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敢死队》夏沐百灵

7、审讯和博弈

　　皇室裁判所的位置，在双生宫的最高的空岛上，这座空岛约1000平方米，包含一座500平米的高大建筑，建筑里有法庭，五六间办公室，公共场所，以及400平米的监禁所。
　　这里的保卫全都是皇家近卫队负责的，他们都是从贵族选拔出来的精英战士，身着黑色镶金边花纹的华丽制服让他们看起来威严无比。
　　鬼皇带着水人来到皇室裁判所，但是当他们来到门口时，竟然被拦住了。
　　鬼皇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冷笑着对两个守卫说：“怎么，是要看朕的身份证呢，还是要看正式文件？”
　　个子比较高，脸颊两边各有两撇红色面纹的守卫对着鬼皇行了一个礼，有礼貌，但是语气冰冷的说：“尊贵的陛下，长老院出了新规定，请先到一旁的保安亭进行登记。”说着，他指了一下右边的一个小房子。
　　被称为保安亭的小房子里正站着一个同样身穿制服的女士，她对着鬼皇和水人行了个军礼。
　　水人对鬼皇说：“我去登记。”
　　“登什么记？蹬鼻子上脸吧！”鬼皇瞪了水人一眼，他乘坐的巨大的深蓝色巨龙正站在他们的身后，对着守卫们发出了嘶吼。嘶吼声不仅仅是巨大，而且震撼，空气剧烈地震动着，连建筑物的窗户都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两个守卫的额角都流下了冷汗，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陛下……请……请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是职责所在……”右边的守卫声音颤抖着说。
　　“少废话！给朕滚！”鬼皇对着两人吼道。
　　两个守卫全身一哆嗦，连忙打开了门，颤抖着说：“陛……陛下……请……请进……”
　　鬼皇指着两个人，不客气地说：“你们两个，朕记住你们了！”然后带着水人大步走进了裁判所。那只巨大的深蓝色巨龙缩小了身形，趴在空岛的边缘打起盹来。
　　两个守卫吓得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陛下，现在真的赶得及吗？”水人有些担心的问。
　　“哼，这些鼻子朝天的白痴喜欢抓到人就先晾别人一个小时左右，说是给犯人一点思考的时间。”鬼皇带着嘲讽的口吻说。
　　姜凛音在审问屋里呆了快半个小时了，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虽然脸上还火辣辣的疼，但是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思考着怎么应对。
　　这时，铁门被打开了，姜凛音望向大门，看见水人从大门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有几个人，正在讨论着什么。
　　水人走进了，立即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了姜凛音的面前，伸出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水人皱着眉头，他看着姜凛音，并没有立即说话。
　　姜凛音笑了笑，轻声说：“你怎么来了？”
　　水人笑了一下，说：“进来得可真不容易，如果不是陛下带着我进来，可能现在我还在门口徘徊呢。”
　　姜凛音皱了皱眉头，“你……要鬼皇带你来的？”
　　“当然了。”水人点点头。
　　“陛下这么听你的话？你上次自嘲说是鬼皇的走狗……你……”姜凛音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他向门外望去。
　　那里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穿着修身的民族服饰，但是让人意外的是，他的民族服饰却并不如一些普通鬼皇族学生的华丽，只是在右肩的部位有一些黄金装饰。
　　“我是陛下的……呃……我们的关系有点复杂……”水人抓抓头发，“用人类世界的形容词，我是他的心腹，总之，就是只要不是原则，陛下会满足我的任何要求。”
　　姜凛音的眼里忽然闪动着兴奋的光芒，连忙问：“真的吗？”
　　水人点点头，歪着脑袋问：“你想要什么吗？”
　　“我……”姜凛音垂下头，欲言又止。
　　“想要什么以后再说。”鬼皇走了进来，他站在水人身后，低头看着姜凛音。
　　真正见到鬼皇，让姜凛音心里几乎漏跳了一拍。鬼皇的身高看起来几乎快到2米，深黑的中长发，发尾微微弯曲，他的长相，姜凛音完全不知道如何形容。
