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拉莫斯金菲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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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声明，我绝对不是要讨价还价。”
生怕这位年轻的黑手党干部的怒气值积攒至临界点，我在发表个人想法前赶紧先叠个甲。
太宰治挑了挑眉，露出了‘我倒要看看你还想说什么’的表情，故而他被我很轻易地就推开了。
我跪坐在沙发上面对太宰治，满脸郑重，正襟危坐。
“是这样的，果然我还是没法立刻就这么接受上本垒的发展……”
太宰治对我微微一笑，毫不客气：“那你就该去死了。”
“不是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完！”我慌张地把沙发拍得砰砰作响努力强调着，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正儿八经的严肃的气氛立刻没了。
“虽然我知道男性是完全可以把情感和生理诉求分开，但对于女性或者说对于我来说，要做到如此像你们那样完全分开，是需要一点点循序渐进才行，毕竟我想我们的关系总不是一次性结束，而应该算是会有一段时间的长远发展吧？”
我振振有词，又想给自己挽回点形象，于是以一种带点莫名其妙的得意的语气说，“你不要看我这个样子【对外合格的社会职场现充形象】，其实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哦！我可是属于纯纯新手。”
太宰治的语气毫无波动，“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
“……”
嘎？
我什么时候自爆过家底了？
愣了一秒，我模模糊糊地想起来 ，大概，可能，应该，难道是当时求饶的时候说的？
啊……
一直以来我都有意地回避了那个差点死掉的晚上我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现在一想立刻觉得好丢脸，超级丢脸。
但我也只羞耻了一会，作为一个合格的职场人我立刻把要说的话继续接了上来。
“对，这方面既然太宰君也对我有一定的了解了，所以……我想您应该也能体谅我这个新手因为没有经验外加比较天生感性无法一下子接受的心理障碍……”
我瞅了瞅太宰治的表情，他完全没有要体谅的样子。
我硬着头皮继续说完：“所以我想说……我们能不能……一步步来呢？”
“一步步来？”太宰治终于有了点不同的表情。
“嗯。”我紧张地将手握拳，“这种做事情果然还是要有点基础才行……并不是要谈恋爱啊什么的，就是从最开始的步骤来，也能让我的身体对您感到熟悉，我是觉得这样……比较好……”
“这是小学生过家家吗？”
听太宰治这么说，我将头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
虽然也没有抱太大希望，果然还是失败了。这些完完全全就是我的想法，没有半点缓兵之计的意思，毕竟认为能一步步来，我应该更容易对后序肯定要发生的事情接受良好吧。
正当我深陷低落情绪，正准备让自己抱着‘视死如归’心态躺平时，一半皮肤缠着绷带的手伸到了我面前。
“所以，不是要一步步来吗？”他说，“先从哪一步开始，牵手？”
诶？我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向太宰治。
他正面无表情略带点无趣地看着我，显然是对我的提议不感兴趣，但不知为何，他还是照做了。
我心头涌上了一股情绪。用言语来概括，这大概就叫受宠若惊吧。
一个成年人竟然会对一个未成年人产生这种情绪，说出来都惭愧，我可真是没用。
怀着些许地欢喜，些许怀疑，再些许的自我唾弃的复杂情感，我相当严肃地伸出了手，握住了太宰治的手。
好像……不太对……
我看看面无表情的太宰治，又盯着我们相握的两只手瞧了几秒，恍然大悟——这是握手，不是牵手啊！
感觉自己蠢透了，我赶紧换了只手，重新牵住。
因为他的手上还缠着一部分的绷带，所以牵手的感觉就很奇妙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绷带的触感上，然后才是他的皮肤温度。
果然还是年轻气盛的男孩子，他的手比我更热一些，皮肤并不干燥，手心有点厚重。
嗯，是个人类的触感。
我与异性的近距离接触经验在小学以后就差不多可以归零了，所以这种几乎算是陌生的行为确实是令我感到了不太自在，此刻我的心脏砰砰直跳，不是因为害羞，是紧张。
毕竟我也不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了，根本不会因为牵手这个举动感到害羞心动，更何况这位对象还不是喜欢的人……
即使牵着手，我们之间也没有暧昧旖旎的气氛，只有沉默，和不熟悉的人“过家家”，怎一个尴尬了得！
我无法控制地开始胡思乱想，总担心我牵手的力道不太对，会不会太重了？又或者握地太轻了？正常情侣牵手是用什么力道啊！
正当我琢磨这些有的没的时，太宰治终于出声打破了这快要凝固静止的气氛：“可以了吧，接下来是哪一步，拥抱？”
啊啊。
嗯嗯。
我松了口气，不自在地点点头，赶紧松开手： “就拥抱吧。”
