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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胁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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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从中午开始就阴云密布的天空，终于在下午的第二节课释放出它准备“一泻千里”的信号。
几分钟，果不其然。地面莫名出现的雨滴由小到大，很快就把地面彻底浸湿。
从大雨下下来开始，学校的公共电话亭就挤满人，都是拖家里人/邻居好友带伞的。
“你不去打电话吗？”惠利问我。
“人太多了，我过一会再去。”
我发现，班里人有伞的人更倾向于同类抱团共伞或分享，而有伞的女生也非常多。可惠利宁可麻烦自己，也不与别人一起共伞或者借伞。
“惠利，你为什么不去借把伞呢？”
“这个……”她示意我凑过来说悄悄话，“从小我妈常常抱怨我把东西搞丢，而且都是从别人借来的东西，害的她总是赔礼道歉，甚至跟我一起去原来搞丢东西的地方找东西……”
……难怪你妈妈辛苦到一年多都没给你做家乡菜。
“那跟别人共伞不行吗？”
“这个嘛……”她一副难为情的表情，估计家里是属于不太好的。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借或共伞？”
“男生那边僧多粥少，伞资源全都瓜分完了。至于共伞……理由跟你差不多。”
“差不多？”
“反正也是不好意思跟别人共伞了，而且我也会有人给我送伞的。”
“承太郎吗？”
“……应该是。不过他请的是病假，就不知道能不能过来？”
“要是不过来了？”
“还会有家里其他人了！大不了就找小野老师……他没准有多余的伞，就是会被问数学题罢了……”
到了自习时间，正在我盯着数学题出神时……
“咚—咚—咚，请问空条离人在吗？”
一个外班的同学突然敲门叫我。
“这。”我举手示意。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请问什么事情？”负责自习的铃木老师问到。
“上田老师找你过去。”
我全身瞬间绷直，呼吸停滞，心跳错拍中……
铃木老师：“教英语的上田辉老师？”
“是的。”
“空条同学，你去吧。”
我缓缓起身，眼神往向四周，只希望我的求救信号能有人接收到，尤其是川桥百合子。
百合子也犹如神助，在我走出教室没多久她就提出要去上厕所的请示。
然而铃木老师的否决让我心彻底凉了半截，估计是百合子前面去了一次厕所，已经被禁足了吧……
惠利一脸懵逼，一副刚刚睡醒的状态。
三郎和秀明倒是一脸幸灾乐祸，以为我是做的作业太差了被拉去开小灶了。
没办法了……只好孤军奋战了！
走到办公室门口，我调整一下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才敲响了门。
“斯密马赛……”
“Come in！”
我顿了一秒，深吸一口气后开门进入。
频频加快的心跳，却在进门看到那个头发稀疏的老头时瞬间骤停。
那个神情……那个高高在上的眼神……绝对不会错的。
“空条同学，坐这。”上田老师拉开那老头旁边的椅子。
“介绍一下，这位是青水寺二郎先生，高二年级的教导主任。”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下意识地作出恭维姿态。
“呀嘞呀嘞，我们可不是初次见面了吧，空条同学。”
是啊……我永远忘不了您那个巴掌……
“那也请您见谅和忘却我与您初识的相待不周，往后多多指教……”
拍了几个马屁后，我才开口问上田老师：
“那老师，您叫我过来有何事？是与我相关的事吗？”
“不用那么紧张，主要……是一些关于其他的事。”
“关于谁的？”
“哈！”青水寺主任呵斥道，“孩子，别装傻了！你知道的～”
我隐隐一点不安，但还不够确定。
“关于空条承太郎的事。”上田老师“贴心”地说清了问题。
我心头一惊。
“承太郎？他怎么了？”
“承太郎今天没有来学校，这个你知道的吧？”
“知道，他今天请病假啊……他没有通知你们吗？”
青水寺主任：“准确来说我们给他打过电话，但他接听后却完全不回应。”
“不会吧？”我疑惑道，“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吗？他状态再差也不会接了不出声的？”
主任：“……看起来你对空条承太郎同学挺了解的。”
“我跟他毕竟是多年的，邻居好友。”我顿了一下。
“你们俩人不是兄弟？”
“不是，只是同姓。”
他摆了一个尴尬的小表情，又立刻恢复严肃。
“那你们俩认识多久了？”
“从小学认识到现在有6年零2个月。”
“这么看，你们也算是竹马之交了。”
“可以这么说……”
这时候主任却得逞地笑了笑，我瞟了一眼上田老师——他也一副憋着什么情绪的样子。
“既然是这样……那一切就说得过去了。”
“什么？”
“空条同学，你现在就跟我们坦白吧！一切会得到好的处理。”上田老师这番话更让我一头雾水。
“不是，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承太郎，是不是拉着你去天台上跟他做出超出常理的亲热行为？”
！！！
我心脏彻底梗住。
“亲……亲热行为？”我强作淡定。
“他强迫你常在天台上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亲密举动，对吧！”主任插话道。
“……”我大脑飞速运转，“并不是，他只是利用午休时间跟我讨论关于这所学校的事，让我更好的熟悉学校环境而已……”
“胡扯！！”主任突然拍桌子怒斥道。“他一定是对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气势把我吓得一哆嗦，好似得不到满意的结果后恼羞成怒一般……
“主任你冷静一下，空条同学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他喝口水慢慢来，他自然会透露实情的。”上田老师对主任的这番安慰，实在让我没绷住。
“并没有什么难言之隐！老师！”我反驳道，“我跟他就是相处多年的邻居好友！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越界行为！”
“你还敢狡辩！”我属实是把这个主任气坏了，他身体还挺硬朗——还能一脚把我踹下椅子。“我可是亲眼看到你们两个在天台上做那些有伤风化的脏事的！！你不要以为你闭口不谈就可以当不存在！！”
按理说，都这种情况了有人敢这么对我，我会立刻起身反抗的……然而神奇的是别说什么反抗了，我居然连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
