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治疗》流

3、托付？

　　回到了住处，凌风和母亲还是唏嘘不已，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母亲因为治疗了一天又受了惊吓，着实累了。凌风于是服侍母亲躺下。正想离开，母亲却像是想到什么不放心的事，又坐了起来拉住凌风的袖子。
　　“阿风……”
　　“妈？怎么了？是不是害怕？……没关系，那我在这陪着你好了。看我真是的，太疏忽大意了。”
　　“不，不是的。我是担心叶医生。我知道你对她一直有顾虑。可是她是个好孩子……”
　　“妈，你是在担心她的伤吗？有医生和她的朋友在应该没什么事的。我知道你想帮忙，可是我们不是医生，去了也没什么用。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去那看看情况，好吗？”
　　“……嗯。啊！不，不够，……阿风，我想过了。……叶医生那么个弱小的女孩子，一个人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工作太危险了。可是又不可能让她不工作。这样吧，以后你有空就到那看看，即使是她伤好了之后也是，上下班也接送接送叶医生。可不能再出些什么事。啊？”
　　“妈，这……”凌风直觉的想推脱，不想母亲和那诊所有再多的纠缠。之前那些诡异的地方就不说了，这次的事那叫叶希的医师虽然无辜，但毕竟差点间接伤到了母亲。还有那个叫吴亚芷的女子，看起来也不是善类。和这类人和事还是少打交道的好。
　　“怎么？你不愿意？”母亲紧张地抓住凌风的手，“阿风，做人要讲良心，叶医师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让你护送她保护她的安全也是应该的。你怎么可以……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妈，看你扯到哪里去了？我这不是担心没法好好照顾你吗？……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你累了，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吧。啊？”不解为何一扯到叶希的事一向温和母亲就那么激动，凌风只好连连妥协。
　　“……去，我现在健康的很，还用不着你照顾。”听到儿子的承诺，凌母缓和了神情，笑骂了一句，“不过，要是你能和叶医师在一起让我抱抱孙子我倒是很乐意……”
　　“妈！别操心了，早点睡吧。啊？睡吧。”凌风无奈地劝说着。
　　好不容易把母亲哄睡了，想起母亲的要求和自己的承诺，凌风有一种深沉的无力感，觉得自己似乎要被卷入那怪异诊所的旋涡中出不来了。
　　……明天的事，就明天再想吧。

