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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落水倾城 ...

  •   漆黑的夜空,总让人感到阴森古怪,偏是一轮皓月,高高挂起,月光辉映,将这满城的阴霾一轰而散,为人们撑起一把遮蔽伞。

      这样一个宁静美好的夜晚,总需要有点插曲,比如…现在…

      月光如此明亮,却在瞬间有一黑色的身影嗖地一声在圆月中一穿而过,眨眼间又没入黑暗,于是又一黑影在后面紧追不舍

      “小姐你慢点呀。”跟在后面的不停地抱怨

      “我说莫夕啊,你这轻功怎么变这么差了,不仅和我差那么多,还累得气喘吁吁的。”前面那人应了她的话,身影轻盈地落在了树枝上,嘴里却不住地数落身后之人

      “还不是因为老被你安在那大牢笼里面,我倒想练呢,也得有机会啊。”后面的小声嘀咕道,倾泻着自个儿的不满,身形却越来越迅速,不一会儿便落在了前面人的旁边

      “小姐,我们这么晚来这破山头干吗呀”

      “劫富济贫。”身边之人干净利落地甩了四个字给她

      好吧,她承认,摊上这个主子是她人生最大的不幸。这么晚,还被拖出来,天哪,她都没有跟枕头热乎好呢!
      可是,她咽了口口水,目光朝向身边之人,本就生得一张倾国之貌,如今在月色笼照下,更显清丽脱俗。可惜,这么好的一副皮囊下,不知生了个怎样构造奇怪的大脑,如今居然准备劫富济贫!

      虽然,虽然她知道小姐一定会成功,只因为…

      身边之人的嘴角稍稍扬起,笑得张扬而又狡黠…

      身形几起几落,早已几十米相隔,她也运气跟上。

      其实这所谓的劫富济贫,并非劫那些家中油水颇多的大臣们,这惹起来可麻烦大了,不过有种不但可以惹,而且惹了官府非但不抓你还得感谢你,就像现在…

      对面山上,几个人正酣畅淋漓地举桶倒酒。

      “今日收获颇丰啊,来,众兄弟干一杯。”

      “好,听大哥的,干杯。”

      这豪言壮语传遍山中,准确地说这是一座不怎么起眼所以也不怎么有名的山,可它却在近几年出乎意料地一举成名,从此之后有人看见这座山便绕道而走,有的即使走了进来也是仗着人多壮胆,其实心里怕得要命。
      因此这座山本名不曾提起,却因为山上这伙匪徒一夜之间…红了。现在它叫阎罗山。

      这帮人今日正喝酒祝宴…

      “今曰劫得真是爽,不仅一大包金银财宝,还得了个挺标致的妞。老大,这女的就当兄弟们献给你的了!”

      “好,咱们兄弟有福同享,老子享受完了,就给你们,我也知道,兄弟们挺久没享到女人的滋味了,今日圆你们的愿!”

      “多谢老大!”

      又过了些时候,喝得酩酊大醉的山老大一脚踹开了大门,里面的金屋藏娇立即吓得直往后退,花容失色,“你,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山老大□□的笑着边往前逼近,一只手不安份地向前摸着,另一只手已经开始解自己的衣衫,“小妞别跑啊,你怎么能死呢,这细皮嫩肉的,啧啧,一定很舒服,再往后退就没路了,从了大爷我吧!”

      女子吓得大叫,可是已贴上墙了,无路可退,她闭上眼,已做好了随时为保贞节而死的准备,谁知,刚刚节节逼近的男人瞪大双眼,直指房中的窗户,再也发不出声来,眉心处一枚银针耀眼发光,随着轰地一声响,男子就如一面墙一般倒地。

      女子惊得大叫一声,也晕了过去。

      “唉,真没用。这样就死了。”风凌皱着眉头道。

      一旁的莫夕早已在心中腹诽,能中你眉心一针还不死的,不是妖,就是魔。

      风凌豪气地甩了甩长发,扇子一摇一摇,自得其乐,“莫夕,这丫头是剌史家的,你帮我把她送回去,哦,对了,那些钱留着,反正刺史就这一宝贝女儿,拿几个钱换他女儿,肯定乐意。”

      “是”,莫夕几乎习惯性地答道,刚拖着刺史千金走了没几步,不对呀,她终于记起来了,她把这些事做完了,小姐…干吗呢?

