡抱下温泉。
温热的泉水驱散了刺骨的寒冷,
舒渡隔了三天终于感受到温暖,冻僵的身体重新变得绵软。
他舒服的舒展身体,连如蛆附骨的筋脉疼痛都缓解不少。
只是这一舒展,不可避免的与谢渊的身体摩擦。
从来没有人用这种亲昵的姿态抱过他,
谢渊的怀抱没有旖旎,但却密不可分,
好像自己是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不抱紧就没了。
他已经很久没被人如此珍视过。
在这湿热的池子里泡久了,心好像也泡软了一点。
“哥哥,闭上眼睛。”
谢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舒渡这时候乖巧的不像话,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有热水浇在他的头发上,然后有一只手穿进他的发丝,揉搓他的头皮,像按摩一样,很舒服。
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谢渊在给自己洗头,真好,头都不用自己洗。
服务杠杠的。
舒渡脑子已经变得迟钝,
黑暗带给他浓浓的倦意,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片池子里泡了多久,只依稀记得失去意识前谢渊将他抱了起来,
温热的水哗啦啦从他身上落下去。
然后一个柔软的东西在擦拭他的身体,
直到最后一滴水珠擦去后,他被放入一个软乎乎的地方,全身都陷了进去,
湿头发不知何时变得干燥,有什么东西将他的身躯包裹。
他仿佛回到了母亲的子宫,
蜷缩起身体埋进温暖巢穴里汲取安全感。
谢渊坐在床边,血红色的瞳孔透不进光,
他压低脖子亲吻舒渡暴露在外面的黑发,语气缱绻:“哥哥,我给你报仇,以前的事,我希望你一辈子也别记起来,我只要你在我身边,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谢渊直起身,手指成决,
诡异的符咒从他的脚边蔓延开,直到以舒渡为圆心围成一个大圈,
阵法成型亮起一阵红光,
眨眼间又消失不见,唯一证明它存在的只有舒渡后颈处刚刚形成的蛇纹。
谢渊离开房间,扶祁一直在外面沉默地等着,
他就像谢渊的影子,
只会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无怨无悔地执行谢渊的命令。
“扶祁,将外面招进来的弟子全部带出去历练。”
扶祁不解,但不妨碍他执行:“是。”
舒服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来到了一处仙境,洁白的云雾在玉石板上翻腾,雪白的仙山巍然矗立。
千万只美丽的鸟儿煽动美丽的翅膀在空中盘旋,恍如一副绚丽的画卷
其中一只白色尾羽的鸟儿飞下来停在他的身前,
舒渡看那鸟儿长的漂亮,又想亲近他,于是试探着抬手,那只白鸟果然停在他的手背。
他想摸一摸白鸟的羽毛,在指尖将要触碰到羽毛的时候白鸟化为黑雾,升上天空。
仙境破碎,万鸟悲啼,世间沦为一片火海,他听到无数生命的悲鸣,他想救,却无从救起。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在被一帮修士围攻。
他白发散落,魔纹满身,血瞳疯魔,白衣染满了鲜血,
世间最阴暗,最暴戾的魔气从他身上源源不断泄出。
那些魔气像瘟疫一样席卷天下,让天下人自相残杀,被杀的人成为了魔气的容器,变成行尸走肉继续杀人。
而他笑着看人间变成地狱。
那是
谢渊。
这副画面被一阵白光淹没。
舒渡睁开眼睛,眼前是陌生的房间,桌子上燃着安神香,一碟栗子糕整齐地摆在那里。
舒渡掀开身上松软的被子,
他的腿包上纱布,什么都没穿,只有松垮的衣袍遮着。
他想下床,可无论如此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腿,它就好像跟身体切断了联系一样。
不会废了吧。
要是真废了他不就一辈子都离不开谢渊了,他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连洗澡都洗不了,甚至上厕所都上不了。
他真的成了残废该怎么办。
绝望时眼前凭空出现一行冷蓝色的字。
[系统激活,是否阅读《神魔虐恋风华录》全文,是请点击]
这名字
听着就很狗血
但是很熟悉,这不就是谢渊那本小说名字吗!
