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天日》烛水

5、打量

　　温温柔柔的人站在眼前，在并不清明的视线里大体有了个轮廓。

　　“温......时。”我用尽全力从唇舌中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来，眼前人的名字。

　　温时似乎也没有想到我会叫她的名字，一瞬间的怔愣。

　　隔着几步的距离，她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眼睛里的打量怎么也藏不住。

　　来检查的医生像是见到了什么医学奇迹，不一会病房里围了一圈人。

　　人类真是聒噪。

　　我大概是，要代替她生活了。

　　一系列的检查很是繁琐，好在不是太需要我有什么配合。

　　她彻底消失了嘛？身边探望的人换了一轮又一轮，看着那些人有些生理上的恶心，我索性闭上了眼睛。

　　我的头时不时地疼，大段大段她的回忆啃食着我，疼痛到麻木。

　　温时几乎时刻陪在我身边，她从来不主动和我说话，除了刚醒来时去喊了医生表现得很热切，其他时间基本都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书。

　　她的记忆里没有温时的半点影子，或者说，我的。

　　大半个月过去了，我差不多明白，我大概是，诸如副人格这一类东西。

　　她受不了了，于是把我放了出来。

　　接管她的记忆和身体之后，我明白，那些人在她就不会回来。

　　这个世界混乱又等级分明，级别越高就代表着国家分配的资源越多。

　　贫民窟出生的高等级的小孩，运气不好资源会被父母掠夺，这并不是一件少见的事情。

　　她从小被你们驯养成听话的羔羊，不代表我也是......

　　我缓缓地睁开眼，看着此时站在眼前的这个相貌堂堂男人对着温时卑躬屈膝。

　　“温时。”

　　“我在。”温时亲近地像是多年的友人般，关切地靠过来。

　　我得逃出去，在房间里四个摄像头和不知道有多少的针孔摄像头之下，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