      于是她又一回头,看到她家大小姐头发盘起,身着男装,正一下一下地摇着扇子。“这是…”莫夕不可置信地问道。

      “哦,对,我要去青楼逛逛,走了。”

      眨眼间,人影便闪入黑暗中,没了…

      独留莫夕一人边嘴角抽搐,边咬牙切齿…最终还只能硬拖起这位千金,一步一步地走着。

      风凌慢悠悠地在大街上慢慢晃着,看似漫无目的,事实上…再转个弯,到了!

      唉呀,这歌舞升平地岂能错过!

      风凌望了望这烟雨楼的匾额,笑了笑,向前走去。

      已是临近深夜,店铺商家早已关门,只有两种人还不歇着,一种是专干偷鸡摸狗之事的梁上君子,一种吗,就是这青楼里的恩客了。

      许是那把扇子太过显眼,老鸨抛下正接待的客人,直奔而来。

      “风公子,唉呀,您终于来了,这烟雨楼少了您生气少不少呢。”

      私下里却刻意压低声音道,“主上,您这是…”

      哈哈,风凌大笑两声,“唉呀,自从上次一别,本公子已经一月没见幻晴了,来,帮我找个好位子,我要好好欣赏幻晴的歌舞。”

      “是,您这边请。”

      “好。”风凌又扇了几下,拾阶而上。

      听闻邡州第一楼烟雨楼花魁娘子幻晴其貌美如天仙,其歌清如流水,其舞媚如皎月。当年一出场便震刹四方,轻而易举地将花魁收入囊中。

      三年已逝,幻晴依旧稳坐榜首,一曲千金。烟雨楼因此海捞了不少钱,笑得那苏姨娘合不拢嘴。

      可这幻晴有个奇怪的习惯,只在每月初五献艺,献完后,当晚出价最高的幻晴当晚就侍候谁,多么诱人啊,以至于几乎每月初五都爆满,这不数数日子,今儿个可不正好?

      风凌坐于看台正当中,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场上正在表演的幻晴,那表情可谓丰富多彩,一会儿跟着伴乐手舞足蹈,一会儿又不动声色,摇头晃脑,好似投入其中,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色迷迷的眼神,决不怀好意。

      要是莫夕在在这儿,一定惊讶地两眼瞪出,她...她家小姐真是太太太厉害了。可是这儿没有莫夕,也没有人认识风凌,大家只当他是这烟雨楼的一名恩客,怕是谁也没有想到日后的天下将因她而改变。

      我们将镜头调回,风凌一边与幻晴眉来眼去,一边摇晃着扇子,一边承载着周围不少没有能力买得起正中座位的无数人怨恨的眼光,偶尔还回过头与大家打个招呼,那表情就像在说,你看也没用,这位子铁定是我的
      反观台上舞姿绰约的幻晴歌唱得好,又舞得好,仅仅一曲<挽情>便俘虏了众人的灵魂。

      万离焉非情,宿日难鸣。

      久幽笑怜影,苦得寒音。

      余海望长星,意夺云盈。

      哭亦?笑亦?卿非天灵。

      何苦痴情此。非情也。

      望相守。只为一人心,

      奈何情缘也,弄人天意

      天不怜我,笑长风。

      卿不怜我,暗相印。

      世事人非,年年相念,

      顾盼首,只余笑薄云天

      终于今晚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了,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幻晴那春宵一刻可就归于囊中了,这怎能不令人激动!

      众人皆知不下点血本怕是无法与他人抗衡,纷纷准备拿出身上所有的钱,与他人一决高下。

      “100两”

      “500两”

      “700两”

      .................

      我出“10000两”!许久的争夺之后,风凌终于启齿。

      “20000两”突然有个声音冒出来,居然还有些激动,想必是觉得自己终于有一次比过风凌而骄傲吧,谁知

      “我说的是10000两黄金”,风凌波澜不惊地补充道。谁有她狠?秒杀啊!

      所有人默不作声,看着风凌挽着幻晴的腰,消失在了路尽头...

