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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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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她干的,不然还有谁能趁我们不在的时候进宿舍。”高芳气愤的看着身边的人,怒张的鼻孔瞪向四周。
周灵钰端着豆浆喜欢到课室外的走廊上,高芳的声音很大,背后听到的同学都紧紧地贴着墙壁行走,
烦躁得看着她这副疯癫样,开口道:“行了,最近不要惹她。”
她说的对,别人不知道她,秦南舒还不了解她?这赤裸裸的威胁还有谁听不出来。
“就这样放任她踩我们头上?”她说话声格外大,明显是被气懵了。
看着人来人往的对面走廊,她伸手指向其中一处。
“你看那像不像那个谁。”
“干什么!上课铃都响了那么久了,还不回课室?”老师看着赖到走廊上的人,扬声喊道。
周灵钰看了老师一眼,收回了视线率先进了课室里。
另一边的课室中迎来了居主任视察,整个课室都安安静静地坐端正。
“你居然来上课了?”
“嗯?”
老居慢悠悠的说道:“可以,下次保持,别老是翻墙,我和老高看着墙上的脚印头发那是大把大把地掉。”
“好……”迎风而起的头发露出下面光滑的头皮,秦南舒有点恍惚。
原本学校的墙头只有一米三,到后面实在是太多人在哪里拿外卖,在半年前学校就把墙加高到两米,发黄的墙面也被重新刷白。
上个学期最后一个月都没能把墙弄脏,结果今年开学,不过一星期那面上就多了一团可疑的黑印。
他们还要逮着一个地方踩,一面墙就只黑了那一块,要是校长是瞎的就好了。
最后三个年级主任被骂的狗血淋头。
开始老居抓不到人,只好买了一箱白漆,有空就去刷一下,勉强维持一下那面墙的体面。
两米的墙人家能翻上去也是本事,老居抱着他的保温杯倒回来,“我哪里还有半箱油漆,你到时候来我办公室领一罐,一星期至少刷一次。”
秦南舒看了看讲台上的老师,艰难的回头看向他,说话的时候喉咙发涩,“好的。”
法不禹坐到一旁动都不敢动,直到确认老居走远后,才偏头问她,“他怎么知道你翻墙。”
“哪里的摄像头早好了。”秦南舒直言不讳道:“不过好像有人一直在破坏那个摄像头。”
“牛,还是他牛。”“为什么他不直接给你假条。”
秦南舒也很好奇,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可能他喜欢刷墙?”
“哇哦,好变态哟。”法不禹惊悚的看了她一眼,满脸不相信。
中午小部分同学选择回宿舍,大部分学生都留在了课室复习。
秦南舒混在一堆安静学习的人群中安静的睡觉,倒不显得突兀。
“我能坐这里吗?”
“当然当然。”
秦南舒闭着眼将两人的对话听了去,还在疑惑法不禹什么时候这么温柔的时候,秦南舒被人拍了拍肩膀。
“秦南舒起来了。”
……秦南舒坐起身,看着隔壁位置上拿着一张试卷的秋青竹满脸微笑。
“你来干什么。”
“学习。”秋青竹晃了晃手中的两份试卷,拿出一份放到她面前,“上次的写完了吗?”
“写完了,不过在拳馆。”
“好。”秋青竹看中手腕上的手表,“半个小时,你把前面的两页写完就好,后面的大题留给明天吧。”
现在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秋青竹很贴心的给秦南舒留了半个小时……
“我有点困。”
“不是你说要上Q大?”
“写吧,半个小时写完前两页。”秋青竹从口袋中拿出一支笔压到试卷上,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恐怖。
法不禹不断回头关注着后面,他十分罕见的在秦南舒脸上看到一种叫痛苦的表情。
打了个抖,法不禹看着秦南舒拿起笔居然开始写试卷了!
不对劲,我上课睡觉的南哥呢?这个世界怎么开始不对劲了。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还坐到班级里的学生小部分已经趴到了桌子上,秋青竹从秦南舒手底下抽出试卷,伸手从口袋拿出一抓糖果放到桌角。
“我先回去了。”
“嗯。”秦南舒趴到桌子上,侧头看着面前五光十色的糖纸,捏起一颗看了起来。
连续一个星期,秦南舒整个中午都没有办法午休,闭上眼睛知识点真的能在黑暗中畅游。
“哥,还好吗?”这大冬天的,法不禹抱着根雪糕啃的津津有味,劣质的香精味传到了秦南舒的面前。
“不太好。”秦南舒坐起身来,看着他手中要滴下来的水,扭头看向了窗外。
“要不然我还是不要让位了?”
