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能是个人吗？[综原神]》莫将离

58、第五十八章

　　“大概是明白了……”看了几遍五条悟释放领域的过程，尤其是注意了咒力的操作方式后，万叶也姑且懂了一些东西。

　　这么想着，万叶抬手尝试了一下。

　　五条悟聚精会神地看着，但那股咒力只是在万叶的操作下完成了“凝聚的步骤”，最终却消散了。

　　“果然还是术式的问题吗？”万叶收回了咒力，若有所思地看着五条悟。

　　“毕竟领域作为术式概念的展开，干扰领域的过程某种程度上也是概念之间的互相吞并，如果没有最基础的术式支持是没法释放领域的。”五条悟笑了一下。

　　他其实挺意外的，毕竟他也没想到万叶的学习能力这么强，只是看了几遍就能有样学样地模仿一遍。

　　“啊……即使是简易领域，也是‘干涉领域’的展开？”万叶推理道。

　　五条悟之前倒是没想过这一点：“这么说也没错？”

　　“那我大概就懂了……”万叶摸了摸下巴。

　　所以说这些东西的底层逻辑是相通的，如果没有术式的话，就只能依靠保存了这些概念的咒具与纯粹咒力碰撞带来的黑闪进行战斗。

　　“五条老师，回头可以把关于咒具的资料给我一份吗？我想研究一下。”出生于锻造世家的万叶试探性问到。

　　他自己上手的机会不多，也确实是不感兴趣，但现在也的确有了一点想法。
　　比起一般的咒具，他其实更想要探索是否可以将他人的咒术保存在咒具上，如果可以的话，反转术式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想来应该不轻松，不然应该早就有人这么做了。

　　“咒具的资料？制作方面吗？还是想要图鉴？”五条悟一下子愣住了。

　　“制作方面的。”万叶回应道。

　　五条悟虽然不知道万叶要做什么，但是只是一点资料而已，作为五条家的家的家主他自然可以自由支配：“行，回头我把五条家的资料给你送过去，高专的你回去自己翻就行，准入许可找那维莱特要。”

　　“五条先生。”一道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啊拉，我怎么听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五条悟没有回头，反而伸手捂住了耳朵。

　　“五条先生，希望你下次带人走之前能打个招呼。”那维莱特叹了口气，最后走到万叶身边，拍了拍他的脑袋。

　　“那维莱特？”万叶也吓了一跳，紧接着忽然反应过来因为对方上午有课，所以他走的时候并未告知对方，因此那维莱特才会找过来吧。

　　不过……这是在担心他？

　　那诶莱特没说话，只是对万叶点了点头，随后就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维莱特，满眼都是不赞同。

　　被注视着的五条悟举手投降：“我在反省啦——”

　　说罢，五条悟抬手搓了一个【苍】丸子，直接丢到了已经变成痴呆的红章鱼头上。

　　咒力塌陷爆炸，海浪翻涌着四溅开来。

　　那维莱特再次叹了口气，他抬起手，下一秒所有的水都停滞在了半空。

　　“哇哦。”无下限隔绝了所有海水的五条悟发出真情实感的赞美，他之前那次就觉得那维莱特有点问题。

　　现在看来……确实是问题很大。

　　哪怕是御三家的祖传术式中都没有操控基本元素的类型。
　　阴阳术算是咒术的前身，而阴阳五行的基本中就有“水”这一项。

　　五条悟看着逐渐消散的特级咒灵，心下有些惊疑不定。如果他推测不错，刚刚这只咒灵就是人类对海洋恐惧的化身。
　　持有海洋概念的咒灵已经是其中级别相当之高的存在了，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法轻易调动基本元素。

　　【水】吗？

　　“好了好了，别生气嘛。”五条悟伸手想拦那维莱特的肩膀，但被他巧妙躲开了。

　　五条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说道：“刚刚我和小万叶正在聊咒具制作的事情呢，那维莱特老师有兴趣吗？”

　　“咒具的……制作？”那维莱特听到这个说法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他深深看了一眼万叶，最终像是无可奈何般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将特级咒灵的事情上报之后，五条悟继续去处理别的任务，而那维莱特顺手带着万叶回了高专。

　　不过和那维莱特自己一个人直接从东京“游”过来不一样，他们两个人是一边逛街一边慢悠悠溜达回去的。

　　“那维莱特先生似乎对我说想要学习咒具的制作很惊讶？”去书店买了几本现代锻造相关的书后，两人在一家日料店的包厢中坐了下来。

　　那维莱特闭了闭眼：“不……只是对某些事情感到无能为力而已。”