      几乎是鸦雀无声,只余风凌得意的笑声。

      幻晴关上门,一把夺过早已落坐在屋内桌旁正醉生梦死的风凌手中的酒杯。

      “给我。”风凌继续不屈不挠。

      “主上!你这哪里还有主上的威严,你现在这算什么,借酒消愁?你借酒消愁有什么用。”说完一盆清水泼在了风凌上,也挽回了她些许清醒。

      “不这样如何?不这样如何。”风凌一遍遍地问着自己。

      幻晴忍不住,还是坐了下来,不再刺激她,“主上你该清醒了,自从自从那件事之后,你几乎天天借酒消愁。”

      “是啊,呵呵,”风凌自嘲地笑笑。

      “好了,说正事。”幻晴一改方才痛心疾首的模样,说起了这次找风凌的真正目的,“前任武林盟主段渊失踪了。”

      “什么!”风凌彻底清醒,清丽的身影猛然间站起,手紧紧握住酒杯,一脸不可置信。

      “不管你信不信,这是真的,这个消息已经被封锁,目前大家还不知道,但总有一天瞒不住了,自然便会公之于众。”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风凌使劲摇着头,“师叔他武功盖世,怎么可能一夜失踪呢!怎么会?怎么会,猛然间,她...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是谁!”风凌突然两手紧紧扣住幻晴的玉臂,两眼已些许泛红。

      “秦羽。”

      “是他,果然是他。”风凌又一下子松了手,身子重又摔在了椅子之上。秦羽秦羽,是你吗...你说过让我相信你,我能信你吗?为什么每次都会牵扯到你,我真的想相信你,却又不能。

      “主上,你怎么了?”幻晴焦急地问道。

      没事,风凌摆摆手。两眼清明,终于清醒了。

      幻晴让风凌躺在床上,看着她慢慢阖上眼,才轻轻锁住门,脚步渐渐消失...

      第二天早上,风凌便早早唤了幻晴来到身边,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怎么回事,总之现在幻晴又看到了昔日的风凌,不是那个贪玩任性的她,也不是那个烂醉如泥的她,而是面前沉着冷静,遇事不娇不躁的在她们心中如神诋般的主子。

      “幻晴。”风凌清灵而又疏远的声音响起,“你昨日所禀报的是否属实?”

      “句句属实。”

      “好,我要你查清秦羽现在所在何处,立刻向我报告。”

      “是。”

      “下去吧。”

      “属下告退。”幻晴退了下来

      独留风凌一人,风凌手撑着头,自嘲地笑笑,“我又醉了,又醉了,幻晴,你知道吗,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想醒,因为醒来以后要面对的事太多,多得我喘不过气,可是你们只当我是主上,是你们唯一的主人,我能够事事周全,让你们化险为夷,你们以为我永远都必须清醒,可是我真的想醉,抛开一切。”

      “小姐。”半掩的窗子突然冒出了个倒挂的头

      “人送回去了?”

      “恩。”

      “哦。”

      “小姐,你太可恶了。”倒挂着的头伴随着“咚”的轻响,莫夕笑着看着风凌,人已立在屋中。“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找幻晴,小姐你都不知道我多久没见她了,有多想她呢。”

      “如果告诉你我来找她,你还能让我有机会和她说话吗?”

      嘿嘿,莫夕傻傻地笑了笑。“哦,对了,小姐,刺史大人很感激你救了他女儿,想当面拜谢你,请你到他家做客。”

      “这种事你许久未做难不成忘了不成,我不可能去的。”凌厉的目光扫过
      。
      “...可是...”莫夕还想说什么

      却被风凌阻断“虽说你是我的心腹,但下次别这样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下去吧”

      “可是...可是听说秦羽要去刺史家!”莫夕终于壮着胆子说完了,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瞄了瞄风凌,咽了咽口水,“你不是要找他吗,”这话越来越轻了。

      空气冻结,风凌一直不动声色,握着杯子的手却越来越紧,半晌,朱唇开启,“我去”

      莫夕忽上忽下的心终于尘埃落定,幸好赌对了,要是要是在风凌几乎毫无表情的时候,惹怒她不是找死吗!她可看到好多先例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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