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C37 躲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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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的冬天，姜知瑞第二次在灵堂呆了整日。
明明上周在公司见面时还打了招呼，笑着对她说生日要到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回过头才发现，糟糕又温柔的祝福。
11岁面对死亡这个大命题时，姜知瑞几乎哭干了眼泪，后来她慢慢学着和解，甚至认为死亡也不算恐怖，因为她的父母都在那边。
“我并不害怕死亡，那个世界有爱我的人。”
多少有些离谱的想法，姜知瑞只和一个人说过。
在14年春天，李东赫嘴欠惹跑她，罗渽民翘掉练习课，默默跟着追到地铁站时。
现在却不知道说什么合适，最新的kkt留言只一句21日的“生日快乐，万事顺意。”
看的姜知瑞直恼火，他怎么就是不提自己要回来的事。
生日礼物是托李帝努转交的，不插卡的平板，缓存了她常看或者随口提过的纪录片。
完全讨厌的贴心。
她没在kkt上说谢谢，他也就真不追问。
再见面是平安夜，为了明天SBS的合作舞台，Polaris照常去大练习室与梦队集合。
姜知瑞推开门就看见罗渽民，他独自沉默地坐在角落里，看其余六个成员练习走位。
不算九月在学校走廊的匆匆一瞥，两人有半年没见过面了。
可能因为是冬季，或者是一年多都被安排在阴影更多的角落，罗渽民整个人的气质冷了许多，像是沉到地面的雪。
他的眼睛看见姜知瑞还是会弯起好看的弧度，只是多出几分她看不懂的意味。
和那纤长睫毛投下的阴影一样幽深。
负责验收效果的编舞老师紧跟在后边，大家草草向罗渽民打了招呼。
姜知瑞不痛不痒地对他说了句平安夜快乐。
罗渽民的回复很无聊，是一样的平安夜快乐。
尽管人回来了，明天的合作舞台依旧没有罗渽民。
那为什么还要拉着他在角落里看？咬着嘴皮蹲抱住自己的样似乎是被遗弃。
不远处亮闪着红灯的镜头变得很刺眼，可是音乐响起时，她仍然要抬头露出明媚的笑。
合练结束已经是十点半，平安夜算特殊的节日，李尚美将手机交还给Polaris，递向姜知瑞时特意望向NCT经纪人带走的罗渽民，意有所指地表示不要有乱七八糟的联系。
姜知瑞开朗地点头，从小注意着周围的眼色长大，她很擅长表演，或者说糊弄。
洗漱结束，将房门关上，姜知瑞才放心地检查起手机简讯。
kkt列表里一眼望过去又是波红点，并没有罗渽民。
姜知瑞敷衍地群发回复平安夜快乐，又翻出备用机。
罗渽民的最新留言是平安夜快乐，20分钟之前发送的。
她又被气到，成天只会发这种无聊的内容了吗？彼此的安全话题就这些了吗？
手指飞速转动，几乎要在虚拟键盘上闪出火花。
【你应该晚一天回来】
那样应该会好受些。
他的回复难得及时。
【嗯】
这种及时，和两人过去半年的对话频次一样难得。
其实不全怪罗渽民，姜知瑞同样很少主动展开话题，毕竟无论怎么样，他总是会回复她，哪怕只是一个嗯。
【有点讨厌你了，渽民】
讨厌你只会说嗯。
罗渽民的回复利落。
【那就讨厌我吧】
是可恶可恨的服从。
【没有其他想对我说的了吗？】
比如喜欢我吧，比如这段时间自己其实很难过。
对面的回复显得有些客气。
【明天我会看知瑞的舞台】
或许也可能是真心话？
曾经靠的很近，现在发觉疏远了，姜知瑞很真挚地表达厌恶。
【渽民真讨厌】
其实她也很讨厌，他不确定回来时担心还能压过埋怨，确定回来后只剩责怪。
罗渽民的回复泼来一盆冷水。
【嗯，我很讨厌】
明明更想听到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或者为什么讨厌的探究追问，甚至说她也讨厌，发出的内容却口是心非。
【不许再回复我】
罗渽民真的没再回复，姜知瑞没办法知道他是否也是口是心非。
她的心脏闷痛，感觉快要窒息了。
备注为麻烦前辈的账号发来烂俗的“平安夜快乐”。
姜知瑞回不快乐，心底费解田柾国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地说出喜欢？而她的喜欢却那么拧巴。
那前辈的回复很快。
【为什么不快乐？】
【因为我吗？】
[滑跪.jpg]
姜知瑞说不是，偶尔分不清田柾国是坦率还是无耻。
前些日子因为田柾国烦恼是真的，过去几天发现实际没太大影响，顶多心乱了些。
