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懂惜福》颜清澈

3、第一次表白（小修）

　　第二天，何逊一大早就跑来了，一身白色休闲装，背个橙色的背包，脖子里挂个DV，阳光帅气无人能敌，竟让金言有一种妹妹和他交往也不错的念头。
　　金言和金菲刚好在吃早餐，便招呼他一起吃，他三个人围着餐桌，气氛沉默的让金言觉得有些好笑。
　　何逊喝下一口粥干咳一声：“咳嗯，金言姐，昨天我用E-meil发过来的台词你都记住了吗？”
　　昨天金言一说同意他们的想法，金菲便急忙给何逊打了电话，何逊便把他准备好的台词连夜发了过来。金言一边做衣服，金菲便在一旁一遍又一遍的念，竟一直念到凌晨一点多钟金言把衣服全部做完的时候。姐妹俩眼睛因熬夜都有些红肿，金菲的嗓子也有些沙哑了。
　　金菲用胳膊撞了何逊一下沙着嗓子怨道：“姐姐是什么人呢，过目不忘知道不知道，你就不用操心了。”
　　“啊，对！看来我真是多操心了！”何逊有所悟道。何逊看她们姐妹两个眼睛都红红的还以为她们又发生什么矛盾了呢，便不敢再多话了。
　　金菲继续卖弄她尚未纯熟的演技，剥削何逊道：“何逊，今天完工了你可要请客哦，我姐为咱们这个作品可是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呀。”
　　何逊急忙应和道：“是啊，是啊，一定要请的，一定请！”
　　金言暗自好笑，一大早这俩小人儿就在自己面前表演双潢，生怕她反悔似的，也不想她金言是那种人吗。
　　不过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金言嘱咐他俩道：“如果到时你们看到我被人欺负的话千万千万要等拍完了再出来为我出气，啊，否则我的牺牲就白费了，我可没勇气做第二次的。”
　　金菲一听姐姐这样说，忽然想打退堂鼓，她嗫嚅道：“何逊，我看要不咱们换个题裁吧，我怎么有点怕呀。离开家时爸妈可是让我保护好我姐的。”
　　何逊有些为难的看看金菲又看看金言，本来他不过是一个提议，没想到这金言姐还真有勇气竟同意了，但是现在金菲又退却了，他可真不知道怎么样好了。
　　“换什么啊，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不许浪费我的心理劳动！”没等何逊开口金言便强硬地说。
　　她又向何逊使了一个眼色，何逊会意的点点头，劝解金菲道：“是啊，金菲，金言姐都准备好了，咱们也构思了那么久，如果现在换也来不及了，明天周一就要开始交作品了啊，早点交上去可是占优势的。”然后何逊做保证似的捶捶自己的胸膛，“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别人欺负金言姐的。”
　　金菲还是面露忧色的看着金言，金言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微笑。
　　她终于妥协地对何逊说：“好吧，你一定要保护好姐姐，否则我可不理你了。”
　　下午五点半，出租车停在了某公司的大厦底下，本来只有几分钟的“室内戏”——姐姐确定要去向心爱的人表白前在家和妹妹做准备的戏。却因为金言老是因为紧张而笑场所以整整拍了一上午。
　　出租车上，金菲边帮金言理着头发边极其“煽情”的说：“姐，谢谢你！”
　　看着金菲眼泪楚楚的样子，金言的鼻子竟然一酸，然后伸手推开她：“去，少肉麻了，还是等我完成任务了再谢吧！”
　　何逊扭过头来扬扬手中的DV很认真的说：“金言姐，放心吧，不会让你的牺牲白费的。”
　　金言看着他俩搞的像给自己壮行似的，有些紧张的心情得到些许放松。金菲把金言扶下车后，她拾阶而上，走到入口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真像梦境一般，好像前一秒她还在县城的服装厂做衣服，下一秒竟跑到这里要向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表白”。
　　正赶上下班时间，人群从里面涌出来，金言看着那些优越感十足的红男绿女们，尤其当她看到他们瞧见自己时那像看到稀有动物时的目光，她竟被盯的退到了一边，她实在没有勇气在这外涌的人群中拉出一个人来泪声俱下的表白，可是转眼间浩荡的人群已去，最后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结伴从里面出来。
　　这要怎么办啊，金言看了一眼不远处何逊正从出租车窗内探出个DV正拍着呢，他们让车停的那个角度很好，不但拍的清晰就算连说话都可以听得清，而且这边的人也不会去注意那儿。
　　眼看天要黑了，如果她放弃了恐怕就没机会了，也不会再有勇气了。她深吸一口气，擦了下鼻头上的细汗，决定不管下一个是什么样的男人她都豁出去了。
　　“嗒…嗒…嗒”一阵急促而尖锐的脚步声从大厅里传来，金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了眼，她急忙低下头看住那颗快要蹦出来的心，她想这样它就可以跳的不那么快。空荡的大厅里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每一下都踩在金言的心口上。
　　“等一下…”金言终于鼓起勇气叫出声来。