秦南舒回头看了他两秒,很认真的思考了这样做的可能。
很好,她可能会站到自己身后监督自己。
“别,你还是要让。”秦南舒闭上眼,尽量和脑中畅快的知识和平共处。
“好哟。”
果然要在人类世界中生存就要被迫接受自己不喜欢的事物,哪怕是他独树一帜的南哥都不例外。
“你好恶心,都流一手了。”容锦抱着保温杯站到他桌子旁,看了眼他满手的色素,皱着眉吐槽道。
今天星期五,秦南舒终于不用写作业了。以往至少能完成的作业,在这一个星期的摧残后,看到作业就要吐了。
李昭看着躺到沙发上发呆的人,好奇的上上下下将人看了一圈,“你作业呢?你不是都会在星期五解决的吗,怎么不写了?”
“别说话。”秦南舒从书包中拿起一沓练习册,从中抽出一张试卷放到他面前,“来,给你慢慢写。”
“不了,我就爱看别人写作业。”李昭一边调侃她,一边从桌子底下翻出一包泡面。
“李昭,打一场?”有人从外面进来,看见坐到沙发上的李昭兴致勃勃坐到他旁边。
今天星期五,来打拳的人比较多,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成年班,也是在星期五晚上开始,这时李昭就会教班,陈百参会陪客人打拳。
空隙下来的秦南舒除了有客人的时候登记一下,便只能在一旁写作业。
不过显然,今晚她不想写作业。
秦南舒从墙上拿下两个拳套,将身上的厚衣服扔到一边,:“打一场?”
台上的陈百参向她伸出一根手指,“一周的饭菜。”
“可。”
他们两个不会做饭,一般三餐除了外卖就是速食,直到秦南舒来了以后,他们的吃“垃圾”生活才得到缓解。
虽然秦南舒做的不会特别好吃,但也比炒青菜会糊,做肉熟不了的李昭两人好。
陈百参淡淡的站到对面,低垂的视线注视的秦南舒。
秦南舒一拳打出,耳边都是破风的声音。
砰--
拳套撞击,发出巨响,下面传来起哄声。
秦南舒练拳才一年半,明明是在正规拳馆学的拳,可是李昭却说她打拳跟不要命一样,那乱七八糟的攻击打的人猝不及防,一股子黑拳味。
“你又知道?”她不再说话,只有自己知道学拳的时候憋了一股气,那哪是学拳,那是发泄。
“你管我知不知道,你快改过来,别只顾着攻击,从不防守,比你强的人多的是。”李昭坐到地上,一边喝可乐,一边指挥着台上快要打脱力的秦南舒怎么打拳。
“陈百参虚伪了。”
又是一拳,红色的拳套结结实实打到肉,陈百参穿着一件黑色背心,手臂上凝聚到一起的汗被打散。
两人同时收手,秦南舒撑着膝盖看着面不改色的陈百参脱下拳套,笑着下了台。
“哪里虚伪了?是她进步了。”
秦南舒低头看着台下欢声笑语的人,身上散发的低气压一时间还没收回来,整个揣着满身煞气下台。
“你怎么又来了。”一句无声的话从嘴中被说了出来,秦南舒径直走向站到角落的秋青竹。
直到靠近才看到她手中抓着的试卷。
……
秋青竹见人停在哪里,主动上前到他面前,“今晚我们先英语,之前的卷子改下来,我觉得你好像英语比较弱。”
虽然其他也不见的好,但这话秋青竹没说出来,怕打击他爱学习的心。
一本本子被放到了桌子上,“这是你之前的错题,我帮你改好了,里面空着的题目是相同题型的,你记得写一下。”
满是字的本子就这样展现到自己面前,秦南舒弯腰拿起来。
本子上的字很好看,哪怕被写的密密麻麻看着也还是觉得舒服。
拳台边的起哄声传来,台上又换了两人,暴力和力量在这一刻达到一种奇异的融合,吸引着人的眼球。
“好看吗?”