她不反感继续联系，甚至在他表达心意后，出乎意料地可以说不少实话。
前辈又开始了。
【有点可惜不是因为我】
[哭唧唧.jpg]
姜知瑞稍微润色修改了措辞，困惑地问前辈一直都是这么直率、勇敢说出喜欢的人吗？
【如果对知瑞说我内敛认生，很像个骗子】
【但那是真的，就像喜欢知瑞一样是真的】
【只是因为知瑞你，说喜欢的时候也有了更多的勇气】
直球完全就是暴击。
田柾国总是变着法子说喜欢。
姜知瑞采用躲闪战略，已读不回。
麻烦前辈又打来一波缓冲球。
【还有25分钟，知瑞不快乐的平安夜就要结束了】
【许愿明天的你很开心，不管是不是圣诞】
直球的不只田柾国，熄灯后金玟庭冷不防出声询问同床的人：“你网恋了吗？”
这狗勾只对自己和姜知瑞的关系嘴硬，对其他的，恨不得用x光扫射。
“哪有？”
“这两周你晚上看手机的时间比先前多了半小时，很嚣张。”
“……”姜知瑞用备用机就没在金玟庭面前藏过，她惊讶的是这妹妹观察如此仔细。
“那些时间你可以多背些单词，多刷几道题，不是想要参加文化课考试吗？”监工小狗开始训话。
“嗯。”说的对。
“在这个时候追你的人都不怎么样，”金玟庭咬牙，“都是坏家伙。”
姜知瑞莫名觉得，比起直白说喜欢的田柾国，让她看不清的罗渽民是更坏的家伙。
她从始至终执著的，不过是长久地维系默契舒服的关系。
姜知瑞翻身，抱住金玟庭：“推开我的家伙更坏。”
被抱住的人一动不动。
“十年后如果还在好好地联系着，”姜知瑞蹭蹭怀里人毛茸茸的短发，“我一定要亲亲你。”
金玟庭翻过身，背对似乎忽然被淋湿的某人，将她自觉拿开的手重新环在自己的腰上，极小声地应了句嗯。
SBS歌谣大战当天，Polaris的待机室与NCT dream安排在同一间。
因为有合作舞台，两个团的妆造风格类似，主题都是蓝白色调的学院风制服。
女孩子们的服装主色是澄净的天空浅蓝，男孩子们的是稳重些的深蓝，可能是为了贴合青春的概念，Cody们配的都是更显飘逸的夏款。
李东赫走近窝坐在沙发上的某人：“待会‘在辽阔的地方看那片绿色吧’之后的part你们动作小点。”
姜知瑞原先在专注地看纪录片，被身旁忽然的动静吓到：“干嘛？”
李东赫直直站着，视线自然地由上而下，瞥到快拉到她膝盖的白色长腿袜，他不自在地抬高视线，重复了一遍。
“？”姜知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那里的编舞是甩腿，你们这裙子高度有点危险。”
姜知瑞弯手想碰拳表示你小子人真不错。
李东赫以为她又要砸人，无奈地伸开手掌握挡住，没等到攻击姜知瑞自己就飞速撤开。
“世美欧尼也考虑到了，做了防护，”姜知瑞抬头笑眼弯弯，刚烫染好的大波浪卷垂落在脖颈两侧，“以后你再穿女装可以向欧尼请教。”
“……”李东赫看的有些失神，垂直忽略这姑娘话里的调侃。
“对了，待会合作舞台我会跳的比你更卖力，等着被我KO下去吧。”
李东赫撇嘴，伸手挠乱她的发，缠绕的发丝勾的手心发痒：“幼不幼稚。”
姜知瑞直接抓起平板就要砸他：“小学生才玩女生的头发好吗？”
“navo，”李东赫不躲开，含笑的眼神浪荡顽劣，“有镜头在拍。”
“那也不妨碍楷灿欠揍。”姜知瑞自然地切换了放送用艺名，用平板砸他手臂的架势做的更大，最后下手的力度减轻。
SBS歌谣大战是全天待机，姜知瑞基本就待在待机室，中途去卫生间也拉上成员们。
下午的时候还是在偏僻过道迎面遇见了。
那前辈一身黑色长款大衣，两边垂摆的地方有白红相间条纹，像是长款围巾的尾巴。露出的白色衬衫领像乖顺的蝴蝶结，圆咕咕的脑袋缀着圆球球的耳环，圆溜溜的眼睛泛出笑意。
区别于想象里极具侵略感的攻击性，是看起来柔暖到有点好欺负的样子。
还是金南俊先鞠的鞠躬，高恩堂皇地忙揽住她一齐打招呼。
再之后是擦肩而过，没有发生什么让姜知瑞为难的情节。
脑海里忽然冒出一颗黑色的棋子，也许她得回去再看看床底确认。
来到拐弯的十字路口时，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催姜知瑞回头，她望向来时走过的路，撞上田柾国遥遥看来的目光。
他立在走道尽头，黑亮的眼睛溢出温柔的笑意，仿佛能将月亮也融化。
旁边身形高大的金南俊前辈局促地弓着腰，触及到她的视线立马抬手半掩住面。
莫名有点好笑。
姜知瑞回过头继续往前走，看来她没必要特意躲藏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C37 躲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