　　果然脚步声停了下来。……糟了！何逊写的台词是什么来着，怎么突然给忘了呢，刚才还在心里记着呢，那台词写的真不错，只要一开口就能带出对方的话头，他会自己顺着往下说出想要他说的话。可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金言几乎有些颤抖的抬起头。
　　天呐，竟是一个长发飘飘，身材高挑的女人，她的钻石耳环借着明亮的壁灯还闪了一下金言的眼睛。
　　只见长发小姐一脸的不耐烦，金言又懊恼又尴尬的说：“对不起啊小姐，我认错人了。”
　　那女人没多看金言一眼便又急匆匆的走了。看来她真的太紧张了，竟然连女人的高跟鞋都听不出来了。
　　在她还没收起自嘲的笑容时从里面追出来了一个高大壮实身着西装的男人，应该是追出来的，因为他边跑边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柳容，柳容。”
　　金言看一眼黑蓝的天空，哎，就你了吧，逮着你就算你倒霉了。
　　“等一下。”
　　果然那个男人在金言身边停了下来，并且俯视着她。
　　金言勇敢的抬起头与他对视，刹那间金言的呼吸仿佛要停止了，他棱角分明的面容带着些许刚毅，还有那双略带关心的粟色的眼睛，这些深深地迷惑了金言，此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梦中的MR.right。
　　她已分不清自己的声音是伪装的还是真切的——颤抖着，她问：“你不认识我了？”
　　这句台词是她凭借着多年的电视剧经验随口说出来的。
　　显然他被金言问的有些莫明其妙：“小姐，你认错人了吧？”
　　听着他有力却温和的嗓音，金言望着他的眼睛一时忘了回答。
　　画面就好似这样静止了：一个拄着双拐的女孩子在美丽的大夜幕下，在高耸入云的大厦下，在金黄色的壁灯下仰着头与一个俯着身，身高一米八多的英俊男人对视着。
　　有些事，有些人往往在当事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时间自做主张的切割成一个片段或一个画面植入你的脑袋，从此你再也休想把它们抹掉。
　　大概过了十秒钟，金言才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与陌生男人这么赤裸裸的对视，她急忙低下头并快速思索着如何回答，眼睛的余角却看到何逊的DV，为了在妹妹面前的保证她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头迎上他。
　　她伪装出一脸的哀戚：“刚才过去那位小姐是你的新女朋友吧？真没想到你这么忘情，当初在学校你许给我的誓言你都忘了吗？你说你不在乎我的腿，你会做我的拐杖支撑起我所有的幸福，可如今你全部都忘了，……我这么在乎你，……难道我在你的生命里真的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金言的心竟莫名的有些痛，心里面好像塞满了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绝望，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此刻金言的泪水真可以用“敬业”来标榜，金言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隔着泪光金言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脸部的线条突然变的好柔和，金言闭着气等待着他的回应，因为她怕一呼吸眼泪会跟着掉下来。
　　“你以为你是谁呀？就算当初对你许下了前世今生的誓言又怎么样呢，现在他已经是我的了！”刺耳的女高音传来，她的眼泪瞬间滑落，砸在脚趾上，好痛！
　　是刚才被金言认错的那个长发女人，她本来只是耍小性子，等着他追来，可是那么长时间过去了竟然没人，她忍住自己的大小姐脾气返回来，竟然看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不看看自己的什么条件，竟在这痴心妄想。
　　她站在他身边以一个高傲的视角看着金言，鄙夷道：“就凭你，现在跑出来和我竟争？真是可笑，你也不看看你自已，怪物一只！”
　　刹那间金言觉得天突然变的好黑，低压的黑暗像是要把她压到地底深处去，此刻就算大厦门口耀眼的壁灯也无法让金言看清自己的心被摔成了几瓣，她脑袋瞬间像充了血一样，好胀好痛。
　　金菲在车上再也坐不下去了，伸手就要推车门冲下来，却被何逊拉住了，金言看见他们在车上拉扯，心想金菲可千万不要跑过来。
　　“啪！”的一声，金言重重甩了那个女人一巴掌，并用可以杀人的目光怒视着她，看着长发女人一脸的不可置信与愤怒，心中顿时一股快意。
　　不过金言却不想去看那个男人的脸，她不想知道他正在用什么眼光看自己，她不想，她亦不敢。她现在只想让他赶紧带这个女人走，这样她就可以快些解脱出来，那样就算回去自己要在被窝里哭上一夜，就算帮不了金菲的忙，她也不想在这里无法控制的在乎一个陌生男人的目光。
　　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毕竟是柔和不是温柔：“小姐，你真的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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