不过太宰治却没有像之前那样主动，那只能由我来了？
“……那……我失、失礼了。”我紧张兮兮地说完，无措地将身体靠前。
因为太宰治坐在沙发上，我们之间倒也没了身高差，我小心翼翼地做出了拥抱的动作，张开僵硬的手臂，虚虚地环抱住了少年。
我也不敢用力，心脏跳地比之前更快了，脸都开始发热。
拥抱也不是什么大事，欧美人之间是个人就会礼貌地互相拥抱，可这种情况下单独把这件事拎出来做，就很尴尬……
我这么想着，倒是渐渐的放松了一些，慢慢收紧了手臂。
我听见太宰治轻声叹了一口气，配合着抬起了手也环抱住我的腰身，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很好地完成相互拥抱的这个姿势。
腰部的肌肉在他刚触碰时不适应地抽了抽，但很快在稳定下来的呼吸和情绪中，紧绷的身体松弛了。
我抱住了太宰治，依旧没有任何暧昧啊喜欢啊之类的情绪，沉静下来后我唯一的发散念头就是——他好瘦啊。
从手掌到身体，所有接触的地方能感觉到骨骼的触感。
想到他也不过还是个未成年，在黑手党这种可怕的地方工作还成为了小领导，说到底也还是个打工的，想来也比我这种普通公司职员更加艰辛和劳累。同是社畜沦落人，我突然心软了下来，又抱紧了他一些。
“现在你有什么不同感受了吗。”
看不见太宰治的表情，只有他相当平静的声音。
我没多想，如实回答：“你好瘦，抱起来硌得慌。”
“……”他沉默了两秒，说，“你也是，我们彼此彼此。”
“啊，我是天生比较瘦哦。”心情轻松，我不免夸了自己一句，可没不觉得我这算是缺点，然后又好奇了起来，“太宰君以前有和别人牵手拥抱过吗？恋爱呢？”
“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些？不会是想要拖延时间吧？”
太宰治的语气开始嘲讽了。
“互相了解能令我们更融洽地相处下去啊。”
虽然用此刻的姿势聊天有点奇怪，但我确实想要延长一些时间，而且我并不排斥和太宰治的近距离接触，明明平时我并不喜欢和那些普通男人靠得太近，想想原因，果然还是因为这张池面脸吧！
我拿出了职场人非常擅长的见风使舵，伟大目的我毫无心理压力地放低姿态，用格外软的那种语气说：“我很好奇嘛，拜托啦太宰大人，请告诉我吧。我真的很好奇你们黑手党人的感情生活啦，八卦是大部分人类的天性哎，而我自然不能免俗！”
“……”
太宰治大概是被我的态度惊到了，或者恶心到了，这一次他沉默了好久，才慢吞吞地说，“没有，够了吧。”
“诶——”我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可实际心里倒也不是很惊讶，又换了个话题。
“对了我之前看到一个论调，说渴望拥抱是人类的本能，拥抱这个行为会让人产生安全感和愉悦。”
现在看来有点道理，我确实有种安心的感觉，甚至心情都快乐了几分，看来这确实是人类无法抗拒的本能，特别是和长得好看的小帅哥拥抱。
“所以某个心理治疗师提出说，人的一天至少要有四个拥抱才能生存，八个拥抱才能维持生活，十二个拥抱才能促进成长*。完蛋，这样看来，我们都已经是没有成长的行尸走肉了呢。”
我干笑了两声，拍拍太宰治的后辈，用那种成年人的成熟语气说：“嘛，不过从今以后太宰君想要拥抱的话，我随时恭候。”
“哦？现在没有心理障碍了？”太宰治好像完全没有被我感动，不咸不淡地说，“有所求的时候喊我大人，心情好的时候就忘本了换称呼，看来适应力很强嘛。”
“……”
这个小鬼是怎么能够做到把如此温馨的氛围戳个稀巴烂的啊？！果然这种年纪的小屁孩大脑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真的有够讨厌的！
“行了，该下一步了吧。”太宰治说着放开了手。
我一时只顾着生闷气说不出话来，但也立刻收回手，将身体抽离，我绷着脸努力平复情绪。
下一步，下一步是什么来着。
“下一步啊……下一步……”我闷声闷气地说，慢慢恢复了理智，想到接下来的事，立刻顾不上生气了。
牵手，拥抱。
按照常规，下一步就是——
我无法阻止自己的视线落在太宰治的嘴唇处。
“接、接接接接吻……啊。”
心脏跳动的声音在鼓膜处成为了一阵阵的轰鸣声。
很好，我又变成了手足无措，紧张地心脏狂跳的新手弱鸡了。
太宰治也没有动弹，摆明了等着我主动。
明明同时新手菜鸡，为什么这家伙能这么从然淡定啊？！
可恶，这种令人害羞的事情不应该由他主动我来等着吗？！少女漫里都是这样演的啊！难怪这家伙没谈过恋爱！会不会读空气啊！
要不是太宰治没有戏谑的表情和眼神，我真的要怀疑他就是故意恶趣味地在欣赏我【成年人】的困窘之态。
看他等了一会就对我挑眉，我这次甚至连‘失礼了’都不好意思说，因为紧张而疯狂吞咽口水，也不好再多拖延，免得脸变得越来越红，我鼓足勇气身体僵硬地再次凑近了太宰治。
脸对着脸，在我们距离很近我又可以清楚地数他睫毛根数的这个时候，我漫无边际的思想散发又开始了。
于是我立刻半路刹车，忍不住开口，不吐不快。
这是母胎单身才会一直困扰的问题。
“自从我会化妆了我就总是会想这个问题。”
我说得一气呵成，完全没有刚才的磕磕绊绊。
“大家涂了口红都是怎么接吻的啊？！我真的很好奇！”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拉莫斯金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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