　　第二天一早请假到诊所探望，门是锁的，凌风不禁暗骂自己笨，哪有人受了重伤第二天还马上上班的。这下好了，又没她家里地址，没法向母亲交代，只好下班时再来看看了。
　　傍晚时分，凌风风尘仆仆地又来到了诊所，门仍是锁着的。凌风叹了口气，正想给母亲打电话汇报，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我是凌风。”
　　“……你好，我是吴亚芷，我们昨天见过，在叶希的诊所里。”
　　“啊！是你！我正想找人问问呢。叶医生现在怎么样了？”
　　“她没事，就是血流多了，有点虚弱，我让她好好休息几天。……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啊？……好的。在哪？”察觉出对方似乎有事情为难的样子，凌风应承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凌风坐进了一间粤菜馆的小包厢里。
　　“不用点菜了，我一会还要回家和我妈一起吃。你有什么事？”看着对方叫了几个菜，凌风连忙出声制止。
　　“还是吃一点吧。待会给凌妈妈也带一些回去。这家餐馆的几个招牌菜不错。偶尔尝尝外面的菜也不错。”对方眉毛动都没动，自顾说完，又交代了几个菜色才让服务小妹下去。
　　凌风耸耸肩，恭敬不如从命，尤其是遇到这么强势的人时。
　　“凌先生，抱歉打扰你。我叫你出来是想你谈谈关于叶希的事。”吴亚芷交握十指，认真地盯着凌风说。
　　“什么意思？”凌风皱皱眉头，自己对叶希的事完全不了解，无论是叶希的情况还是昨天的事对方不是都远比自己清楚的多吗？
　　“我希望你能辞去现在的工作，到叶希诊所里帮忙，保证她的安全。换句话说，我想让你当她的保镖。” 吴亚芷盯着凌风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
　　“……开什么玩笑？！”反应过来，凌风只觉得不可思议和可笑，“小姐，你以为这是玩过家家？你想要别人怎样就怎样？”
　　“我没有开玩笑。我调查过你。凌风，25岁，XX大学毕业，专业是市场营销，工作于XX公司客服部，初进公司时业绩突出，有望升迁，自从接母亲出来后怠工日多，业绩下降，不升反降，相恋6年的女友也因此分手，近几个月来才稍有起色。性格开朗，为人孝顺，富责任感，曾获省散打比赛亚军。”
　　“那又怎么样？这些东西要查出来不难。你想证明些什么？”看对方不像是开玩笑，凌风也开始认真起来。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那份工作累死累活的，挣的钱还少得可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头，不然你女友也不至于跑掉了。你要是同意辞工做叶希的保镖，我可以给你3倍你现在的工资，不，就是10倍20倍都可以。到时你想要追什么女孩或是要你女友回心转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还可以让你母亲过的更好，怎么都比你现在半死不活地混着强……”
　　“……住嘴！”了解了对方的意思，自尊心受挫让凌风有些气息不稳，“什么半死不活地混着？！……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有钱了不起吗？……我凌风不是什么超人，可是我勤勤恳恳干活，你说的那些只要我努力迟早可以做得到，不需要你来施舍！”
　　“迟早是什么时候呢？10年，20年后？你愿意再次眼睁睁地看你心爱的女友嫁人？或者让你母亲等那么多年才能享受到她本来现在就可以享受的舒服生活？你不觉得身为一个男人这样太窝囊了吗？”吴亚芷冷哼了一声。
　　“够了！……我有我的坚持！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了！”刺及心中的痛处，凌风气得脸色发青，拾起外套，转身欲走。
　　“凌雯，43岁，早年因遭遗弃和□□精神失常，有严重伤人史，于 xx年被送至xx精神病院治疗，经医师鉴定，不宜出院……”
　　“你想干什么？”凌风猛地回过头来，揪住吴亚芷的衣领，“叶希告诉你的？”
　　“这些东西要查出来不难——你说的。叶希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实际上我会找你也是因为怕别人她不肯接受。” 趁着凌风微微一楞，吴亚芷用力挣开他的手。
　　“我并不想逼你，或许有点伤你自尊，可是你仔细想想，我说的并没有错，开的条件也足够优惠了。……男人，不都是为了钱么？”
　　看着这个强悍女子眼间透出的一丝黯然，凌风不禁有一瞬间闪神。虽然还在为她瞧不起人的态度大为恼火，却也经不住生出一丝理解和同情，当下便稍稍放软了语气：“别看不起人。你遇到那样的男人不代表所有男人都是那样的。……算了，我懒得和你计较。我对继续这个话题没兴趣。要找保镖你去找别人吧，会散打的高手多的是，不缺我一个。……如果我没搞错，几次三番给我手刀吃的吴小姐你自己就是空手道高手吧。那么担心你朋友干嘛不自己去保护她？”顿了顿，“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你刚刚没听清我的话吗？如果能找别人我干嘛非要找你？” 吴亚芷也怒了。
　　“……我怎么知道？不会告诉我她喜欢上我了吧？”凌风觉得这个女人真的不可理喻。
　　“放屁！”
　　……
　　“你以为我不想自己保护她吗？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叶希不会肯的，她不会允许我为了她把爸妈心血创建的公司搞垮的，我也不能这么做……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如果不是因为让她知道我派保镖保护她她肯定会拒绝我何必找你？” 吴亚芷缓了口气，“……你是最佳人选，格斗技术好，责任心强，而她治好了你母亲，你至少不会对她有歹意，还可以以母亲命令甚至是想因此转学心理学的名义留在诊所里——软施硬磨的话她没有办法的。”
　　“……你真的……很奇怪，别人都觉得没有必要你为什么要逼着她接受？真那么担心她就让她转到市区繁华安全地带开业啊，或者进大医院工作不就好了，何必那么麻烦？”
　　“……你不了解的。”
　　“是，我不了解。既然这样，我也看不出我有帮忙的必要……”
　　“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这世上我只有叶希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了，我不能失去她，为了她的安全我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又来威胁这一套！我真搞不懂你。动不动就拼命，难道你都不考虑你父母、亲友的感受的吗？”
　　“我父母晚年得女，早年太过操劳，两年前已经过世了。我一个继承了家族企业从小在就在尔虞我诈的人群中打滚的人有什么真正朋友？！”
　　“……抱歉，……但你……”
　　“给你一星期的时间，考虑一下吧。”
　　“……告诉我理由，不能进大医院或到市区繁华地的理由。这是我的条件。”
　　“办不到，她不让说的。”
　　“那就算了。”凌风转身走向门口。
　　“一个星期，我给你一个星期。”身后传来吴亚芷坚持的声音。
　　……
　　凌风耸耸肩，打开包厢门，越过门口被争吵吓得不敢进去的小妹，大步离开了餐馆。
　　……
　　妈的，什么时候女医生成了那么危险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