舒服赶紧点击那段漂浮在空中的文字。
然后脑子里就多了废文无删减版并且已经完结的剧情。
这个神就是主角攻萧云山,魔就是主角受谢渊。
谢渊是魔神创造的继承人,
为了让谢渊成魔,魔神让谢渊从小经历背叛,虐待,侮辱。
待到谢渊完全崩坏,
魔神便化为魔骨进入谢渊身体和他合而为一。
谢渊继承魔神的力量,成为新魔神,灭了舒家和慕容家满门。
又因天道不容魔神,是以被迫压制力量伪装成普通修士。
直到他遇见了主角攻萧云山。
萧云山是神兽遗落的后代,顺应天道而生,体内的神血天生对魔神有吸引力,他们在不断相处中神魔相恋。
魔神天生暴虐,本性就是毁灭一切,谢渊明面上是仙盟盟主,实际上还是血魔宫的魔尊。
暴露自己的魔气后被正道修士唾弃,索性不再隐藏,以魔尊示人。
谢渊杀修士做傀儡,引起众怒,被正道修士围攻。
萧云山也在其中,昔日恋人成仇敌,谢渊再也抑制不住本性释放魔气毁灭世间一切生灵。
萧云山以神兽血为祭,和谢渊同归于尽。
虐
真踏马虐。
舒渡黑着脸看完了这篇虐恋风华录,脑中又浮现梦里的场景,疯魔癫狂正在毁灭一切的谢渊。
作者在哪里,我想把他乱棍打死。
冷蓝色的字体变换。
[此乃天道,现在剧情偏离20%,请防止剧情崩坏,接受可恢复双腿。]
呵呵,天道就是瞅准了他不想残废这才出现让他走剧情的吧。
可是比起残废一开始他更怕死,怎么不在他被丧尸杀死的时候让他走剧情,非得等到现在?
难不成让他穿越的不是天道,而是另有其人,那它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否接受!]
字体由蓝变成鲜红,可以窥见天道的着急。
不就是走剧情嘛,剧情就是主角攻受的虐恋,他本来就想让他们在一起然后死遁,这和他的初衷不相违背。
“我接受。”
字体消失,他的腿也恢复了知觉,微微发热,还有密密麻麻的痛冲击着他的神经中枢。
他试着移动双腿,移到满头大汗,终于移动了
大概一厘米
一厘米就一厘米吧,也好过没知觉动都动不了。
“唉,你怎么掀开被子了,等会着凉了怎么办!”
一个灰衣少年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走进来,
舒渡莫名有一种不配合治疗被医生抓了个现行的窘迫。
灰衣少年把药放在桌子上,本想说这个病患几句,
却撞见舒渡裸露在外的长腿,
小腿和膝盖包上了绷带,再往上的大腿已经恢复,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皮肤如同上等的羊脂玉般细腻,白里透红,却又瘦弱不堪,像个易碎又美丽的陶瓷娃娃。
灰衣少年咽了咽口水,
眼神忍不住往上飘,
那隐秘的地方堪堪被红衣袍子遮住,风情无限。
舒渡拉过被子一角重新盖上,抬头看见那个灰衣少年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腿,
不禁疑惑地问:“你在看什么?谢渊呢?”
美腿被遮住灰衣少年面露可惜,想借口上手摸两把,又怕龙渊君和玉泽君怪罪,只能压下手痒。
“龙渊君快到了。”
“快到了?”
灰衣少年把软管插进药里,红着脸将软管伸到舒渡嘴边。
“快到药王谷了,龙渊君的仙盟遭了邪魔屠戮,他半路回去,
让一个女子将你送到药王谷,处理完阁里的事情后正在赶过来。”
屠戮!
邪魔?
怎么会,原文没有这段啊,而且谢渊他已经是新魔神了,怎么会有邪魔去屠戮魔神的地盘?
一天前
日落西山,天地披上夜幕,慕容月正在镜子前准备沐浴。
碧螺在她后面拆卸头上的珠钗。
“小姐,姑爷带着那个男妾去药王谷了。”
慕容月一想到自己的丈夫抱着那个男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
她虽然不喜欢谢渊,但是也不想谢渊喜欢别人。
“去就去吧,最好别回来,脏了我的眼。”
碧螺有些担心:“可是家主不是说最好控制住那个男妾,以后好威胁姑爷吗。”
慕容月不屑道:“谢渊他要真能为了那个男妾妥协,就不会不来为那个男妾出气,你看他敢来找我出气吗。”
碧螺一想,谢渊确实没来找过小姐,也没问过他们为什么折磨那个男妾,
别说为了那个男妾翻脸了,就是提也没提过一句。
“看来姑爷也没那么在乎那个男妾嘛。”
慕容月:“当然,谢渊在乎的是权势。”
窗外飞快闪过一个黑影。
“谁!”慕容月已经筑基,耳聪目明,立刻捕捉到了这个不寻常的黑影。
“碧螺,你出去看看是谁。”
“是。”
有五位金丹长老坐镇仙盟,即使是深夜碧螺也并不害怕。
碧螺打开房门,一个矮小的人影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五官。
“你是谁?”
那个人喉咙里传来破风箱似的哈气声,碧螺走近一看。
是没了一半脸皮的慕容义!
“啊! ! !”
