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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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老大？”
白循瑜手里还捏着滴瓶和烧杯，不情不愿，“我这儿正做着实验呢，你自己坐会儿。”
钱狼垂眸扫了一眼身侧布满灰尘的沙发，面无表情，“有个病症，国内外的顶尖医生解决不了，你行不行？”
“顶尖医生都解决不了？”白循瑜一下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实验器具，兴奋下楼，“是什么病症啊，好玩儿不？”
“莫埃利亚斯综合征。”
“……”白循瑜仍期待地望着他，见他没了后续，不可置信，“没了？就这一个？”
钱狼颔首，强压住心里的激动，“你能解决这个病症？！”
“不能。”白循瑜想也没想，转身挥手，“老大，你就不能再给我找个别的病症么，这个莫埃利亚斯综合征我都跟了四五年了，到现在还在做着实验，根本没办法。”
“你也不行？”
钱狼心里的一丝希望被浇灭，徒然升起一股冷厉狠戾，“谁行，医疗行业，或是其他行业，还有谁能治疗这个病症？”
“没有人。”白循瑜蹙眉，“老大，你不是医疗界人士，你可能不知道莫埃利亚斯综合征意味着什么，但是，这个病症到现在为止，以现在的科技手段，没有任何人能治愈。”
“延缓？”
“没办法延缓。”白循瑜烦躁地抓着头发，“这个病症被称为魔鬼的诅咒，我们连缓解病情都难，更别说延缓患者的寿命。现在唯一万幸的是，这个莫埃利亚斯综合征是先天的，而且不会传染，属于小范围冷门疾病。”
“……”
空旷的房子内陷入死寂。
钱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中央监狱，走到000001号监狱房间门前的。
打开监狱房门时，莫刎在柔软的床上睡着，宽大的床铺和被子中间只有小小一团。莫刎蜷缩着，头发披散，银与黑相间的发色，刺痛了钱狼的双眼。
“莫……”钱狼小声张了张口，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回头一看，是所烙。
所烙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朝他扬了扬下巴。
钱狼深深凝了蜷缩成一团睡着的莫刎一眼，像是要将他狠狠刻印进心里，才转身出门。
监狱房门被关上，蜷缩在被窝里的人自始至终都清醒着，没合上双眼。
监狱楼顶，夜风吹得有些大，将空中飘荡的白烟吹散。
所烙将嘴里的烟拿下，望着黝黑的天空，嗓音喑哑，“你喜欢他。”
“……”
钱狼靠在墙壁上，咬了咬嘴里的烟，吸了一大口，两指捏住拿下。
烟过了肺，从口腔漾出，萦绕在面前，模糊了视线。
“就这么草率地决定是他了？”
钱狼将烟送进嘴里，低头沉沉地“嗯”了一声。
“只是一起玩了个游戏而已，难兄难弟，要说这样就能爱上了，那我们第一特种队的那么多兄弟，你也早该爱上了。”
“不一样。”
钱狼将燃尽的烟头丢到地上，狠狠碾灭。
所烙又给他丢了一颗烟。
钱狼接住，在鼻尖嗅了嗅，叼进嘴里，没点燃，“待会儿还要去看看他，身上不能有太多烟味。”
“风大，吹吹就散味儿了。”所烙远远望着黑幽幽的天空，“老大，你这不动心还好，怎么一动心，就这么轰轰烈烈？”
所烙担忧，“你知道莫刎他……”
“我知道。”钱狼走到楼顶护栏边缘，“我去找过白循瑜了。”
“怎么说？”
“……”钱狼还是点燃了嘴里的烟，狠狠吸了一大口。
所烙知道了。
如果有一丝希望，钱狼不会是现在这副颓败的模样。
一直以来叱咤风云的大佬，竟然吃了爱情的苦，在莫刎身上栽了跟头。可气又可笑。
所烙不知说什么能安慰他，只是疑惑，“才刚开始，感情到什么地步了？换一个行不行？”
钱狼扭头看他，“怎么换？”
所烙以为有戏，连忙调出图库，“这是我表弟，医疗科所工作。这是我亲弟，工科大大三生，这是沈致燎他妹妹，设计师，有自己的独立工作室，这是……”
钱狼自嘲轻笑，“所烙，你没爱过人，不知道那种感觉。”
所烙动作微顿。
钱狼望着幽远的天空，抽下最后一口烟，丢下烟头碾灭，拍拍他的肩膀，头也没回，“走了。”
“……老大？”所烙愣在原地，叫了他几声。
“咣当。”
000001号监狱房间的大门自动开启，钱狼手里把玩着一个圆球，单手插兜进了房间。
莫刎背对着他半撑起身子，病弱的身子萦绕着淡淡的惬倦和病气。
“哈啊……”莫刎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坐正身子，靠在床头，“我说，你丫三更半夜不睡觉，来打扰小爷睡觉干什么，找打？”
钱狼唇角扬起一抹笑，坐到床边，一手撑着床铺，凑近他，将把玩的圆球举到面前，“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莫刎慵懒偏头，满眼困倦。