“天冷,把衣服穿上吧。”秋青竹拿出画本,坐到秦南舒的身边画了两笔才想起她问的话,“好看。”
秦南舒抓着肩上的衣服不让它滑落,其实这里开了暖气,虽然不是特别暖和,但是对于运动过后的她了说够了。
抿着嘴角,秦南舒将衣服穿好,侧着头去看她手中的草稿本。
眼中闪惊讶,秦南舒没什么艺术细胞,让他画房子他都只回会用三角形和正方形勉强拼凑起来。
秋青竹打草稿的速度很快,几秒内迅速变化的动作中,她能马上捕捉到她想要的动作。
小小的几个方块显现在画纸上,哪怕她还没有细画,秦南舒都已经能看出画中人在干什么。
“你画的很好。”
“嗯,我打算走美术这条道路。”秋青竹将本子收起来,转身拿起桌子上的试卷放到秦南舒的面前。
“设计专业我记得庭大才是其中的佼佼者,为什么不去哪?”秦南舒认命的接下试卷,从前台桌面上挑了一只还有水的笔。
“喜欢的老师在哪里。”秋青竹也拿出一张试卷开始写,“Q大也很出彩。”
秦南舒低头写着手试卷,不再对她想读什么大学发表言论。
“秦同学加油,希望到时候我们还是校友。”
看着面前的选择题,秦南舒读了两遍题目,才读出题目的要求,秦南舒看着B,落笔的时候却写了A。
“不会的。”
“什么?”
“我这成绩,考不上。”秦南舒想把笔扔掉,又顾及身边的人,只能死死的握指笔杆。
“是吗。”秋青竹坐端正,从侧面看去,只能看到秦南舒被汗沾湿的发根和脖子。
“先努力呗,又不是一点要上Q大。”秋青竹笑出了声。
“你知道吗?我哥五年前也是从安湘毕业的,理科状元。”
“是不是很厉害。”秋青竹看着被压到手底下的试卷,耐心的将压出的皱纹抚平。
“我爸妈其实根本不在乎我考的好不好,因为我哥已经完成了他们所有的梦想。”
“我其实不喜欢学习。”
“那为什么不放弃,放弃多简单。”秦南舒放下笔,回头看着她。放弃了就不用想那么多,就不会纠结那么多了。
“你不喜欢学习,可是根本没人逼你学习,你完完全全可以走你喜欢的路。”秦南舒看着她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的不喜欢。
“对呀,可是人争一口气。”秋青竹笑得很开心,她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些事,因为没人会在乎她为什么喜不喜欢学习,她们只会劝她学习。
哥哥很爱她,可是她从出生就没见过爸妈,他们出国发展,关心好像也只停留在口头。
那……我和哥哥一样优秀,他们会回来看她一眼吗?
“我想成为文科状元。”秋青竹半真半假的说着,“人要有目标,才能一直走下去,没了目标,你再忙都只是呆在原地兜兜转转。”
“Q大就是目标,你努力往前走,在结束前,你走到地方都是你努力的证明。”
秦南舒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她,“我尽量。”
“不能,尽量,要一定。”秋青竹从书包拿出一张试卷,“既然如此,那就再写一张试卷吧。”
……
“你不去当传销可惜了。”秦南舒从她手中拿过试卷,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我送你回去吧,以后天黑后别来找我了,不安全。”
“好。”手机中秋青岚的信息不断弹出,她点开界面回了对面一个表情包
“我先回去了,你快上去吧。”
“要不要上去坐一下,不让你写试卷。”秋青竹笑出声,拿出钥匙向她晃了晃。
“不用了。”秦南舒莞尔,“以后有试卷学校给我就好,我到时候写完会给你的,大晚上的还是别来找我了。”
“知道了。”
走到半路,秦南舒看见路边的烧烤摊停下了脚步。
拳馆中还是十分热闹,李昭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精准的看到她手中的打包盒。
“你同学对你还挺好。”李昭刚刚收拾桌子,看到了本子还有试卷。
不由得有点欣慰,这颗珍珠不过是蒙了尘,现在终于有人欣赏。
“挺好的。”秦南舒叹了口气,还是没想明白她对自己好,到底图什么。
“挺好的,好好学习,不用985211,你能个大学也不错。”
“别笑我了,你知道的,我不想。”
“……”李昭看漆黑的窗外,有些烦躁,“出去看看没什么不好的。”
“而且你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李昭扭头看向她,企图从她脸上找到说谎的意图。
“怎么一天天的都劝我?”秦南舒看着他吞吞吐吐的说道:“因为她对我挺好的。”
挺好的,所以我也不想拒绝她的好意。
“原来是我对你不够好,那下个月工资涨点?”李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伸手从袋子中端起一碗麻辣烫吃了起来。
“吃饭,别说话。”秦南舒拿出本子夹着的试卷,奋笔疾书的开始写了起来。
“还不是我宠…他…”
“什么?”
“没什么,说给你涨工资就是涨,小孩子别那么多事,好好写你的试卷。”李昭白了她一眼,扭过头看着拳台上的陈百参,吸溜面条的声音格外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