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敢死队》夏沐百灵

14、回人界见父母

　　姜凛音帮水人处理好了伤口，水人打趣地说：“这就是旧伤未好，新伤又至吧。”
　　姜凛音内疚地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为什么要这样打你……我……”
　　“算了，这件事就翻篇吧。”影魁笑着说，水人也无奈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这个时候，姜凛音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你说关于你和陛下的电影有3，4部，真的吗？叫什么名字？”
　　影魁一听，也来了兴趣，有些兴奋的问：“真的吗？朕也想看！”
　　水人皱起眉头，对影魁说：“不会吧，当年闹得那么沸沸扬扬，你不知道？”
　　“朕知道有过传言，但是电影没看过啊。”影魁抱着胳膊说。
　　“叫什么名字？我去找来看看。”姜凛音也显得很兴奋。
　　水人想了想，指着外面说：“我记得有一部叫《影子与月礼》，小区外有个音像店，有很多旧电影的资源。”
　　“那我去买！”姜凛音高兴地跑了出去。
　　影魁看着跑出去的姜凛音，笑着说：“他真的是很单纯的小朋友，应该是因为太爱你才这么介意我们的关系吧。”
　　“我知道。”水人说，然后他叹了一口气，“就是和人类谈恋爱好累啊……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和羽皇妃交往的。”
　　“人类对爱情的独占欲可很强的。”影魁笑着说，“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离开朕的吧。”
　　“对了，你说……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吗？”水人看着影魁，轻声问。
　　影魁笑了笑，说：“我总要保持一点个人隐私啊，有些事啊……我连自己都想骗过去，所以你就不要问了。”
　　水人笑了笑，说：“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

　　第二天，当姜凛音从睡梦中醒来时，影魁早已走了，水人在厕所里拆开了自己眼睛上的绷带。眼睛的伤已经没有了大碍，只是眼皮上有一些伤痕。
　　水人从厕所走出来，看见姜凛音正看着那个存着电影的储存卡发呆，便坐在他的身边，笑着问：“怎么啦？还在想电影情节。”
　　“电影里说的都是真的吗？”姜凛音问。
　　“有一部分是的，但是大部分情节都在胡说八道。”水人耸耸肩膀，“电影嘛，都是这样的。”
　　“可是……”姜凛音拿起储存卡，叹息着说，“这部电影的结局，是你们在一起有了结果……这是不是你的愿望？”
　　水人皱着眉头，用疑惑的表情看着他。姜凛音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你以前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可能会这么想。”
　　“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只觉得他都在胡说八道。”水人伸了个懒腰，“电影里把他塑造得像个恋爱脑，把我塑造的像个莽夫。影魁永远不可能是恋爱脑，当初和他交往的时候他都没有一点点为了恋爱能什么都不管的样子。”
　　“可是……你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吗？”姜凛音继续问。
　　“老实说……”水人想了想，“以前或许有过，但是现在无所谓了。”
　　“你现在是陛下身边的左右手……所以我……”姜凛音嘀咕着说，一副委屈的样子。
　　水人搂过他，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现在有你了，和陛下的事已经过去了。”
　　姜凛音依然不死心的问：“那么，现在陛下在你的心目中占据了什么位置？”
　　水人怔了一下，然后仰起头想了一会儿，说：“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还是很爱他，但是……这种爱……就像是爱鬼界本身一样……”
　　姜凛音也想了想，说：“是不是就像我国古代的忠君一样？”
　　“忠君？”水人仔细琢磨了这个词，“我觉得还不够，我爱影魁，我也知道我在他心目中有一定的位置。我希望影魁能过得幸福……但是……我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但是我很确定，我爱他的这种心情，已经和爱情无关了。”
　　姜凛音靠在水人身上，说：“水人…我以后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这种事早点说清楚也好。”水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然后，他起身拿过自己的外套，一边在口袋里面找着什么，一边对姜凛音说，“这次放假这么久，你要回家吗？”