“嗯，怎么说呢，这是我高中时候参加比武大赛赢来的。”
“第几名啊？”
“第一。”钱狼深深地凝着他，眼底晕染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
“那还行吧，一般般。”莫刎探手捏起他手掌心里的小圆球，“就是比我还差点儿，下次继续努力。”
“好。”钱狼轻笑出声。
莫刎是真困了，手心攥着那颗圆球，脑袋一点，一点，“你，走开，我要睡觉……”
“我走了，明天见。”钱狼嘴上应得好好的，身体却维持着坐在床边的姿势，一动不动。
四周静谧许久，莫刎终于扛不住，一点一点的脑袋往前倒。钱狼忙接住，小心翼翼将他扶倒躺好，给他掖好被子。
沉沉地望着他的睡颜许久，钱狼伸手，温热的指尖掠过莫刎惨白细腻的脸颊，在唇角处徘徊，最终他收回手，转身出了门。
“咣当！”
监狱房门关闭。
莫刎翻了个身，将柔软的被子拉到了下巴处。
第二天一早，钱狼怀里抱着一个大纸袋子，手里提着几大袋豆浆，匆匆忙忙往办公室里走。路过情报队，往里面丢了几袋子。路过星网队，又往里面丢了几袋子。
一直到000001号监狱房间门口，莫刎优雅坐在奢华的餐桌前，莫家的机器人正好将高级餐点摆上。
柔软的吐司，牛奶，以及一碗牛奶泡燕麦蔬果片。
钱狼将餐桌上的花瓶摆件扫到一边，将怀里的纸袋子豆浆放到桌面，“别吃那些扎嘴的玩意儿了，来，哥哥我给你做了好吃的。”
“你是谁哥哥。”莫刎睨了他一眼，优雅地拿着刀叉，慢悠悠切割盘子里沾了果酱的吐司，“拿了什么玩意儿过来？”
“肯定是好吃的。”钱狼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他身边，把他面前的餐盘都推到了旁边，拉过纸袋往外掏东西。
“什么？胆敢打扰我用餐，要是什么难吃的，我饶不了你。”
“大棒骨和鸡架熬的鲜菇粥，一口一个的蟹肉黄小笼包子，嫩嫩的生蚝小生菜，蜂蜜烤鸡翅。”钱狼将两人份的早饭掏出来，“还有豆浆，一人一杯。”
“好香……”莫刎看见这早餐，眼珠子都直了，“你，你哪儿买的？”
“别管，快吃。”钱狼将筷子递给他，转手将他那份干巴巴的早餐拖到面前，三两下解决了。
莫刎左手小勺子，右手筷子，吃得津津有味。
“你要是出去跟我住，我一天给你做四顿，还顿顿不重样，保证你喜欢吃。”
“真的？”莫刎眼珠子铮亮，就看见监狱房门边，沈致燎和所烙争先恐后冲过来。
那俩人嘴里还咬着大包子，手里捏着一杯豆浆，这么争着抢着，豆浆竟然没洒出来半点。
“老大！”沈致燎惊呼。
莫刎吃着，眼珠子一眨不眨看着他们。
“老大你做饭了？！”所烙像个饿死鬼，疯狂往嘴里塞着大包子，一边拦着沈致燎，还要一边说话，“老大还有唔，没有啊？！”
“老大我不够啊，我今早没吃早饭！”沈致燎臭不要脸盯上了莫刎面前的食物，“嫂子，嫂子我这辈子没求过人什么事，嫂子我求你了，把吃的分我一口！”
“老大，嫂子面前为什么是小包子，给我们的包子这么大，这不公平！”
“老大……”
“老大……”
两人争来抢去，钱狼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忍了忍，没忍住那俩丢人现眼的东西，冷声，“出去！”
“老大……”沈致燎为了吃的，眼泪汪汪。
“今天下午我就让白循瑜过来。”
“老大您和嫂子好，老大再见。”
“再见！”
听见白循瑜的名号，沈致燎和所烙齐刷刷立正，迅速逃离现场。
莫刎看得一愣一愣的，还不忘往嘴里塞一口粥，“他俩怎么回事，谁是嫂子？白循瑜……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医科界新星大佬？”
“别管他们。”钱狼将他吃剩不再动筷的菜拖到面前，“欠儿的。”
白循瑜在这儿，要拿他俩做实验。什么新药组合都要在他俩身上招呼，沈致燎和所烙现在听见白循瑜的名儿都恨得牙痒痒，打又打不得，只能躲得比耗子还快。
莫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中午，莫刎餐桌前的芝士意大利面，七分的雪花牛排，鹅肝冻，海鲜汤以及一系列餐前餐后甜点再次被钱狼挪到一边，掏出了他亲手做的鲜虾仁荠菜小馄饨，烤鸭卷儿，糖醋排骨，酸辣炒鱿鱼和上汤小青菜。
莫刎看着桌前的菜，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你，这都是你做的？”
现在精于厨艺的人不多了，大多是机器设定程序，自动出菜，少了些人做的烟火气，无论哪里的菜肴，味道差别都不大。
但是今天的饭菜，异常香！
“是，是我老大做的……”
沈致燎端着一便当盒边角料蹲在门口，嘴里塞满了食物，“好吃吧？我老大轻易不给我们做饭的。”
所烙慢悠悠端着一个便当盒边角料，站在沈致燎身后，不停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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