慕容月被碧螺凄惨的叫声吓到,转身去看门口的碧螺。
碧螺的脖子上多了一只手。
一只灰色枯槁的手,死死掐住碧螺脖子,将碧螺拖出房门,速度极快,慕容月追到门口,只看见地上碧螺被拖行的痕迹。
是谁敢在仙盟闹事?!
金丹长老呢?
慕容月养在世家,不常出去与人交手,就算出去夜猎也会带上家里的人,对突发情况没有经验。
而且拖走碧螺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她极力平复自己的慌乱,提起裙摆跑去金丹长老的卧房。
路过议事阁发现金丹长老之一的何长老的身份牌在地上,
她捡起身份牌,往前看发现李长老的身份牌也在地上,只不过是在议事阁里面。
她走进议事阁捡起身份牌,
长老的身份牌随身携带,不可能遗落的,
难道长老他们……
慕容月心如擂鼓,双腿发软,她不敢想下去。
议事阁深处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咀嚼声,又好像有撕扯声。
慕容月恐惧地看着面前漆黑的议事阁,不敢去查看声音源头,转身拔腿就跑。
她要去找金丹长老。
慕容氏的弟子呢?都死哪去了!
还没跑几步脚下被一个圆滚滚的物体绊了一下,慕容月双手撑地,和那个圆滚滚的物体对视。
是一颗慕容氏弟子的头!
他死不瞑目,眼珠突出,死死地盯着慕容月。
慕容月心神大骇,挣扎着起身想跑,走一步又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她低头,是一条刚掏出来的肠子,
血还没有凝结成块,还是温热的,刚才被她踩了一脚,从尾端挤出来没消化的食糜和淋巴。
“呕。”慕容月恶心反胃,扶着一棵树干呕,呕到小脸发白。
刚恢复过来,一抬头只见无数道黑影向她走来。
那群黑影如同行尸走肉,连走路都透着一股子僵硬,眼白部分很多,黑色很少,目光空洞,不像是活人。
慕容月祭出从家里带来的符咒和法器对抗他们。
没用
就算被剑砍成两截也在向她爬过来。
他们根本杀不死,或者说他们已经死了,这是。
行尸
魔气入死尸体内,变成没有思想只会伤人的行尸。
只能将他们烧死。
为什么仙盟会进来行尸?
慕容月来不及多想催动火符要烧死这群行尸。
十二张火符化为烈火,正欲烧毁行尸,忽然从她身后吹出一阵邪风,吹灭了烈火。
慕容月转身,色厉内茬道:“是谁?!”
议事阁门口,站着一名黑衣上绣着金文的男子,容貌周正,皮肤青灰,和行尸皮肤相近,但他的行动不像行尸那般僵硬。
行尸向她逼近,
慕容月以为他可以沟通,便退到议事阁,和男子保持一段距离,
威逼利诱道:“道友,那群行尸是你弄来的吧,不管是谁派你来的,
我慕容家都可以出双倍的报酬给你,只要你们退出仙盟,不然,五大世家之一的慕容氏可不是好惹的。”
“好。”男子声音嘶哑难听,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你过来。”
鬼才会过去,慕容月向他抛出一道雷符转身逃跑。
没跑几步后颈一阵剧痛,失去意识向后倒去。
冰湖边。
碧螺被放在一张长木桌上,
手脚被绳子绑在四个桌腿上,她哭的梨花带雨,希望木桌旁那个男人可以放过他。
“姑爷,别杀我,不是我让舒公子跪冰湖的,是小姐,是小姐啊。”
谢渊的脸在月色下渡上了一层洁白的月华,但他和圣洁可没有一点儿关系。
他手里捏着一个小刀片,轻轻的划过碧螺的发际线,到耳鬓,再到下颚。
鲜血顺着他的刀片涌出,碧螺痛地尖声大叫。
谢渊只觉得呱噪,皱眉嫌弃地啧了一声:“正戏还没开场呢,叫什么叫。”
他又转头看向旁边的老者,老者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留了一把白胡子,脸色也是青灰色,身上穿的和议事阁门口金纹黑衣的男人一模一样。
“祖爷,你说我能把她的脸皮完整地扯下来吗?”他语气平淡,像是在问今天会不会下雨。
祖爷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水,嗓子像是被树枝划过似的,“用这个就可以。”
谢渊接过瓶子,将瓶子里的液体倒在碧螺脸上。
“你泼了我哥哥五杯热茶水,烫着我哥哥的脸,就用你的脸皮赔罪,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这样,我只折磨你五次,很公平吧。”
碧螺眼珠突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谢渊,他似乎真的觉得自己很宽厚仁慈。
嘴边挂着残忍的笑容,
捻起刀子划开的脸皮缺口,一个用力生生撕下了一张活人的脸皮。
因为那个药水的缘故脸皮像煮熟的鸡蛋壳一样好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