　　他的脑袋里想起一个词，“一想之美”，也就是说，不管什么人，在你脑海里想的最英俊的男人的样子，就是鬼皇的样子。
　　但是鬼皇身上最吸引姜凛音的，是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紫色眼睛。
　　鬼皇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姜凛音说不上是什么，总之，他感觉鬼皇是个又可怕又亲切的人。
　　“你就是姜凛音？”鬼皇问，他半眯起眼睛，打量了姜凛音一会。
　　姜凛音微微点了点头。
　　“好，给朕听好，不管谁问你什么话，你只需要说实话，别的事你就别管了。”鬼皇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不容他反驳的语气。
　　姜凛音看向水人，水人对着他点点头，说：“他们会说一些引导你的话，你只要说清楚你那天到底做了什么就可以了，不要理别人会怎么说。”
　　姜凛音看着水人的眼睛，那微微蓝色的眼睛，让他感到安心不少，于是，他坚定地点点头。
　　这时候，一群穿着金边长袍的异族人跑了过来，带头的是一个长着长胡子长头发，黑发黑瞳，尖耳朵的男人看着鬼皇。他的脸上露出冷冰冰的笑容，说：“鬼皇陛下，您在双生宫那么忙，竟然还这么给我面子，来这里视察了。”
　　鬼皇毫不退让，紧盯着他的眼睛，同样冷笑了一声，说：“朕得多谢你千魁啊！要不是你的提醒，朕都要忘了，朕除了是鬼皇，也是鬼皇族的族长。所以，现在鬼皇族的人被谋杀了，朕不是得亲自来搞清楚状况吗？”
　　千魁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勉强保持着笑容，说：“您这是打算亲自审问犯人咯？”
　　“笑话！”鬼皇哼了一声，他指着姜凛音，“没有审问，就凭一支来自人类世界的物品，你就把他认定为犯人了？”
　　“他是最有动机的人！上个月他才和犬子交恶！”千魁向前踏了一步，咄咄逼人地说。
　　“哈！”鬼皇笑着摇摇头，抱起胳膊，不屑地说：“你确定是这样？哎，朕真是为秦篱皇这孩子感到难过，他最信任的父王竟然完全不想找出杀死他的真凶，只想在朕的面前泄愤！”
　　千魁瞪大眼睛，正想发作，碍于其他人在场，他压住了怒火，咬着牙说：“这样说的话，您是打算亲自审问嫌疑人吗？”
　　“朕来审问？怎么着？你皇室裁判所是要解散了？”鬼皇哼了一声，对水人说，“我们去监控室！”
　　水人摸了摸姜凛音的头发，小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好好回答就行了。”然后他跟着鬼皇离开了。
　　看着剑拔弩张的鬼皇和千魁，姜凛音心想，看来鬼皇族内部的矛盾也很厉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牵扯进了他们的斗争中。
　　千魁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很快就有几个人带着电脑和文件跑了进来，把这些东西放在了姜凛音对面的审问桌上。他和一个记录官坐到了审问桌后，记录官打开电脑。
　　铁门再次关上后，房间里亮起了蓝色的灯光，而这时候姜凛音才发现，房间的四个角都有一个尺寸很大的眼睛。
　　千魁在桌子上放了一个精致的杯子，然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亲切的表情，用和蔼的语气说：“你不用害怕，只要你好好交代，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姜凛音看着他，心想，原来这就是秦篱皇的父亲，难怪其他的鬼皇族们都认他做老大。他便点点头，说：“我一定实话实说。”
　　监控室里有也三名工作人员，他们也穿着同样的制服，看到鬼皇的水人进来后，纷纷站起来行礼。鬼皇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工作。
　　一个工作人员立即为鬼皇和水人准备好茶水和点心，让他们坐在一旁观看墙壁上的四个监控画面。
　　鬼皇对水人哼了一声，用抱怨的口吻说：“对着这些骄傲自满的家伙，你用不着给他们好脸色看！”
　　水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身为鬼皇族的族长，和鬼皇族闹得太僵，始终不是什么好事。”
　　“哼，和鬼界所有人民比起来，鬼皇族算个屁！”鬼皇冷冷地说。
　　“哎哎哎！”水人急忙捂住他的嘴，说，“你自己也是鬼皇族！”然后他瞪了望过来的三个工作人员一眼。
　　三个工作人员立即背过身去，忙说：“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千魁微笑着问：“9月20日晚上10点20分你在哪里？”