　　姜凛音的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神情，他点点头说，“我想回去看看妈妈，也去探望一下爸爸。”
　　“好啊。”水人拿出一本封面绿色的护照，笑着说：“我已经申请好了到人界的护照。”
　　姜凛音惊讶的看着他，说：“你……”
　　“嘿嘿，我考虑得很周到吧？”

　　见恋人的父母是什么感觉？
　　对水人来说，一直到见面的最后一刻之前，他都不觉得什么。
　　姜凛音在人类世界，一直在父亲被捕之前，都和父母住在一起。他们居住的地方，是租一个安置小区的顶楼——7楼。
　　虽然是一个套二的房子，但是只有60平米左右，各种旧家具和旧电器把房子塞得满满的。生活用品也是见缝插针的到处放着，房间的角落放着一台老旧的缝纫机。缝纫机上放了几件旧衣服，而天花板上也挂着各种各样的男女的旧衣服。看起来，姜凛音的母亲会使用这台老旧的缝纫机进行一些补衣服的工作。
　　水人和姜凛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虽然有些小，但是因为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即使不开灯，也显得很明亮。
　　姜凛音的母亲满脸愁容的看着姜凛音和水人，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些水果，和茶水。她穿着朴素且干净的衣服，整体颜色偏暗。一件有点褪色的紫粉色衬衣，下面是一条黑色的长裙。
　　她看着水人，轻叹了一声，说：“您是月礼先生吧？”
　　水人礼貌地微笑着说：“是的，阿姨。”
　　姜母勉强微笑着说：“你既然是成年彩衣族，那你至少75岁以上了，用不着叫我阿姨。”
　　“我还是叫您阿姨吧。”水人说。
　　“妈妈，他现在相当于人类的30岁。”姜凛音连忙说。
　　姜母叹了一口气，对姜凛音说：“小音，你先回一下房间，我有些话想跟月礼先生说。”
　　姜凛音看了看水人，想说什么，水人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说：“没事的，我也想和阿姨谈谈。”
　　姜凛音有些不放心，姜母说：“你放心吧，我不会为难月礼先生的。”于是姜凛音才一步两回头的回了自己房间。
　　等到姜凛音的房间响起房门合上的声音，水人很认真的对姜母说：“阿姨，我是真心爱着阿音的，我以祖先之名发誓，我一定竭尽全力使他幸福的。”
　　姜母苦笑了一下，说：“前些日子，小音的朋友，雷鸣和神琪来看我了。”
　　“我听雷鸣提过。”
　　“他们给我说了你和小音的事，还劝了我很久……”姜母的双手手指在自己双膝上绞在一起，看得出她其实对自己的儿子身上出现这样的事还是有点抗拒的。
　　水人对她的话感到有些疑惑，但是他忽然想起，之前陛下提到过，对人类世界来说，男人和男人的结合，在主流上还是不怎么被接受的。然后他就有点明白了，姜凛音的母亲，肯定也是排斥的。
　　“月礼先生，您是鬼界的彩衣族，您的寿命比小音长得多，有一天，小音在您的前面就……”姜母低着头，有点不敢看水人。
　　“阿姨，人类是可以通过修行获得长寿的啊，我就认识一个人类，他已经活了上千年了。”水人说。
　　“我知道你说的是修道成仙。”姜母苦笑了一下，说，“但是几千年来，真正能得道成仙的人类也屈指可数……我不觉得小音可以成为那个幸运儿……”
　　“我会尽力帮助他的。”水人微笑着说。
　　姜母忽然激动起来，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裙子，大声说：“小音只是一个天赋稍微好一点的人类！他高攀不起您这样的大人物！请您去找别人吧！”
　　水人愣了一下，说：“阿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陛下的侍卫只是一份工作，并不……”
　　“你当然不明白！你不是人类！”姜母看起来有点崩溃，“我们虽然对不起小音……让他从小就过得不好，但是……我们还是希望他能儿孙满堂！得道普通人的幸福！”姜母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姜凛音这时候忍不住走出来，哽咽着对姜母说：“妈妈！可是，对我来说，能和水人在一起就是我的幸福啊！”
　　姜母哭着怒喝他，“闭嘴！你懂什么？你怎么保证等你年纪大了不会后悔？”
　　水人看了看姜凛音，又看了看姜母，说：“阿姨，是不是只要我和阿音有孩子你就不反对了？”
　　此话一出，姜凛音和姜母都愣住了，他们一起看着水人，姜凛音涨红了脸，对水人说：“你……你在说什么啊？！鬼界有这样的技术吗？”
　　水人笑了一下，指着姜凛音说：“你没看过彩衣族的介绍吗？彩衣族的繁殖方式那么独特，你没兴趣看一看？”
　　姜凛音迟疑着说：“我还没来得及看……”
　　姜母这时也不哭了，催促着说：“什么方式？”
　　水人抓了抓头发，说：“彩衣族是个小族，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的繁殖方式太特殊了。”
　　“哎呀，你倒是别卖关子了！”姜母又催促了一下。姜凛音看着自己的妈妈，心想，原来妈妈只是想抱孙子。
