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魔泉眼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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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是很久之前圣骑士摩尔卡•布里斯从黑暗森林里带回来的。”
“布里斯……如果你说的布里斯是我知道的布里斯，那么他最起码是兰卡里斯学院历史之前的人了。那时候，也没有冰河封印吧？”
“想不到你还知道冰河封印的时间。”怀特略带诧异的瞄了卡斯帕尔一眼，卡斯帕尔自然的笑笑，“我从冰河边的小镇来的，镇里的人都知道这些事情。”
“对，这些‘琐碎的小事’从来不出现在典籍里，所以很少人知道，不过你知道也是正常的。冰河沿岸都人烟荒芜，所以芝麻大点的事情他们可以不厌其烦的说上很久很久。”怀特潜意思里似乎在说冰河一带的人少事也少，所以那么大点的事自然就流传了下来，卡斯帕尔没什么受辱的感觉，便静静的继续听他说，这个铂金长发的少年，似乎声音里都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却又不会让人心生警惕，这侧面证明了，他的嗓音是浑然天成的，“那时候的黑暗森林，也只是一般的密林，并不像现在这样蕴含邪恶的力量。那里只是高阶魔兽比较多，而且他们从来不走出密林。于是，黑暗森林就变成了游历的好去处。各种职业的人，常常是毕业以后成群结伴的深入密林，带回一些只在密林生在的树叶或花朵回来，证明他们的本事。”
卡斯帕尔听得入迷，连湿漉漉的衣服也顾不上理会，他沉浸在怀特轻柔的陈述里，仿佛眼前也浮现出那些景象。
“后来，进去的人越多，越深入，他们越发现，黑暗森林的富饶肥沃是远超大陆上任何一座密林的。而且黑暗森林没有守护精灵和魔龙，这几乎就是天神赐予人类的一座宝库！当时的人类，对任何一座森林都怀有敬畏之情，但惟独对黑暗森林，怀着一种私有物般的理所当然的情感。兽皮紧俏，他们就几百个人一队一队的进入黑暗森林打猎，武器紧缺，他们就几千几千人的一队队进入黑暗森林挖矿……他们的贪心没有尽头，可是黑暗森林里的生物的承受力已经快到极限。”
“所以黑暗森林就衍生出了一种新的物种——魔？”卡斯帕尔轻轻的问，他说不上心里的伤感是因为什么。
“嗯。众所周知，魔有着人的外表和魔兽的力量。他们是大陆上前所未有的物种。”
“那众所不知的魔是什么样的？”卡斯帕尔很快抓住了怀特话里的漏洞，哪知怀特并不介意暴露他对黑暗森林的认识。
“魔的外表不尽然像人，魔力高强的魔能做到完全的拟人，但是大部分的魔还是会与人有微妙的区别，比如尖耳朵、动物尾巴、爪子、翅膀之类的东西。但他们拥有绝对的智慧，之前说过了，他们是一个全新的物种，所以他们和龙、精灵、人一样，可以单独称作一个族群，可以有自己独特的文明。”
“等等，那个物种是怎么衍生成的？”
怀特顿了顿，唇畔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妙笑容：“这还要从这个湖说起。”
卡斯帕尔才悚然惊觉他们一开始的话题是这个湖，真是……扯远了。
“布里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以及满足大陆上人类的猎奇心理，他把传说中黑暗森林的生命源泉魔眼泉的水装在一个空间瓶里，他打败了泉边的魔兽，装了三天三夜才觉得足够。他又历经千辛万苦，把魔眼泉带到了大陆上，国王很高兴，赐给他一块地，他将泉水倒入自家城堡前的坑中，就变成现在这个湖。每天很多人都会来观赏一番，然后对他称赞不已。”
“而黑暗森林里的泉水在被他带出森林的那一刻，所有的魔兽、树木甚至是泥土都在发生悄然的变化。终于有一天，魔眼泉干涸的土壤里忽然走出第一个魔。”怀特的声音波澜渐起，那样复杂的感情连沉浸于故事的卡斯帕尔都察觉到了。他皱了皱眉，还是选择不动声色的继续聆听——他对黑暗森林并无反感，对它的认识更是抽象，况且他对怀特很欣赏，也就故意忽略了怀特提起这里混杂着奇怪情感的声音。
“那个魔，智慧无边魔力深厚，他自称是从最深邃的黑暗中孕育出来，而他跺一跺权杖，干涸的魔眼泉便又衍生出了无数的魔物，那些魔物听从他的指令，并敬畏他的力量。虽然惧怕他，却又真心崇拜他，把他的恨当做自己的恨，就连那些树木和土壤也从不违抗他的命令。”
“他是黑暗森林的王吗？”
“……或许他就是黑暗森林。”怀特半开玩笑的说，低下头看到卡斯帕尔疑问的眼神，莫名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发誓要报仇，他的权杖指向黑夜，吟唱誓言。
‘吾赐予尔等力量，聆听来自黑暗的教诲。
所有踏足森林的凡人啊，都将不得好死。
不论他们是否侵犯了森林啊，请记住，
他们必须被有力强健的树枝抓破皮肉，
血肉浸湿森林的泥土啊，成为最低等的养分，
人类将踏着同类的骨头啊，怨恨将他们缠绕，
他们的尸体将深埋地底，遗落的财富啊填满树洞，
尔等贵为吾子民，掌握毁灭一切的力量，
将尔等的怨恨化为魔源的力量吧，
黑暗的神祗将与尔等同在。’他唱完这些，于是所有的魔都跟着他一遍遍的吟唱，那一年，森林遵循着他们的誓言，所有进入的人类，不得好死，人类遗落在森林里的财富，每一颗树洞里都有。他们甚至在黑暗森林里建筑了祭坛，宫殿，城堡……自从没有人类进入，他们的文明开始发展。”
怀特吟唱般的念完那第一个魔的誓言，发现卡斯帕尔正愣愣的出神。他也不恼，敛去唇边的笑容，仿佛也沉浸在那一段富含魔力的吟唱中。
“我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没有把自己与那些魔同时并提为黑暗的子民。”卡斯帕尔轻轻说道，仿佛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就是黑暗神祗吗？”
“我可不知道。”怀特眯起眼笑起来，“这一段我也是从家族里知道的。”
“我没听过黑暗神祗，每个物种总要有自己的信仰，否则，就如魔兽一样，不能有独立的文明，对吗？”
“是的。”
良久的沉默，两个人都不知道话题该怎么接下去。
幸好天空已经微微泛白，卡斯帕尔借口回去休息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他还是不知道很多事情，看起来怀特告诉了他很多，但这样的故事，谁能肯定真假呢？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个力量如此强大的魔，为什么典籍里没有记载，而黑暗森林又是如何被封印在冰河的另一端的呢？还有他最想知道的，是那第一个魔，叫什么名字，那样一个魔，手段残忍狠辣，或许是可止小儿夜啼的形象，为什么，连冰河镇沿岸那些最懂黑暗森林故事的人都不知道呢？黑暗森林的文明，为什么典籍也从不提及。典籍里的定义，黑暗森林里有一群魔物，可怖之极——这与冰河镇边流传的说法都相吻合，却与怀特的说法大相径庭。
他觉得怀特并不是乱说，那典籍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不可抑制的想知道这些事情，以至于想得脑仁发疼。到最后没有理出头绪，他只好把这些抛到一边去。
一旦卡斯帕尔想做什么事情，就很少有做不到的，比如，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魔泉眼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