我及时调整好姿势，双膝跪地但身躯却相当垂直板正，两眼直愣愣地盯着他。
但我还是据理力争地辩护：
“我是实话实话！我跟他多年邻居好友关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越界行为！”
我们就这样反复拉扯着……
下课铃响起了，然而它并没有成功救我于水火。
“你说清你跟空条承太郎的关系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间办公室一步！”
“我已经说清楚了——我们是邻居好友，他也是我的学长而已！我跟他没有别的关系！更没有任何在这些关系之外的越界行为！”
……我们俩的对峙不能说是热火朝天，起码可以算是僵持不下了。
我一副委屈巴巴又极度不服的样子，正对着怒气冲天的主任，感觉对方要是有武士刀在手的话，绝对会往我身上劈过来……
说实话，我跟承太郎的当前相处确实是超出了“兄弟”“学长学弟”关系的界限的，主任说的那些“有伤风化”的行为确实是没有错……
可不对啊！我们真正确定关系才不过一天啊！我们在天台上的亲密行为也就从昨天才开始啊！之前在天台上真的除了吃饭午睡什么都没干啊！
而且我大致了解到了这臭老头的意图——他只是想让承太郎有个“罪名”能让他借机惩罚他罢了。至于大致的罪名，估计是“空條承太郎校内で低学年にセクハラ”。
“你还是不说是吧！？”
“我跟他本来就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一切只是你没有依据的推测而已……”
“このバカ野郎！！”他又狠狠地踹了我一脚。
“喂喂主任，不至于这样！”上田老师终于感觉问题失控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
“那个抽烟打架的臭小子有什么好的，能让你如此偏袒维护！？”他边踹边骂着，“你个外地小屁孩来日本不好好读书，跟这种坏小子竟产生这种关系！你跟那些出去卖的贱货有什么区别？！”
看来不止上田老师知道我是个非日本人了……
“这又有什么关系？！我说了多少遍了，我跟他只是邻居、好友、学长学弟关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你……你个学不好的臭小子！还敢撒谎是吧！”
“行了行了！”上田老师终于意识到要阻拦他了。
“主任！注意身体啊！今天就不要跟这个孩子计较了……”
他一脸不服气地甩开上田老师，一副跟我还没完的架势。我反复大口呼吸着，直到上田老师把我扶起。
“空条同学，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是让你跟青水寺主任一起聊天的，哪想到……”
“不，能跟青水寺主任和上田老师一起畅谈，是我作为一名新生的荣幸。两位老师唯独对我这一位新生的额外照顾，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若二位之后还有什么吩咐要求，小生随时听从吩咐。”
先打个烟雾弹，让他们俩都措手不及……
等一会老子就把你们俩举报了……终于有理由把你们全都拉下来了！
“不好意思给两位老师添麻烦了，请问我可以离开吗？”
“你早就可以走了，下课铃响时就该滚了！”这主任依旧气势汹汹。
上田老师招手示意也让我赶紧走。
我忍着痛鞠了个躬，然后迅速就转身离开。
一开门就看到几个人堆在门口一旁。
站在最前头的百合子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她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拉着三郎拧紧的拳头；三郎完全没有之前那副幸灾乐祸的神情，我可以看到他眼中的怒火和担忧；惠利缩在他身后，脸上写满了疑惑和恐惧，她手上还有我的背包；还有舟才、小五郎、卷等人……接着就是秀明拉着神谷老师匆匆跑过来……
“天呐！空条同学，你这是……”神谷老师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脸上有蜘蛛吗？
我摸了摸脸，就感觉我的指甲抠到什么，随之看到手上干涸的血迹……
“啊，怎么了？”上田老师这个时候走了出来。
“上田老师，空条同学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是他！”惠利突然开口，“就是他和别人把空条同学打成这样的！”
所有人都看向她，然后再看向上田老师。
百合子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惠利！”神谷老师叫了她一声，听起来像是呵斥也想是求知，“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de…我听见这里面还有个老头，一边打人一边骂空条同学！”她补充道。
“空条同学，你先去医务室检查一下，我等一下再找你谈话。”
“医……医务室？不至于吧……”
“不至于？！”神谷老师呵斥我。
说实话……我觉得我在办公室经历的并不至于进医务室。
直到三郎和秀明一把将我扶到卫生间，在那斑驳破裂的镜子上——我看到自己脸上全是血迹，不仅是脸上，衣服上、头发上也有。三郎不顾我的抗拒，麻利地褪去我的衣服，不脱不知道，一脱吓一跳——腰部、背上、手臂上全是淤青！！前臂上还有几个结痂的小伤口……
“快点！我们赶紧去医务室！”秀明把外套罩在我身上。
好吧，是挺严重的……
进入医务室，先是擦拭血迹和处理外部伤口，然后是检查淤青部位是否有伤到身体内部。
三郎和秀明在我旁边陪伴着，他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想说什么……
“说吧，你们想问什么？”
“就是上田老师他是对你……”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有另一波嘈杂。
“承太郎学长，你等一下。”小五郎叫到。
！承太郎来了！
我赶紧把秀明外套罩在自己身上。
但还没有完全罩住，他就冲了进来，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小雨，你没事吧！”他飞快地扑在我身旁，却又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
他瞥见了我没有遮掩好的淤青，又急切地看着我。
“你身上的伤都是谁干的！？你知道那个人吗？是他们俩吗！”他又指了指身旁的那俩人，他们吓得全身僵硬。
……我最不希望的事还是发生了——让承太郎知道我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