　　水人叹了口气，“彩衣族想要自己的后代，就要到彩衣族的生命之树去进行仪式。仪式可以是和本族的人去，也可以和其他族的人去。在生命之树上划开一个口子，在口子里留下两人的血液——主要是为了留下DNA，几个月后会收获一个融合了两个人基因的小孩的蛋。”
　　说着，他用手比划了一个婴儿大小的形状。“收获蛋之后，放在温度36度左右的室内，五天后就能得到一个外形和人类婴儿没什么区别的小孩了。”
　　姜母听得都傻了，姜凛音惊讶的说：“跟神话差不多啊……”
　　水人苦笑了一下：“每个人的基因只能被生命之树融合两次，所以彩衣族才一直不能壮大。”
　　“那外族也能这样做吗？”姜凛音问。
　　“至少要一方是彩衣族才可以，外族不行的。所以彩衣族内部是无所谓男女配偶的，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繁殖后代。”水人摊摊手，“而且彩衣族为了保持族内人数，每一对配偶都有义务繁殖一对儿女。”
　　“彩衣族和外族融合的孩子呢？算混血？”
　　“也是彩衣族，只要是从生命之树中诞生的孩子，都是彩衣族。”水人拉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胳膊上的彩色细鳞片，“都会有这个。”
　　姜母喃喃地说：“可是……我也等不到孙子长大……75岁成年……”
　　“啊，不是的。”水人摆摆手，“75岁成年是鬼皇族，彩衣族早期是猎人部落，孩子不可能成年得这么晚的。彩衣族的小孩成年时间和人类是一样的，18岁成年，只是青春期很长。彩衣族的平均年龄是400岁左右，老年时期和幼年期都很短。”
　　姜母听到这里，一下站了起来，对水人说：“我去一下洗手间。”然后她也不等两个人有什么反应，就冲进了厕所。
　　姜凛音愣愣的看着水人，说：“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水人皱皱眉头“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清清楚楚的写在了鬼界民族全书上。而且你随便找个人问问也能问出来，彩衣族的生命之树还是彩衣族的著名景点呢，每年的生命仪式还能给彩衣族带来每年3000万比索的经济收益来着。”
　　厕所响起了姜母兴奋的高声叫喊。
　　水人笑了起来，说：“原来你妈妈只是想要孩子啊，早说嘛，害我那么紧张。”
　　“根本看不出你哪里紧张。”姜凛音坐到水人的身边嘀咕着说，一想起自己能和水人拥有融合了两个人基因的孩子，涨红了脸。
　　“我真的很紧张啊，手心都出冷汗了。”水人摊开双手，姜凛音摸了一下，果然汗涔涔的，他忍不住笑着轻轻锤了一下水人的胸口。
　　姜母走出厕所，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问水人：“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水人点点头，“反正我最近休假，虽然现在不是生命仪式的时间，但是生命之树还是对外开放的，我可以带你去彩衣族的地区玩几天，生命之树也是一个景点，你可以近距离观赏。”
　　“那就这么说定了！”姜母立即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妈妈，没有那么急！我还想去看看爸爸呢！”姜凛音涨红了脸说。
　　“那阿姨你不反对我们了吗？”水人一下抱住姜凛音的肩膀问。
　　“妈妈……你不介意彩衣族的孙子吗？”姜凛音问。
　　“瞧你说的。”姜母笑眯眯的说，“就当做是和外国人生的孩子一样嘛，你妈我没那么保守的！”
　　姜凛音皱起眉头，心想，刚刚你还反对我和男人一起呢，还说自己不保守！
　　这时候，姜母笑眯眯的对水人说：“小月啊，你吃水果，这个苹果可新鲜了。”说着，递给水人一个苹果。
　　“阿姨，你叫我水人吧。”水人接过苹果，“月礼是家族的姓氏。”
　　姜凛音问：“月礼在彩衣族地位怎么样？”
　　“一般般吧，不上不下，我家是手工艺家族，经营着一个工坊，有四五个工人。”水人咬了一口苹果，笑着说，“味道不错。”
　　姜母此刻和刚看见水人的样子已经判若两人，“水人呐，你是鬼皇陛下的左右手，收入一定很不错吧？”
　　水人呛了一口，有些尴尬，他望向姜凛音。
　　姜凛音忙说：“妈妈！水人不是那种人！他不会收任何非法收入的！”
　　“哎呀，你着什么急？我在问水人。没事，总归是前途无量。”姜母笑眯眯的说，“肯定在鬼皇城繁华地带买了房子了吧？”
　　“妈！”
　　水人叹了一口气，看着姜凛音，迟疑着说：“繁华地带我不敢想……一平米100万比索……但是考虑以后有孩子的话……”
　　“没事的水人！你现在的房子就挺好的！”姜凛音急忙说，他又用责怪的口气对姜母说，“妈！我不是因为水人和陛下的关系好才和他在一起的！”
　　“但是要两个孩子的话，总得有个套三套四的房子吧？”姜母的语气点委屈。
　　水人又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阿姨说的有道理，我还有点积蓄……贷点款的话买个180平米的套三房子问题应该不大……今年我接受了学校的任务……年终奖应该比去年多很多……”
　　“水人！”姜凛音急的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