　　所以他才会对芙宁娜说……有些注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改变的。
　　而这些被既定轨道安排好的事情，如今形成了闭环。
　　好在这整个圆环还未涉及枫丹的轨迹，让他还能心存一些希冀。

　　他可以信任芙宁娜吗？
　　不，他可以信任芙卡洛斯吗？

　　万叶歪了歪头，并没有理解那维莱特的意思：“虽然不知道那维莱特先生说的是什么，但是总会有解决办法的吧。”

　　看着面前的少年，那维莱特再次叹气。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后，那维莱特再次开口：“【公子】委托我带给你一些东西，如今契约条件已经达成，是时候交给你了。”

　　再次听到【公子】这个称呼，万叶反应过来似乎是一位愚人众的高官：“愚人众？有东西给我？”
　　他和愚人众又没有什么联系，更别提认识什么高官，怎么会有东西转交给他？

　　那维莱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从背包中去取出了一件长条状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就是它，用【公子】的原话来说，这是来自遥远至冬的礼物，从某种角度上来讲，算是你亲人的遗物，如今……物归原主。”

　　公子是突然找过来的，似乎是在从不知道什么渠道得知了这边的情况后紧急从至冬赶过来的。

　　不过想到迪卢克似乎带着万叶去过至冬，对方能收到消息倒也不意外。

　　但令他困惑的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决定要来，但对方却无比确认，直接把东西塞给了他。

　　现在想来……这就是闭环的一部分吧。

　　万叶睁大了眼睛：“……遗物？”

　　心中想到了某种可能，万叶果断伸手将那个东西捞了过来，随后一点一点解开了缠着的陈旧绷带。

　　他的手指有点颤抖，因为他似乎猜到了这是什么。

　　只是……为什么？

　　看着那些斑驳的痕迹，万叶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些疼痛。

　　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金属落在桌面的声音响起，万叶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让那把从绷带中被解放出来的打刀脱手而出。

　　他认识这振刀的刀纹，也认识这种独特的锻造手法。

　　——这是一振以“一心”为名的刀。

　　紫红色的祟神气息在刀身之上弥漫着，带来不详的气息。
　　这种感觉，万叶曾经在那个弥漫着永恒雷暴的八酝岛上感受过，诉说着仇怨与哀嚎……

　　万叶知道有一支一心传的族人远走至冬，所以他当甩手掌柜当得相当之干脆。

　　很何况一心传早已没落，他虽说是最后的继任者，但也只学了一点皮毛，甚至锻造锤都没摸过几次。
　　雷电五传源起于雷电将军，一心传是否消失……或许从来都不是那位将军在意的事情。

　　不，也不能这么说，至少在他能看到所有的记载中，五百年前的雷电将军都是一位风华绝代、宽以待人的绝佳领袖。

　　现在的这一位他未曾见过，也不好评价。

　　但雷电五传的没落确实从来没有被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偶注意过。

　　他……又如何对没有心的人偶抱有什么期待呢？

　　稻妻三大奉行把权，雷电将军除必要场合从不离开天守阁。哪怕那个将军人偶有能够做出理性判断的能力，恐怕看到的也只是三大奉行想让她看到的。

　　五条老师说得是对的。

　　所有灾厄……归根结底来自于人心。

　　“那维莱特先生，作为一心传枫原家的最后一代家主，我想询问一下至冬国一心传一脉的情况。”万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出了一个他已经猜到答案的问题。

　　那维莱特如实相告：“按照【公子】所说，那一脉最后的那个孩子被收容进了【仆人】的孤儿院，后被【博士】以向导的名义私自借调给了【女士】，在跟随【女士】前往稻妻的途中……死在了稻妻布满雷暴的海里。”
　　“【公子】让我替他向你道歉，他离开璃月就没有关注过【女士】那边的情况，酿成这样结局是他做的不到位。”

　　万叶坐在原地沉默了许久，老实说，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有了“一心传没了”的实感。

　　什么都没有了。
　　只剩他一个人了。

　　“不是他的错，他无需向我道歉，我们本就是陌生人，这也不是他的义务……”一滴泪水顺着万叶的脸颊淌下。

　　“虽然我与那孩子素未谋面，但死在稻妻的海里……也算是落叶归根了。只是这个根，是否是他想象中的样子呢？”

　　“我不知道。
　　那维莱特先生，我不知道。”

　　代表生命本源的龙王低下头，看着那滴落在桌子上的泪水，那之中满是茫然与无措，同时又饱含悲伤。

　　他想要安慰，但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万叶伸手将那振刀握在了手中，上面的斑驳痕迹刺痛了他的双眼。

　　“这把刀……有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