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她浪渣回头了》对9当歌

26、026

　　除非——
　　小暮是我的孩子。
　　我浑身发冷，我说：“不可能。”
　　方禇瑜笑得有些惨淡：“这就是这么疯狂的世界。”

　　对，有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你能想到的，就会有人能够做到。
　　而绮就是这么疯狂的人。

　　我想起她曾经游说我一起冷冻卵子，一人三颗。是她的提议，是她找的公司，是她……
　　说我心大也好，说我没有原则也罢。
　　我从来没有问过手续在哪里。当时的绮不容置疑，当时的我，根本不会想到用意。

　　一个人说了什么并不重要，甚至一个人做了什么也都是表象。
　　她为什么说这些话，为什么做这些事，背后的原因才是最重要的。

　　绮游说我冻卵子时候说得天花乱坠。
　　她说等以后想生孩子时候，能够生一个二个甚至三个孩子。
　　她说费用不是问题，渠道绝对安全，她说这是国外的先进理念，现在很多女明星、女强人，都是这么做的。
　　她说了很多，其实只要她说一句，她想。
　　我就会同意。

　　我的同意是对于她的信任。也是对于未来的憧憬。
　　建立在我认为我们会一直走下去，排除万难。
　　世态艰辛，我想多一条路，总是多一点好处。

　　这也是绮的憧憬，也未尝不是她的算计。
　　然而我记得，就在半年后，绮消失了。

　　所以，她草灰蛇线，在这里等着我。
　　我恨得牙痒痒，我的指甲戳得自己手掌疼，但是我的无名邪火无处发泄。我急需得到确定的答案。

　　我想知道为什么？她疯了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难道不好吗？
　　我对于她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摇摇头，没有得到她的亲口证实，我不敢相信。我要亲自问她，质问她，逼问她。如果她不说，我要……
　　我收回自己的神智。

　　我问方禇瑜：“你知道什么？”
　　方禇瑜说：“你想知道什么？”
　　我说：“全部。”
　　方禇瑜说：“全部很简单，我得知得也很偶然。小宁的所有捐献我都一一追踪过，全部失败了。甚至——我尝试了所有的努力，都没有意义。除了小暮。小暮是唯一的。”
　　我问他：“那么，你什么时候找到她的？”
　　方禇瑜说：“在她生小暮之前，我找到了她。但是她拒绝我的一切建议。”
　　我说：“你不应该因为她拒绝而惦记她，她是有这个自由的。”

　　方禇瑜苦笑：“是的，但是我情难自禁。我想要抓住点什么。”
　　我说：“于是，你一直在等机会。所以你等到了我。”
　　方禇瑜点点头：“我承认我很卑鄙。但是，各取所需不好吗？”
　　方禇瑜很郑重：“你们要相信，我毫无恶意。”
　　我说：“强人所难就是最大的恶意。”

　　方禇瑜说：“小暮需要一个父亲，我需要一个女儿。”
　　我忽然明白了。
　　我轻声问他：“你什么时候发现……是我。”
　　方禇瑜沉吟了半晌，还是说道：“一开始，我怎么可能想到生下小暮的绮，竟然不是她生物学上的母亲？但是……世间万物，总会有纰漏，我发现了这个纰漏。我拿了小暮和绮的样本做检验，我发现她们并无亲子血缘关系。”

　　我说：“所以，你继续调查到了我。所以你同我约会的真正目的是小暮。”
　　我的声音很冷。我自己都发现了。
　　方禇瑜很艰难地说：“原谅我。”
　　他很真诚：“我什么都有了，名利、地位、金钱和时间，但是我的爱人不在了。我如行尸走肉。如果你们愿意，你们可以拥有很多个孩子。你们还年轻。”
　　我说：“方先生，捐赠协议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规避这些问题。”
　　我不想同他继续讲下去，他打感情牌，我能说什么呢？
　　再有道理的人，在弱者面前不退让的，都是冷血无情的动物。

　　方禇瑜说：“我愿意补偿你们，你们需要的东西我都可以提供——婚姻、家庭或者是名誉。”
　　我站起身，这场对话结束了：“我并不认为我们需要什么。”
　　我是真心的。我同绮只需要彼此。
　　小暮也只需要我们。
　　足够了。

　　方禇瑜的声音很涩，我不想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我说：“方先生，如果做朋友，你也可以偶尔来探望小暮。但是如果你继续存在这样的想法，我想，我们连做朋友这种可能性都会没有。”
　　小暮会长大，她长大之后可能会想知道父亲是谁。
　　我不是圣母，但是我也不认为阻断所有的父系亲脉对于她是好事情。
　　顺其自然。我想的是。

　　我起身回家，小婷叫我。
　　我跟小婷说今天拜托她看店，我付加班工资。
　　我需要冷静一下，然后我需要找一个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