　　姜凛音稍微想了一下，说：“我和朋友到鬼皇城的林空电影院看电影去了，这件事，您可以去询问我宿舍对面的蔚来族的克克多·苏苏，和他旁边宿舍的路南族的卓安·由基拉，我和他们一起去的。”
　　记录员把他的话记录了下来。
　　千魁看了看记录员记录下来的文字，然后拿出了装在塑料袋子里的数码笔，上面还裹着已经干透的血块。他说：“这是你的吗？”
　　姜凛音刚想承认，但是他又想到了什么，立即说：“我没法确定，我只能说我确实有一支和它一模一样的笔。”
　　“鬼皇学院迄今为止可是只录取了你一个人类留学生。”千魁半闭起眼睛。
　　“这种笔在人界各处都买得到，据我所知，因为携带方便，所以也卖到了人界以外的各界。”姜凛音微微抬头，“如果这支笔是我的，我虽然只用过一两次，但是你们应该能从上面采集到我的指纹。”
　　千魁翻了一下关于数码笔的报告，报告上说，数码笔上没有发现任何指纹。于是他皱了皱眉头，然后他的眼珠一转，冷笑了一声，说：“有没有这种可能，你准备了两支笔，一支用来行凶，一支放在自己宿舍里当证据。”
　　姜凛音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您应该知道，我家刚出事，我父亲被判了三十年有期徒刑，被罚了180万，现在我家已经负债累累。这种笔在人界价格不菲，我仅有的一支也是朋友送的，我自己实在买不起。”
　　这话一出，千魁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他立即站了起来，提高了声音说：“你终于说出来了！说吧，作为对鬼皇族犯下重罪的人的家属！你到底是怎么通过的审查？按常理说，你绝对没资格进入鬼皇学院！”
　　姜凛音不说话，只是看着千魁。
　　千魁拿起一份文件，那是姜凛音在学校里的档案，说：“我看了你在学校的档案，里面有一封推荐信，是你们人界的高官写的，还是用标准的鬼界语言写的，言辞恳切，尊敬有加。”
　　姜凛音的心理咯噔一下，心说，不好，我果然被牵扯进不得了的事情里了。
　　“你既然能得到这样的推荐信，这样的笔再怎么价值连城，恐怕也无所谓了。”千魁站了起来，一边踱步走向姜凛音，一边说，“或者，你也可以告诉我，你接受了人界高官的推荐，以留学生的身份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是来学习的。”姜凛音保持着冷静，“鬼皇学院在所有的世界里有享有盛名，我国政府组织了全国所有年龄合适的修行者进行了考试，包括罪犯在内，我只是运气好，通过了考试。”
　　“哼，这套说辞，你觉得能说明什么呢？”千魁俯下上身，近距离地盯着姜凛音的眼睛，想以此给他压力，“我看，你其实是人界派过来的间谍！潜入鬼皇学院是为了鬼皇学院的某些什么东西，然后被我家孩子看见了，所以你杀了他灭口！”
　　姜凛音和他对视着，依然很镇定，他只是简单的说：“您猜错了，人不是我杀的。”
　　水人对鬼皇说：“嗯……陛下，对这件事，我突然有个想法。”
　　鬼皇抬起手，阻止了水人的话，他看了下时间，然后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您要进入吗？”水人问，“千魁殿下可真会带节奏啊。”
　　鬼皇笑了笑，“应该已经在门口了。”
　　一个守卫忽然跑进了审讯室，他对千魁大声报告，“千魁殿下，人界外交官来了，那个那个……”
　　千魁被打断了显得颇为生气，大吼道，“外交官又怎么样？滚出去！”
　　“不是不是，宿魁殿下带着人类外交官和丛云族的一个律师来了！”守卫的脸色变得白中带青。
　　“什么？”千魁还想对他骂些什么，一个看起来温文儒雅的长发男子带着一个身穿西服的女人，和一个身穿浅蓝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带头的长发男子走进来，他微笑着来到千魁的跟前，说：“千魁，不好意思，因为此案涉及国际外交问题，所以我只好带着人类外交官过来了。如果打扰到你的工作了，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摄……摄政王……”千魁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长发男子笑眯眯的摆摆手，说：“不不不，我很久以前就已经把政务归还给鬼皇陛下了，请千万不要再用这个称呼了。”
　　水人见到这个情景，对鬼皇说：“万一阿音扛不住压力怎么办？”
　　“你心疼他的话，现在就能带着走。”鬼皇说。
　　“说笑吧，那你怎么办？”水人不敢相信地说。
　　“朕自己会想办法。”
　　水人想了一会儿，然后说：“不行不行，还是你比较重要，我相信阿音一定能扛过去的。”
　　鬼皇皱着眉头，用力拍了水人的脑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